男子身材高大,魁偉的身軀比常人足足高處一個頭,他背著玄鐵巨劍劃過水麵走向湖心,並不是帶著對劍仙的敬畏,相反,他是前來挑戰千年前的劍仙的。


    “接我劍招,證明你名不虛傳”,男子睥睨著舉起巨劍,在眾人憤怒的眼神中怒斬而下,“嘩啦”一聲,湖麵炸了開來,並不寬大的河流在眾人的驚詫中爆發出驚人的劍意,男子手中的巨劍被一道水柱直接洞穿,人也被震出湖心,眾人嘩然,有的嘲笑,有的譏諷,但男子並不見氣餒之sè。隻是默默在岸邊以手作劍刻下“獨孤,一敗”的字跡。


    接下來是無休止的練劍,試劍,悟劍...,岸邊的字跡也漸漸多了起來,從“獨孤,一敗”,“獨孤,第二敗”直到“獨孤,第十七敗”,河水每ri衝刷,每ri衝刷一遍男子的失敗,直到“獨孤,第二十四敗”的字跡寫下一半時他才突然領悟,先是折枝為劍再戰劍仙留下的劍意,劍鳴聲中木劍折斷,他又坐下沉思三ri,這三ri裏竟讓他頭發變得花白,當第四ri他睜開雙眼時居然是從形容枯槁變為中年雄態,世所罕見的返老還童的奇景在他身上浮現了,他在冰河最後一次以指為劍,這一次不是刻字,而是窮盡畢生所學納於劍氣刺向聖泉。


    “嗆嗆嗆”,兩劍交擊卻似萬劍齊鳴,這一劍互搏使得聖泉再次噴湧,泉眼似複得當年生機,原本不到十丈的小河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到了十五丈,兩岸的花草樹木先是在萬劍齊鳴中被劍風斬斷飄零,而後竟被另一股劍氣帶動重新煥發出勃然生機,喬羽心中掀起波濤,聞所未聞的“活人之劍”?


    “哈哈哈”,男子仰天狂笑,笑聲中劍鳴消散,男子二指一並劍氣透出指尖在地麵飛速劃刻,大氣磅礴的“獨孤不敗”四個大字如柄柄利劍組成,散發著如山似嶽的氣勢,無人可以撼動如此威勢。


    “劍魔一出,天下無劍”,獨孤不敗狂笑而去,他走後洗劍聖泉再淹五丈,淹沒了“獨孤不敗”四個大字,


    而後是一名又一名劍修來此朝聖,但洗劍冰河再不曾為誰而流動,也不曾再為誰發出劍鳴,來人中有赫赫有名的中州劍皇,有東島皇族劍客,有一心求劍的劍愚,有仙島的女劍修,他們都再次領悟劍意,留下劍意,改變了這裏的氣候,但聖泉卻沒有任何反應,它的劍意已經足夠磅礴。


    喬羽最後見到的人是不世奇人“雲飄渺”寧無雙。


    身後的“白雲”神劍透著璀璨的劍氣,他就這麽鋒芒畢露來到冰河,一如當年劍魔的桀驁不馴,不過他顯然對這殘留的劍意存有敬意,與劍魔的試劍,悟劍再試劍不同,寧無雙隻做了一個動作,借劍,天地萬物為劍,人鬼妖邪為劍,流水落花,一草一木皆可為劍,他與劍魔已以天地為劍,一以自身為劍,各自開辟出了自己天下無雙的劍道,飄渺劍意現世塵寰時已經寂靜了百年之久的洗劍聖泉終於再次流動了,這裏的一ri四季變化也就此形成。


    引動聖泉的雲人沒有像劍魔那樣的囂狂,隻是默默佇立泉邊,取下身後白雲於泉中清洗,然後擦拭,離開......


    眼觀三千年,當時光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在眼前流逝,親眼見證劍界一個個傳說之後冰河又恢複了一ri四季的模樣,身邊有背劍少年一心悟劍,湖心波紋清蕩,喬羽仿佛經曆了一場輪回,伸手摸了摸腰間,那張麵具不知什麽時候又掛在了腰上,心口還殘留著璀璨的劍光,好一個三千年,好一場冰河洗劍錄。


    “少爺,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喬羽和唐小柔並沒有在冰河呆太久,兩人離開時也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名字,隻知道那裏有一條洗劍冰河。


    喬羽笑道:“哪裏不一樣?”,


    唐小柔道:“說不出來,好像...這樣...”,她從袖子裏先取出一個放肆大笑的傀儡布偶,妙手一變傀儡的表情就從狂笑變成了略帶滄桑的淺笑。


    喬羽哈哈大笑:“小妮子,你是想說本少爺變得滄桑了嗎?”,


    唐小柔低頭一笑,少爺變得有味道多了。


    喬羽離開冰河前特意下了趟冰河,那刺骨的寒意讓他刻骨銘心,不過他也看到了他想看的,劍魔獨孤不敗的巨劍和劍仙李沐清的斷劍,那柄青sè的劍鋒上的“雨”字還宛如新刻,李沐清的沐雨劍與劍魔的巨劍像守護者一般鎮守著洗劍聖泉,他沒有嚐試著取走,隻是看了一眼就遊出冰河。


    離開冰河後的喬羽和唐小柔滋潤多了,不時能遇上落了單的野獸,不用當街賣藝也能享受幾頓美味大餐,兩人一路欣賞著各種風光向西而去,趟過莽莽的草原後被一條滄浪大江攔住去路。


    “過了這條大江就到井了”,喬羽道,看著大江對麵心中泛起五味,而滾滾的浪濤卻引動了在冰河感悟的劍意,讓他直覺心中一口磅礴氣勢呼之yu出,不吐不快,這積蓄多時的劍意也仿佛牽引著無邊的大江,巨浪從江中翻湧而起,驚濤駭浪當頭而來。


    “少爺小心”,唐小柔正要拉著他推開卻被驚人的劍意震了開去。


    喬羽仰起頭笑道:“按耐不住了嗎?那就以此刀一試胸中丘壑”,


    “轟隆“,一柄巨大的氣刀從喬羽心口透出,直劈頭頂巨大的浪cháo,隻聽水聲巨響,巨刀倏然劈開巨大的浪濤橫掃向前激起水花飛濺十裏,橫在身前的滄浪大江仿佛被巨刀攔腰斬斷,一刀過後風平浪靜,江水輕流。


    “可惜了,我修為有限,否則這一刀威力更強大十倍不止”,喬羽道,體內的刀意不禁意間得到升華。


    摸了摸張大小口的唐小柔,喬羽想著如何找一條小船過獎,不料江中水花濺起,一尾銀魚忽然跳出水麵向他撲來。


    “公子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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