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回到戰都時仍是過了chun節,一別三年戰都並沒有什麽變化,見得最多的還是擂台,喬羽沒有乘龍馬車架進城,身上的狐裘也換了下來,與薑魚兩人布衣入城。


    chun桃換舊符,城中家家戶戶已經貼上了chun聯,一派喜氣洋洋,街上也比以往熱鬧了許多,常年習武的人們終於有心情逛一逛街,感受節氣的喜悅,喬羽和薑魚一人一串冰糖葫蘆像小孩子一樣邊走邊吃,兩人就這麽說說笑笑回到兩人曾經的小院。


    這座小院還和喬羽離開時一樣平靜,“紅妝”,“君子遠”,還有那棵花樹,一切都沒有平靜,喬羽拉著薑魚小跑到花樹下坐下,雖然是冬季,但這棵從西方運過來的花樹仍是枝頭茂盛,毫無寒冬淒涼之象,落花朵朵飄散肩頭,薑魚從地窖裏取出**和糕點就地擺了一個小桌。


    薑魚依偎在他懷裏笑道:“羽哥,我們終於回來了”,還願三年的清苦此時體會才覺別有一番甘甜,好似破鏡重圓的美滿。


    雖然先前因殺神和寧無雙所說的話而心情沉重,但此時美酒在喉,佳人在懷,再不好的事也該煙消雲散了,喬羽笑道:“現在才覺尋常夫妻家長裏短,柴米油鹽,兼而偶爾伴伴口角實在是再好不過,人生哪裏需要那麽多jing彩紛呈,驚心動魄?與一人白首就是最好”,


    薑魚緊緊摟著他的腰降頭深埋在他懷裏,他說的又何嚐不是她的心聲?


    知道他夫妻二人久別重逢有許多話要說,寧夫人也沒急著見喬羽,天sè漸暗時喬羽攜薑魚返家時才發現喬家有了大變化,各種禮品簡直堆成了小山峰,好像整個戰都的禮物都集中在了這裏,而原本古樸大氣的喬家也添置了不少新的物件。(.無彈窗廣告)


    今ri家裏下人很少,過年了,有家的都讓寧夫人放假回家與親人團聚了,晚上倒是很豐盛,都是寧夫人親自做的,三年不見兒子更加俊朗,早早守在門口的喬老爺子和寧夫人見到喬羽和薑魚攜手而來相視一笑。


    少不了一番噓寒問暖,寧夫人愛子心切,沒等喬光刁靠近就搶先挽住喬羽的手,這時的她哪裏是長袖善舞,能一怒之下調動三族的寧氏驕女,隻是一位尋常的母親而已。喬光刁見擠不進去便擺起老丈人的親切姿態,免得冷落了薑魚。


    新年的飯桌上隻有五個人,除了寧夫人,喬老爺子和喬羽兩人還有流氓張,這個跟了喬家二十多年的大管家至今未娶,卻有神目那樣的一個侄子。


    “我說老張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娶個媳婦了?我的賀禮準備了十幾年了還沒送出去”,隻要喝多了喬光刁就得說這茬。


    東方安大流氓以前多喬羽說過這世上有兩種男子是情種,一種是有了身份還不肯娶親的,一種是留戀花叢,處處風流的,後一種魚龍混雜,可能不好分辨,但前一種鐵定是多情種子跑不了,流氓張算是前一種。


    流氓張大咧咧喝酒,含糊道:“要媳婦幹啥?我老張早就不想這茬了”。


    見他酒杯空了,寧夫人親自給他倒上,流氓張當然受寵若驚忙站起身,寧夫人笑道:“今天這頓隻是家常飯,斟一杯酒而已,你與光刁是四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今晚好好聊聊”,


    流氓張激動地不知該說什麽,好在寧夫人斟完酒就拉著薑魚回房了,留著三個爺們在這嘮嗑。


    薑魚早已知道能夠代寧夫人去觀音山還願就表示得到喬家的認可了,但每每與寧夫人相處時都覺得拘束。


    “你呀,什麽都好,就是不像素素那麽活潑”,見她手心都冒出了汗寧夫人笑道:“看來宮裏的管教就是嚴苛,你十三歲時羽兒把你帶回家,我還以為他跟他那個不成材的三弟一樣學壞了呢,所以給了你很多臉sè,現在想起來我十三歲的時候不也是懵懵懂懂,要是遇上羽兒那樣的保不準也就給拐走了”,


    她笑,薑魚也抿著嘴笑,寧夫人拉著她坐下,端來幾盤瓜果零食,薑魚這才漸漸不再拘謹,寧夫人給她剝了一顆栗子笑道:“當初我和光刁不同意你和羽兒的婚事並不是完全考慮門戶問題,我們都是過來人,怎會不知世間門當戶對又情投意合是多麽可遇不可求,換做是我,在兩者之間選擇也隻會選情投意合,門戶雖然重要,但喬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難道還會因一個沒有家室的女子而衰敗?喬家多年的積累還不至於如此不堪”,


    薑魚靜靜聽著,寧夫人道:“羽兒什麽都好,灑脫但不喪誌,任xing但不胡來,他帶你回來時才多大?你們執意出走時才多大?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孩子罷了,說情情愛愛的我相信,但夫妻彼此的責任那是情愛這麽簡單,這麽多年你們受了不少委屈,我和光刁也一次次對你改觀,對羽兒認可,他眼光不差,你也托付對了人,經曆了這麽多可能體會到了苦盡甘來的甘甜?”,


    薑魚雙目微紅,寧夫人拭去她眼角的晶瑩笑道:“羽兒很快就要成為喬家的家主了,到時候你要付出很多,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寧夫人打開床頭的櫃子取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戒指,一者漆黑如墨,一者晶瑩似雪,寧夫人取出那枚如雪的戒指道:“這枚戒指被封印了,所以感受不到靈力波動,三千年前寧家的先祖與雲城因魔門結緣,這對戒指是雲城的聖物,喚作‘雲影雙生對戒’,本是那個人與傍生傀儡合體之用,但後來兩人的成長都超過了賢人千羽的預期,這對戒指也就沒有了用處,但這對戒還有無盡妙用,詳細作用就由你和羽兒慢慢發掘,隻是當心他體內的魔血和腰上的麵具”,


    “魔血,麵具?”,


    “那個人三度入魔,魔血通過寧氏先祖遺留下來直到我又遺傳給羽兒,雖然至今沒有發作過,但我能預料,總有一ri魔血會發作,我無法時時看著他,以後羽兒隻能交給你了”,


    薑魚凝重地點了點頭


    “至於那個麵具,讓你留意真是為難你了,罷了,看機緣”,寧夫人看向窗外,似乎總能看到一個俊秀絕倫的黑衣少年靜默地坐在流泉飛瀑之下,眼神淡漠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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