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員再也無法防守,隻能拿著武器衝了出來,同鼠群相抗形成一道防線,這樣反而比困守好了很多,至少再也不會有人屍骨,吳菱大喊:“受傷在後!沒傷在前!飛天德取火燒他們周邊!楊斌頂著!”


    “嘶嘶”的聲音傳來,一條大蛇遊移動著身子出現在地上,肚子裏鼓鼓的,也不知吞了多少老鼠,吳菱大喜,把它給忘了,蛇可是吃老鼠的啊!


    “朱悅!把它扔到老鼠最密集的地方!”


    烏蛇剛剛出場,就被莫名其妙的拉了起來,而後拖著往鼠群裏去,它不甘的扭動著身子,還是被扔進一大頓老鼠裏頭,遇到天敵,老鼠的攻擊目標略有些轉移,但是大蛇的鱗片光滑堅固,老鼠的牙齒爪子抓在它身上隻能留下一道可憐的白印子,大蛇昂首挺胸,首尾並用,前頭吞後頭纏。(.)


    有此助力,她自己踹開身前的老鼠,手裏的火把已經隱隱出現了頹勢,她將火把刺進一隻大老鼠嘴巴裏,扭轉身子踹開好幾隻老鼠,匕首早就染滿血,連帶著一些灰灰的毛發。


    一聲怪異的聲音響起來,鼠群更加瘋狂的猛撲,沒了火把的威懾,吳菱隻能用匕首亂劃,這樣根本擋不住如潮的鼠群,一隻大老鼠撲到她身上,她腳下一扭,身子向後倒去,小瓦一手扶住她,一手把火把揚向後方,衝開那隻老鼠。[.超多好看小說]


    這樣一來他自己的前方反而空虛了,幾隻大老鼠趁機咬在他的腿上,小瓦悶哼一聲,又不能放開吳菱,隻能把身上溫度更高,腦海裏出現一片黑,不由地鬆開手。


    吳菱站穩,焦急地反握他,卻被燙的跳開,再一看手上已經起了一層皮。


    老鼠維持著撲咬的姿勢掉下來,吳菱隻覺得身子一輕,就已經被朱悅拉了回去。


    “你幹什麽!”


    朱悅白她一眼,咬牙切齒,“你不要逞強!”


    小瓦捂著傷口,血順著他的手腕流下來,還未落地便已經蒸發,隻留下枯竭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綻得刺目,那血色縈繞在他周身,恍若墜入地獄的天使。


    “小瓦。”吳菱著急地喊著他,他抬起頭,麵色白得可怕。雙眼圓睜,直直得看著前方,捂著傷口的手也放開了,腳步遲滯地挪動著身子。


    凡是被融進他周身血色的老鼠,都憑空燃起火,他卻仿佛置身冰窖,唇色漸漸發青,手臂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鼠王如臨大敵,吱吱得後退,其他老鼠都飛蛾撲火得為它抵擋,隻能成為一團團的焦肉,空氣中彌散著肉香。小瓦一步步走過去,眼前全都看不見,隻能靠著僅有的意識維持著方向,他胸口一悶悶,幾乎要吐出血,但仍強忍著。


    手上都有千斤重,每步都帶走他的力量。無邊的冷寂,像是置身殺人不吐骨頭的沙漠黑夜,世界寂靜一片。


    大蛇吞了一會兒,估計是厭了,目標就瞄準了鼠王,直接往它那兒遊去,鼠王再不能堅持,轉身伏地就跑,正在此時,樹木哐哐震動著,一陣木屑橫飛,掃帚衝出灌木叢,造型狂野的撲在鼠王身上,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


    這一下非同小可,鼠王來不及反正就遭了禍,小老鼠們吱吱叫著,掃帚尾巴飛速地搖擺著,揚起滿世界塵土飛揚。


    掃帚叼著鼠王肥碩的身子再一次跑開,鼠王還沒有斷氣,急促地吱吱叫像是在呼救,手腳不停蹬著,鼠群也都追著離去,感覺到周圍突然的平靜,小瓦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斷了,最後一絲意識失去,他雙眼緊閉,仰天倒在地上。


    吳菱想去扶他,但他周身的血色依然沒有消減,把四周的東西都燃了個幹淨,他置身在一片火光中,暴起的血管慢慢恢複於平靜。


    沒受傷的人扶著受傷的人,眾人看著滿地的狼藉,說不出話來,耳畔隻有同伴的哀嚎。


    楊斌握著鏟子看著前方,臉色沉得可以擰出水。


    飛天德邁出一步,又猶豫得收回,看了看倚門而立的朱悅,頹然地握著火把,臉上滿是黑漬。


    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吳菱看看梵光塔,塔門搖搖晃晃,如同凋敝佛寺前的碑刻。


    “不要愣著!受傷的回房間,沒受傷的!後勤把這些老鼠做成菜楊斌和主力休息一個小時,準備建防禦!飛天德立刻去城裏找藥品紗布!”


    烏蛇要逃,吳菱大吼,“朱悅,你把這條蛇看好!”


    大烏蛇依然被扔進坑裏,朱悅扔了很多死老鼠進去,它吃飽倒也不動彈。


    常靜什麽都沒說,毅然忙碌起來,楊斌神色肅然地凝視著一班子人,飛天德帶上包離開。


    吳菱看著尤帶淚痕的小孩兒們,“哭什麽,我們還在你們怕什麽!”


    譚文豪整理起他的小隊。


    關鍵時刻,還是最初的小團隊第一時間反應了吳菱。那些沒有動彈的,吳菱走過去,一刀劃破自己的手掌,攥著滿手的血,“我發誓!我們衝在你們前頭!”


    她血性的表現讓很多人不禁動容,不管怎麽樣,沒有人敢走,他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吳菱的怒氣正在頂點,先前說過再走即叛不是說說玩兒的。


    至夜,小瓦的身邊再沒有血色,幾個人將他抬起時卻像碰著一塊寒冰,他眉眼泛著一層霜氣,一動就顫顫的,像是童話裏瘦中了魔法的王子,他腿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卻沒有一點血色。


    吳菱沉默著將他同那些受傷的人擺在一起,什麽多餘的照顧也沒有,飛天德拿回的藥品都先給普通人用,她自己更是忙,一直在周邊轉來轉去眉頭緊蹙,本以為自己的腿傷很重,但是看了看卻也還好,隨便包紮一下就了事。


    鼠群不可能無端攻擊人類,她需要一個理由。


    掃帚是一瘸一拐地回來的。它渾身都是傷,右前肢一道很深的劃傷,它把口中鼠王的屍體放在飛天德腳下,舔舔帶血的嘴巴,趴在地上一聲不吭。


    朱悅看著它的傷口,心疼地不行,想碰有不敢去碰,它幾乎少了一半的毛,隱隱疼得顫抖,朱悅蹲下來,它就伸出熱乎乎的大舌頭舔舔朱悅的腳背。


    “小菱,給掃帚用點藥吧。”


    吳菱搖頭,“連小瓦都沒用上藥,掃帚也不行。”


    “我們……”


    吳菱止住她,“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要明白,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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