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持算命的布幌子的年輕男子,悠閑的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


    他走的很慢,還時不時的停下腳步吆喝幾聲,甚至拉住走過的路人幫人家看看麵相。尤其是遇到美貌女子,這家夥更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的主動湊上前去:


    “啊呀,這位小娘子,貧道我看你印堂發暗,最近恐怕有大災禍啊!可否讓貧道看一看你的手相啊?”


    說著便一副高人模樣不容置喙的拉過女子的手,一邊仔細觀察著,一邊偶爾露出一絲yd的模樣,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江湖騙子的模樣。


    沒有人注意到,年輕人的眼睛餘光一直掃視著自己的身後,直到發現那兩個大戶人家家仆打扮的人,人模狗樣的裝作路人的時候,他的嘴角多了一抹笑容:


    “鄭貴妃不愧是被我家哥哥看上的傀儡,到底還有點想法和本事,可惜遇到了我唏粥啊!”


    用隻有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了一句,唏粥繼續仔細的給這名妙齡女子看相,直到從後者芳唇中套出其是住址,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的手笑嗬嗬的與其道別。


    “這小子真的是娘娘要找的人嗎?我看怎麽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騙子啊?咱哥倆不會是根錯人了吧!”看著唏粥的做派,一個鄭府的家奴忍不住抱怨道。


    “別廢話,咱們這些人隻管辦事,別的什麽都不要問。否則娘娘一個不高興,大爺還不得把咱哥倆剁吧剁吧仍宮裏當太監啊!”另一個家奴推了同伴一把。兩人急忙打起精神,眼睛緊緊的盯著唏粥。


    忽然本來悠閑漫步的唏粥,腳下忽然加速,幾乎是跑著衝向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兩個鄭府的家奴見此情景不敢怠慢,急忙撒開腳丫子緊隨其後跑進了小巷子。


    結果這兩個家夥剛一跑進巷子,還沒有看清楚人跑到那裏,巷子裏忽然閃過兩個彪形大漢,正是當初唏粥帶著闖進鄭貴妃行宮的兩名遼東鐵騎,直接抄起手中的棍子照著這兩個家夥後腦勺就是一棍。(.無彈窗廣告)兩人直接暈倒在地。


    “嘿嘿。找外圍的人把這倆白癡塞麻袋裏,直接扔到鄭國泰的府邸門口去。白癡,連老子也敢跟蹤?剛才那個妞可是吏部尚書高明乾的孫女,老子都等不及讓那個道貌岸然的老棺材瓤子抱孫子。看他還敢不敢暗地裏指使門生故吏彈劾我家哥哥了!”這時候唏粥從一旁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一副痞子模樣的說道。


    “嘿嘿。唏先生,你就別逗樂了。那個高明乾前天可是我去他家監視的,快六十的老頭子還跟倆丫鬟在書房一支梨樹壓海棠呢。光這事抖出去就夠那老東西忙的。您就不用犧牲自己去勾引他孫女了吧”旁邊一個大漢聞言,笑嘻嘻的說道。


    “嘿!還真有這事,算了改天找幾個會說書的兄弟,把這件事編成話本,在北京城的茶樓什麽的好好的大說特說一番!咱們遼東獵鷹可不是蓋的,現在錦衣衛和東廠也有人給咱們當打手”也不在意手下的不恭敬,唏粥笑眯眯的帶著人一邊走一邊說道。


    一旁早有一些長相普通,看起來像賣苦力的窮苦漢子走了過來,將兩名家奴裝進麻袋,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了。而唏粥則帶著兩個遼東鐵騎的護衛,在幽深的小巷子裏七拐八繞,來到了一座客棧的後門。


    輕車熟路的走上前去,唏粥輕輕的敲響了客棧的後門,保持著一個三重一輕的節奏。不一會客棧的後門便打開了,一名身穿油漬麻花破爛衣服的夥計探出頭來,先是警惕的掃視了一番四周,便麻利的打開門讓唏粥三人走了進來。


    “卑職,獵鷹第十五分隊劉洪,參見唏粥大人!”走進後麵幽靜的院子,那名夥計對唏粥施禮說道。


    “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什麽動靜沒有?”揮揮手示意對方不必多禮,唏粥隨便拉過一個小馬紮坐在上麵問道。


    “我家隊長和三個弟兄們一直在注意客棧周圍的動靜,您離開的這七八天時間裏,周圍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倒是錦衣衛曾經注意過這裏,派過來兩個人監視,前天剛剛離開,看樣子劉守有沒有在意這裏”這名獵鷹詳細的說道,同時從懷裏拿出一個記錄情報用的小本子遞給唏粥。


    兩人繼續聊天似得說著話,但若是有在朝為官的官吏聽到唏粥等人的聊天內容必定會大吃一驚:這些大部分都是朝中官員的**,甚至某些皇家內幕,傳出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但在唏粥口中,卻像是鄰裏家常的普通小事一般――獵鷹此時在京城的力量,早已超越了錦衣衛和東廠,成為黑暗中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沒有人會想到,本來吞並了遼東錦衣衛勢力,在遼東和東南沿海、朝鮮、菲律賓、琉球等地極其活躍,號稱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獵鷹,在京城的勢力此時已經擴展到了這個地步。


    當年李如鬆鑒於獵鷹的力量急劇膨脹,而且拿下菲律賓之後,五峰船隊幾乎占據了整個東南亞,於是將獵鷹一分為三:李翔宇負責麾下的狡狐與獵鷹在東南亞的勢力合並,總領整個東南亞的情報事務;陳誠負責包括遼東在內的北方和南方情報事務;唏粥一人負責京城事務,包括暗中與朝中權貴打交道,與晉商聯絡等等事務。


    在何心隱這樣的學究兼江湖大混混的訓練下,唏粥隻用了三年時間就徹底脫胎換骨。他從小跟隨父親與普通百姓、韃子、地痞流氓等人打交道,對於市井之事了若指掌,稍加改扮幾乎沒有人可以在市井之中認出他來。再加上何心隱在文人、勳貴等禮儀方麵的教授,唏粥如虎添翼。很快便在京城打開了局麵:


    他利用李如鬆源源不斷的金銀珠寶的提供,以及五峰船隊豐厚的海貿利益,很快就與朝中的勳貴打成一片,這樣一來一直在勳貴手中掌握的錦衣衛勢力,就逐漸的被唏粥腐蝕吞並成為了獵鷹的一部分。同樣的手段唏粥有與掌握東廠的大太監張鯨較厚,把觸角伸進了東廠,在張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拉攏東廠中的一部分番子以為己用。


    目前獵鷹在京城擁有三千八百五十名核心成員,皆是遼東良家子弟,他們悄無聲息的潛伏在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普通百姓身邊。不露聲色的搜集著一切對遼東險山軍對李如鬆有用的情報。其效率之高能力之強。甚至已經超過了錦衣衛和東廠,更不要說這兩個地方在某些方麵還不斷的給他們提供幫助。


    “唔,鄭貴妃那個女人雖然在按照咱們的計劃纏住萬曆那個狗皇帝,但背地裏還是留了一手啊!還想著抓住咱們的把柄。威脅哥哥。讓遼東軍成為她的走狗?嗬嗬。女人啊就該在家裏老老實實相夫教子,這樣可不好啊!”聽完劉洪的匯報,唏粥背著手在院子裏轉悠了幾圈。冷笑著說道。


    “告訴宮裏的兄弟,大家最近小心點,安心打探消息,別的什麽都不要做。等到哥哥到了京都,就是鄭貴妃那個妖女授首之日,讓她再得瑟幾天吧。大家都做好準備,不要耽誤了咱們的大事!”思索了片刻之後,唏粥放棄了對鄭貴妃的武力報複,轉頭對一個遼東鐵騎吩咐道,後者抱拳行禮扭頭出去了。


    “唏先生,萬曆想要拿咱們遼東軍當炮灰,去雲南跟緬甸韃子拚命,玩借刀殺人這件事怎麽辦?”這時候客棧的掌櫃走了過來,垂手站在一旁恭敬的問道。


    “嘿嘿,張老哥別跟我這麽客氣,來坐下說話”毫無架子的拉過第十五分隊隊長張克成,唏粥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正是天賜良機,萬曆當了這麽多年皇帝,也夠本了該換個人了。少將軍已經秘密離開遼東,前往京城,到時候隻要如此這般”


    唏粥的話語中透露出無限的自信,目前宮中的侍衛和錦衣衛、東廠的護衛,大部分已經被獵鷹控製,尤其是鄭貴妃寢宮的那一塊地方。作為獵鷹重點照顧的地方,那一帶全部都是獵鷹的核心成員,少數太監和宮女也被獵鷹拉攏腐蝕,或者有把柄抓在獵鷹手中。


    “唔,剩下的就是對付那個皇長子了,那孩子都也不是什麽壞人,但可惜了。通知下去,今晚開始布置,隻要我一聲令下,就要朱常洛命喪黃泉!”說道這裏唏粥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整個人殺氣騰騰宛若十八層地獄裏的羅刹一般。


    “遵命!”包括張克成在內的幾個人,眼睛裏閃耀著狂熱的目光跪倒在地,小聲說道。


    他們知道從唏粥口中說出這個命令,隻代表這一件事情:李如鬆,他們心目中的救世主,遼東不敗的戰神,終於要跨出關鍵性的一步。而他們也將成為開國功臣,是名留青史還是遺臭萬年,就看他們自己的表現了。


    至於是否會背叛李如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有派駐在外的獵鷹和遼東軍成員,在派駐之前,均接受過長達一年的洗腦教育。在他們的心中李如鬆讓他們不受韃子的侵害,不用被權貴、貪官汙吏欺壓,而已吃飽穿暖,有一個安穩溫馨的家庭,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而那些在朝中屍位素餐,整日裏忙著黨爭,忙著爭奪權力、欺壓百姓、享受榮華富貴的家夥,根本不配身居高位。


    “誓死追隨少將軍,揚我大漢雄威於每一寸太陽照耀的土地!”一陣雖然被竭力壓製,全充滿勃勃雄心壯誌的聲音,在小院裏回蕩著。(未完待續。。)


    ps:抱歉今天更新有點晚了,生病了去醫院看醫生,五千字一字不少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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