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這次會鬧出天大的動靜,畢竟這裏是丹特帝都,城中忽然間多了四道火柱,這要是拿到現代來說,和在白宮門前扔炸彈也差不了多少,完全是對國家宣戰的恐怖襲擊,丹特大地不抓狂才怪。


    不過天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陣仗。


    從遠處的高塔向那邊望去,血枝分部周圍的街區已經徹底戒嚴了,所有居民全部疏散,大街上空空蕩蕩全是居民撤走時散落的大小物件,什麽舊毯子破椅子,花瓶飯桌不一而足,到處都是淩亂一片。


    而殺氣騰騰的禁衛軍已經把這裏團團包圍,裏裏外外一共三層,足有一萬多人,要知道雖然這裏是丹特的帝都,但是禁衛軍主要的任務是保衛皇宮,人數一共隻有三萬不到,現在撥出這麽多軍隊來守著這裏,天閑甚至已經能預想到丹特大帝接到這邊消息時候那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小子,你這次還是亂來的話,怕是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這了,看到那些房頂上的人了嗎?”邪眼的火焰在天閑發尖上跳起,睜開一隻血目遠遠打量被禁衛軍包圍的街區,“如果你不用我的火焰和銀水精魄的力量,他們每一個都能立刻宰了你!”


    雖已是天黑時分,而且周圍火光並不明亮,但天閑還是看的很清楚,天閑發現這次死裏逃生之後,逆心訣似乎也有所進步,雖然不清楚到底進步了多少,但是自己的目力明顯比以前好了許多,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依舊把前麵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在那片被禁衛軍團團包圍的街區中,有許多站在房頂上的哨位,數量大概一百多人,其中十七個顯然不是普通的哨位,他們的動作和神態與普通士兵截然不同,雖然也刻意的偽裝,但這逃不過天閑的眼睛。


    “是皇宮豢養的高階聖痕繼承者?”天閑微微皺眉。


    “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應該每一個都是化物者。”邪眼警告道:“就你現在這樣的身體,怕是一個也敵不過,這次絕對不要再想著突破進去了,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掉頭回去。”


    天閑沉思起來。


    邪眼還是不停的聒噪,“這個火焰陣一時半會是不會被破壞的,畢竟是用三角那個家夥的陣法和我的火焰構建的,就算那三個老太婆也沒辦法,我們還有的是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傷養好,黑德爾城堡是個很安全的地方,那個老頭的能量極大,城裏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可是他的城堡卻安安靜靜,沒讓任何一個禁衛軍進去搜查,我們現在……嗯!!混賬小子!你去哪?”


    天閑已經躍下高塔,筆直向血枝分部的方向跑去。


    軍隊的戒備對於天閑來說並沒有太多用處,普通士兵根本無法察覺到天閑的腳步聲,甚至無法在昏暗處看到天閑一閃而過的影子。


    在禁衛軍戒嚴區域附近隨便找了間屋子,天閑翻出了一件破衣服換上,然後把從黑德爾城堡穿來的皮革外衣直接燒掉,這次能活下來可是欠了巴克一個天大的人情,因為之前自己曾經在黑德爾城堡出現,而且和塞納關係良好早有傳聞,這次在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巴克一定也受到了追查,天閑不想讓人認出自己穿著黑德爾城堡的皮衣,免得再讓巴克承受壓力。


    “小子,你不是打算衝進去吧?”邪眼在天閑頭上拚命的搖晃,尖叫著,“你想死不要緊,可我還不想死!”


    天閑把皮衣的灰燼踩碎,整理一下荒塵大劍,鎮定說道:“不,我沒打算衝過去。”


    邪眼大喜過望,但十分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什麽換衣服。”


    “我打算走過去!”


    “什麽!!你這個蠢貨!你說什麽!?”


    “閉嘴,小心警戒!這一次如果能順利的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之前暗中算計我的事。”


    “白癡!這次怎麽可能順利,上一次你麵對三個老太婆已經是僥幸,這次是千軍萬馬,你這個劣等人類的腦子裏全是爛泥嗎?你給我回去!回去!!”


    邪眼發瘋的尖叫,天閑也不理會,打打身上的灰塵,大步走出房子。


    “小子!你給我記住,你給我記住!!”邪眼氣急敗壞的低吼,但在靠近了禁衛軍的警戒線時還是立刻縮回了荒塵大劍,事關他自己命運,現在他也不得不妥協的加強戒備,隨時準備戰鬥。


    天閑才一靠近警戒線,從似乎立刻蜂擁出大批的禁衛軍,眨眼把天閑圍了個水泄不通。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天閑的影像早已經通發全軍,士兵們看著眼前這個頗為瘦弱的少年,臉上全是一片緊張,誰也想不到這麽一個少年居然在帝都鬧翻了天,丹特整個曆史上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都城內私自圈出一塊地來禁錮,說的嚴重一點,這已經是在搶奪土地,這是戰爭!


    “放下武器!!”


    在裏三層外三層的士兵背後,一個將軍高聲喝道,“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


    天閑看了看禁衛軍胸前的番號標誌,心中一笑握住了荒塵大劍,這個動作讓所有的士兵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嗆!”


    把荒塵大劍插在地上,天閑張開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然後高聲喊道:“我是天閑,我為火焰封閉血枝分部的事負責,現在叫這裏的最高負責人來,我有話說。”


    “離開那把劍十步開外,把手放在背後!”士兵們背後,那個聲音再次喊道。


    天閑有點無奈,“史萊特將軍,巴克老爺似乎不會教導自己的學生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都不敢麵對。


    那聲音一抖,“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天閑暗笑,巴克作為丹特帝國軍隊中的超級元老,軍隊中絕大部分戰將都在他的麾下做過部下,而他縱橫戰場數十年,帶出的優秀將領一批又一批,名副其實的桃李滿天下,這個史萊特將軍就是巴克的一個學生,不過這個家夥是個智將,不擅長拚殺,聽說是個大胖子,而且還很膽小,巴克曾經提到過他,天閑剛才一看禁衛軍的番號就知道是這個家夥了。


    “史萊特將軍,您現在還隻是近衛大隊的統帥,不可能是萬人軍團的指揮官,去叫你的上司過來吧,我有重要的話要說。”


    包圍著天閑的士兵忽然向兩邊分開,一個三十幾歲,胖胖的軍官被護衛簇擁著,躲在盾牌後麵出現在那裏。


    天閑頓時想笑,這家夥的確是個大胖子,而且還一臉的戒備,小眼睛中閃爍著狡猾的光芒,活像一隻胖老鼠。


    “你有什麽話,對我說好了,我擁有現場裁定權。”史萊特的聲音明顯有點發顫。


    天閑心想這個家夥倒是不傻,要是他真的冒冒失失去找他的上司,恐怕是要被狠狠的訓斥無能了。


    伸手入懷,然後慢慢的拿出一個破紙包。


    天閑從裏麵拿出一張折了七八折的信箋來,這信箋看起來有點奇怪,上麵還燙著金漆,一看就不是普通東西。


    確認了一下手裏拿奇怪東西上麵的內容,天閑大聲說道:“作為丹特大帝親自任命的外交官,我擁有丹特帝國的子爵爵位,是一名真正的貴族,首先這裏的任何人都無權對我進行沒有一等法官在場的裁斷。”


    一句話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現在大陸上誰不知道天閑來路不明,說是來自摩雲山脈的火霧山,可摩雲山脈那種地方想要尋找一座山脈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根本無法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


    而現在他怎麽忽然變成丹特大帝任命的外交官了?居然還有爵位!?


    天閑繼續大聲說道:“其次,作為一個對丹特帝國做出過特別貢獻的榮譽子民,我擁有通用每年一次的額外豁免權,在謀殺、叛亂等等罪名之外可免於處罰,並在受到任何威脅和傷害時應該受到遞過軍隊的主動保護。”


    “再次,對於超過豁免權的罪行,擁有保持沉默和解釋的權利!任何人不得在一等法官以上法官裁斷事實之前私自裁定,更不允許私自處刑。”


    說完,天閑把那信箋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士兵腳下一丟,“史萊特將軍,看一看這個吧。”


    史萊特見了鬼一樣的瞪著天閑,等那信箋送到他手上時,他的雙眼瞬間有些發直。


    那根本不是一份信箋,而是一份帝國皇宮頒發詔令專門使用的詔令書,上麵燙著金漆大字:丹特!


    小心翼翼的看完這份詔令,等看到最後,史萊特腦門上已經全是冷汗。


    雖然這詔書有些奇怪,根本沒提天閑為什麽受到嘉獎,也沒提為什麽得到了爵位和豁免權,但這詔令是真的,丹特大帝的印章清晰的印在上麵。不過真正令史萊特冒冷汗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這詔令最後的角落,有一個並不起眼,如果不仔細看就會忽略的標誌。


    一個黃金獅子頭的標誌。


    黃金獅子,黑德爾家的戰旗!


    仔細摸了摸這個標誌,史萊特發現這似乎是用火直接燙上去的,甚至還有些溫度……


    驚疑不定的看了看天閑,史萊特把那份詔令遞給身邊的士兵,“還給他,小心一點。”


    士兵們頓時聽出了史萊特話中不對勁的地方,這口氣……聽起來似乎有點客氣。


    天閑嘿嘿一笑,巴克曾經說過這個史萊特是個不錯的家夥,在年輕一輩中很得他的喜歡,每一年這個家夥總會找理由跑到黑德爾城堡中幾趟去看望巴克,每次都會帶些禮物,不過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各種好酒,或者是從哪裏搜羅來的寶劍,而且這家夥偶爾還會和巴克切磋兩招,就算被打的滿地滾葫蘆也並不在意。


    能讓巴克那雙毒辣的眼睛認可的人,天閑相信他並不僅僅是討好巴克而已,這個史萊特一定是巴克的死忠。


    拿回那份詔書,天閑大聲說道:“史萊特將軍,我是來解決這次麻煩的,我之前沒有傷害任何丹特帝國的子民,更沒有去打攪周圍的人們,作為一個奉公守法的外加官,我想我現在受到了不可抗拒力量的威脅,所以我現在希望禁衛軍保護我。”


    史萊特那雙小眼睛眨巴兩下,人有點微微發傻……


    這個小子鬧的帝都雞飛狗跳,禁衛軍在這裏蹲了四天等待抓人,現在他居然要求禁衛軍保護他?


    “丹特大帝已經親自下令,這一次……”


    天閑打斷道:“帝國的法令是曆代大帝的決議,賜予有功之人爵位和豁免權是帝國長久曆史中沉澱下來的律法,就算丹特大帝自己也不能違背祖先的意思,這詔令之下,我有權申辯,有權解釋!而且現在丹特大帝謠言蒙蔽,難道史萊特將軍不想把我這次立功的機會,解決這次麻煩嗎?”


    史萊特心想你這個小子簡直是胡說八道,這裏雖然偏僻,但自然血盟所在的地方哪能沒有帝國眼線,那些眼線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殺進來困住了街區,又在外麵和人家大打出手,鬧了個天翻地覆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哪有什麽謠言?


    不過從帝國律例來講……史萊特猶豫起來。


    想想剛才那詔令上的黃金獅子團,史萊心中漸漸明白了,這一次帝都鬧的天翻地覆,禁衛軍和城防軍聯合挨家挨戶的搜查,可是最後也沒找到這個小子的影子,如果不是躲在黑德爾城堡,那還能躲在哪?再加上剛才那個黃金獅子標識。


    “保護他,我們進去。”


    史萊特丟下一句讓所有士兵目瞪口呆的話,轉身就走。


    很快,天閑就這麽在禁衛軍的護衛下,絲毫沒有阻礙的進入了戒嚴區域。


    而沒等靠近血枝分部的那條街,大批軍隊就堵住了去路,一位滿臉威嚴的長須老者披著戰甲堵在了前麵,天閑看了看他的軍銜,明顯是這一萬禁衛軍統帥,史萊特滿臉堆笑,連忙拿了天閑的詔令過去,一陣連比劃帶說,天閑最後見這老者滿臉古怪,不過最後還是放行。


    不過這老者並沒有離開,而是帶著他的數千禁衛軍圍在天閑四周,儼然是挾持保護的架勢。


    “小子,你最好真的有辦法先解決這次麻煩,如果你不熄滅四道火柱的話,我發誓你一定會倒黴的。”史萊特借著歸還詔令的機會大膽靠近天閑,小聲丟下一句話,飛快離開。


    天閑一笑,隻要能安全的靠近血枝分部,其他的事也就無所謂了。


    畢竟在丹特不需要太束手束腳,這裏又沒什麽人讓自己不得不忍讓,而且那詔令可是貨真價實的,當初塞納得到巴克的允許,動用家族力量開始向沙漠邊境輸出大量的物資,這種大規模的行動丹特大帝自然不可能不知曉,本來就對黑德爾家族懷有戒心的丹特大地完全可以就此治黑德爾家族一個通敵賣國,竊取國家資源的罪名。


    但是,塞納那聰明的小腦瓜兒早想到了這一點,當大批的黃金搬進丹特國庫之後,丹特大帝立刻滿意的笑了,不僅對黑德爾家大加讚賞,而且還立刻給了塞納和天閑小小的爵位,而鑒於天閑根本不是丹特的子民,還為此冠以榮譽外交官的名號。


    雖然隻是微末的爵位,但確是貨真價實的貴族!貴族階層的特權完全適用於現在的天閑。


    對於和丹特方麵的交易,天閑不得不佩服塞納的聰明才智。


    其實這一次黑德爾家並沒有得到想象中那麽多的利益,幾乎一半的黃金全部送進了國庫。


    這不僅僅讓丹特大帝大開方便之門,也顯示了黑德爾家臣服的誠意,根據塞納的說法,最近丹特大帝對黑德爾家的態度已經有了一些轉變。


    當然,對於天閑沒有什麽顧忌的塞納還說出了一番讓天閑有些心驚肉跳的話。


    “為了這些黃金,大帝放下之前對我們的戒備,這似乎也證明了國庫虧空的事實,而且也看出我們的這位大帝已經沒有上一代大帝的能力和氣魄,如果是上一代大帝的話,這麽點黃金是絕對不會滿足的,我們黑德爾家以武力崛起而備受猜忌,現在雖然似乎走在刀刃上,但誰知道今後是不是可以用財富重新掌握整個帝國呢。”


    天閑有點想象不出塞納的那個小腦袋裏到底還有什麽樣的驚人想法,現在她幾乎成了沙漠新城的財務大臣,一應支出都由她過目裁斷,而且她好多次說起這十分無聊,想要更大的城市,想要更多的財寶!天知道她是不是想把整個沙漠都據為己有。


    而這一切,天閑不相信巴克一無所知。


    每次想起黑德爾家,想起那位七十幾歲依舊健碩如年輕人的巴克,天閑就有一種他隱藏在高出窺視整個世界的感覺。


    “我們到了!”


    天閑正在想事情,忽然史萊特的聲音傳過來,天閑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血枝分部的那條街上,四周的巨大火焰柱依舊在熊熊燃燒,照亮著半個夜空。


    就在不遠處,那三位老婦安靜的站在那,身後是幾十個血徒。


    “大人命令你天亮之前必須解決這件事,已經派人向皇宮送去消息,希望大帝沒有發怒之前你就已經熄滅了這裏的火焰。”


    顯然誰也不想和血盟多打交道,先前攔住史萊特部隊的禁衛軍統帥已經帶著士兵站在很遠的地方,史萊特告誡天閑幾句,帶著他的人也迅速離開這條街。


    要是解決不了麻煩,就別想離開!天閑很明白史萊特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邁著輕快的腳步,天閑穿過空蕩蕩的街道,來到了那三位老婦的麵前,微微一禮,“老人家,這麽多的士兵,希望沒有幹擾到您向血盟總部傳遞消息。”


    天閑確定她們已經把消息傳回血盟總部了,這次之所以用火焰陣困住血枝分部,為的就是鬧出動靜來,這四天的時間,丹特大帝必然為此向血盟施加了高壓要求解決這件事,丹特大帝震怒,絕對不是這三個老婦能解決的問題,想必現在血盟為此已經做出了合適的反應,正等自己過來。


    果然,為首那個老婦緩步走上前來,臉上全是平和之色,全不見當天的殺氣。


    天閑注意到她的一隻袖子空蕩蕩的搖擺,當天斷的那隻手臂,看來沒能重新接回去。


    這老婦走上兩步,緩緩說道:“血宗已經下達了新的命令,對於這裏的一切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不過四姑娘目前並不在這,因為一些原因,她不得不呆在總部,這也是我們不得不讓人假冒她的原因。”


    指了指隔著一條街的火焰陣,那老婦略微有點無奈的繼續說道:“現在請熄滅這四道火焰,我們將送你去血盟的總部與四姑娘見麵,以遠古的血脈起誓,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欺騙你的事發生。”


    說著,這老婦從衣袖裏拿出一封信,“這是血宗的親筆書信。”


    天閑接過信來拆開,仔細看了看信上的內容,心中不由一亮。


    信上對假冒四姑娘的事表達了歉意,同時也隱晦的表示這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會給出合理的補償,而現在血宗希望能在總部再次進行會麵,並且保證會見到真正的四姑娘。


    “不值得相信!”邪眼的聲音立刻在天閑心中響起。


    天閑自然也是不信的,不過這信中明麵是表達歉意,可是不是具有更深一層威脅的意味,那就很難說了。


    或許血宗已經發現自己特別在意四姑娘。


    但如果是血盟的總部,那麽就算沒有四姑娘,也一樣是必須要去的,血盟的那件魔寶,毫無疑問會是血宗親手保管,要想得到它,此行已經是必然。


    “什麽時候?”天閑直接問道。


    “隨時可以出發。”


    天閑點點頭,“老人家,您怎麽稱呼。”


    那老婦嘿嘿一笑,“叫我四婆婆就好了,四丫頭她一直就是這麽叫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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