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的整體走勢還是繼續深入地下,天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在多深的地下,不過周圍空氣新鮮,雖然潮濕但卻絲毫不氣悶,但隨著繼續深入,空氣也變得更加陰寒,天閑不得不動用逆心訣禦寒,同時心中開始升起絲絲焦慮,四姑娘如果被關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活下來。


    漸漸的,潮汐的聲音變得明顯起來,而且溶洞裏的光也開始變得開始不斷變幻,仿佛溶洞下的有巨大的燈在晃動。


    在轉過幾個彎角後,天閑終於來到了溶洞的最深處。


    這裏,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地底湖泊。


    奇異的湖水清澈透明,不知為何向外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天閑仔細觀察四周,這才發現這裏其實就是一個地下水脈的流經處。


    在這個湖泊兩邊各有露出上緣的巨大溶洞,湖水從一側流進,由另一側流出,水流時而湍急時而舒緩,流經溶洞的時候發出潮汐般的聲響。


    天閑來到湖邊四處張望,但除了湖水就是岩石,哪有四姑娘的影子?


    難道在湖底?


    天閑腦子裏冒出一個讓自己不寒而栗的念頭來,蹲下來輕輕觸碰湖水,天閑頓感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順著手指間侵入體內,趕緊運轉逆心訣將其抵消,不由; 心中一片驚訝。


    這地下河看來是一條寒脈,也不知道什麽緣由河水竟然如此陰寒,怪不得整個溶洞裏都彌散著一股陰寒之氣。


    皺起眉,天閑舉目四望,心中焦急起來,這種地方不適合多呆,而且現在七婆婆還以為自己昏迷著。隨時都會回來查看情況,自己必須盡快回去才行。


    可是這裏別說四姑娘的影子,就連半絲人氣都沒有……


    深吸一口氣,天閑正想冒險大喊上一聲,忽然,一個輕輕咳嗽聲在湖麵上響起……


    聲音十分微弱。但聽在天閑的耳朵裏卻猶如雷鳴一樣。


    四姑娘的聲音!


    天閑聞聲精神大振,循聲望去,卻發現在這地下河形成的巨大湖麵上有不少凸出的巨大岩石,而咳嗽聲就是從其中的一塊岩石後傳來的。


    迅速跑向那邊,沒跑上幾步天閑就大喜過望,就在通向那塊巨岩的湖麵下,居然有一排人工石柱,隻是石柱淺淺的水麵下,而水麵閃閃發亮。竟然一時沒有發現石柱。


    顧不得湖水奇寒無比,天閑運起逆心訣,再加上邪眼的火焰力量保護,直接踏進湖水中,踩著水中的石柱向那巨岩的方向跑去。


    寂靜無聲的溶洞中除了湖水流經溶洞的聲響,就隻有天閑踏水的嘈雜聲,而天閑還沒等靠近那塊居然,一聲清喝已經響起:“是誰!?”


    天閑聞聲不禁又驚又喜!這聲音雖然有些虛弱。可強氣中難掩柔媚,不是四姑娘是誰?


    “四姑娘。是我!”天閑大聲回應,立刻加快了腳步。


    頓時,岩石後傳來四姑娘倒吸冷氣的聲音,“你……天小哥?你怎麽……啊!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四姑娘的聲音忽然驚慌失措起來,岩石後傳來輕微的水聲,還有一陣沉重的鐵鏈摩擦聲……


    天閑聽到鐵鏈的聲音不由感到渾身血氣上湧。腳步立刻加快,轉眼來到了巨大岩石的另一側。


    往這邊岩石前一看,天閑不由怒發衝冠。


    這塊岩石的這一側被掏了一個洞穴,洞口用小臂粗細的鐵欄緊鎖,陰寒的湖水灌進洞穴。而一個紅裙女孩被六條粗壯的黑色鐵鏈緊鎖四肢和身體,正背對自己赤腳站在寒氣森森的湖水之中。


    “四姑娘!”


    湖水亮光閃閃,將洞穴內照的通亮,雖然這個紅裙女孩背對自己,可是那身形姿態毫無疑問就是四姑娘本人。


    “不要過來!!”


    天閑正要上前,四姑娘猛的尖叫起來,這讓天閑驚訝的停下腳步,“四姑娘,你……”


    四姑娘背對天閑,隱隱能聽到因為激動而微微急促的喘息,“妾身……妾身如此敗落的模樣,不想被天小哥看到,還請天小哥不要讓妾身為難。”


    天閑聽了這話眼睛都開始發紅了。


    在丹特,在雷霆古城的時候,四姑娘是何等風姿嫵媚,一顰一笑無比讓人心神動搖,那恰到好處的身姿隨著腰肢輕輕搖曳,無意間組成一種風情,雖是小小年紀,已經讓人不能自拔的迷戀。


    而現在,雖然還是那身紅裙,卻已經破爛不堪,那雙赤腳泡在森寒的湖水中已經凍傷發黑,削瘦的身姿在牢獄中被六道粗大的鎖鏈緊鎖,立在寒水中瑟瑟發抖……


    “我救你出去!”


    聽到天閑靠了上來,四姑娘大吃一驚,“天小哥!不要過來!求你了!”


    灰刀瞬間凝結在手,天閑二話不說對著那手臂粗細的鐵欄一陣瘋狂亂砍,踹開支離破碎的鐵欄,天閑踏進了水牢。


    “天小哥!求你不要過來!!!”在天閑就要去砍那六道鐵鏈的時候,四姑娘大叫著,猛的跪在了寒冷的湖水中。


    怒火衝頂的天閑不由一愣,“四姑娘,你這是……”


    四姑娘飛快說道:“妾身不知道天小哥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但請天小哥趕快離開!這六道鎖鏈並非普通的鐵索,而是關係到妾身的性命,鎖在身上如果不吸納足日的陰寒之氣,這鎖鏈就會永遠鎖在妾身體內,還請天小哥不要莽撞!”


    天閑眼角一抖,目光頓時落到了四姑娘的背上。


    這六道鎖鏈,有四道鎖在四姑娘的四肢上,而仔細看去,剩下的兩道卻有些奇怪,是鎖在四姑娘的背上的……


    麵孔一陣扭曲,天閑的手指顫抖著,按在了四姑娘背上。


    四姑娘身體抖了抖,近乎乞求的說道:“天小哥,求你離開吧!不要再看妾身這殘敗之身。妾身……不想……“


    “哧”的一聲響,天閑將四姑娘後背的衣衫完全撕開。


    映入天閑眼簾的,赫然是鎖在四姑娘肩胛骨上的兩道粗大鐵索,鐵鏈殘忍的穿過四姑娘的皮肉,直接鎖在了骨頭上,傷口烏黑發青。顯然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治療,要不是這裏的環境奇寒無比,恐怕傷口早就潰爛了。


    天閑牙齒抖的咯咯相撞,手指顫抖著拂過四姑娘傷痕的後背,“誰……是誰?是誰……居然要這麽對你!是誰居然如此狠毒!?”


    四姑娘緩緩搖頭,“天小哥不要再問,這是妾身應受的懲罰,妾身毫無怨言,此地不宜久留。天小哥要是憐惜妾身就請早早離開,這樣妾身也能早脫牢獄之災。”


    “離開?”天閑緊咬牙關,唇齒流血,“如果看到你在這裏這樣受苦我還能悠哉遊哉的離開,那我豈不是豬狗不如!”


    楊起灰刀就要斬斷鐵鏈,四姑娘這時卻大叫一聲,“天小哥!”,猛的轉過身來抱住了天閑的腿。“天小哥請聽妾身一言!”


    天閑這才見到了四姑娘的麵孔,這一看這下不由心如刀絞。


    四姑娘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模樣。而且瘦的厲害,仿佛整個身體都幹癟了許多。


    看著天閑眼中的震驚的痛心,四姑娘不由雙眼流淚,“天小哥,妾身被罰在此,也就是還有脫困之日。如果現在一走了之,那麽久再無翻身之時了,到時再想和天小哥見上一麵恐怕難上加難,而且天小哥現在意氣用事,卻恐怕已經遭人利用!”


    天閑神色微微一動。“你說我被人利用。”


    四姑娘點頭說道:“這裏極其隱秘,天小哥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這……”天閑想起大小姐的話,隻好答道:“三位婆婆有意救你,而且光光給我畫了這裏的地圖,我也是摸索著才找到你的。”


    “婆婆……”四姑娘眼神亮了亮,臉上也有了幾分生氣,“光光她還好嗎?”


    “好。”天閑點頭,違心的答了一句。


    四姑娘何等聰明,見天閑稍微猶豫了一下,頓時就猜到了幾分,苦笑道:“到底還是妾身連累了她,也罷……既然她還能給你畫上一張地圖,想必想在已經安全了吧?”


    天閑這次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已經把她送去最安全的地方了。”


    四姑娘這才似乎送了口氣,“天小哥,你還是盡快離去,無論如何這裏都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我們有緣,今後必然還能相見。”


    “人就在眼前,為什麽還要指望飄渺的緣分?”天閑看了看鎖在四姑娘身上的鎖鏈,不由雙眼又有些發紅,“而且,我就算被人利用也不會後悔,能救你出去,現在比什麽都重要!”


    “天閑!”


    四姑娘終於有些發怒,“你為什麽還是這樣意氣用事!你在這裏救了妾身又能如何,妾身如此殘敗之軀,怎麽可能逃得到地麵?現在你立刻離開還有機會再見,要是你還一意孤行,恐怕再無相見之日。”


    天閑心中血氣湧動,伸手抹了抹四姑娘眼角的淚痕,“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為我考慮,你是怕我進得來,卻出不去吧?”


    “你……”見自己就算拿出怒色天閑依舊不為所動,四姑娘不由大為焦急,“你……你再不走的話,妾身就在這裏自行了斷!”


    天閑輕輕笑笑,柔聲道:“放心吧,在這個距離上,就算你咬舌自盡,我也能阻止你的。”


    四姑娘緊咬嘴唇,一時說不出話,眼中再次湧出淚花,“你……你到底想怎樣!?”


    天閑看著那六道鐵鏈,寒聲說道:“你剛才說,鎖在你身上的這兩道鐵鏈要吸收足夠的陰寒之氣才能打開,否則就會永遠鎖在你的身上,對吧?”


    “不錯,所以……”


    “但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的。”天閑打斷四姑娘的話,並緊緊盯著她的雙眼,“我現在要砍斷這些鐵鏈,然後把鎖在你身上的鐵索除掉,你相信我嗎?”


    四姑娘怔怔瞪著天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我既然能來。自然就可以走,而且還要帶你一起走!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出聲,一會兒也老老實實的保持沉默,我很快就會把一切都處理好。”


    輕輕在四姑娘額頭點了一下,天閑柔聲說道:“從前不知道你為了我在這裏受苦,可如今既然讓我找到你。那麽無論如何,我也再沒理由把你丟在這!否則的話……我想我也就不是那個你為之甘願在這裏受苦的天閑了。”


    四姑娘淚流如注,有些癡癡的望著天閑。


    這些數不清的日子,每一天都度日如年,這陰牢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每天隻有極短的時間水牢裏的湖水會低於地麵,這個時候必須要抓緊時間在寒冷無比的岩石上睡覺,而且還要在湖水重新漲上來之前醒來,否則就可能會在夢中凍死。


    鐵鎖拴住四肢。身體幾乎無法行動,再加上這陰寒之氣如體,每時每刻都感到生命在一點點被抽離身體,而背上的的鐵鎖更上讓人痛苦不堪,每動一下都痛入骨髓,湖水的寒氣順著鐵鎖侵入身體,那種滋味兒簡直令人發瘋。


    但……這一切自己都早有預料,也完全默默忍耐了下來。


    因為隻要如此。就真的可能還有出頭之日,隻要挺過了這一關。或許……或許還能見到那個讓自己不知不覺間心神動搖的男孩。


    從懂事的時候開始,自己就明白這一生猶如被詛咒般毫無自由,更不會有任何美妙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在婆婆們的教導和其他血枝的傾軋下,自己也從不奢望那些似乎美好的事能和自己有任何關係,事實上那些事看起來大多都愚蠢而可笑。


    但是。那一晚和自己的琴聲相和的笛聲卻如有魔力,那種山川流水般沉厚清冽的笛聲竟然讓一向擅長以琴聲迷惑別人的自己為之著迷。


    看見那個瞪眼皺眉的男孩第一眼時,簡直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的炸開了……


    那些愚蠢而可笑的事,似乎就好像命運的捉弄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


    日複一日,名模奇妙的心思開始折磨自己。開始讓自己變得奇怪起來,當被那個男孩從死亡線上重新拉回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似乎一下完全不同了。


    於是自己把所有的一切做了賭注。


    如果這一次能平安離開這個陰牢,還能重見天日的話,那麽……自己要讓一切重新開始!為了能站在那個向往的身影身邊,自己要把所有的東西完全改寫!


    而如今,這個支撐著自己在這裏受盡折磨的身影忽然來到了自己麵前……


    一切,似乎都足夠了!


    “天小哥,你能來到這,妾身已經……別無所求了。”四姑娘淚流滿麵,再一個字也說不出。


    “好!”


    “錚!錚!錚!錚!錚!錚!”六聲脆響,天閑幹淨利落的斬斷了六條鐵鎖,點了四姑娘背上的穴道,將她瘦弱的身體小心抱在懷裏,直接衝出了水牢。


    這地方沒有守衛,倒是給了天閑巨大的方便,雖然爬上裂穀用了不少時間,但是這對於天閑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


    隨意在一戶人家的晾衣架上拿了件衣服給四姑娘披上,天閑抱著她一路穿過街道,根本沒人在意天閑這樣的少年。


    毫無聲息的返回四姑娘的居所,天閑從小花園裏順著窗子才跳進房內,頓時聽到一聲驚呼。


    “四丫頭!”


    七婆婆早已經來查看天閑的情況,可是天閑的人卻不翼而飛,這讓七婆婆簡直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迅速派出了人不動聲色的探聽消息,正在這裏沒注意的時候,卻見天閑從窗子裏鑽了回來,而且懷裏居然還抱著四姑娘,這可是把七婆婆嚇的不清。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你怎麽?”


    天閑直接把四姑娘放在床上,坐在桌邊寫了一個單子交給七婆婆,“這是我需要的藥材,無論用什麽手段立刻弄來,我要給她治療傷勢,這些是必要的東西,還有把周圍的人都遣走,不要讓人來打攪我,半天時間之內。就算是血宗也不要讓他靠近這裏!”


    七婆婆所有的問題全被天閑堵了回來,拿著那個單子不由有點發愣。


    四姑娘可是血宗親自下的命令押進陰牢受罰的,現在私自救了出來,這可是大逆不道!如果被發現的話……


    “七婆婆!”天閑的雙眼出現在七婆婆麵前,亮的驚人,“現在我要救四姑娘。您有什麽問題嗎?”


    七婆婆怔怔盯著天閑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搖搖頭,“你要的東西,我立刻就去準備,短時間內我保證沒人會靠近這裏!”


    “謝謝!”


    七婆婆迅速離開了,而且很快返回,親自拿來了天閑要的東西,而在這段時間內,天閑已經整理好了自己要用的一切東西。


    鎖在後背上的鐵鎖。天閑看著四姑娘的背就感到氣奔湧,這種事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還是在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身上發生,血盟的行徑作風果真狠辣無比。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天閑倒是有絕對的信心。


    或許在這個許多病症都無法治療的世界上,這樣鎖住骨頭是無法抵抗的束縛,但對於麵對過無數奇奇怪怪病患的天閑來說,這其實並不是太難的問題。


    甚至親手夾出過一個黑幫老大心肌中的彈片。像這種隻是在骨頭上做文章的東西,完全不值一提。


    熟練的點了四姑娘的昏睡穴。切開傷口,清理壞死的血肉,以獨有的手法挪動骨肉,邪眼的火焰如精準的手術刀切割著鐵鎖和卡住的骨頭……


    天閑的手沒有絲毫的顫抖,天閑也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的顫抖,現在的每一步都將關係到四姑娘的將來……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天閑都在處理四姑娘的傷勢,在這巨大的地下城市天頂上,那些璀璨的發光寶石漸漸的失去了光芒,如果落日般散發出餘暉,將整個城市染的如同夕陽下火紅的霞光。


    把最後一道傷口也小心的縫好。天閑終於完成了自己有生以來最緊張的一次手術,不過這次手術是成功的,四姑娘身上的鎖鏈已經被完全摘除了,她虛弱的倒在那裏,正在酣睡。


    小心檢查一下四姑娘的狀況,確定她已經安全無事,天閑這才送了口氣,收拾了所有的東西後,打開了房門。


    本想讓守在外麵的七婆婆弄些吃的來,但打開門的天閑卻立刻皺起了眉。


    七婆婆還在門外,但卻站在很遠的地方,而且垂著頭,從她緊緊皺著的眉頭來看,她似乎十分緊張。


    而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擺了一張桌子,桌前做著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陌生的男人。


    “哦,終於出來了嗎?七婆婆說不讓任何人打擾你,越是我隻好在這裏等候,本以為要錯過晚飯的時間,看來這次不必在這裏餓肚子了。”那個男人站了起來,很友好的笑著來到天閑的身前,打量著天閑身上的血跡,皺眉問道:“怎麽樣,順利嗎?四姑娘她難道死了?”


    天閑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是誰?”


    那男人哈哈一笑,“不必惱火,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四姑娘本來就沒有什麽大礙,怎麽可能會死呢,而且看你出來的時候一臉鬆懈,恐怕四姑娘看在正安好的酣睡吧,嗬嗬!這樣也好,她雖然犯了錯,但不管怎麽說也是我們一手培養起來的血枝,是血盟不可多得的人才,能活下來為血盟效力才是最好的,為此,我要多謝你!你才一來到這裏,立刻就為我們做了一件好事!”


    天閑臉色依舊冰冷,口氣都沒變,“你是誰?”


    那男人愣了愣,有點無奈的笑道:“對了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不過我實在沒有什麽好介紹的,隻是一個傳話的人而已,你沒有必要記在心上,不過我現在正式通知你,血宗已經知道你來到了這裏,並且想要你在晚飯的時候過去,他想要見你。”


    “吃晚飯嗎?”天閑把手裏帶血的繃帶一扔,“帶路!”(未完待續……)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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