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並沒有說明他到底是怎麽被擊敗的,隻是更加督促天閑努力練習他“教導”的新招數。


    這個所謂的新招數,在天閑看來,甚至於根本都不是什麽歪門的招數,更像是拍腦門“腦洞”出來的所謂招數。


    依靠“感覺”來躲避敵人的攻擊,從而站在主動的位置上,對敵人進行無情的壓製,這似乎就是這個招數的精髓。


    而且這種感覺還不是胡來的,而且經過精準判斷後的選擇,而最主要的手段,則是感知對反的殺氣。


    如果對方喝醉了,對敵的時候跌了一跤,那豈不是可能湊巧把自己砍死,那個時候的敵人一定是沒有明確的殺氣吧——天閑躺在地上喘氣的時候忍不住的想。


    不過,怎麽都好,墨桑是無比熱誠的認為自己教給了天閑一個天下無敵的招數,並且拚命的督促天閑在青獅部落還沒有發回信息的這幾天時間裏努力練習。


    天閑雖覺得不靠譜,但這也不失為一種方法,畢竟自己有能量觸手這個秘密武器,這正好能對這個招數有極大的輔助效果,雖然閉上眼睛並不能知道麵前人的精確長相,但他拿著一把殺氣騰騰長刀砍過來時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三天時間裏,天閑都在墨桑的折磨中度過{,大家都聽說墨桑要對天閑進行特訓,似乎是在修煉什麽秘密的招數,還不許人靠近,大家隻好跟著屠戈四處遊蕩,一麵熟悉東部王國的黑暗森林,一麵等待青獅部落的消息。


    這三天時間裏天閑倒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步,但是天閑在疲憊的躺在地上的時候,腦子卻有了充足的時間思考。


    墨桑所說的內容。十分粗略簡單,如果想在這個基礎上有所成果,就算有能量觸手輔助,也需要完善細節才行。


    臨敵之時,最快的莫過於本能反應,那是發揮出身體潛能。回避危險的一種本能,十分接近人體能達到的極限。


    而經過逆心訣長期浸淫,目前又有能量觸手感知外界氣息的自己來說,這個身體的極限已經被極大極大的擴展,就算不包括身體能力的提高,單純來算身體極限發揮比率的話,也要高出一般人很多很多。


    主動感知外界的氣息再進行閃避,其實也就是另外一種先去“看”,然後做出反應的舉動。隻是這個方式更加精細,依舊是一種被動的回饋。


    如果能像火燒了縮手一樣變成本能的話……


    胡思亂想的天閑腦海裏慢慢跳出一個念頭來——既然有能量觸手的話,那麽為什麽不嚐試記住對方的氣息呢?


    能量觸手可以精準的感覺到對方所散發出的任何能量波動,殺氣自然也是如此,如果單純的記住這種殺氣,將能量觸手的感知範圍限製在身體表麵,暗示自己感知到特定的氣息時進行閃避……


    能量觸手就好像一個可控的自動防禦係統讓身體回避一切先前記住的氣息……


    “墨桑叔叔,我們再來!”天閑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哦?你還能動的啊!那我們再來!”


    又是三天過後。


    青獅部落終於有消息傳回來了。


    這天天閑正在和墨桑對練。經過幾天的摸索,天閑已經漸漸的按照自己的思路有了一些進步。正想著如何再完善一下自己的新想法,不把這幾天的努力白費,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喧嘩聲,似乎還有屠戈的怒吼聲。


    “青獅部落有人來了。”光影一閃,古麗出現在天閑身前,她的臉色看起來有點難看。


    天閑避開墨桑的攻擊。疑惑的望了望屠戈那邊的方向,“你們在吵什麽?”


    古麗皺著眉答道:“獅人部落大族長派了三個人來,兩個獅人,另外一個……是人類。”


    “人類?”


    “嗯,先前我們得到的消息中所說的那幾個人類。但不是為首的那個女孩,這個家夥叫索門,自稱是神使的信徒。”


    “神使的信徒?”天閑轉轉眼珠,“也就是說那個女孩自稱是神使了,那我們這一大群豈不是都成了冒牌貨,走!我們去瞧瞧!”


    古麗輕輕拽住了天閑。


    “怎麽了?”天閑見一向比較樂天的古麗,這次竟然似乎有些憂慮。


    “你別忘了,我們……也是冒牌貨。”


    天閑愣了下,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是什麽神使,當下理直氣壯起來,“大家都是假的,憑什麽怕他們?我們人還比較多,了不起打跑他們!”


    古麗無奈的歎氣,“他們是有備而來,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取得了獅人大族長的信任,現在那個索門是帶著大族長的命令,青獅部落已經在和我們對峙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古麗緊鎖眉頭,進入東部王國的第一步就這麽不順利,看來獅人大族長已經相信了那些人,根本沒有要見自己的意思,這麽說來的話……


    天閑思考了一下,“臭女人,現在有件事要你去辦,你仔細聽好了。”


    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話後,天閑點點頭,“就是這樣。”


    古麗聽完天閑的話有點發愣,“你……你這樣豈不是。”


    “這或許是唯一有效的辦法,去吧!總之不會有壞處的,屠戈是這麽告訴我們的。”


    古麗有點哭笑不得,“好吧,反正到了這個地方……或許就應該這麽辦。”說完古麗身影一閃直接沒了影子。


    “小子,這件事你做的不錯,不過你的失誤就在於讓一個女人去做這件事,如果你稍加考慮的話,就應該知道讓我去做這件事才是最好的。”


    天閑的目光在墨桑腰間的三把長刀上一一掃過,“墨桑叔叔,你對生命的態度和她是不一樣,雖然的確會更好,但……恐怕會有誤傷。”


    墨桑嘿嘿笑笑,“小鬼。我再教你一件事,活的越久的人,就越怕死,他們就越知道生命的可貴。”


    說完,墨桑有點無聊的摸了摸下巴,“本以為可以通過這個青獅部落省去和那些獅人間的麻煩。到頭來似乎還是不行,我們走吧,別叫那些家夥等急了。”


    當天閑和墨桑趕來的時候,獅人部族數十人已經將正在熟悉森林的屠戈等人逼在了一個空地上,每個人都手持武器,滿臉殺氣。


    “黑!快來!那些家夥在那!”一見到天閑,雪立刻招了招手。


    天閑從容的在幾十個獅人身邊走過,每個獅人在這個時候的雙目都有些發紅,天閑感到了一種渴望。一種**,這些青獅部族的獅人已經和昨天不同,他們似乎極度渴望著什麽。


    但即使這些獅人似乎要撲出來將所有人咬碎,但他們沒有動手,天閑和他們擦肩而過,也看到了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三人。


    這三人顯然不是青獅部族的人,其中兩個黃棕色獅人身材更加高大威猛,而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人類男子。


    來到自己人這邊,雪上來抱住天閑的胳膊。迫不及待的指著對麵說道:“看,冒充我們身份的人來了。”


    天閑差點被逗笑了,輕輕捏捏雪的鼻尖,小聲說道:“笨蛋,我們也是冒充身份的。”


    雪茫然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這邊也不是所謂的正牌神使。


    “我們就是真的。”雪低聲嘀咕。


    屠戈渾身散發著一種不詳的殺氣。他的白色絨毛在微不可見的飄動,目光緊緊鎖定對麵的人,他沉聲對天閑說道:“大族長不見我們,並且派人命令青獅部族驅逐我們。”


    天閑點點頭,“是不是還有條件。否則就殺光我們?”


    淩十分奇怪的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要寒古塔!”


    天閑微微一笑,“看那些青獅人們一副眼紅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我們走。”


    “我們沒有動過青獅部族一針一線,但他們卻想著要搶我們的東西……”天閑看了看屠戈,“這個在東部王國很常見嗎?”


    “在這片土地上,這是正確的選擇。”屠戈緩緩回答。


    “哦……”天閑有點可惜似的點了下頭,“那我也就沒什麽好內疚的了。”


    說著,天閑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向對麵喊道:“你就是那個索門吧,冒充神使可是要受到神靈懲罰的,如果你現在回頭的話,或許還有退路。”


    對麵的那個索門是一個表情漠然的中年男人,他聽了天閑的話,神色才稍微活絡了一些,眉眼動了起來。


    這一動不要緊,天閑可是吃了一驚。


    這人,好詭異!


    但凡是人,身體的動作都是和諧統一的,這是一種生物本能,就好像走路會自然擺臂保持平衡一樣,身體機能無時無刻不在維持生命的平衡和活躍。


    以天閑醫者的角度和逆心訣對身體平衡的深度解析角度來觀察的話,一個人隻要稍微看上幾眼,從身體的特征和習慣性的動作就可以大概判斷一個人的身份狀況。


    比如古麗,她走路的時候雖然看起來隨意,但是步伐的大小基本都是相同的,而且腳步很輕,即使穿著多關節的金屬戰靴也幾乎沒有聲音,身體筆直挺拔,腰身纖細但卻不會像有些女人走路水蛇腰大幅度扭來扭去的模樣。


    這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所特有的特征,而且從腳步來判斷,古麗擅長的不是正麵戰鬥,而是突襲和刺殺,她平常都穿戴緊身皮甲,唯有在雙腳上金屬戰靴,說明她的雙腳有特別之處,要麽是重點保護的對象,要麽是具有極大殺傷力的部位。


    這些隻要看上幾眼就可以判斷。


    但是現在天閑對於眼前的這個索門卻無法判斷。


    在他似乎才意識到對麵有人而抬眼看過來時,他的身體居然是絲毫不動的,沒有自然的挺胸、收臂、直腿等動作,而且眼神也異常的冷漠僵硬。


    這不該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動作,或者說不該是一個正常的身體該有的動作。


    瞬間以能量觸手小心探查了一下這個索門身邊的氣息,確定這個家夥的確是一個正常的活人,身體散發著熱量,心髒在怦怦跳動,血液也在正常的流動後,天閑謹慎了起來。


    這絕對是一個十分不同尋常的家夥。


    “你,就是那個冒充神使的天閑。”索門用一種優雅而冷漠的腔調說道。


    天閑心中一氣,這個好像死人一樣的家夥,口氣居然這麽猖狂,上來就用鼻子看人的說別人是假冒的。


    “冒牌貨,說這些話小心諸神會懲罰你!”天閑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們用什麽手段迷惑了大族長,但是現在我要求你們立刻從這個地方離開,否則的話我將不能保證你們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逼視著索門,天閑沉下聲音,“這裏是東部王國,一切都可能發生,對於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這裏沒有優越的法律可以保護你們,你們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丟盡森林,然後變成森林的養料。”


    索門微微一笑,“我出發的時候,主人對我說這不是一次輕鬆的任務,我也早有準備,所以我不想和你多費唇舌,現在交出你們的那座塔,然後從這裏永遠的消失,再也不要踏足這片神聖的土地,這樣的話我可以放過你們,否則,殺!”


    這個該死的混蛋口氣居然比我還硬!


    天閑心中不由嘀咕起來,現在獅人大族長已經被這些人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迷惑了,顯然大族長對他們深信不疑,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家夥肯定有什麽依仗才對,否則幾個人類出現在東部王國直接說自己是神使而毫無憑據的話,那麽現在肯定已經埋骨在森林中了,這個索門這次敢帶著兩個獅人就出現在這,恐怕也是有所依仗的。


    “我如果說不呢?”天閑輕蔑的一笑。


    “年輕人的投機者,如果你現在不聽從我的勸告,那麽你將麵臨諸神的怒火。”索門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個不大小瓶子來。


    “這是你最後的幾乎,如果你依舊執迷不悟的話,你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瓶子?


    天閑有些疑惑,一個瓶子能做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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