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天閑兩條眉毛可勁兒的跳著,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古麗給自己包紮手上的傷口,本來這樣的傷天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但傷在手上,難免不方便,方良作為隊伍的醫師本該負起這個責任,但天閑更喜歡讓古麗來幫自己包紮。


    “活該!誰讓你非要去接那個霍姆的斧子,那樣的獅人戰士怎麽能去硬碰硬!”古麗沒好氣的瞪著天閑,手上倒是足夠溫柔的包紮著傷口。


    天閑嘿嘿而笑,“要不然你不就沒機會來給我包紮傷口了?”


    “呸呸呸!要不是沒人願意,我才懶得理會你。”古麗哼著,臉頰卻微微紅了。


    天閑特別喜歡瞧她這種似嗔又怒,還有點欲遮還羞的模樣。


    “哎……你還是這樣凶巴巴的,今後怎麽可能嫁得出去?”天閑無奈的哀歎。


    “嫁不出有什麽關係?嫁不出去就嫁你嘍。”古麗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隨後忍不住‘噗嗤’一笑,“反正我都在你這裏賴了這麽久了,不在乎賴一輩子。”


    天閑注視她,輕聲說道:“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你嫁人了,我該怎麽辦?”


    古麗動作頓時停住了,抬起目光望著天閑閃閃發亮的眼神,胸口不由熱了起來。


    但她什麽也沒說,垂下目光繼續小心翼翼的為天閑包紮傷口,然後才小聲呢喃:“不會的……沒人能搶走我,就算是那些神靈。”


    “呃……我是說到時候我能不能不送禮金?你知道現在大家看起來不錯,其實蠻窮的。”天閑可惡的聲音立刻打碎了少女美麗的幻想。


    古麗氣鼓鼓的瞪著天閑,瞪著瞪著,忽然挺胸抬頭,勝券在握般的笑著說道:“到時候我把淩拐走,雪一定也跟著走,四姑娘也不會留給你,到時候看你怎麽辦,哈哈!”


    天閑眨巴眨巴眼睛。發現自己的調戲又失敗了,最近這種情況的頻率有上升的趨勢,古麗不再吃這一套了,還會反過來調戲自己。


    “女人怎麽這麽心狠?”


    “哼哼!才知道女人心狠嗎?知道也晚了……”古麗‘呼呼呼’的笑的開心。


    古麗確實是很開心的。特別是最近的一段時間。


    因為她能感覺到天閑眼神的變化,依舊經常會是那種色迷迷的,滿含惡意捉弄的眼神,但多了一點從前沒有的,一點柔軟的平靜。


    古麗明白自己天生的這副身姿無比誘人。但能引誘的隻有男人的一時衝動,如果一個男人看著你的目光沒有野性,他一點都不會喜歡你,可如果隻有野性,沒有絲毫柔軟與平和,那麽隻是始亂終棄。


    無關乎**,也無關乎雙方協議的約束,雙方的默契在微妙的發生改變,古麗清晰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她如此期待著這樣的變化,以至於有時候會興奮的睡不著。想著下次是不是應該把領口開的稍微等低一點,然後又會暗罵自己花癡,最後為自己獨自折騰而懊惱不已,覺得自己不可救藥。


    然後第二天依舊精神煥發的出現在天閑麵前。


    古麗發覺,自己愈發的依賴著這個好像有點不靠譜,總是做些奇怪事情的小男人了。


    最近總是被古麗反調戲的天閑對此倒是也習以為常了。


    “怎麽大家都不在?”


    “因為你這個神使大人施展了神跡,把那些青獅人還有索門帶來的兩個家夥嚇的不輕,大家正借著機會多套取情報,不過淩好像被空奶奶叫回去了,好像有什麽特別的事。”古麗頭也不抬的飛速回答。


    見周圍沒人。天閑問道:“你和淩……似乎忽然要好起來了?”


    古麗歪著頭,神秘的笑了笑,“怎麽,不高興嗎?女人之間打架可是很麻煩的。男人會不得安寧。”


    天閑撓撓頭,“我隻是……隻是有點奇怪。”


    把傷口處理好,古麗開始細心的纏繃帶,“就是……互相理解了吧,她原本以為,以為我是一個憑借姿色迷惑男人的女人。我覺得她是個被天生疾病折磨的心理扭曲的瘋子,但上次集會的時候,我們對各自的經曆都有了很多了解……”


    古麗抬起頭,望著天閑說道:“剛才你有一句話說錯了,女人不是心狠,而是弱小,在這個世界上女人比男人更難生存,心狠……隻是為了活下去。”


    低下頭繼續纏繃帶,“不幸總能讓女人互相理解吧……應該就是這樣。”


    天閑覺得話題似乎忽然有點沉重了,“抱歉,我……我沒想到。”


    “沒關係,我們沒有值得慶幸的過往,隻有傷痕,所以……我希望你珍惜我們。”


    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天閑不由得鄭重答道:“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古麗笑了,笑的好像一條小狐狸,和天閑有八分相像。


    天閑頓知上當,咳了一聲,“當然,你還在考察中,像你這樣又蠢又笨的女人,講道理我是不會理的。”


    古麗笑的直流眼淚……


    意識到今天似乎有點抵擋不住,天閑直接轉移話題,“那些青獅部落的人還好吧?”


    “他們就在外麵。”古麗指了指窗外,“屠戈正在和他們說話,露娜他們正在審問那個索門。”


    “說起來……”古麗忽然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硬接了那個霍姆的斧子,上次在食髓森林中也是,後來還讓淩打傷過,我知道你的身體和野獸一樣強,可……”


    古麗是唯一一個看到了天閑在食髓森林中身體變化的人,這段時間天閑接連受傷,大家雖然很關心,但見天閑渾然無事,習慣性的以為這是天閑身體強健的原因,但古麗知道事實並非是這樣。


    天閑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我是半神之體,你相信嗎?”


    古麗一指頭戳到天閑腦門上,“說正經的!你沒有對大家說,我也隻好保守秘密。這樣心裏很難受的,好像在欺騙大家。”


    天閑聽了這話,指了指門口,去把門關好。


    古麗神色古怪起來。“為什麽要關門。”


    “去吧去吧!快去!”


    古麗隻好去講門好好關上,還看了看有沒有人在附近,確定短時間沒人回來打攪,這才回來,結果一眼瞧見天閑已經脫了外衣。赤著上身正等著她。


    “你……你這是幹什麽?”古麗一下瞪大了眼睛。


    “噓……小聲點,快過來。”


    “我……我不要。”


    “什麽不要!快過來!”


    “你……你別過來,外麵好多人的!”


    對峙了三分鍾,天閑懊惱的把古麗抓到了身邊,不客氣的敲著她的腦門,“笨蛋!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我是要你看看我的身體。”


    古麗坐在天閑身邊,臉上紅暈未退,知道是自己心亂誤解在線,但當然不能服軟。忍不住嘀咕:“臭男人的身體有什麽好看的……”


    “仔細看看!”天閑來回晃了晃肩膀。


    “都說了有什麽……啊!”古麗忽然驚訝起來,因為她終於發現,天閑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了。


    徹底的痊愈了,那些恐怖的貫穿傷,那些割掉了血肉的巨大傷口全部消失了,甚至連傷痕都沒有留下。


    “這……怎麽可能?”


    伸手捏捏天閑的胸口,肌膚柔軟細膩,壓根就沒有受過傷的痕跡,但是古麗清晰的記得這裏本應該有一個巨大的貫穿傷,甚至當時自己以為天閑要死了……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古麗驚愕的望著天閑。“你身上的傷呢?就算你治的好,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沒有傷痕!?”


    “痊愈了。”天閑眼中閃著莫名的火光,“我刻意沒有進行治療,但是那些傷已經痊愈了。連傷痕都沒留下。”


    說著,天閑穿好了衣服,“我也不是很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我沒有對大家說,不想大家平添猜測和擔心。我很清楚這是食髓森林對我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這次來東部王國,我也想把這件事弄清楚,大小姐說過,食髓森林這個陣法就是出在東部王國。”


    “會是……壞事?”古麗本來十分驚喜,但天閑的口氣讓她有些擔心。


    “自己的身體出現了莫名的變化,總還是不能就直接相信這是好事,這件事隻有進入過食髓森林的你最清楚,所以我查明真相之前,盡量替我保密。”


    說著天閑微微一笑,“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小秘密。”


    古麗顯然不這麽想,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我倒覺得你該好好和大家商量一下,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的,如果這真的不是什麽好的變化,我……我……”


    咬咬嘴唇,古麗低下頭,“我不像其他人那麽聰明,許多事我想不出辦法,這件事隻有我知道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可是我也會擔心的,我……”


    “我覺得還是……”古麗少有的堅決認為不該按照天閑的想法來做,但她的話音到此為止了。


    天閑已經穿好衣服,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滿懷軟玉溫香,嗅著古麗發間的氣息,天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謝謝,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默默關心著我的,盡管我不是你應該選擇的那個人,但我會盡量成為那個人的,而這件事的陣法是食髓森林,就連三角都對此毫不知情,大家不可能有什麽有用的信息,現在大家都很緊張,幫我隱瞞這件事,好嗎?”


    古麗覺得……


    天閑變的好高大,已經能完全抱住自己,肩膀寬闊,胸膛厚實,已經可以讓自己依偎……明明不久前還是個小不點兒。


    “你……賴皮。”輕輕吐出一個聲音,古麗卻明確的做出了回答。


    天閑很快放開了古麗,因為是不能長時間抱著她的,否則無論是那漸快的呼吸還是口鼻呢喃聲已經身體輕微的摩擦,都足以讓人開始失去理智。


    “我們出去吧。”


    古麗趕緊整理一下其實十分完好的衣衫,拍拍臉頰,“嗯!”


    經過之前天閑的“大展神威”,青獅部族已經把天閑一行全部請到了村莊裏來,村裏大多數人都在聚集在空地上,屠戈正在和他們說著什麽,而其餘人則大部分聚集在不遠處,似乎正在審問那個索門。


    至於霍姆和另外一個獅人,責備可憐的綁在了一邊,看來屠戈是要等一下才料理他們兩個。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


    天閑才從族長大屋裏走出來,青獅族長就忙不迭的叫開了。


    天閑走過來,笑著打量一下這位站在所有青獅戰士最前麵,麵色緊張而又尷尬的青獅族長,“族長,有什麽事嗎?”


    這青獅族長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五體投地的顫聲說道:“是青獅部族愚鈍,被假冒的神使迷惑,還請神使大人體諒我們隻能聽命行事,起碼……起碼放過我們孩子們!”


    天閑眨眨眼,看了看屠戈,屠戈在一旁虎視眈眈,一副要殺光所有人的樣子。


    看來是屠戈放了什麽狠話,嚇壞了這位族長。


    對屠戈眨眨眼,屠戈瞬間明白,點點頭表示該問的差不多都問過了。


    “起來吧,誰也沒說要殺光你們啊。”天閑笑著坐在了旁邊的石礅上。


    “呃……”青獅族長不由抬起頭,心虛的看了看屠戈,屠戈一眼瞪回去,他趕緊又低下頭。


    “屠戈是千辛萬苦才找到我的,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來到東部王國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能拯救在這片土地上掙紮求存的生命,你們隻要沒有真的做錯,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青獅族長頓時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立刻招呼所有族群跪倒了一大片,對天閑感恩戴德。


    “我知道你們沒有選擇權,大族長的命令你們不能違抗,現在我也不要求你們幫我做什麽,我們離開的時候你派出兩個熟悉路的人,為我們帶路打點,我們自己去見大族長。”


    “神使大人放心,之前是我們愚蠢,您的仁慈深深讓我們慚愧,既然神使大人要去見大族長,那麽我親自帶路,還請您答應。”


    獅人果然是個耿直的種族,天閑也沒想到這位族長居然會毛遂自薦,這絕對是帶著感恩和贖罪的心意而來的。


    “好,多謝族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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