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兒子媳‘婦’給氣的夠嗆,直說顧承仁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卻也拿他們夫妻一點兒辦法沒有。。更新好快。兒子讀書是大事,媳‘婦’伺候著也是在情在理,她還能說啥?就算是她想要給兒媳‘婦’立規矩,不也得兒子允許才行?就看顧承仁那個護著媳‘婦’的勁兒,他哪裏肯讓李氏給自己媳‘婦’立什麽規矩啊?


    李氏氣的不行,卻又無計可施,這老五媳‘婦’嫁妝豐厚,銀錢上根本就不受李氏的拿捏。人何家跟楊家都那麽有錢,明著給何氏陪送了差不多一屋子的嫁妝還不說,暗地裏還陪送了縣城跟鎮上的鋪子,縣城附近的莊子。另外還有兩戶陪房的下人,根本就沒進顧家,直接在外麵幫著打理那些產業呢。


    何氏手裏有錢使有人用,根本就不受李氏的轄製。李氏要是真的鬧起來,何氏說不準就能直接帶著人去鎮上或是縣裏住,直接把李氏跟顧老爺子給撇下。李氏還指望著兒子讀書有出息了,以後自己能跟著沾光呢,又哪裏肯真的得罪了兒子媳‘婦’,被他們給撇下呢?


    所以,李氏也隻能自己跟自己較勁,卻又拿何氏沒轍。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自己屋子裏,跟顧老爺子絮叨幾句。李氏覺得,她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憋屈了。沒分家以前,還有三個兒媳‘婦’可以隨意的指使,現在可倒好,何氏她不敢惹,徐氏現在也不怕她了。李氏就覺得,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沒滋味了。


    “還不如不分家呢,要是不分家,好歹的有那幾個比照著,這倆也不敢太囂張了。”李氏自己這麽悄悄的嘀咕著。


    相比於李氏,顧老爺子也是煩惱不已。分家以後,家裏就沒人幹活了,顧承信夫妻就這麽每天的可哪閑‘混’,分家這些日子來,家裏算是一根柴禾‘棒’兒都沒撿回來。現在燒的那些柴禾,還是以往沒分家時攢下的呢。可是這麽成天的燒,卻不往回撿,再大的柴禾垛,也有燒沒了的一天啊。


    老爺子心裏也是後悔,這要是擱以前,不說別人,光是顧承忠父子三個,現在也能攢出來一大垛柴禾了。看著西院三個兒子家裏那些積攢下來的柴禾,老爺子心裏也是無奈的很。


    還有院子裏的這些零碎活,也是沒人幹了。每次一下雪,就是老爺子自己出來掃雪,前前後後的三進院子,就指著老爺子一個人幹活了。顧承信幹脆就是一點兒也不幹啊,早晨不到吃飯的時候不起來,吃了飯就沒影子。老爺子氣的直冒煙,卻也是沒辦法。罵了不聽,打吧還下不去手,能咋辦?


    “唉,就不該分家啊,不分家,顧家的日子哪能過成這樣?”老爺子也是低聲的這麽嘟囔著。


    老兩口幾乎同時說出了差不多的話,然後抬頭對視了一眼,各自又低頭唉聲歎氣起來。


    “就怨你,你就不該答應他們分家的事兒,不分家,我看他們哪個敢蹦?”李氏忽然冒出了這麽一句來。


    “你還說我?要不是你整出那些事兒來,怎麽會讓他們抓住了把柄,威脅著我同意分家?我要是不分家,你還不知道啥樣兒呢,這時候怕是早就死在大牢裏了。”老爺子也不示弱,一句話把李氏頂了個仰倒。


    這麽一說,李氏就蔫了,耷拉著頭,也不出聲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來,“都是老二回來惹的禍,他們沒回來的時候,家裏過的多好啊?兒子媳‘婦’個個聽話,哪像現在似的,全都反了天了。”


    老爺子聽了,默然無語。


    顧家老兩口如何後悔,卻已經跟別人無關了。分家出去的三家人,各自過著自己的舒心日子,也許並不寬裕,但是卻不在挨罵受氣,不用幹了活卻還要被罵了。所以不管是吳氏趙氏馮氏,還是顧承忠三兄弟,甚至是孩子們,一個個每天都麵帶笑容,美的不得了。


    一轉眼,就進了臘月,臘月一到,這過年的味道可就更加的濃厚了。過了臘八節之後,村子裏不少人家就開始殺豬。這時候外麵凍得嘎嘎冷,啥東西放在外麵一夜都能凍成冰坨子。殺了豬,豬‘肉’都凍起來,吃的時候再拿進屋去,就跟新鮮的一樣。也省得臨到年根兒,事情太忙了趕不開。


    村子裏有幾個殺豬手藝不錯的,這時候就被各家各戶給請了去,給人家殺豬。也有的人,直接請了鎮上的屠戶來,殺了豬之後,自家留下頭蹄下貨,另外再留個十斤八斤的‘肉’過年,剩下的直接就賣給了屠戶。畢竟,不是所有人家都有那個條件,過年可以留一整頭豬吃。


    老顧家原本養了四頭豬的,顧承仁成親,殺了兩頭。剩下這兩頭,當初說好了,有一頭是留著給顧承忠三兄弟的。可是李氏卻越想越是後悔,越想就越是覺得舍不得了,“我這老天拔地,辛辛苦苦伺候起來的豬,憑啥就要分給他們一頭?不給,這兩頭我都留著賣了。老五成親‘花’了不少錢呢,賣了豬,好歹也能添補添補。”


    “你又犯渾了,當初說好的,分家的字據上寫的明明白白,你就能賴下去了?你真是想得美呢,那兄弟三個肯聽你的才怪呢。再說了,那幾頭豬,一直就是人家給喂的,也就這些日子,你才動動手。這事兒,你不占理,快別自己找那個沒趣兒了。”老爺子聽了,忍不住搖頭。


    “現在老二家已經讓你給得罪的透透的了,剩下老大老三那頭,你還不好好的維持著?你真要把三個兒子都得罪淨了,到時候人家離你遠遠地才高興?”老爺子很是無奈的歎氣,“咱們現在,能挽回的就盡量挽回。老大老三都不是硬心腸的,隻要咱們肯軟乎點兒,他們還能跟咱記仇?”


    “我跟他們軟乎?沒‘門’兒。你是他們的爹,我是他們的娘,我們是長輩,就該他們孝順咱們,誰聽說當爹娘的還反過來腆著臉去貼乎兒子媳‘婦’的?”李氏一聽這個,一下子就瞪起了眼睛。


    老爺子生氣了,用力的把煙袋往炕沿上磕了磕,“你這個老娘們,我就跟你講不出個理來。我不跟你說話了,我出去行麽?”說完,老爺子就穿鞋下地走了。


    臘月十五之後,顧承忠就不去鎮上找活幹了,家裏事情不少,也得在家收拾收拾好過年啊。顧承義自然也從縣城裏回來,還帶著不少熱乎乎的銀錢回來,他可是一直把錢都貼身放著的呢,能不熱乎麽?


    趙氏見到丈夫回來,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當晚就‘弄’了好幾個菜,好好的犒勞的丈夫一回。


    等到第二天,顧承義就把兩個哥哥找到一起,問道,“這都臘月十七了,原本咱爹答應給咱們的豬,咋還是沒個動靜兒啊?眼看著就要過年呢,咱們也得殺豬過年啊。”


    顧承忠和顧承勇也都點頭,“走吧,過去問問咱爹,啥時候殺豬?是在那邊殺,還是咱們抓回來自己殺?原本都說好的事情,也不能一直拖著不給啊。”於是,三兄弟就一起去了東院。


    來到東院上房,老爺子正坐在炕上‘抽’煙呢,見到三個兒子回來,老爺子趕忙的放下了煙袋,“你們哥三個來了啊,來,快坐。”老爺子拍拍炕頭,示意兒子們坐下。


    李氏見到三個兒子進來,也不說話,眼皮耷拉著,根本就不往顧家三兄弟那邊看。


    “爹,俺們這些日子也‘挺’忙的,沒能過來看看你們,咋樣?身子還好吧?”顧承忠笑嗬嗬的問道。


    “好,好,都好。你們不用記掛著,都‘挺’好的。”老爺子臉上帶著笑容,不住的點頭。接著,卻是又皺了皺眉,歎氣道,“唉,要說這都忙了大半年了,咋大冬天了,還都跑出去幹活呢?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貓冬兒貓冬兒,咱們老祖宗就是這個規矩,哪還有大冬天跑去給人扛活的?”


    老爺子過日子還是老做派,他認為這大半年忙死累活的在地裏劃拉,到了冬天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家歇著。對於顧家三兄弟冬天還是不閑著,就覺得沒法接受。


    “爹,我們都是幹活幹習慣了的,閑著身上不舒坦。再說,俺家這三個都不小了,也得趕緊攢點錢預備給他們說媳‘婦’啊。不去幹活掙錢怎麽行?沒錢上哪說媳‘婦’去?”顧承忠也明白父親這是心疼他們,故而就笑著解釋了兩句。


    “唉,如今分家了,日子是你們自己在過,爹也管不了你們。你們自己個兒啊,都在意點兒,別當自己還是‘棒’小夥兒呢,歲數不饒人,也都各自當心些。”老爺子的語氣裏,帶著對兒子的牽掛和疼愛,這話,是他從心裏說出來的。


    顧承忠三個聽了父親的話,這心裏多少都有點兒不太得勁兒。“爹,你放心吧,我們都沒啥。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你好,我們兄弟就放心了。”顧承義也開口說道。


    “對了,爹,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問一問,咱們家啥時候殺豬?我看村子裏不少人家都殺豬了呢。”顧承義小心的問了一句。


    “殺個屁豬殺豬,殺豬也沒你們的份兒。”那邊,李氏卻突然就冒出來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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