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婆子被兒子的反問‘弄’得啞口無言,指著兒子,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大堂外,那些看熱鬧的人,這時又是一陣哄笑跟議論。大家夥都在說那婆子的惡毒,也有人指責胡老二太過軟弱,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大家對胡老二表示憐憫,對死去的那個媳‘婦’表示同情,自然了,對於堂上那個老婆子,就是深深的厭惡和憤恨了。一時間,眾人都指著胡家婆子紛紛罵著。


    夏知縣見此情形,便又拍響了驚堂木,“公堂之上,休得喧嘩。那婆子,高家人告你虐待兒媳,以致於兒媳身死,你可有何要辯駁的?”


    胡家婆子已經被兒子一連串的反問給‘弄’懵了,這時哪裏還聽得見知縣的呼喚?隻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裏,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兒子一般,盯著兒子的臉,一言不發。


    “胡婆子,身為長輩,不知愛惜晚輩,成日打罵虐待兒媳及孫‘女’,是為不慈。此次胡家媳‘婦’之死,與胡婆子的虐待有很大關係。現本官宣布,胡婆子杖責三十,罰勞役半年。此舉也是警示世人,不要以為,頂著長輩的名頭,便可以為所‘欲’為。這世上不僅有不孝的罪狀,同時,也有不慈的罪名。”夏知縣當堂宣布。


    當下,便有人上前來,拖了那婆子出去。知道這時,胡婆子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她已經被人按在了地上,劈啪的打了三十下,直打的胡婆子哀嚎不已幾‘欲’昏厥。接著有人給胡婆子披枷帶鎖,拖著帶到大牢裏去了。等到過些時候,會有人將其送到服勞役的地方的。


    這個年月裏,一般是沒有隻坐牢的刑罰。大多數的罪犯,隻要審問清楚罪行之後,除了死刑需要一級一級往上遞,等待朝廷回複判決之外。其他輕一些的刑責,像是什麽流放、服勞役等,都是可以有當地官員判決的。


    夏知縣判了胡婆子杖責之外,還有半年的勞役,這對於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婆子來說,已經是很嚴重的懲罰了。高氏的死,不僅僅是胡婆子一個人的緣故,胡家眾人,都有責任的。隻是起因在乎婆子而已,所以夏知縣不可能真的判胡婆子死罪。


    高家人原本也沒有告狀的意思,如今胡婆子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高家人自然是千恩萬謝,對夏知縣十分感‘激’的。


    至此,今天這一團‘亂’的案子也就算是徹底解決了,夏知縣當堂宣布了結果,然後便退堂了。苗素問、顧承勇等人全都離開了縣衙大堂,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是議論紛紛的離開了。眾人對於最後的結果,都很是滿意,對夏知縣做出這樣的判決來,也是讚歎不已。


    隻有那個被打了板子扔在外麵的男人,在聽到胡婆子的下場之後,急急忙忙去找人了。


    此時已經是未時末了,眾人中午都沒有吃飯呢,於是顧承勇就要找個飯館,大家夥一起去吃頓飯。卻不想出了縣衙不遠,迎麵就有人攔住了顧承勇一行,“顧爺,苗郎中,我們夫人派笑的前來請諸位。”來人正是於嬤嬤的丈夫,也就是夏知縣府上的管事。


    顧承勇自然是認識來人的,就點點頭,“有勞謝管家了。”


    於是,眾人便跟隨在謝管家的後麵,一同去了方氏的府上。方氏早就在等著了,還有剛剛從衙‘門’裏回來,這時還沒有換下官服的夏允辰。夫妻二人焦急等待,在見到顧家人之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苗姐姐,見到你無事,我也就放心了。相公剛剛接到狀紙時,就派人知會我,讓我隨時準備著,上堂去作證呢。倒是沒想到,你們準備的很是周全,竟然沒用我去作證,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姐姐虛驚一場,快坐下歇一會兒。”方氏見了苗素問,趕忙站起來,扯了苗素問一起坐下說話。


    “‘女’兒見過義父義母。”嬌顏這時,也趕緊上前來,向著夏允辰夫妻行禮。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說好了來看我,然後就沒了動靜兒。今天我非得打你的屁股不可,好好教訓你一回。”方氏揚起手,作勢要打嬌顏。


    嬌顏連忙捂著屁股就要跑,“義母饒了我吧,我才一個月沒來啊,義母難道還要讓我住在縣裏不成麽?”嬌顏每個月都要來縣城這邊住上三兩天的。隻是方氏喜歡嬌顏,每每嬌顏一走,就覺得家裏少了許多趣味,所以每一次見到嬌顏,都會這麽嚇唬她。


    眾人一見嬌顏那樣,不由得都笑了起來,“好了,柔兒,你也別嚇唬嬌娘了。這樣,你先陪著大家夥兒說一陣子話,我去換了衣裳再回來。也省得大家夥看著我這一身,都不自在。”夏允辰說完,就站起來走出去,留下眾人在這說話了。


    不多時,夏允辰就換好了衣裳回來,此時他換下一身官服,看上去便少了幾分威嚴。一身淡青‘色’的家常衣裳,倒是顯得他分外隨和,很是可親了。


    “今天這件事,當時我就不想開堂審理的。那時候我把那婆子叫到後堂,勸說了好一陣子,隻說讓她撤了狀紙,回去好好過日子。大不了,我讓苗郎中給她些許銀錢過日子便是了。可是那婆子著實可惡,出了後堂,竟然直接去敲鼓。我這邊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派人傳喚苗郎中前來當堂對證的。”夏允辰有意解釋一下。


    苗素問含笑點頭,“謝謝大人一片維護之情,那婆子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我還真是有些‘弄’不懂,她到底為啥非要告我不可了。”苗素問百思不得其解。以胡家婆子的那個‘性’子,她不是應該先去苗家敲詐一番,敲詐不成,才有可能擊鼓鳴冤的啊。為什麽會一聲不吭的,直接就去告狀了呢?


    “這個我知道,讓她來告狀的,正是薑家。”此時顧承勇忽然說道,“我已經問過招弟待弟了,她們跟我說,高氏下葬之後,就有人來找胡老二,讓胡老二出麵告狀去。胡老二那個脾‘性’,他哪裏敢來?接著,就有人去找了胡婆子,讓她來告狀。招弟認識那人,說是薑家的一個管事。”


    “薑平安許諾,隻要胡婆子去告你,就可以免了胡家一半的租子,而且明年也會給胡家免去一半的租子。另外,薑平安還威脅胡婆子,不許對別人說出來,是薑家讓她來告狀的。如果讓人知道了,那以後,薑家就不會再租給胡家土地,還會讓胡家在青山村呆不下去。”


    “當時招弟覺得來人鬼鬼祟祟的,於是就躲在牆根下細聽,胡婆子跟來人的對話,招弟聽得很清楚。今天堂上那個幫著胡婆子說話的人,也是薑家幫忙找的,薑平安這是還在記恨當初表妹當中拒絕他的仇呢。當然,如果能把顧家也拐進來,那就更好了。”


    “我得知這些之後,就把胡老二還有招弟帶來了,另外也派人去找了高氏的娘家人,讓他們前來告胡婆子。那胡婆子就是個沒有什麽見識的鄉下婆子,她以為身後有薑平安撐腰,又有那個人在背後幫忙出主意,應該可以告到表妹的。卻是沒想到,咱們人證物證俱全,她那些根本沒用。”


    “胡婆子告狀不成反被告,也算是活該了。隻是這薑家人,實在是可惡。”那邊,夏知縣聽完了顧承勇的話,忍不住伸手拍桌子。“苗郎中,你跟這薑家,到底有什麽仇怨?薑家怎麽會這樣害你?”


    今天這案子,若不是夏允辰對於剖腹產子一事知之甚詳,隻怕就是有那些人證物證的,案子也不會輕易了結。畢竟,這種醫術,實在是有些嚇人的,不知情的人,都難免會害怕。若是換了旁人,苗素問還真是未必能夠這麽輕易的就洗脫了使用妖法的名頭。


    幸好幸好,事情完美解決,並且還讓眾百姓們知道了,苗素問有這樣的絕技。以後,將不會有人再拿這個說事了。


    苗素問就把當初跟薑家結怨的事情說了,顧承勇那邊,也說了顧家跟薑家的一些糾葛。“鄉下人大多淳樸,像是薑家這般的人,還真是有點兒少見。我們也‘弄’不清楚,薑家這麽做,能有什麽好處?”顧承勇很是不解。


    “爹,我以前都說過了,薑家就是看不得咱們好的。咱們家如今又是作坊又是織坊的陸續都開工了,而且目前也十分紅火。薑家那邊看了,自然是眼氣的慌啊。原本薑家是村子裏最大的地主,他們說啥就是啥,囂張慣了。如今村民大多數都在咱們家的織坊裏幹活,薑家看不得旁人跟顧家親近,自然是會想辦法禍害咱們了。”


    “咱家做事向來仁厚,也沒有什麽大把柄在別人的手上。薑家難得遇上這麽個機會,就像狀告我師父和我,隻要有機會拖住了咱們家,讓咱家發展不起來,他們薑家就高興唄。”嬌顏這時忍不住,便‘插’嘴說道。


    “隻是可惜,他們錯算了一點,就是我跟師父兩個,已經救活了好多難產的‘婦’人。咱們想要找幾個人來作證,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哼,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了,薑家這一次,謀算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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