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迷迷茫茫,混混沌沌,如灰色的霧幕,籠罩大地。[]天際,狂風吹嘯著烏雲,似發狂的野馬,狂怒地飛奔。


    山風像海洋的狂瀾似的,帶著驚人的聲浪,從遠方翻滾而來,陣陣地撲打著那些光禿禿的山頭,發出怖人的巨響。視線間,飛塵蒙蒙,混沌一片,分辨不出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遠方,黃塵影裏,暮靄陣中,彪出一行疾馳的馬隊,在這惡劣的天氣中毫不遲疑地向著前方前進。領頭的就是哈勒,跟隨的還有孫一凡、趙勁鬆兩位藍階,以及20餘藥莊的護衛。


    哈勒的心情是急不可耐,因此死命地催馬疾馳,跟隨的人雖然心有怨言,但麵對紫階的武者,也不敢稍露半分不滿。


    這一帶的地形非常複雜,雖可縱馬馳騁,但道路的四周都有不小的山包,非常利於敵方的埋伏。趙勁鬆幾次出聲提醒哈勒,可哈勒都充耳不聞。好在一路上平安無事,趙勁鬆的心裏也放下了一絲警惕。


    此次護送丹藥的護衛隊實力不弱,對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滅,如果還要分兵截留援兵,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哪方勢力能做到調動如此大的力量而不被人知的。


    風馳雲湧之際,一大片的黑雲蓋就蓋過了這隊人馬的頭頂。風聲在眾人耳邊如虎嘯般狂鳴,天際的閃電,像蛟龍似的在空中竄動。


    “轟隆隆!”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傾盆大雨從天上倒了下來。


    被狂風吹拂漫際在空中的黃塵,因為大雨漸漸地塵囂落地,在大地之上匯成一股股黃流四散蔓延。被塵靄遮掩的視線,也漸漸地開朗,卻又因大雨,而顯得朦朧。(.)


    麵對傾盆的大雨,哈勒沒有一絲的停頓,他那急切的心裏早就拋到了數十裏之外那殺戮的戰場之中。已經不遠了,哈勒甚至覺得心底裏冒出了多時不曾有的殺戮氣息。


    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攔哈勒的前行。


    視線之外,眾人眼中閃現出了一個人影。一刀一劍,凜然立於雨中,擋在大道之前,阻住了眾人的去路。


    “真是找死。”孫一凡暗道,一催馬,拔刀就要上前將此人斬於馬下。


    “籲!停!”還沒等孫一凡有所動作,哈勒伸手向上一舉,就下令整支隊伍停了下來。


    還能有誰能讓這支隊伍停下來?不說孫一凡不解,趙勁鬆一幹人等也是納悶不已。好在眾人都算是精兵強將,在哈勒的下令的一瞬間,在那人百米的距離之外,都齊齊地停下馬來


    對麵那人,已經清晰地出現在眾人眼前。沒有人有絲毫的詫異,就連孫一凡和趙勁鬆也都沒有詢問哈勒一句,隻有深深的畏懼,和高度戒備。


    擋在眾人身前的自然就是薑雲,隻是現在的薑雲渾身開始冒出一層層的深紫色的真氣。


    紫階巔峰,隻有紫階巔峰才有深紫色的真氣。


    《九洞天玄秘?》和這個世界所有人的功法都不同,他來自於地球,運行時其實並不散發任何顏色的真氣。其第一層境界洞真境,在這個世界上,卻可以模擬出任何顏色的真氣。


    “你們退後。”哈勒向後一擺手。


    麵對一紫階巔峰的武者,這行人除了自己能抵抗一下外,其他人沒有絲毫的意義,甚至連炮灰都算不上。如果待會雙方開戰,還會成為自己的包袱,影響自己的逃離。麵對紫階巔峰,哈勒也沒有絲毫勝算。隻是看看,對方有何打算。


    哈勒翻身下馬,以示對對方的尊重,也更有利於自己的行動。如果要逃,紫階武者的耐久力或許不如寶馬,但速度卻不是寶馬所能比擬的,


    “這位兄台,在下蠻荒哈勒,不知兄台攔住我等有何用意?不如給個方便,哈勒感激不盡。”哈勒一拱手,行了個大禮,麵對紫階巔峰,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大雨依舊淅淅瀝瀝地落在大地之上,但薑雲的四周卻幹爽無比。沒有人會認為這位紫階巔峰會如此托大的浪費真氣,隻怕這是對哈勒一行人的震懾。


    事先,馮習等人本是打定了主意,無論薑雲拋出什麽誘人的計劃,都一概否決,然後收拾收拾東西,撒腿跑吧。


    可真當薑雲深思熟慮,拿出計劃後,馮習卻猶豫了。這個計劃太大膽了,甚至可以說聳人聽聞。但並不是沒有成功地幾率,相反,幾率還很高。再想想計劃成功後的巨大戰果,令馮習終於點了頭。


    薑雲神情冷峻,其實一顆心早就提在了嗓子眼。紫階,可不是那麽好忽悠的。如果讓對方看出破綻,隻怕自己會死得屍骨不剩。想想戲弄一位紫階的代價,薑雲就心驚膽顫。但是,作為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可由不得薑雲了。更何況,這個計劃本就是薑雲自己擬定的。


    薑雲慢慢地抬起左手劍,直直地指著哈勒,冷冷地道:“殺你。”


    一聲殺你,令哈勒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在他進階紫階以後,很少會有這種感覺――死亡的感覺。


    一位紫階巔峰說要殺你,你能跑到哪兒去?還想有命存活?


    孫一凡知道,那支護送丹藥的隊伍,現在隻怕已經屍骨無存了。有這位紫階巔峰的存在,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抗衡。


    “勁…鬆長老…”孫一凡的聲音有點顫抖。


    趙勁鬆也是上牙打著下牙,“一凡兄,咋辦?”


    兩人麵麵相覷,相互地一點頭,心裏都有了計較。


    可這是哪兒冒出的人啊,紫階巔峰,隴海帝國也就薑飛熊那一人而已。而看對麵那人,明顯不是。難道真是國外的勢力?


    不管是哪方勢力,既然對方說了要殺人,那麽就說明雙方是敵非友。如果真打起來,還是撒開腳丫就跑吧。這個時候,可不是論交情,也不是講友誼的時候,甚至都不拚修為的高低,而是看誰跑得快了。


    就連那哈勒,孫一凡兩人也都看出了他的動向,隨時會跑。沒看他一腳前一腳後嘛!雖說這個姿勢也利於進攻,但也同樣利於逃跑。


    麵對紫階巔峰,眾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不少的護衛雙腿都開始發顫。隻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動。因為,都知道,那位紫階巔峰的氣息正鎖住自己這行人,誰先動,隻怕就會引發這位高人的氣息,率先擊殺自己。


    紫階巔峰要殺人,身形都不用動,舉手投足之間隻怕就能要了自己這行人的小命。反正天塌下來有人頂著,前麵有哈勒。紫階的對手,自然是紫階。這個時候,眾人隻有逃命這唯一的心理。而且,就算事後哈勒喪命,四大家族隻怕也無法怪罪自己。


    因為,紫階巔峰,就是無敵的存在。


    “殺我?哈哈…”哈勒揚天一笑,“隻怕閣下沒有這個手段。”


    雙方敵我已分,哈勒自然也不會客氣。雖說敵不過對方,但自己也是紫階,逃命的問題還是不大。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修煉上百年的絕招。”薑雲依然冷冷地、談談地說道,好像殺這個哈勒不費吹灰之力似的。


    紫階巔峰,自然有這個底氣。隻是,薑雲這個紫階巔峰,隻是唬人的而已。


    薑雲左手收回劍,右手抬起刀,刀劍形成十字交叉,“能死在我這一招下,你應該可以自豪了。”


    “騰騰騰…”哈勒倒退三步,拔出身上的佩劍,雙手握住,劍尖斜上指向天空,全神貫注,全力以赴地防範對方這一招攻擊。


    哈勒知道,此時還不是跑的最佳時機。隻有擋住,或許避開對方這一招,哈勒才有機會返身而逃。不然,現在就逃的話,全身可都是漏洞,那是找死之道。


    薑雲的四周已經被濃濃的紫氣所籠罩,幾乎已經看不見身形。這是蓄勢待發的一招,一招可決勝負,一招可定生死。


    哈勒也是運足了全身的真氣,意圖困獸猶鬥。對方雖是紫階巔峰,但自己也不是小角色,不可能一招都扛不住。隻是看對方這架勢,今兒,不付出點代價,隻怕是跑不了了。


    兩個人就那麽相對而立,好似都在等對方先發招,好後發製人。哈勒是沒有能力先發,而薑雲則純粹是拖延一點時間,令對方的關注力更集中在自己身上。


    還有那麽20多人,正心驚膽戰地期盼著那一刻的到來,隻要這兩人開打,這群人就絕對撒開腳丫子往後就逃。


    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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