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武城的冬天,天幕低垂,顯得格外的清冷。蠻荒的寒流風卷殘雲般地呼嘯而至,鵝毛大雪遊蕩在天際,遍布整個空間,遠遠望去,隻覺白茫茫的一片,不見盡頭。群山在狂風中發出陣陣哀鳴,似雷霆滾滾而過,如驚濤海浪般地刮過樹林,抖落一地的冰霜,潔白的枝條在狂風中掙紮,發出淒厲的尖叫。


    又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嚴冬。城內的屋頂全都變白了,各個屋簷上倒掛下一根根長長的冰淩,像一把把倒掛著的尖刀。如此嚴冬的清晨,自然大多數人還卷在暖和的鋪蓋窩內纏綿。這個時候,就連做早市的也都沒有開張,因為,不會有太多人來關照他們生意的。


    城內大道已經被積雪深深地掩蓋,足足有一尺多厚。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清理道路。家家都緊閉門窗,祈禱著這個該死的冬天趕快過去。


    整個廣武城,除了城守的兵丁還在堅守崗位外,就算是軍營和衙門都偃旗息鼓。城內,看不見一個人影,就連常年棲息在城內的飛鳥也都不見了蹤跡。整個廣武城,是一片死寂。


    迷迷茫茫地,狂風中,大雪裏,在大道上,出現了幾個身影,以羅峰為首的5人冒險者團隊,頂著狂風暴雪走在大道上,身後留下的腳印,不一會兒就被落雪所掩蓋。他們打算今日啟程,前往蠻荒。


    照理說,冬季不是尋寶的最佳季節,很多冒險者都是在春秋兩季才大舉入山行動。但也正因為如此,春秋兩季人多粥少,往往還不會有好的收獲。而冬季,也有不少的藥草是在這個時候成熟,掘寶的人也不多,妖獸的活動也沒那麽頻繁。因此,有實力的團隊,通常也會在這個時候進入蠻荒。


    更何況,冒險者都是過的刀尖上的生活。日子有一頓沒一頓的,發了財往往就大肆揮霍,一無所有後就得重新再來。


    對於冒險者而言,蠻荒,沒有淡季之說,隻有身上有無銀子之慮。


    雖然衛大山強烈反對方羽的加入,但羅峰既然下了決心,衛大山也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大哥。朱光和金元也是看著羅峰的麵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以他們這個團隊的實力,隻要不是碰到非常的環境,也不會有太多危險,一般的冒險者團隊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隻是,這些人自然對這個叫方羽人冷嘲熱諷,薑雲呢,也安之如怡,笑笑了事。


    眼看著就到了城門口,羅峰拍拍薑雲的肩膀,“方羽,我那幾個兄弟就是這脾氣,你別介意。”


    薑雲一拱手,道:“羅叔說笑了,承蒙羅叔的關照,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麽會介意呢。再說,要是換做我是他們,說不定我早就罵娘了,哈哈!”


    羅峰對薑雲的態度很滿意,不管薑雲對衛大山他們是埋怨,還是不吭聲,或者氣憤,羅峰心裏都會小覷薑雲。隻是薑雲這一聲自嘲,說明了他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裏。不由地,羅峰對薑雲就高看了幾分。


    “嗒嗒…”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個小斯摸樣的人來到眾人麵前,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對著羅峰行了一個大禮,“我家老爺聞得眾位大爺今日要前往蠻荒,承蒙諸位照顧老爺的侄子,因此備下了這些寶馬,以供各位大爺乘騎。老爺說了,這幾匹劣馬,就權當給各位大爺的路資了,還望各位老爺不要推辭。”


    衛大山冷眼瞧了瞧那幾匹馬,確實是好馬,一等一的上等寶馬。羅峰等人的馬匹雖也是寶馬,可也隻能算是下等,和這等神駿的寶馬比起來,自是遠遠不足。而且他們自己也不會養馬,他們的馬都養在廣武城的近郊。就這天,真要冒著這該死的暴風雪過去,再是武者,隻怕都會累得夠嗆。


    廣武城,不易居啊!在這裏想養一批寶馬,隻怕得吃窮他們一夥人。


    羅峰一拱手,“客氣了。敢問你家老爺身體還好嗎?”


    小斯還禮道:“老爺還好,隻是身體不比以前利落了。因此常常在家念叨和羅老爺一起的日子,還說過些時候要來拜訪拜訪。”


    “哈哈…”羅峰揚天一笑,“即如此,我就恭候你家老爺了。眾兄弟,上馬。”


    5匹一等一的寶馬,每匹寶馬還外加兩袋寶馬專用的丹藥。寶馬平日裏吃的都是精飼料,每天還必須喂養一些特質的丹藥以保持寶馬的精力。而去蠻荒,不可能備下那麽多的飼料,寶馬就隻能吃野草,這個時候,就更需要大量的丹藥喂養了。方羽的那位“老叔”,考慮得還真是周到。


    別的不說,就這行頭,隻怕就值得羅峰去數次蠻荒的收獲了。不過,羅峰沒有客氣,也不用客氣,他們的交情,不是這些東西能衡量的。羅峰也沒有多問,別人生財有道是別人的事。


    金元喜滋滋地用手一按馬鞍,寶馬紋絲不動,不由地笑道,“真是好馬啊!”


    朱光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畢竟有這一等一的寶馬,不管是尋路,還是逃命,都有了一定的保障。更何況,上等寶馬的運載力也強橫了很多。這意味著,此行,他們會有更多的收獲。相比護著那小子來說,還是有賺的。更何況,隻要此次安全回來,這匹寶馬,可是歸了自己了。將來,不管是使用,還是變賣,都是一大筆橫財啊!


    “小子,你家叔父挺看重你的嘛!”衛大山一個翻身躍上馬背,輕輕地拍著馬腦袋說道。


    “呦嗬,羅峰,發財啦?”遠處傳來一不男不女的聲音。


    薑雲尋聲望去,看見走來一行人,領頭的一人頭戴一白狐氈帽,雙手互插在袖籠裏,一身的冬衣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照理說,武者不應該懼怕嚴冬的,薑雲也就隻穿了一身勁裝而已。


    走得近了,薑雲才發現此人生得妖媚至極,要不是看其身材,薑雲真的以為這是個女人了。不過,這個所謂的男人,卻生得比女人還妖豔。


    “嘖嘖嘖,5匹上等寶馬啊!羅峰,見者有份,分我兩匹如何。”


    衛大山雙腿一夾馬肚,來到此人麵前,居高臨下地冷笑道:“赫老二,口氣不小嘛,就隻怕你沒那麽好的胃口。”


    “咯咯…”赫三通一陣奸笑,聽得一幹人等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說大山兄弟啊,不服氣的話,不如我們來比劃比劃?”


    “來啊!”衛大山這輩子就沒怕過誰。當然,羅峰例外。


    “咯咯…”赫三通笑得彎下了腰,“大山兄弟真是說笑了,你看…”


    話音未落,赫三通手一抖,三道黑點直奔衛大山襲來。


    赫三通名號千手羅刹,衛大山自然早就在防備他的暗襲。抽出兵刃,衛大山“啪啪啪”地輕易地就拍落了三枚暗器,不屑地道:“真是,你就不能改改你這招牌?”


    “哎呦,大山兄弟真是功夫見長啊!小弟哪裏還敢獻醜啊!”赫三通掩嘴一笑,一轉身,青色的真氣迸發,雙手往胸前一探,十餘點暗星直射衛大山的寶馬而來。


    還沒完,赫三通頭一甩,頭上的氈帽跌落在地,暗藏在發中的暗器也被激射而出。同時,赫三通雙腳連踢,一片黑雨就向衛大山籠罩而去。


    赫三通可以說絕招盡出,就算不能斃傷衛大山,隻怕他座下那寶馬也不能幸免。赫三通是打算殺馬立威啊!


    “好賊子!”


    衛大山還真沒料到這赫三通說動手就動手,薑擎蒼嚴令城內禁止打鬥,違者輕的蹲大獄,重的砍頭都算輕的。


    衛大山現在騎在馬上,可以說劣勢盡顯。他有數種方法避過赫三通的攻擊,畢竟暗器這種東西明著來威脅性還是不大。不過赫三通這次的攻擊麵積太大,衛大山又大意了,沒有料到這家夥在城內都敢攻擊自己。因此,衛大山沒有把握同時保下自己和寶馬。


    這上等寶馬自己都還沒坐暖和呢,就這麽被人殺了?麵子受傷是一回事,馬死了,自己可得心疼死。


    還沒等衛大山動手,一陣青光閃過,羅峰把來襲的暗器一一撥落在地,赫三通的暗器可都是粹了毒的,他可不敢用手接。他也一直在防備著赫三通,對方這幾人,可都算是自己的仇家。


    “赫老二,想找死的話,盡管來。”羅峰雙眼淩厲地看著赫三通。


    “幹什麽!城內嚴禁私自打鬥!”


    就在城門口,守城的兵士也不是吃醋的。眼瞅著這夥人就要動手,“呼啦”一聲,不知從哪兒就蹦出數十人,把眾人團團圍住。


    羅峰等人自然不會把這些兵士看在眼裏,隻是沒有誰敢動手。因為這些士兵代表了這個廣武城威嚴,而廣武城內,還有一位紫階的武者,薑擎蒼。


    “諸位兵爺,誤會,誤會。”赫三通一行人中出來一人。


    為首的隊長認得此人,和羅峰一樣,在廣武城內也算是一號角色,“雷霸,這是廣武城,你知道規矩。你們和羅峰的恩怨,我們管不著。但是,不要讓我們難做。”


    雷霸笑著道:“自然,各位兵爺,沒什麽事,就散了吧。我們也就嘮嗑嘮嗑,放心。”


    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隊長又措辭嚴令一番後,方才散去。


    ps: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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