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府在朝日帝國,是除了京城以外,最富裕的一座城市。[]永平府就如一座聚寶盆一般,吸引了四周無數的財富匯聚在這裏。南皇道,是永平府最繁華的一條大街,坐落於城中的東北。大道之旁,一座座彩樓兩兩相對,繡旆相招,掩翳天日。不管什麽時辰,這條道上,皆是熱鬧非凡。來往的人群,如過江之鯽,遮天蔽日。特別是夜晚,鶯歌燕舞之聲,直至天亮,不絕於耳。


    望月樓,就是南皇道上一座有名的酒樓。推開大門,是一道百餘米長的主廊,另有南北兩廂,燈燭熒煌,終夜不滅。一座七層高樓拔地而起,琉璃為瓦,金粉飾牆,白銀為柱,青玉鋪道。從第一到第六樓,皆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濃妝豔抹的各色美女穿梭其間。而第七層,卻是專為貴客設置,等閑人等是沒有資格來這裏的。


    翠雲軒,第七層的雅間,薑雲正在這裏等一個人的到來。薑雲來永平府之前,薑擎蒼曾提到了在無妄穀,有薑家的一顆釘子。隻是為了穩妥起見,薑雲來時,並沒有和這個人見麵。如今,薑雲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其中關鍵的一環,還需要這個人的相助。


    這個人,在無妄穀的地位不能低。否則,完不成薑雲所期待的事。雖然不影響最後的結局,但計劃的不完美,總會令薑雲感到一點不爽。對寧楓、寧鬆兩兄弟,薑雲不知道當年他們做了什麽事,但這兩人,一定要死。而且,薑雲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這也是為何,薑雲不動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將這兩位抹殺的原因。


    就這麽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望月樓,是無妄穀的產業,薑雲選在這裏和此人見麵,也是怕引起有關人等的懷疑。對方畢竟是無妄穀的人,自己和他見麵,不可能不被人知曉。與其鬼鬼祟祟地見麵,還不如大大方方,擺明車馬,結交一番。薑雲如今在無妄穀的地位,可不低。雖然也沒有什麽大權在手,可就連那寧鵬飛見了薑雲,也得拱手施禮,恭恭敬敬地稱謂嚴大師。這聲嚴大師,寧鵬飛叫得心甘情願,早收起了先前見麵的跋扈神情。寧鵬飛很清楚,自己以後的前途,可都係於這位嚴大師了。


    輕輕的推門聲響起,令薑雲心裏一顫。這人在無妄穀隱藏這麽多年,應該有所成就。隻要能說得上話,薑雲的計劃就將完美無缺。不由地,薑雲的心,就開始有點緊張了。精神力不自覺地放了出去,才發覺,來人是位藍階,方才令薑雲鬆了口氣。至少,這顆釘子是長老一類的存在。


    就在來人踏入正廳的一刹那,薑雲吃了一驚,而對方卻泰然自若。


    “居然是你?”


    “果然是你!”


    兩人相視大笑,薑雲上前一把拉住來人的衣袖,“安閣主,請坐。”


    “嚴大師,哦,不,應該是小少爺,請。”安誌義麵對薑雲,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是自己的半個主子。


    薑雲驚異地道:“你竟然知道是我?我在書信中並沒有提及我的身份啊?”


    “猜到是您…”安誌義嗬嗬一笑,“卻也不難。”


    薑雲微一遲疑,“難道,是我露出了破綻?”


    安誌義擺手一笑,“非也,非也。小少爺做得很好,沒有半絲破綻。尤其是雙聖閣和寧大公子那一出,真是讓人拍案叫絕。老朽佩服,佩服啊!”


    “那你為何知道是我?”


    “其實我原先也不並知道,但自從昨天,我在聯絡點收到了二少爺的信物之後,我就知道,是小少爺來了。”


    “洗耳恭聽。”薑雲起身給安誌義倒了杯酒。


    “不敢,不敢,小少爺。”


    “有什麽不敢的,你為薑家在無妄穀忍辱負重這麽多年,我敬你杯酒又怎麽了。如不嫌棄,我就叫您聲安叔吧。”


    沒待安誌義反對,薑雲用一種很堅定的口吻說道:“安叔,就這麽叫了,請喝酒。”


    見薑雲態度如此堅決,安誌義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喝了這杯酒,算是默認了這個稱呼。不過,十幾年的罵名,忍辱偷生,安誌義都覺得值了。(.無彈窗廣告)


    “安叔,你說說,怎麽猜出是我的?”


    安誌義用手一抹嘴邊的酒,說道:“我在這二殺賊身邊這麽多年,就是為了今天。這麽多年,我一直期盼著,可年複一年的失望,也讓我心裏無比的失落,以至於我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哎,不說這個。昨天,我接到小少爺的來信,約在這裏見麵,我在家裏是痛飲了一天一夜,還不敢四處大聲嚷嚷,隻得憋在肚子裏。小少爺,你知道嗎,我這裏……”


    安誌義用手一拍胸脯,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顫抖著嘴唇道:“痛快啊!”


    安誌義一把拽過酒壺,一仰頭,“咕咕”幾下,就喝了個精光,“小少爺,見諒了,失態了,失態了。”


    薑雲感歎地道:“安叔,是我來晚了。”


    “不晚。”安誌義說道:“小少爺既然來了,那兩個狗賊就死期不遠了。”


    “那你為何知道是我呢?”薑雲再次問道。


    安誌義露出一絲狡詐的神色,“小少爺之名,我在永平府也是久仰啊!”


    薑雲苦笑一下,怎麽每次都有人提這茬。


    “但小少爺的威名,我最近亦是聽了不少。”安誌義很得意,就如薑雲是他的子侄輩一般令他感到自豪,“從那個時候其,我就知道,報仇之日不遠了。而最近,那個嚴成方來得突兀,雖然我沒有瞧出半分疑點,但總之是太巧了。接到書信後,我就敢肯定,嚴成方,一定就是小少爺。大少爺的仇,二少爺不會讓別人來報的。就這麽簡單。”


    “這兩狗賊當年到底做了什麽事?”


    安誌義很詫異地道:“難道二少爺沒給您說?”


    薑雲搖搖頭,“二叔隻給我說和我父親有關,至於細節,隻怕得等以後才會告訴我了。”


    安誌義道:“這就很奇怪了,不過,二少爺既然如此說,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少爺,不是我不告訴您,而是我也不知道。當年,我隻是薑家的一個家將,被遣往這裏立足。在薑家的暗地支援下,我開宗立派。姻緣巧合下,我在二少爺的指示下投靠了那兩惡賊。之後,二少爺就沒有和我再聯絡過。小少爺,不妨從這兩個狗賊嘴裏掏出點話來。”


    薑雲歎了口氣,“算了,二叔既然不想讓我知道,也是為我好。我要想知道,不用這麽麻煩。”


    說到正題了,安誌義神色一凝,他也想知道,薑雲究竟想如何對付寧楓、寧鬆兩兄弟。這兩人都是紫階武者,麾下還有二十餘位藍階武者,以及上萬的門徒。雖說耳聽目染,小少爺也是位能耐人,可相比無妄穀來說,薑雲還是太勢孤力單了一點。


    薑雲的精神力陡然放開到上下、四周50餘米,保證絕無任何一人能偷窺到自己的行動。拿出準備好的紙筆,薑雲就開始急速地寫下這次的行動計劃。而這個計劃,是薑雲第一次向人公開,表現出了薑雲對安誌義無比的信任。這位為了薑家在無妄穀隱忍了十幾年的人,值得薑雲全力托付。


    隨著薑雲的一筆一劃,安誌義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珠子似乎都想跳到紙上去仔細再瞅瞅是不是看錯了,這到底是哪位天才,籌謀了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一張大嘴,已經撐得無限大,它很想問問,到底是什麽惡魔,才能設計出如此惡毒的計劃。


    薑雲寫完一頁,安誌義看完一頁,薑雲就燒掉一頁。如此完美的計劃,不可能讓他人知曉。


    “如何,安叔?”寫完之後,薑雲問道。


    此計,薑雲雖然自忖毫無破綻,但畢竟隻是限於紙上談兵。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計劃的成功與否,安誌義最有話語權,他是深知寧家兩兄弟的秉性的。


    安誌義使勁地咽下了一大口口水,很吃力地問道:“小少爺…這是您…想出來的?”


    計劃,確實忒惡毒了點。薑雲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鼻梁骨,“主要還是我朋友想的,我哪有這麽細密的心思。”


    不由地,薑雲想到了那張與人無害的笑吟吟的臉。當這計劃,從那人嘴裏說出來的時候,薑雲心裏的震驚不比安誌義的小。不過,薑雲,很滿意。這個朋友,沒有白交,不枉鳳鳴山如此賣力的幫他。不過,薑雲很想扒開那人的腦袋,看那裏麵到底長的啥樣,能設計出如此“精妙絕倫的”局來。


    安誌義歎了口氣,“雖然我心裏不希望這個計劃是小少爺所籌謀,因為太惡毒了。但小少爺說不是的時候,我心裏又稍感失望。薑家,就是太缺這類人才啊!你那位朋友,小少爺,真得好好結交結交。”


    薑雲道:“安叔,放心。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不堪一擊。放心吧,就憑寧家兩兩狗賊這點本事,我還真沒放在眼裏。”


    若早個幾日,隻怕薑雲還沒這底氣說這話。可那神秘的大樹,在芥子空間這麽一折騰,卻也讓薑雲達到了紫階,也讓薑雲的底氣更足。


    薑雲接著道:“安叔,那你看,這個計劃的成功性有多大?”


    安誌義嗬嗬一笑,一伸大拇指,“十足。我對那兩狗賊的秉性真是太清楚了,這計劃絕對能成功。我隻是奇怪,你那位朋友如何也對這兩狗賊如此的了解?此人,真的甚是厲害啊!”


    獨孤信也不過是就地收集了一下寧楓、寧鬆兩人的資料而已,薑雲走得急,獨孤信也是竭心盡力,給薑雲籌謀了一個大體的框架,再經薑雲這些天的補足,方才有了今天安誌義所看到的計劃。


    安誌義問道:“小少爺,那您今天找我來,是要我做什麽呢?”


    薑雲一笑,“很簡單,兩件事。在某些人麵前,無比吹噓我的本事。在那件事發生之後,通知另外一人即可。”


    很清楚薑雲計劃的安誌義笑了,“確實,很簡單。”


    ps:不知哪位朋友能猜到個大概,嘿嘿。狙殺寧家,我是中途改變了大綱。一則老是打打殺殺沒什麽意思,說實話,我不大擅長寫這類情節,每次遇到這個我都要磨嘰半天。二則,為下一部作品練練筆。下一部雖也是玄幻,但和本書卻有本質的差別。具體什麽,先保下密吧。三則嘛,也是不想這寧家死得這麽便宜了,讓大家看爽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易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聖並收藏易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