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一日間,紅塵已數年。


    事情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麽突然。


    就在赫連觴剛剛猜測到那世人皆未見過,卻好似一直無孔不入的神秘的權勢滔天的梟柏身上時,朝堂大亂,甚至牽扯到江湖根基。


    江湖朝堂換成一團,皆為爭權。


    這幾個或是在朝堂或是江湖中中流砥柱般的男人,毫不猶豫的從找尋夢夕顏的事情中抽身而出,投身於平江湖,定朝堂,安黎民,保蒼生。


    這一過,便是兩年。


    這兩年中,發生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暴亂和戰爭。


    其中最有名的宮闈內亂莫過於太妃攜子奪位,和前朝公主妄想匡扶前朝。


    皇帝協同成王爺以雷霆之勢,手段血腥,成王爺更是當場擒獲太妃人頭,懸掛於午門外十日十夜,以儆效尤,殺雞儆猴,以此警示那妄想渾水摸魚的朝堂老狐狸們。


    那原本便沒有編入皇室玉牒的小皇子,更是貶為庶民,流放邊關。


    可是,朝堂上混跡大半輩子的老油子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小王爺在半道上被一名手持青虹長劍蒙麵男子,一劍刺喉,而太妃,正是被青虹寶劍割得人頭落地。


    至此,紈絝王爺的名號如風中的蒲公英般,散的無影無蹤。


    再加上剿滅前朝餘黨一案,成王爺協同皇上一同擒獲,甚至為了自己的兄長擋了致命一劍,並在傷時奮力擒敵,製成叛賊重傷,龍顏大悅,特封,成王爺為鎮國王爺。


    至於那前朝公主的事情,好似被人重重提起,又輕輕放下,牽動之人甚少。


    隻有那極少的人知曉,那前朝公主便是那慕容王府的嫡長女慕容柔兒,曾經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善心和才名被世人所知,而那曾經的慕容少將,竟為了那禍國妖女,竟不惜以身犯險,刺殺皇上。


    皇帝念慕容一門世代忠烈,並沒有要其性命,可那慕容平安竟要隨那前朝公主功夫黃泉,幸得鷹眼羅刹施以攝魂*,迷了慕容平安的心智,才絕了他赴死的決心,可因此功法驅動,從此以後,慕容平安的心智也如同七歲稚童了,不過,這對於他而言,算是最好的懲罰吧。


    其實,隻有慕容王府的老王爺和王妃知道,那所謂的“皇上念慕容一門世代忠烈”,不過是個托詞罷了,皇上真正念的情,不過是平安三生有幸得來的好兄弟的情罷了。


    平安,平安,平天下,安黎民,這是當初給平安起名所涵蓋的隱喻,而現在,他別無所求,隻求他能夠一生平安。


    次日,慕容老王爺便去了金鑾殿,求旨讓慕容一族遠離朝堂,歸隱山林,稱自己年老,無力再處理朝堂之事,皇帝欣然應允。


    在京城縱橫百年的慕容世家,終於淡出朝堂,淡出人們的眼線,自此,朝堂根深蒂固的老勢力徹底的樹倒猢猻散,土崩瓦解,朝堂終於基本穩定。


    此時,朝堂動亂基本理順,與此同時,在江湖正邪兩大定海神針,離若山莊和鷹眼羅刹兩個超級勢力的幫助下,朝堂內裏勾結江湖,引起江湖和朝堂間紛繁複雜的動蕩,基本依然和諧。


    江湖上,兩大勢力紛紛聯合,更使的數年不安的江湖局勢,逐漸穩定,江湖,陷入百年之內少有的祥和。


    自此,天下初定,四海升平。


    靈城。


    靈城的靈山山頂。


    深紫色的迤邐袍子,包裹著他修長的身段,風很大,吹的袍子瑟瑟作響,他精致唇間的那抹邪笑,讓他本就亦仙亦妖的容顏點上一種“天下山河皆在我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狂妄感。


    他遙遙相望於靈山山下的一點,唇角的笑意突然間多了幾絲莫名的味道,良久,似歎非歎的一句低語,響徹在這常年帶著光圈仿若仙境的靈山山頂。


    “終於要來了麽?”


    ……


    ——


    此時,離靈城五十裏處,有一批騎著高頭大馬疑似闖蕩江湖的劍客們正往靈城趕至,看其策馬英姿,便知各個武力不凡,尤其是那被重高手簇擁著的四名出色男子。


    一名溫潤淡雅的公子容顏中帶著尊貴睿智,看似春日的朝陽,實則卻是深秋清晨的冷霜,清冷,高貴,不可親近。


    一名妖豔迤邐的妖精畫皮下透著殺伐果斷的果敢之心,如妖精般奪魂攝魄,更如妖精般禍國殃民。


    一名安然若天地間的渾厚的精元之氣,一呼一吸間好似吞吐的不是呼吸,而是那天地間萬千靈物之一,聖潔,不可褻瀆。


    一名冷若冰霜的冰山輪廓中透著濃濃的銳利,那好像是一把開了鋒的寶劍,鋒利無比,見血則封喉。


    這四人,各有千秋,組合在一起,其實越發強大,幾乎讓普通的平民見之隻有跪伏顫抖的權利。


    此刻,策馬奔騰的四人,如有默契般同時一拉馬韁。


    身後跟隨的高手也隨著自家主子的動作旋即拉馬韁。


    “馭——”


    “馭——”


    “今日我們便在這裏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便進攻靈城。”


    “好。”


    習慣性開口領導的赫連宸些微沉吟後,便淡淡開口,都不是什麽矯情之人,又互相熟悉,便沒多少客氣,微微點頭應好後,便紛紛翻身下馬,轉身去吩咐自己帶的高手們。


    不過一刻,所有事情便已經紛紛安排好。


    靜待明日。


    月明星稀,一晃而過,天遂人願,那晚的夜,過的很快,幾乎轉瞬間便過去。


    晨光微曦之時,每個人便已經不動聲色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


    眾人心中皆有數,今日,有場大戰要打。


    靈城,夢夕顏的那小院子中。


    “唔…小白,你去哪兒?”


    看著滿臉迷糊的某女使勁的想要睜開那黏的很緊的眼皮,整裝待發的梟柏肅冷的神色瞬間化為一片溫柔,那狹長眸子中的深情,幾乎可以將人溺斃。


    翻身跨入床上,他半側著身,一手撐著臉,一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熟練的哄著她入睡。


    那低柔的聲音微微呢喃著,不一會,本來就不怎麽清醒的她,便又進入了夢鄉。


    看著那逐漸平穩的呼吸,梟柏閉上眸子,虔誠的給她的長睫獻上一吻,而後,手腳輕巧的轉身離開。


    直到空氣中殘留的屬於他的最後一絲味道散去,床上那睡的沉沉的人兒長睫微顫,眨開了眼,那眼中,一片清明,哪裏有一絲一毫的迷糊?


    指尖略微粗糙的觸感讓她微微顰了眉,那正式的禮袍,在這兩年多的時候,隻見他穿過一次。


    而今日……


    她連思索都無,便匆匆穿衣,洗臉,紮馬尾,幾乎不到三分鍾便完成了一切,素麵朝天的容顏因為這兩年多的如閑雲野鶴般的逍遙生活少了一分狡黠,多了一抹沉靜,眉眼間,似乎較之以前,張開了一些,帶上了屬於被嬌寵的出來的女人獨有的慵懶和柔情,卻是更加的有魅力了。


    今日若自己沒有料到的話,該是哥哥等人找他算賬的時候到了。


    他不想讓她摻和屬於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可是——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刹那間,百花齊開,這事兒,也要問問她答不答應!


    此時,日頭已出來,初秋的陽,帶著暖洋洋的味道,尤其是普照在人的身上時,簡直舒服的想要人歎息,夢夕顏卻在地上,找尋著些微的痕跡。


    ——方才在他靠上床上的那一刻,便入了自己的套,衣襟上被自己染上“亮片”的他,怎麽能逃過她的魔爪?


    那亮片,是自己給一種花的花粉起得名字,那花粉甚為奇特,在陽光下,能反射出點點光暈,就像是現代那些帶著亮片的服飾一樣。


    在地上仔細的找尋著,下一瞬,她眉眼間劃過喜色,找到了!


    這一邊,夢夕顏找記號找的火熱,而那邊,戰爭已然拉開了帷幕。


    “人呢?”


    先開口的,是夢絕色,那銳利的鷹眸沉沉的看著梟柏,像是要把他穿透一般。


    不僅僅是夢絕色,剩餘三人看向梟柏的目光也是不可思議。


    這人,竟真的玩弄所有人於股掌之間,那純真懵懂的模樣,把所有人都給騙了。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就單憑這個無辜的小摸樣,硬生生的把夕顏的心給虜獲了。


    憑什麽,憑什麽?!


    除了夢絕色外,剩餘三人幾乎是帶著深深的怨念和不甘,君莫離和赫連宸倒還好些,知道些掩飾,而赫連觴,那要用眼神殺死他的樣子,簡直不用人說,也能看出來。


    深紫長袍挺拔了他的軀體,妖冶了他的容顏,更震懾了他的氣質。


    那種獨霸天下梟雄才擁有的內斂,可不是隨便裝一裝就能裝出來的。


    “蕭陌…不,小白,你把顏兒藏哪兒了,快交出來,說不定看在你識時務的份上,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唉,如今已被封為鎮國王爺的赫連觴,麵對夢夕顏那個死女人的時候,還是一副“我是二貨我怕誰”的模樣。


    看著自家弟弟提起夢夕顏瞬間風度全失的樣子,赫連宸默默地轉頭,不忍直視,心中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自家弟弟這鎮國王爺的封號給撤下來?


    赫連觴的話,讓梟柏低沉一笑,那飽含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可話中的意思卻讓人忍不住想要抽他。


    “既然我敢放你們進了這靈城,那我便能把握你們怎麽樣來便會怎麽樣走,要人,沒有,她是我的,想搶人,你們三人一起上吧,看在絕色兄的份上,我讓你們三招。”


    “嗬嗬…好好好,素聞那名冠天下的梟雄梟柏素來行事不羈,今日一見,果真不凡,既如此,那我等便討教一二。”


    真不愧為皇上,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有風度,赫連觴早已經忍不住了,隻待自家皇兄話落後,便迫不及待的衝上前去,其他兩人,雖沒有赫連觴那麽急切,卻在打前鋒的赫連觴之後一個拔出了腰間的間,一個拔出了繡底的刀。


    而夢絕色,卻無絲毫動作,甚至看向梟柏的神色也沒有方才那麽銳利。


    就在兵戎相見的上一秒,一道女聲突然插入。


    “住手!”


    夢夕顏喘著粗氣大聲道。


    “夕顏。”


    “顏顏、”


    “顏兒。”


    眾人紛紛愣住,夢夕顏不顧眾人的呆愣,惡狠狠的瞪了小白一眼,一副潑婦的模樣,嘴上更是不客氣。


    “小白,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兩年多不見哥哥,看你今日偷偷摸摸,我就知道沒好事兒,果然讓我猜中了!哼,現在,我很不開心。”


    “顏顏。”


    聽見夢夕顏說自己不開心,小白反射性的便向夢夕顏走來。


    這種奴性的表現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可是梟柏卻管不了那麽多,走進夢夕顏便要解釋,夢夕顏伸手止住了他要解釋的話,跑到夢絕色身邊,笑靨如花,眼中盡是驚喜。


    “哥哥,你來看我了?走走,去我家坐坐啊,我好招待你。”說罷,挽著夢絕色的胳膊便往前走去,走至那呆愣的其他三人身邊,隨意的打著招呼。


    “唔…花和尚,莫離,呃,還有禦弟葛…阿宸,你們也來蹭飯?好吧好吧,看你們來一次不容易的份上,勉強招待你們一次啊,但是,下不為例哦。”


    說罷,便拉著有些僵硬的夢絕色往前走,行至幾步,發現身後還愣著一大堆人,夢夕顏不禁皺了眉頭,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到底去不去啊,不去就走,別在這兒礙眼,小白,快跟我回家了,招待哥哥。”


    “呃…好。”


    梟柏摸摸鼻子,條件反射的答應,而後屁顛屁顛兒的跟著夢夕顏身後,往屬於他們兩個的農家小院走去。


    這梟柏身上妻奴的個性,早在自己受傷變成小白時,便被夢夕顏一步步的養成,如今,已經深入骨髓,要不,怎麽改都是改不掉了。


    身後僵化的三人看著前麵三個越來越遠的背影,赫連觴首先作出反應,先是恨恨的低聲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死女人”後,轉瞬間,像變臉一樣抬眼間,已經是笑靨如花的模樣,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跑去,一邊走,嘴裏還不停歇。


    “顏顏——顏顏,等等我啊,我今兒早上的早飯都還沒吃呢……”


    後麵兩個看著瞬間倒戈的戰友一陣石化,旋即,赫連宸幹咳兩聲,溫然如暖玉的俊臉此時純淨無害,他深吸了一口氣,讚歎道。


    “早就聽聞靈城地如其名,充滿靈氣,此次一遊,果然不假,嗯,既然難得來此遊玩一番,又承蒙主人家邀請,身為客人,拒絕總是不大好的,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說罷,便抬腳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像是突然想起後麵還有人似的,又踱步回去,無視君莫離一臉僵化的模樣,溫聲笑著邀請。


    “莫離兄是否和我一同前往?”


    回過神來般,君莫離下意識的點頭,而後,覺得這樣死皮賴臉貌似有些失了自己的修養和禮儀,待看赫連宸一副“你快回答你要是不走我就走了”的模樣,不禁咬咬牙,應下聲來。


    “嗯,卻之不恭了,如此甚好,甚好。”雖然他臉皮沒有赫連宸那麽厚,但是,如今,卻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看她幸福,我便安好,若不能相愛,便永遠祝福。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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