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會吧,我來就好。”紀君陽體貼地,在遊樂場玩了一下午,想她也是累了的。


    可是安安的小手卻是推著他的臉,“才不要你洗咧,男女有別。”


    一句話,逗樂了大家。


    紀君陽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我是你爸。”


    “就算這樣,大叔你也不能耍流氓啊,我可是女孩子,哪能被你占便宜啊。”安安一本正經地說。


    紀君翔笑得肚子抽搐,太歡樂了,這一家子人太可愛了,他都有點舍不得走了。


    再說紀君陽,幾分無奈地將女兒抱進浴室,交給了千尋去打理,沒辦法,五歲的女孩子開始有了性別的區分和羞恥的意識,得尊重這個小猴精。


    千尋找來一套幹淨衣服,關好了浴室的門,調節好水溫,安安自個已經三下五除二地脫光了衣服爬進浴缸裏,小身子趴在缸沿邊,“媽咪,大叔以後都會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嗎?”


    “怎麽了?”千尋手一頓,奇怪地望了女兒一眼,繼續往她身上抹著沐浴露。


    “他會不會哪天突然不見了。”安安情緒有點低落地說。


    幸福的背後,是不能承受失去的失落,千尋明白著呢,女兒雖然愛別扭地跟紀君陽抬著杠,可心裏是喜歡他來著呢,可又怕有一天,這個當爸的忽然不要她了,孩子的心其實比大人都要敏感。


    “傻瓜,怎麽會呢。”千尋笑道,以前她自己都沒有底,可是現在,她願意去相信他會給她們母女倆一個美好的未來。


    “好吧,看在媽咪你的麵子上,我就相信他這一回。”小家夥好像有點勉為其難的樣子。


    洗了澡,穿好衣服,剛才還精神萎靡的小人兒,一下子又變得朝氣蓬###來,追著小不點在房間裏穿來跑去。


    千尋見自己身上有打濕的地方,幹脆地,也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簡單的家居服出來。此時溫父已經回來,店裏生意還不錯,請了一個兼職的大學生,這會由那學生守著店麵。


    溫母提前準備了點飯菜,等會讓溫父再回店裏的時候給小陳帶過去。勤工儉學的孩子在他們的眼裏都是將來有出息的孩子。


    開飯的時候,紀君陽給溫父斟了一杯酒,免征性地在不喝酒的溫母的杯子也倒了一點,再滿上自己的,舉起杯子,“爸,媽,謝謝你們同意把千尋嫁給我。這些年,因為我,千尋吃了很多苦,你們也###很多心,漂亮的話我不會說,但是請你們放心的是,我會好好的愛著千尋和安安,我也會和千尋一起好好地孝順你們。”


    一席話,說得溫母偷偷地抹著眼淚,想著過去的那些年,自個女兒遭的罪,總算換來了這個男人的擔當。也許,這就是先苦後甜吧,但願她的孩子一直都這麽地幸福下去。


    溫父擺了擺手,“隻要你們好,我們什麽都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


    等紀君陽與嶽父母各自飲下一杯酒,海芋忽然丟出一個尖銳的問題,“紀君陽,你跟千尋雖然證是領了,可你不會因為顧忌著你家那個老巫婆,準備就這麽偷偷摸摸地裸婚吧。”


    “海芋。”千尋嗬住她。


    海芋瞪了她一眼,“女人,我這是在幫你,這麽快就幫著他,我真鄙視你。”


    千尋窘然,這是哪跟哪啊,自個其實隻是想提醒她別老巫婆老巫婆地掛在嘴邊上,桌上還有個小孩呢。


    紀君陽倒也不生氣,笑道,“婚禮我已經著手在準備,因為不想倉促,所以需要一點時間,至於伴娘,我想海芋你最合適不過。”


    “那當然,你也不瞧瞧我跟千尋什麽關係。”海芋毫不謙虛地道。


    “那這伴郎一職,非我莫屬了。”紀君翔嘿嘿笑道,他心裏那點小算盤不言而喻。


    大家都是明白人,海芋也懂,可也氣憤來著,冷冷哼了一聲,“紀君陽,我告訴你,如果你讓這小子當你伴郎的話,我就敢慫恿千尋逃婚。”


    紀君陽無辜地,“你們倆要打情罵俏,也別拿我跟千尋的婚禮來開玩笑啊,是不?”


    自然,他並不認為海芋真有那本事拐走他的妻子,就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能阻擋他娶丫頭的決心,誰又分得開他們?


    海芋氣得臉微紅,“誰跟他打情罵俏了,沒見過厚顏無恥的人,賴在人家裏不走。”


    紀君翔咕噥著,“你離過婚的女人都能做嫂子的伴娘,我還是我哥的親弟弟,為什麽就不能做伴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空氣瞬間變得凝滯。


    千尋責備地白了多嘴者一眼,再小心翼翼地朝海芋望去,海芋倒不生氣,反而是笑了,笑得顛倒眾生,“瞧,紀君翔小朋友,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真虛偽。”


    “我女人,我不是那意思。”紀君翔慌了,咬了下自己的舌頭,暗罵自己,叫你多嘴。


    他要真計較她離婚的身份,就不可能這麽堂而皇之甚至有點兒討好地來追求她。


    “我就聽成了那意思,怎麽著?”海芋幾分蠻橫地。


    千尋摸了摸腦袋,微蹙起眉頭,怎麽感覺海芋這陣子變了個人一樣。


    紀君陽似笑非笑地,往她和女兒的碗裏夾菜,再與溫父幹著杯。


    溫母也是一副見怪不怪了的樣子,埋頭吃飯。這感情的事啊,還是得自個兒明白。這海芋未必是真的討厭紀君翔,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陰影還沒有散去,再加上紀君翔的身份特殊,紀母未見其人先聞其惡名,這些原因足以讓她舉步不前。


    都說嫁人要嫁個好男人,可有個好婆婆也同樣的重要。雖主紀君陽強勢,有保護她們娘倆的能力。可是那位紀夫人始終是他的母親,不可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那準婆婆的態度始終是他們夫妻倆的一個心病,隱隱不安,生怕那堅持門當戶對的紀夫人突然出現,棒打鴛鴦。


    事這上,他們都覺得那紀夫人始終是會要出現的,隻是早晚的問題,夫妻倆好幾次想提醒千尋,可是又不忍心打破她臉上好不容易得來的對未來的憧憬的喜色。於是,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紀君陽的身上,但願他的承諾說到做到。


    而紀君翔被海芋挑釁,深深體會到一句老話的精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特別是離過婚的女人,這個叫海芋的臭女人,更是難侍候。


    雖然她對他沒什麽好臉色,可是他也不能跟她一般計較,每個人的心裏,都藏著一團小烏雲,總有一天,他要把她照亮了。


    “不怎麽著,你喜歡怎麽想就怎麽想,日久見人心。”他輕描淡寫地說,就算她鐵石心腸,他也給她揉軟了。


    海魚哼了一聲,“人麵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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