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散場,各自歸位,千尋洗完澡後回到臥室裏,還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以前聽著你和周大為說話,隻感覺你們兩個人之間充滿硝煙味,現在怎麽都覺得多了許多的血腥味。(.好看的小說)”


    紀君陽輕輕抱住她,撩開她額前遮住了眼角的一縷劉海,“把你嚇著了?”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人性複雜,人心難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枉顧人命,挺殘忍的。”想想當年在山腳下發現受傷的他,大概也隻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丫頭,對不起,跟著我,總是讓你看到這些陰暗肮髒的東西,汙了你的眼睛和耳朵。”紀君陽充滿欠疚地,他想給她安穩的日子,可是又避免不了讓她跟著擔驚受怕,甚至,讓她的生命也受到過威脅,一想到這些,他就無法平靜。


    “沒關係,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千尋伸手環住他的腰,反倒安慰起他來,“既然我嫁的男人身世背景複雜,那我就得承受著這種複雜所帶來的各種後遺症,放心啦,你老婆很堅強的。”


    “是,我家丫頭最堅強了。所以,等著哥帶你走陽光大道。”


    “路上我還要春暖花開的景色。”


    紀君陽寵溺地啄了一下她微俏的嘴唇,“你喜歡哪樣我就給你哪樣的生活,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摘不下來。”


    “你怎麽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都快成她肚子裏的蛔蟲了,。


    “我還不知你腦袋瓜子想的是什麽啊。”紀君陽笑道,每次都用這一招來轉移他在某件事上的注意力,放鬆他有些緊繃的神經,也不膩。


    可是,他喜歡。


    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歡,白無邪說,他已經愛得沒有自我,寵女人寵得失去了男人的原則。


    是這樣嗎?


    也許吧,他不知道。


    男人的原則是什麽?大男子主義?像白無邪那樣,明明愛上了一個女人,偏偏還要端著個架子,結果把人家給嚇跑了。


    他就喜歡寵著他的丫頭怎麽了,他欠她的太多,無法不用力地去補償,去深愛。


    他過的一句話:若愛,請深愛,若棄,請徹底,拒絕曖昧。


    她看似溫和,和誰都好說話,但其實身體裏有決絕的因子。所以,彼時她明知他千辛萬苦地在找她,死也不肯承認那一年的情緣。忌諱家人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是其中一方麵,但同時,肖雅楠以未婚妻的身份的存在,也是讓躲開的一大原因。


    她一不願做見不得光的情人,二不願與另一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的愛,幹脆而徹底。


    所以,當確知她的身份,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時,他亦不敢再讓那段名不副實的未婚夫妻關係在媒體的捕風捉影中曖昧繼續地保持下去。


    若說以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尋找證據,爭取反撲的機會,那麽,在那一刻,他再也無法容忍下去。他怕一不小心,再也沒有爭取她回到身邊的可能。


    果斷,是他給她的決心。


    “累不累?上一天班,回來還做了那麽一大桌子的菜。”千尋拉著他在床邊坐下。


    “這點事,哪能就把你身強體壯的老公給累倒了,其實你是想問我跟艾維說了些什麽吧。”紀君陽笑著揪她的鼻子,“想問就問,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樣拐彎抹角嗎?”


    千尋抓了抓後腦,一副沮喪的模樣,“完了,在你麵前,我就是個透明人了,啥秘密也沒有了。”


    為什麽她心裏想的,他全都知道呐,真乃神仙一枚。


    “跟我你還想有秘密,嗯?”紀君陽奸笑著嗬撓她身上的癢處,千尋笑著叫著在床上四處滾著討饒。


    “不要了,住手啊,好癢的”


    嘻嘻嗬嗬哈哈一氣,笑到上氣不接下去時,紀君陽撲倒在她的身上,微微喘著粗氣。


    “丫頭”


    粗啞的一聲,再加上他身上的熱度傳來,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蠢蠢欲動的情/欲。


    因為笑鬧,兩個人胸腔跳動的頻率重疊在一起,像是有咚咚的聲音在撞擊著心髒最柔軟的地方。


    閉上眼睛的同時,他灼熱的唇覆了上來,在她的眼睫之上輕輕一吻。


    修長的睫毛,微微地閃動了一下,像振翅的蝴蝶。


    春末夏初交替的夜,晚風拂動了窗前的簾子,像是為房間裏的兩個人送來情調的氛圍。


    情事的發生,是如此地順理成章。


    紀君陽過了好幾日苦行僧般的日子,能看能摸就是不能碰,定力考驗一結束,再加上自家寬闊的床不再縛手束腳,他便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遇上遼闊的草原,縱情馳騁在溫柔鄉之中。


    千尋幾度被他撞得神魂俱散,如入雲端,隻有吸進去的氣,沒有呼出的份,小死了一回。


    隻是這種死,是極度愉悅的感觀刺激,舒服得每根毛細血管都在輕輕地喟歎。


    事畢,她趴在他的胸口,耳朵正好貼在心髒的位置,那裏有如鼓點的聲音清晰地傳遞到她的耳膜之中,心跳如雷到底沒有半點浮誇的成份。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有意無意地畫著圈,“你跟艾維聊了些什麽?”


    紀君陽撫摸著擱在他下巴底下的長發腦袋,“你是關心我呢,還是擔心他被我欺負?”


    千尋給了他一拳,“紀先生,你這可是在這吃醋?”


    紀君陽捉住她的手在嘴邊吻了一下,笑道,“醫生都說,適當吃醋,有利於身心健康,所以,紀太太,你不能剝奪我吃醋的權利。”


    “你轉移話題。”


    “是你說我吃醋的嘛。”


    “有些人呐,明明酸得要死,還死不承認,找借口。”千尋唱經一般歎息鄙視著,但轉眼又是嘻嘻一笑,“不過,吃醋的男人挺可愛的,所以,可愛的紀先生,能告訴我你們之間聊了什麽嗎?是你說的哦,夫妻之間不能有秘密的。”


    她用他的話來堵他。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告訴他,他父親的很有可能並非是死於自殺。”


    千尋愣了愣,如果說周大為的像樣死於獄中他殺,那麽艾維父親的背後同樣有黑手在操控那便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隻是當年,紀世均與唐傲天的不和已是人盡皆知的事,兩人積怨已久,所以,當年唐傲天的死,傳言是被紀世均逼得跳樓自殺。


    但今天紀君陽如此說,是不是代表著事情另有玄機?


    “你知道是誰?”


    紀君陽卻是搖頭。


    “那你怎麽判定他非自殺,而是他殺?”


    “在唐傲天墜樓之前,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曾經出入過他的辦公室,恰巧被打掃衛生間的清潔工看到。雖然那個時候是大冬天,天氣很冷,但辦公樓裏暖氣開得很足,一般人在裏麵都會把外套和圍巾取下來,而那個男人戴著厚厚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慌慌張張地從唐傲天的辦公室裏出來,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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