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雲思羽已經朝她撲了過來。(.)


    伸手接住投懷送抱的小野貓,見他明顯有些興奮的樣子,風淩兮不由捏捏他的腰,低聲問道,“做什麽壞事了?”看把景悅嚇得。


    雲思羽往她懷裏拱了拱,小小聲地笑道,“我隻是在那些大臣嚇得腳軟趴在地上的時候,好心解救了她們。”


    嚇得趴在地上的,不用說自然是那幾個平時極盡享受的文臣。


    能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的武將都是上過戰場的,即便現在凰宇國和鳳天國還算友好,沒有什麽大的戰爭,武將也少了幾分血性,卻也是實實在在見過殺戮的,這點危險還不至於直接嚇得趴到地上去那麽嚴重。


    風淩兮唇角浮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了然地問道,“用毒了?”看來小野貓這段時間憋壞了,所以才會一出手便這麽興奮。


    雖然之前雲思羽說要讓那些大臣自生自滅,但是如果真的放任那些大臣去死,凰宇國難免動蕩,鳳天國必會蠢蠢欲動,對他們沒有什麽好處,這點局勢他還是看得明白的。


    而風淩兮雖然有些厭惡那些人,但是也不至於真的要她們一起去死,那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還不如留著讓她們去麻煩凰宇軒,不過一點小教訓是完全沒有關係的,畢竟這些人惹了她。


    景悅留下也有這個原因,給足了那些大臣教訓之後,她們還是要徹底抹殺那些殺手的。


    不過景悅沒想到的是,雲思羽居然先她一步動手了,而且那些殺手盟的人居然連下手的人都沒有看清楚,便死相淒慘地躺了一地。


    那是殺手盟的人啊!一大群殺手盟的人啊!居然眨眼間便無聲無息地翹了辮子,讓她差點以為見鬼了。


    不過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那些人的死和鬼沒關係,而是中了毒,不過她還是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然後在雲思羽詭異的笑容下,默默離他遠了些,王君太恐怖了!


    雖然王府的人都知道雲思羽有些本事,但是她沒想到雲思羽居然這麽有本事,那是殺手盟的人,並不是毫無防患的普通人,在雲思羽的毒藥下,居然完全無力掙紮,可見雲思羽對毒藥的精通。


    而且雲思羽的時機也把握得相當好。


    正好不少武臣都受了傷,快要筋疲力盡,不頂用的文臣已經嚇得趴在了地上,眼看著再繼續下去,那些人就快沒有還手之力,隻能等著被殺的時候,雲思羽才突然出手解決了那些殺手。


    教訓足夠,又沒有給朝廷造成太大的損失,不至於影響朝政。


    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個不受寵的將軍府公子,不應該有這樣的本事和眼力才對,景悅覺得之前雲思羽賭氣地說不救那些大臣才更正常。


    雖然心底疑惑,但是雲思羽當著她的麵出手,顯然是不怕她知道,而且王爺也不是會輕易被欺騙的人,所以景悅在糾結了一下之後,就將這份糾結丟開了,隻是心底拉響了警報,以後一定不能得罪王君。


    不過景悅心中其實是有幾分欣慰的,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英明的王爺,難怪以前王爺對男人完全不感興趣,原來是沒有遇上王君。


    風淩兮倒是絲毫不驚訝,雖然雲思羽平常看上去沒有什麽,但是她卻知道他骨子裏是什麽樣的人,所以他做出這樣的事,她絲毫不覺得意外。


    說到用毒,雲思羽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我才不會笨到衝出去,給人以多欺少的機會。”用毒多好!還能順便教訓一下那些不分是非黑白的大臣們。


    風淩兮笑著吻了吻他的額頭,柔聲道,“走吧,回家。”


    凰宇軒看著兩人相擁的身影,眼中帶上一絲欣慰,她知道以往風淩兮並未把王府當做家,所以她可以毫不留戀地離開,到處流浪,因為不管什麽地方,對她來說並沒有區別,或許風淩兮在京城呆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她對這裏並沒有歸屬感,而現在似乎不同了。


    女皇陛下覺得自己賜婚的決定實在是太英明了。


    景悅先行一步帶著手下一眾人離去,而其他幾人則是閑庭漫步般朝外走去,風淩兮不鹹不淡地告訴凰宇軒她的侍衛死了很多,原因嘛,自然是因為那些大臣居然對她的人出手,害得她手下那些人寒了心,不聽指揮,居然半途撂挑子走人,所以那些大臣和侍衛就倒了黴了,好在她手下的人還不敢完全違抗她的命令,所以在最後一刻解決了殺手盟的人,不過女皇陛下那些人還是傷亡慘重。


    蘇文聽了這話,不由皺起眉頭,之前的事她是知道的,確實是那些大臣急於立功,有錯在先,但是那些大臣根本沒有傷到那些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便跑得一個不剩了,才會害得女皇陛下這邊要對付那麽多殺手。


    她們的任務本是對付刺客,保護女皇陛下,卻因為一時賭氣,害女皇陛下陷入危險之中,如果不是風淩兮真的禦下無方,便是她仗著女皇陛下的寵信,恃寵而驕,甚至不顧女皇陛下的生死。


    在見識過白穹幾人的訓練有素之後,她更傾向於後者,當下臉色不由有些難看,看向風淩兮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好。


    可惜,風淩兮不痛不癢地給無視了。


    女皇陛下聽了風淩兮的話,倒是絲毫沒有對她生氣的意思,隻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由感歎,這話也太敷衍她了,這麽不靠譜的話,讓她硬生生把它當成真話來聽,淩兮對她實在太殘忍了。


    風淩兮那些人,女皇陛下還是有些了解的,隻要她一句話,就算是讓那些人去救自己的殺父仇人,那些人估計都不會有二話,怎麽可能因為一點委屈就違抗她的命令?分明就是她那麽教的!


    這一點倒是如女皇陛下所想,那些人絕對不會違抗風淩兮的命令,不過風淩兮的命令隻是保護女皇陛下,抹殺殺手盟的人,可不包括要受人的氣,而風淩兮平時的教育也確實是不支持在不必要的時候委曲求全。


    當時的情況也是風淩兮不在場,如果風淩兮在場的話,估計情況會更加混亂,所以景悅也隻是順應風淩兮的行事準則而已。


    所以說,這分明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尤其是白穹、景悅和尹少遷,這三個人是風淩兮最看重的人,同時也是被風淩兮帶得最歪的人,當然,她們能被風淩兮看重也說明她們本身就比較歪。


    景悅和尹少遷就不說了,一看就不是好人,而白穹那麵癱看上去倒是有幾分老實相,但是實際上卻是一肚子壞水,比起景悅和尹少遷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皇陛下心中不斷嘀咕,滿臉鬱悶,而當她到了那廝殺的現場,看到那一片混亂時,差點沒氣暈過去。


    雖然風淩兮早給她打了預防針,但是她沒想到損失這麽慘重,女皇陛下氣得咬牙切齒,瞪著那些大臣的眼神差點把那些大臣嚇得再次趴下去。


    不對,是已經趴下去了。


    “臣等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看著跪地的一群大臣,凰宇軒真想上去撕了她們,要不是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對風淩兮的人動手,她怎麽會損失那麽多精銳侍衛。


    她們怎麽不去死啊啊啊啊!


    那可是她精心培養的侍衛,雖然還比不上風淩兮的那些人,但是也非普通侍衛可比,結果現在因為這些蠢貨,大半都折損在了這裏,真是……氣死她了!


    女皇陛下滿臉陰沉,渾身戾氣,看也不看跪在那裏的大臣,甩袖便走。


    風淩兮和雲思羽更是當做沒有看見一樣,一步不停,依舊優哉遊哉的朝外走去。


    見女皇陛下就這樣走了,似乎還很生氣,一時之間,一群大臣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凰宇墨倒是不管那麽多,直接跳起來便去追自家皇姐去了,而宇文綺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風淩兮的背影。


    雲羽揚見蘇文受傷不輕,不由皺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現在看來刺客的事已經告一段落,隻是,閑王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且之前出手幫他們的又是什麽人?他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迎接女皇陛下,就是因為這些殺手突然之間全都死了,實在太離奇,她們才會留下來先查看一番。


    蘇文因為失血,臉色有些蒼白,看著那走遠的身影,沉聲道,“那些黑衣人是閑王的人,裏麵也有人在保護女皇陛下。”


    聞言,雲羽揚瞳孔一陣緊縮,心中全是震驚。


    那些黑衣人顯然不是指刺客,而是被他們氣走的那群黑衣人,而女皇陛下的身邊也有人保護?到底是一直如此,還是這場刺殺根本一開始就在女皇陛下和閑王的意料之中,或者根本就是針對刺客的陷阱?


    閑王本該在千裏之外,卻突然出現在樹林深處,她們一點也沒有察覺,這般神出鬼沒,又豈是傳言中那隻知道眠花宿柳不知進取的無用之人?


    她到現在才發現,她對這個兒媳似乎一點都不了解。


    風淩兮可不管其他人怎麽想,雖然刺客已經解決,但是幕後黑手還沒有找到,不過這事自然是交給她的兩位得力屬下,而她,當然是抱著小野貓休息去。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精力旺盛的雲思羽便睜開眼,伸手去推風淩兮,“兮,起床了。”


    風淩兮動了動,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懶洋洋地嘟囔道,“再睡一會兒。”


    雲思羽掰開腰上的手臂,坐起身,伸手想把她也拉起來,“快起來,該上早朝了!”


    上早朝?她什麽時候需要上早朝了?伸手將雲思羽拽回懷裏,閑王殿下幹脆地吐出兩個字,“不去。”


    但是某隻小野貓明顯不達目的不罷休,再次從她懷裏掙脫出來,彪悍地騎在她肚子上,伸手拽著她的肩膀一陣搖晃,“起來,起來,就去一次。”


    閑王殿下終於懶懶地睜開了眼,還不等雲思羽高興,便一把將他拉下來,直接堵上那張不斷嘰嘰喳喳的嘴。


    “唔唔……”


    也不管雲思羽唔唔的聲音是想說什麽,閑王殿下隻覺得自家小野貓精神這麽好都是她的錯,於是閑王殿下知錯便改,直接一個翻身,將不消停的某人壓在了身下,一邊吻得他暈頭轉向,一邊靈活地剝掉他身上鬆鬆垮垮的睡袍,手指在滑膩的肌膚上挑起一簇簇火焰。


    雲思羽瞪大水汽氤氳的雙眼,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用力推開身上的人想要說話,卻因為喘得太厲害加上頭暈腦脹,一時之間說不明白,隻能推著風淩兮不讓她靠近,大叫道,“等一下……先等一下……”


    風淩兮勾了勾唇,直接拉開他抵著她的手,啃上他的脖子,動作不緊不慢,不輕不重,手掌在他胸前劃過,慢慢滑向小腹,慢慢悠悠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摸索,簡直要折磨死人。


    雲思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的目的了,迷茫地眨了眨眼,想要伸手去抱她,卻又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不是為了投懷送抱的,但是風淩兮掌握了他所有的弱點,再這樣下去,下一刻他就會被拆吃入腹的。


    “啊……”


    天未亮,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便劃破天空,驚醒了整個王府的人。


    可憐的景悅,才剛睡下便被驚得跳了起來,不由悲憤地轉圈圈。


    太過分了!為嘛辛苦的事都丟給她,白穹那混蛋狡猾地跑去負責女皇陛下的安全,王爺精力這麽好卻完全浪費在王君身上,就她悲催地查啊查,人家美人在懷,她卻孤零零地在外遊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還被那太興奮的聲音吵醒,氣死她了啊啊啊啊!


    太“興奮”的雲思羽終於用一聲尖叫打敗了色狼,再也不讓風淩兮靠近,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再次說道,“快點去上早朝。”


    閑王殿下無奈地癱在床上,平複著淩亂的呼吸,頗有些悲憤,勾得她胃口大開卻不給她吃,實在是要命。


    雲思羽抱著被子,縮著脖子,斜眼瞅她,雖然不是他故意弄成這樣的,不過,兮看上去好可憐的樣子。


    看了看身上的裝備,好像還比較安全,雲思羽猶豫了一下,將身上的被子又裹緊了一些,然後直接往床上一倒,再一滾,滾進風淩兮懷裏,探頭吻了吻她的唇,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看她。


    風淩兮抱著圓滾滾的一團,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頭,“行了,我去上早朝,回來給你帶美食居的糕點。”


    雲思羽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用臉在她頸窩裏蹭來蹭去,親昵的動作滿是依戀,兮對他最好了,不管他怎麽無理取鬧,從來都不生氣。


    風淩兮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道,“別蹭了,再蹭下去我可就改變主意了。(.)”雖然這樣說,卻完全沒有阻止他那貓咪似的動作。


    兩人又磨蹭了一會兒,風淩兮才懶洋洋地去上早朝。


    “風淩兮!”


    寧王殿下路遇閑王殿下,卻忘了找她麻煩,隻是滿臉驚訝地問道,“你進宮做什麽?”貌似還和她走一樣的路,這是要去……不可能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風淩兮瞥了眼凰宇墨,本想好心告訴她,她是來上早朝的,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到口的話卻在看見那張臉之後,瞬間咽了回去。


    不過風淩兮定力非凡,心中的驚訝隻是一瞬,麵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問道,“寧王殿下今早起晚了?”


    凰宇墨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


    看著風淩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凰宇墨覺得心底發毛,有些不好的感覺,卻又想不明白這不好的感覺由何而來。


    風淩兮也不再說話,隻是心中想著,起晚了所以來不及照鏡子,可憐的凰宇墨。


    難怪他家小野貓說什麽也要讓她來上早朝,原來是來看好戲的。


    寧王殿下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不妥,或許是連日來馬不停蹄地趕路,昨日又經曆了一場刺殺,雖然不是刺殺她,但是她卻是著急上火,所以今日起晚了一些,到現在還有些頭暈眼花,也沒精力去想那麽多。


    寧王殿下不知道的是,起晚的不止她一個,沒有照鏡子的也不止她一個。


    當兩人接近大殿的時候,便聽見一陣驚呼聲。


    “王大人,你的臉……”


    “李大人,你這是出疹子了嗎?”


    “於大人,你身體不適怎麽不告假休息,如此有損朝廷顏麵啊!”


    類似的聲音不斷響起,有關心的,有諷刺的,不過一聽便知道,朝中大臣出了問題。


    寧王殿下突然想起閑王殿下那奇怪的問話,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不由加快腳步,走進大殿,一看之下,寧王殿下不由怔在原地。


    那一張張臉,全都長滿了一個個小紅疙瘩,看上去有些嚇人,而且聽那些人關心來諷刺去的,似乎都隻看見別人的慘樣,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樣。


    也對,如果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誰還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肯定會告假在家休養。


    寧王殿下終於想起自己今早因為起太晚,急衝衝地進宮,根本沒有來得及照鏡子,難道……她的臉也這樣?


    晴天霹靂!


    寧王殿下在朝中的地位高,她一出現自然是引人注目,但是看著那張被紅疙瘩包圍,麵目全非的臉,如果不是那身朝服,其他人根本認不出那是寧王殿下,一時之間,其他大臣也都怔在原地,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大殿上鴉雀無聲。


    然後一群人終於反應過來,這怪病不是一兩個人中招,而是全都有份。


    蘇文因為受傷,在家休養,不知道是否也一樣,宇文綺還沒有出現,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問題,宇文丞相一直就是一個細心謹慎的人,除了她之外,還有幾位大臣也沒有出現,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麽不小心。


    雲羽揚頂著一臉紅疙瘩,一開始就獨自站在一邊,看上去心不在焉,此時也像是沒有發現大殿上的異常一般,不知道在想什麽。


    “哈哈……”就在一群人石化的時候,突然一陣笑聲響起。


    眾人隨著笑聲看去,不由受驚地瞪大眼,閑王?閑王怎麽會在這裏?還有那張妖孽的臉怎麽沒事?這是……在嘲笑她們?


    “女皇陛下駕到……”


    女皇陛下的到來讓她們來不及多想,便齊齊跪地,“女皇陛下萬歲萬萬歲。”


    女皇陛下滿身威嚴,臉色有些陰沉,顯然還在為昨日之事生氣,今日這些大臣必然會被罵得狗血噴頭。


    女皇陛下冷哼一聲,在鳳座上坐下,終於抬眼掃向那些跪地的大臣,然後不小心便看見百無聊賴站在那裏的風淩兮,於是,女皇陛下很沒形象地跳了起來,“淩兮……”


    顯然閑王殿下來上個早朝,嚇翻了一群人。


    風淩兮臉上猶帶笑意,看著那些大臣慘不忍睹的臉,隻覺得她家小野貓怎麽那麽可愛呢?絲毫沒有考慮這件事該怎麽收場。


    風淩兮還算給女皇陛下麵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沒有不客氣地白上女皇陛下一眼,讓她滾回鳳座上,上她的早朝,而是客氣地說道,“女皇陛下不用理會我。”她就是來看戲的。


    顯然,這話在其他人聽來,也客氣不到哪裏去。


    不過難得沒有人冒出頭來討伐她,一來是,昨日之事讓大家覺得閑王殿下深藏不露,她們對其根本一點都不了解,最好是不要輕易去招惹,而且,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們,女皇陛下絕對會偏向閑王殿下的,她們何必沒事給自己找麻煩,二來是,她們實在是不願意抬起頭來,隻希望女皇陛下就讓她們一直這樣跪著就好。


    可惜,上天沒有聽到她們的乞求,原本女皇陛下是真打算讓她們跪久一點的,但是女皇陛下一見閑王殿下,心情變好了,於是大發慈悲地決定不再過分為難她們。


    “平身。”


    女皇陛下讓起,自然不能不起,於是便見一群大臣站得筆直,頭卻死死地垂在胸口,不明就裏的女皇陛下不由皺了皺眉,冷聲道,“抬頭!”


    雖然麵對女皇陛下是該低頭,但是也沒有低到用頭頂麵對女皇陛下的道理。


    這群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淩兮來上一次早朝容易嗎?這群人還一心給她丟麵子。


    一群大臣不甘不願地慢慢抬頭,盡量遮掩自己的臉,但是那微垂頭的姿勢也足夠女皇陛下看清楚他們那張醜臉了!


    “啪……”


    女皇陛下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那聲音在大殿回響,嚇得一群大臣再次跪了下去,“臣等該死,女皇陛下恕罪。”


    女皇陛下滿臉怒氣,可惡!這群沒用的大臣每次都讓她在淩兮麵前丟臉,她這女皇都快抬不起頭來了。


    看看這群人,再看看風淩兮手下的人,女皇陛下想死的心都有了,難道她真的是禦下無方?


    其實這也不能怪女皇陛下,朝堂之上的事本就不同,要是朝中大臣真的都一條心,一心為朝廷著想,那才奇怪了!


    能讓朝中勢力處於一種平衡狀態,就很了不起了。


    而且,風淩兮手下也不全是能人,隻不過被她重用的都是能力非凡的人罷了。


    “誰來告訴朕,這是怎麽回事?寧王,你說!”


    寧王殿下十分悲憤,她完美的臉啊!真的毀了嗎?這實在是天大的打擊,好想馬上照照鏡子。


    不過悲憤歸悲憤,寧王殿下還沒有喪失理智,對這件事也有自己的想法。


    “陛下,一定是有人對朝中各位大臣下毒,這分明是對朝廷的挑釁,還請陛下明察!”


    凰宇墨的想法倒也沒有錯,如果不是故意挑釁朝廷,誰會那麽無聊對朝中重臣下毒?那不是找死嗎?而且毒的還不止一個,偏偏還不是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隻是毀了臉麵。


    而且恰好昨日女皇陛下遇刺,今日各位大臣便都被波及,她也難免懷疑這件事和刺殺有關,畢竟那些刺客便是中毒而死。


    她本就懷疑那是幕後黑手殺人滅口,雖然那些刺客一直占上風,但是她們的目的是刺殺女皇,眼看著風淩兮的人不好對付,刺殺將敗,所以果斷地滅口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現在這樣的挑釁對刺客又有何好處?這一點凰宇墨也想不明白。


    有一點凰宇墨倒是猜對了,這件事確實和刺殺有關,不過不是刺客所為罷了。


    女皇陛下再次把座椅扶手拍得啪啪響,臉色冷凝,冷聲道,“查……”


    剛丟出這麽一個字,女皇陛下便覺得如坐針氈,一道太過火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讓她坐立難安。


    順著那道視線看去,果然是風淩兮,也隻有風淩兮能給女皇陛下這樣的壓力。


    隻見風淩兮抬眼看著她,似笑非笑,那表情明顯在說,“你敢查試試!”


    她可是為了凰宇軒好,因為查了也是白查,她家小野貓肯定不會留下證據,就算是有證據,她也會先一步銷毀,所以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的好。


    女皇陛下微微皺眉,下一刻又舒展開來,滿臉恍然大悟,原來是淩兮幹的。


    淩兮這是在幫她出氣嗎?果然還是淩兮對她最好哇!這群大臣就該好好教訓一下。


    自作多情的女皇陛下,那明明就是雲二公子在幫閑王殿下出氣好不好?


    總之女皇陛下心裏是高興了,也不計較朝中大臣頂著這麽難看的臉是在打她的臉,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威嚴冷凝,擺手道,“不用查了,你們還是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吧!”


    呃……大臣們很是迷茫,果然是君心難測啊!女皇陛下怎麽變得這麽快?而且,他們有做錯什麽事嗎?對了,她們護駕不力!


    於是一群大臣齊齊跪地高呼,“臣等知罪。”


    女皇陛下看著那一個個磕在地上的腦袋,滿心不悅,這群人就隻會說“臣知罪”、“臣該死”,真要讓她們去死,又立馬高聲大喊“女皇陛下恕罪”,完全是口不對心,現在也一樣,這群人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裏。


    女皇陛下覺得無趣,也懶得再多說什麽。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最大的事,也不過就是昨日的刺殺之事,隻是刺客都死了,無從查起,不過女皇陛下被刺殺,這麽大的事也不能就此揭過,不管有沒有線索,還是得查。


    對此,女皇陛下倒是不著急,這件事交給風淩兮暗中去查,會更有效率,如果風淩兮都查不到,那也隻能等對方下一次行動了。


    退朝後,女皇陛下一走,其他大臣便像身後有鬼在追一樣,捂著臉便往宮外跑,然後宮外便出現一群大臣對著轎夫喝罵的場景。


    某位大人脾氣最是火爆,還在宮門口,便忍不住踹了自己的轎夫兩腳。


    轎夫很是無辜,不是她們不想提醒啊!而是大人太過急躁,她們幾次想說,都被她的催促聲打斷,最後見她們囉嗦,還惡狠狠地威脅她們,若是耽誤了早朝,就要了她們的腦袋,看著脾氣比平時更加火爆的大人,她們哪還敢多話。


    其實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雲思羽顯然就是想讓她們丟臉,這麽多人集體起晚不會是巧合,急著上早朝自然來不及照鏡子,又著急上火,緊趕慢趕,有些轎夫是根本沒有注意那麽多,有些是注意到了沒有機會說出口,而且那些大人臉上的紅疙瘩又不疼不癢,不看不摸根本感覺不到,於是這些人便悲催的頂著一張疙瘩臉來上早朝了。


    雖然取巧,但也有漏網之魚,今日的早朝可是有好幾位缺席。


    不過那毒……


    風淩兮忍不住笑,那毒還未完全發作,現在隻是丟臉,等這些大臣回府,估計就會開始發癢了,不過倒也不會癢太久,最多入夜便會消停了,紅疙瘩也會消失,不過明早的早朝估計會有更多人缺席,因為臉被抓爛了。


    即便沒有出來丟臉的人,也難免會受一些罪。


    風淩兮慢悠悠地走著,突然被寧王殿下攔了下來,凰宇墨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風淩兮,是你幹的好事對不對?”


    皇姐突然改變主意,不準人去查,除了包庇風淩兮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


    風淩兮看了眼那些怒氣衝衝坐進轎中的人,勾唇笑道,“寧王殿下還是去關心一下女皇陛下吧!女皇陛下昨日可是受了很大驚嚇。”


    說完便撥開凰宇墨,徑直離開。


    凰宇墨皺眉冷哼一聲,倒真的往回走去,準備去關心一下女皇陛下。


    風淩兮嘴角的笑容不由擴大了一些,她對凰宇墨諸多容忍,除了看在凰宇軒的麵子上外,也是因為凰宇墨本性不壞,做事也還算有分寸,隻是呈口舌之快罷了。


    明明猜到這件事和她有關,卻也沒有大肆宣揚,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看她還算比較上道的份上,她也不介意幫她一把,讓她少受點罪。


    畢竟,凰宇墨要是毀了容,估計女皇陛下會用她哀怨的眼神殺死她的。


    凰宇墨見到凰宇軒的時候,凰宇軒正讓人去太醫院把所有太醫都召來,說是昨日受了驚嚇,身體抱恙,要讓太醫們好好給看看。


    凰宇墨不蠢,看著女皇陛下那活蹦亂跳,完全不像是受了驚嚇的樣子,仔細想想便明白過來,皇姐還沒有消氣,這是不讓太醫院的人給那些大臣診治。


    還好她沒走,否則,她相信皇姐絕對不會專門讓太醫上寧王府給她看看的,她絕對會和那些大臣同樣待遇,這樣才能顯示出女皇陛下的大公無私來。


    轉而想到,貌似是風淩兮讓她來看看的,難道風淩兮早就猜到皇姐會這麽做?但是她們一向不和,她為什麽要幫她?


    不管如何,寧王殿下總算是免去暫時被毀容的悲慘命運,雲思羽本就隻是小小地教訓一下這些大臣,下的毒也不是沒辦法解,不過因為風淩兮的攪局,女皇陛下的配合,也隻有寧王殿下和宇文丞相比較幸運。


    寧王殿下因為有一個還算心疼她的皇姐,有太醫可看,所以隻是丟了一下臉,沒有嚐到那癢入骨髓的滋味,而宇文丞相則是一發現中毒,便請了太醫去府上,等女皇陛下下旨傳召太醫的時候,她已經服了解藥了,而其他幾位及時發現問題,同樣沒有上朝的大臣卻沒有那麽幸運,晚了一步,便和太醫們擦肩而過了。


    蘇文則是根本沒有中毒,因為當時她先一步衝進了樹林深處,不在那群大臣之中,風淩兮親自給了她一個教訓,雲思羽也沒有再管她,其實原本留守在樹林外圍的大臣是不該中毒的,但是,偏偏那幾個大臣嘴賤,風淩兮和雲思羽離開的時候,正好聽見幾人在討論風淩兮,偏偏還不是什麽好話,所以雲思羽便氣憤地抖了抖衣袖,於是他們便和那些不長眼的大臣一個待遇了。


    風淩兮回到王府,便聽見一聲慘叫。


    “公子,救命啊!”


    當下不由皺了皺眉,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然後便看見她家小野貓被人非禮了!


    勿喧死死地抱著雲思羽,如臨大敵地看著對麵的麵癱女,淚眼汪汪,“公子,你一定要救我,我保證一定不會再把魚喂死,一定不會再把花養死,一定不會……”


    勿喧真誠地懺悔,絲毫沒有注意到雲思羽越來越黑的臉。


    終於雲思羽忍不住了,一把拉開勿喧,然後衝進風淩兮專門給他準備來養花養魚的院子,一看之下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抓狂地哇哇叫道,“勿喧,你個笨蛋!”


    他的花啊!他的草啊!他的魚啊!


    以後這笨蛋小侍就算是想養死也不行了,因為已經死光光了,還怎麽死?


    他早該知道的,當初成親回門,不過三日,勿喧都給他把魚養死了一隻,這次走了這麽久,他的花花草草小動物肯定會遭殃的,隻是這是不是也太淒慘了一些?


    雲思羽看著那滿院蕭瑟,癟了癟嘴,好想哭。


    風淩兮皺了皺眉,走過去伸手將他摟進懷裏,雲思羽一落入熟悉的懷抱,嘴癟得更厲害了,“兮……”那可憐兮兮的表情,顫巍巍的聲音,怎一個委屈了得。


    風淩兮瞥了眼一臉忐忑,縮著脖子,大有想要找個洞鑽進去的勿喧,哼道,“白穹,拖下去。”敢讓她家小野貓傷心的人,通通欠教訓!


    早就準備逮人的白穹聞言,扯了扯嘴角,在勿喧看來,那詭異僵硬的笑容簡直就是催命符,當下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靈活,動作十分迅速地往後一跳,死死抱著身後的那顆大樹,哇哇叫道,“公子,勿喧知道錯了,公子你一定要救勿喧啊!不然勿喧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在他的叫聲中,白穹一步一步,慢悠悠的靠近,就在還有三步遠就能逮到人的時候,勿喧突然大叫一聲,“魔女,你死開!”


    然後突然縱身一跳,居然跳到了樹幹半腰上,然後繼續手腳並用,像猴子一樣,靈活地爬到了樹頂,如臨大敵地抱著樹枝瞪著樹下的白穹,那樣子好像白穹真的是恐怖的惡魔。


    雲思羽已經忘了去哀悼自己的花花草草,張大嘴驚訝地看著樹上的勿喧,他怎麽不知道勿喧這麽會爬樹?


    風淩兮挑了挑眉,看來白穹沒有偷懶。


    勿喧很忠心,這是雲思羽一直讓他跟在身邊的原因,但是這小侍又有些笨,所以雲思羽很多事情都隻能瞞著他。


    在身邊呆了這麽多年的人,總是有感情的,風淩兮不想有朝一日因為這小侍有什麽事而讓雲思羽傷心,更不想因為這小侍的無知而讓雲思羽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變聰明一點,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之前離開京城的時候,白穹便接了一個任務,訓練勿喧。


    白穹相當盡職,就算現在還擔負著保護女皇陛下的重任,也沒有忘記抽時間回來好好訓練勿喧。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勿喧確實有進步,不過白穹在他心裏的形象也從呆呆的木頭變成了恐怖的魔女。


    他天天祈禱這魔女出了門就不要再回來,可惜老天爺從來聽不見他的心聲。


    而他每次想盡辦法想要逃離魔爪,也同樣沒有一次成功,這次也不例外。


    在勿喧的戒備下,白穹直接飛身而起,然後輕輕鬆鬆地揪著他的衣領,拎了人就走,空中還不斷傳來勿喧的大叫聲,“公子救命啊!死女人,臭女人,混蛋,啊啊啊啊……”


    雲思羽傻傻地瞪著眼,看著兩人就這樣消失在眼前,還雲裏霧裏的搞不太明白,他本來是想來看看勿喧,順便看看他的花花草草,昨日他可是撒了大把的毒藥,需要補貨,但是沒想到還未進院子,勿喧便撲了出來,一看見他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著他不放,然後便是白穹不緊不慢地跟在勿喧身後走了出來,還客客氣氣地給他行禮來著。


    但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白穹欺負勿喧?不像啊!但是勿喧好像真的很怕白穹啊!


    雲思羽想不明白,便將疑惑的視線投向好像什麽都知道的風淩兮。


    “隻是讓白穹好好教育一下而已。”


    雲思羽呆呆地點了點頭,難怪勿喧居然會輕功了,雖然隻是半吊子。


    風淩兮拉著他的手往外走,柔聲說道,“走吧,先去吃糕點,這院子一會兒我讓專門的人來收拾,你想要什麽花花草草都可以讓人弄來。”果然還是太高估那小侍了。


    於是閑王殿下果斷決定剝奪勿喧看守花花草草的權力,讓他花更多時間去受折磨。


    雲思羽回頭看了眼那蕭瑟的院子,又看了看風淩兮,眯眼笑了笑,高高興興地抱著她的胳膊,準備去吃美味的糕點,果斷將那些死去的花花草草連帶笨笨的小侍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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