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石蘭,墨柔然回想著她一番旁敲側擊,獨自在園子裏發了會兒呆,這方回屋。(.無彈窗廣告)


    “王妃回來了…”降珠掀起簾子迎道。


    墨柔然笑:“隻一個卓爾這般稱呼已叫我很不習慣了,你也學他。”


    降珠打量著墨柔然一身冠服道:“姑娘穿了這身衣服,便是承認自己是王爺的人了,自然是逃不掉被這樣稱呼。”


    墨柔然淡笑,問:“王爺可喝藥了?”


    降珠道:“有卓爾身邊伺候著,王妃盡管放心就是。”


    墨柔然點頭,連往寢室走道:“珠兒快幫我將這衣服脫下換了。”


    降珠走過來,見墨柔然脫去雲肩,正解著身後一根根係帶笑道:“這衣服一件件這般繁複,真難為王妃竟獨自將它穿上了身。”


    “我也是費了好些力氣。”墨柔然瞧著背後降珠解道,“我們龍祈國的冠服雖也厚重,卻寬鬆適體,再不像你們掬月國的這般窄長,一件件都緊束在身上,好不憋悶!”


    “嗯?”降珠抬頭吃驚。


    墨柔然見又說露了嘴,忙笑掩道:“我們那兒的衣服都很寬鬆的…嗬嗬!”


    降珠又問道:“王妃為何要穿了這衣服去見石大小姐?”


    墨柔然吸著氣助她解開束腰道:“總不能還任她‘妖女妖女’的叫我吧。”


    降珠含笑:“不過,珠兒看石大小姐現在對王妃可恭敬多了。”


    “一來她已摸清我這性子,二來是想拉攏我們罷了。”


    降珠不解:“拉攏?為什麽?”


    墨柔然淡笑:“自然是想自咱們身上得到益處了。”


    降珠鎖眉思道:“可咱們…又有什麽好處可讓她得的?”


    “這個…”墨柔然緩聲道,“就得問問弧月才知道。”


    “王妃,王爺醒了,喚您過去!”屋外一位侍女向內輕喚,墨柔然忙換好了衣服過去。


    裏麵,弧月依床頭坐著。臉色微好轉了些。墨柔然進去,依他床邊坐下,低頭瞧著他被白布纏繞的雙腕,問:“腕上還疼嗎?可消腫了?”


    “卓爾方又為我上了藥,已好些了!”弧月抬眼看著墨柔然,眉頭微鎖:“為什麽要回來?”


    他方說了這句,便見墨柔然紅了眼圈兒,心中一驚,切問道:“是出了什麽事了麽?聽卓爾說,你那位哥哥已派了人來接你…”


    “沒出什麽事!”墨柔然伸手去給他掩了掩被。低頭道,“是我反悔,不想走了…”


    “走吧然兒。回去吧――”弧月動了動皸裂雙唇。那日他已與族裏人撕破了臉,隻怕日後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她留下來隻能與他受苦而已…


    墨柔然聽到這話忽就落下淚來,那夜,龍風真也是這樣讓她走的…


    “弧月。[.超多好看小說]不要趕我走!我已經無處可去了…”墨柔然俯身傷慟,“他們不需要我回去…都不需要…”


    弧月怔怔對著墨柔然伏他膝上哽咽落淚,心中一陣揪痛。


    【石府】


    “蘭兒~”


    “爹。”


    “聽說你一回來就悶在房裏,這是怎麽了?”來到女兒房間,石老爺子對著桌上愁眉不展的石蘭問。


    石蘭拉了石老爺子坐下,無精打采道:“爹。今日去與那丫頭說話,原本是想對她旁敲側擊一番,不想反被她借題發揮。東拉西扯的說了好多,女兒突然間就不明白了…”


    石老爺子不解:“不明白什麽?”


    “不明白為什麽皓月如何都不願立女兒為後。女兒以前總以為是因為那丫頭狐媚迷住了皓月,他才千方百計的推脫立女兒為後,可今日見那丫頭原是一心想要離開掬月,女兒忽然就不明白了…”


    石蘭看著石老爺子道:“自古以為君王所選後妃大都出自名門。女兒身為太尉府千金,後位不二人選。按說皓月就是再不喜歡女兒,為了江山穩固也會將女兒娶進宮,縱使日後再怎麽冷落一邊,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明裏暗裏都阻著女兒入宮?”


    石老爺子捋須道:“是啊,他亦是個聰明人,獨這件事做的讓為父也捉摸不透。”


    “他這般忌諱女兒入宮,難道…是有什麽秘密怕女兒發現?”石蘭這般猜道。


    石老爺子被她一語驚醒道:“為父如何不曾想到這一點…隻是,那秘密又到底是什麽?”


    初九,便到了弧月王爺生母絡琳妃祭日,弧月一早便叫卓爾備好了燭台香果之物,帶了墨柔然一起去陵前拜祭。


    絡琳妃生前孤僻不喜爭寵,以致連死後先王也未曾記起過她,更別提為她大辦喪事。因這陵墓,也都是弧月自已命人修建的。


    拈香跪在陵前,弧月對著墓碑道:“母親,孩兒這次還帶了一個人來看你。”


    說著,朝身邊同樣跪著的墨柔然看了眼,繼道,“然兒她,現在是孩兒的妻子了。孩兒以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娶到自己心愛的女子為妻…母親您也一定很為孩兒高興吧?”


    身側,墨柔然靜靜看著弧月在絡琳妃陵前專心訴說著,想起自己長這麽大,還從未到父母陵前拜祭過。這麽多年了,她至今都不知道父母是誰,更別提父母的祭日…墨柔然想著心中不禁難過。


    “然兒,你怎麽了?”弧月一偏頭忽見墨柔然一臉傷心之色,扶起她道。


    墨柔然站起道:“我隻是想起了自己娘親,我已經一點都不記得她了,更不記得她長什麽樣子,連她什麽時候去世的也不知道…”


    弧月微愕,道:“那…你爹爹呢?”


    “我爹爹…”墨柔然怔怔搖頭,心裏忽越發堵的難受。為什麽她腦中竟沒有一點與他們有關的記憶…


    弧月怔住了:“那是誰撫養你長大的?”


    “是…”墨柔然閃爍其詞,“是另一個人…”


    弧月見她似並不願提起那位撫養她長大的人,便不多問,道:“天冷,我們回去吧。”說著向降珠吩咐道:“珠兒,扶王妃上車。”


    四人便離開陵墓,轉身不遠處停著的馬車走。


    “小姐――”


    馬車後忽閃出一個白衣人來,擋在車前衝著墨柔然微一躬身道,墨柔然一怔。


    “你不是那個…”卓爾指著眼前白衣人向弧月道,“王爺,他就是隨我回來的那個人。”


    墨柔然見是那叫無風的影衛,忙向他道:“我說過,我不會同你回去了。”


    墨清風徑自向弧月道:“弧月王爺,我是以前小姐貼身隨護…”


    “你…”弧月望著墨清風一顆心緊繃,問,“是來帶她走的?”


    “不!”墨柔然忙拉住弧月臂彎道,“我…”


    “我隻想像以前一樣留在小姐身邊保護…”墨清風看著弧月,“望王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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