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桃睜開眼,看見的是茅草屋頂――操,不會是把她又送回張家了吧!


    “醒了?”


    何桃顫抖著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無彈窗廣告)門口站著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因為背著光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你是誰?”,何桃咽了口唾沫。


    男人手裏端著一個碗,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何桃跟前,她這才看清楚這男人的臉,隱約覺得有些麵熟,應該是原主認識的人。


    幸好,幸好,她還是一位何家是把她賣進青樓妓院之類的了!隻要是良家就好,一切都好商量。


    “喝口水吧。”,男人伸手扶起她,將碗遞到她嘴邊:“我是傅石,你不記得了?”


    何桃瞄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喝水。這男人看起來沒啥毛病啊,為什麽何家人要綁了她送過來?說實話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有點聽天由命隨遇而安了。隻要不忍饑挨餓,不挨打,不受辱,她覺得自己都能接受。


    這男人,哦,傅石到底是有什麽問題呢?


    初步判斷,五官端正,沒聾沒啞,四肢健全,智商看起來也沒問題,性格貌似也不錯,問題在哪兒呢?


    何桃坐直了身子,直愣愣地打量傅石。


    “不記得我?我是傅石!”


    傅石?唔,有點印象。啊,掃把星傅石,命比茅坑裏石頭還硬的傅石!


    “哈哈哈,媽呀,笑死我了。。。。。。”


    搞了半天何家人折騰了這麽半天就是要把她嫁給傅石,還怕她逃跑把她給捆了起來。何桃笑得直捶床。


    傅石見何桃先是發愣最後爆笑,心裏想,這何桃該不是傻了吧?這次沒克死媳婦,給克傻了?


    “你沒事吧?”,傅石猶猶豫豫地問。傻了也能生娃的吧?


    何桃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自己拍著胸口給順了順氣,才回答道:“我沒事,我記得你,傅石。”


    “沒事就好。(.好看的小說)”,傅石撓撓頭。沒事最好!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話,你看我我看你,直到何桃五髒廟抗議發出咕嚕聲,何桃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頭。


    傅石趕緊說:“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說完就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傅石出去後,何桃鬆了口氣,麵對一個陌生人,說話做事壓力都好大呀。說起來真是好笑,她活了二十七歲都沒交過一個男朋友,現在短短四天她就有了第二個老公。


    何桃下了床,活動了下身體,伸伸胳膊,扭扭脖子。


    她仔細看了看身處的地方。泥磚牆茅草頂的屋子,大概十個平方。放著一張床――剛才她躺著的,兩個木箱,一個在床底,一個在床頭邊,然後還有一張四方矮桌四個短板凳。這就是屋內所有的家具了。


    環視一周後何桃出了屋,原來剛才所處的是臥室兼堂屋了,右邊是廚房,左邊是雜物間,何桃站在雜物間看了一眼,裏麵堆了堆滿了柴火,都快堆到屋頂了。


    看完她又回到屋前,打量周圍的環境。小茅屋是處在一大片荒地中間,周圍沒有別的住戶。大約百米的處橫著一條寬約兩米的河,河岸兩邊長滿了蘆葦,河上架著根獨木橋――一看就知道是傅石自己架在那兒的。河對岸沿岸是一條小路,往右通往榕樹村去鎮上的大路,往左則是通往大青山脈。


    指不定她下半輩子就在這個地方度過了?


    何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廚房門前。


    傅石正坐在灶台下燒著火,聽到她的腳步聲扭頭看向她,她衝他一笑,他就撓撓頭扭過身去。


    “再等等,就快好了。”


    何桃黑線了――我不是來催吃的的!她默默地走到傅石身邊蹲下,她能明顯感覺到傅石整個人都僵硬了。


    難道不喜歡她靠近?


    於是她臉紅了,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就直接撞在身後的牆上了。撞得不痛,她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自己抽了口冷氣。可是傅石是時刻關注著她的,發現她撞了趕緊撲了過來扶她,還戰戰兢兢地陪著小心:“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怪我。。。。。。”


    何桃立馬樂了――這人怎麽這麽可樂啊?她自己撞牆了管他什麽事啊,他道什麽歉,難道都怪他?啊!對了,傅石可是頂著掃把星的名頭好多年了,業務過於熟練。


    想到這裏何桃,覺得傅石其實挺可憐的。明明什麽都沒做,卻什麽都是他的錯。再想想她自己也是一樣,頓時覺得有點心酸。


    試著好好相處吧!


    何桃借著傅石的力站了起來,仰起頭看著傅石的眼睛說:“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沒關係的。”


    傅石愣了半晌,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廚房跟臥室差不多大小,進門右邊火灶,火灶後麵有一個大水缸,一個高腳立櫃,立櫃下麵放著三個大陶罐。左邊的牆上掛著兩隻兔子,牆角則是放著弓箭和箭簍。


    “傅石,你經常去打獵嗎?”,何桃指著牆上的兔子問他。


    傅石點點頭:“想吃肉的時候就去打獵,我不怎麽去市集。”


    “哦!”,何桃點點頭。傅石的名氣比她打多了,估計連鎮上都好多人認識他,所以才不去市集的吧。


    “下次打獵你帶我去吧!”


    傅石抬頭看著她說:“不行的。”


    “為什麽呀?我不會亂走的,跟緊你,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你不讓我做的我堅決不做,怎麽樣,帶我去吧?”


    傅石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


    何桃很開心,露出一個大笑容,然後樂嗬嗬地在廚房裏轉,打開立櫃的門發現裏麵就放了大大小小五個碗,別的什麽都沒有。再看下麵的陶罐,原來是裝的糧食,一整罐白米,一罐粟米,一罐白麵粉。


    何桃覺得有點詫異,她扭頭問傅石:“傅石你有田地嗎?”


    傅石點頭:“有的,四畝水田,兩畝旱地。全給我二叔家種著,每年交了稅剩下的就分一半給我。”


    何桃在心裏默算了一下,這裏都是小麥和水稻輪著種的,平均產量都是一石,一畝田納糧兩鬥,分一半給租戶,也就是傅石家一畝田一年能省將近一百斤的糧食。傅石離家六年,就算隻收成了五次,一年餘糧六百斤,他現在有近三千斤的餘糧!


    何桃張大嘴巴:“你糧食好多啊!”


    她來到這個世界對擔心的一件事就是――吃不飽穿不暖,貌似嫁個傅石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嘛!


    傅石看她掰著指頭興高采烈地算了這麽久,有些不忍心地開口打破了她的幻想:“我參軍那些年的糧食全讓二叔給我賣了。”


    “啊?!那我們吃什麽呀!”,何桃傻眼了,難道要繼續挨餓的生活?


    “去年收的糧食都沒賣,還有些。”,傅石終於看出來何桃糾結的點在哪兒了,安慰她:“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挨餓的。”


    何桃一下子臉紅了――自己這沒臉沒皮求包養的行為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剛嫁過來一天不到就把傅石當成老公了啊!


    傅石小心翼翼地問:“你經常挨餓嗎?”


    何桃搖搖頭,又點點頭。上輩子真是太幸福了,隻有吃多了要減肥的,到了這兒才知道吃飽是一件很幸福很值得珍惜的事情!


    傅石紅著臉說:“我會喂飽你的!”


    何桃默默地在心裏吐槽――大哥,這話也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吧?!


    不過傅石還真是說到做到,很快飯煮好了,何桃揭開鍋蓋一看,大米飯!沒看錯,是米飯!何桃已經五天沒看過大米飯了,她咽了口唾沫。如果加上原主的記憶的話,她已經四年沒吃過大米飯了,大部分時候都是粥,或者說米湯?


    傅石說會喂飽她,他說到做到,但是也僅僅是做到而已,飯端上桌了,何桃才發現――隻有米飯,沒有菜!


    何桃悲喜交加地端起飯碗,刨了一口飯,嚼吧嚼吧,滿心感動地吞進肚子裏,然後她抬頭對傅石說:“今晚上我做飯吧!”


    雖然她好歹一個人過了五年的,弄一桌飯菜還是沒有問題的。廚房裏刮的野兔已經被她在心裏做成了好幾道菜了,紅油兔丁,麻辣兔丁,蔥燒兔肉。。。。。。


    傅石也抬起頭,很認真地說:“晚上是不吃飯的,明天中午吧?”


    這次討回來的媳婦是個貪吃的,幸好家裏有餘糧啊,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傅石心裏慶幸自己去年存了糧食。


    何桃卻在心裏哀歎,還是得挨餓啊,可惡的一天兩頓!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吃完了午飯,然後傅石很主動地包攬了洗碗刷鍋,何桃就摸著漲得圓溜溜的小肚子在屋前散步消食。


    傅石刷著碗忙裏偷閑地看了一眼何桃。


    其實他都快放棄了,娶媳婦什麽的他已經無所謂了,這麽三番五次的,他真的已經傷夠了!可是二叔卻三令五申的,一遍又一遍地讓他要給留下血脈傳宗接代,不然他死去的爹娘都不能饒恕他。最後自作主張地把前幾年賣糧得的二十兩銀子拿出來當聘禮。


    二叔說他是看著何桃長大的,這丫從小就懂事,幹活又勤快,而且這丫頭命硬著呢,輕易不會讓你給克死了!總之一句話,娶回去絕對不虧!


    這媳婦兒其實就是二叔幫他從到到尾包辦的,他啥事兒沒做就站在獨木橋那兒等著何家人將何桃送到他手裏。


    當他猛一看到瘦骨嶙峋的何桃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這能活多久啊?


    後來給何桃解繩子的時候看到她手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心裏又想,這丫頭是個命苦的,沒關係就養著她吧,反正他也不差她一口飯。


    養活了,養肥了,再說生兒子的話吧!傅石長歎了一口氣向何桃。


    何桃正摸著肚子眯著眼睛往遠處看,那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像極了吃飽打瞌睡的貓兒。


    傅石雙目炯炯有神地射向何桃的肚子,啥時候那裏能有個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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