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王妃口水噴了半天,卻最後,還是讓曉雨自己好好考慮。


    “曉雨,跟我來一下。”


    白易正要跟上準備去“茅房”的曉雨說兩句,卻被醜姑搶先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跟著醜姑出了小院,神色正鬱悶,冷不丁的,身後忽然傳來異口同聲:“白大哥喜歡曉雨姐?”


    不用回頭,也隻聽聲便知說話的是常喜常樂那對言行向來一致的孿生姐妹,白易端正的俊臉頓時染上紅暈,卻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就那麽直挺挺的背對她們一聲不吭。


    “不喜歡嗎?”


    又異口同聲了一句,常喜對常樂道:“原來我們搞錯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武王妃問曉雨姐的時候,白大哥比誰都緊張來著。”常樂答。


    常喜:“人有三急嘛,說不定他那是想去茅房不是緊張。”


    常樂:“真是三急的話,他現在怎麽還不去茅房?”


    白大侍衛愣是被這對姐妹花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麵紅耳赤,再也受不了:“我……”才出一聲又忽的停住,忌憚的隔牆瞥了一眼小花廳,而後低聲對常喜常樂道:“你們跟我來。”


    常喜常樂歪頭相視一眼咧嘴笑,紅紅的蘋果臉頓時看起來更加可愛,屁顛著就跟上。


    她們生在武王陵,長在武王陵,所有的朋友伴兒都在武王陵,一直以為會和哥哥姐姐甚至爹娘祖父他們一樣,跟別的守陵人家的孩子成親,像父輩們那樣繼續守護武王陵,卻沒想到忽然有一天,隱居許久的曾祖父竟讓她們跟著武王妃來武王府……


    離開熟悉的地方她們很忐忑,更擔心做不好曾祖父給的任務,各種糾結鬱悶間她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武王妃,年紀比她們小,個頭比她們小,長得柔弱和善十分好說話的模樣,當時實在搞不懂曾祖父為何一再提醒她們要謹言慎行,不是萬不得已不要貿然觸犯這位小王妃的禁忌,但現在她們知道了,大歎曾祖父有先見之明之餘,對小武王妃的喜愛敬仰遠勝過那位“病怏怏”的武王爺!


    小武王妃好有趣,時而冷酷陰狠,時而又俏皮可愛,時而又害羞別扭,還有她身邊的人也個個都很有趣,和他們在一起日子總顯得很隨性的熱熱鬧鬧,而她們長大的武王陵的那種熱鬧卻是不一樣的……她們覺得,留在武王府真是太好了!


    而曉雨和醜姑那邊。


    醜姑很直接:“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白侍衛。”


    曉雨一怔之後瞬間滿麵紅霞,卻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滿麵紅霞竟迅速褪去,麵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若真沒中意的人的話,王妃可真就要為你做主挑人了。”醜姑軟著聲又道:“依王妃的性子,與其讓那些人弄出什麽岔子來累你被許個莫名其妙的人,還不如她給你找一個可靠的,免得到時候你不幸福,她也不好做……”


    曉雨動了動唇,卻還是不說話。


    “我認識王妃的時候,她才七歲,又瘦又小,我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比誰都清楚回蕭家之前她甚至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醜姑歎道:“不知不覺間,那個孩子就在我睜睜看著的眼前那麽亭亭玉立了,更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褪去柔弱怯懦,是絕代的風華……”


    苦笑:“說實話,很多時候我都會不知不覺就忘了,那孩子現在其實還沒滿十六呢,還那麽小,卻背負著那麽多,她過得不容易啊,一直不容易……”


    果然,曉雨動容了:“姑姑,我知道,我……”


    醜姑斂了憶色,看著曉雨:“曉雨,你要知道,你和曉露都十九了,若是別的主子,早草草了了你們的婚事,絕對不會拖到現在,而王妃之所以拖到現在的原因,你那麽機靈不至於聽了她剛才那番話還不知道。(.)”頓了一下:“曉露那邊已經有譜,那柳少主恐怕傷好就要來求,但你……說句不好聽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可是……”


    曉雨點頭如搗蒜,眼淚吧嗒吧嗒說掉就掉得凶起來:“我有什麽辦法,他剛才也在,王妃一直追問他卻一聲不吭,我好歹也是個姑娘,怎麽好當著他的麵說喜歡他,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麽辦,萬一王妃因為我喜歡他而就那麽定下來,他不是要怨恨我一輩子……”


    原來是這樣……


    醜姑默默。


    清風閣。


    佟惜香畢竟是在寧靜苑斷的氣,再搬回去住也不會舒服,老王妃皇甫佟氏便在清風閣定住了下來。


    要回別院吃飯的事,蕭如玥親自到清風閣跟老王妃皇甫佟氏說一聲。


    銘王妃已經不再,佟惜香也沒了,剩下的六位表小姐又不同程度的掛著彩,就算能出房也有礙瞻觀影響人心情,何況哪家女子不愛美,怎好頂著個花臉出來見人,以至於此時,老王妃皇甫佟氏身邊冷冷清清,就兩媽媽和幾個丫鬟作伴。


    “既然是你爹來了,自然得過去。”老王妃皇甫佟氏微笑著答應,還吩咐彭媽媽給備了份禮讓蕭如玥帶過去。


    “王府到蕭家別院不是很近,兒媳準備一會兒就啟程。”蕭如玥道。


    老王妃皇甫佟氏沉默看著那溫婉恬靜的小三媳婦兒一會兒,才微笑道:“確實不近,早些過去也好。”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道:“對了,府裏現在也沒什麽事,太晚的話就在那邊住一晚上也沒關係,不用太急著趕回來,雖說要好好照顧煜兒,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累壞了。”


    “是。”


    蕭如玥不驚也不訝,溫婉恬靜半分不減,更是應得乖順卻又籠統,起身優雅一福,便退出去了。


    老王妃皇甫佟氏莫名失笑,看著那轉眼已到廳外的小人兒的背影,不禁喃喃脫口而出:“蕭家怎麽養出這麽一個女兒來……”而,同樣是蕭家女兒,那跟小三媳婦兒是孿生姐妹從前一直傳說十分優秀的晉安侯世子妃,雖然也亭亭玉立十分惹人不能說不好,但跟這小三媳婦兒一比,就……


    但,越是如此,小三媳婦兒那無法細查的十四年就越讓人無法不耿耿於懷了!


    “可不是嗎。”陳媽媽小心瞧了老王妃皇甫佟氏麵色之後,笑應:“不說出來的話,任誰都瞧不出武王妃竟是商家養出來的女兒。”


    老王妃皇甫佟氏微笑點頭表示認同,便聽到外麵隱隱傳來方大夫的聲音,卻是好一會兒,才見到他人進來請安。


    “方大夫跟我那小三媳婦兒似乎挺投緣。”


    一聽老王妃這話,才起身的方大夫趕緊又拱手深欠下身去:“老王妃言重了,投緣不敢當,倒是有幸得武王妃點撥,小人受益不淺,實乃三生有幸。”


    老王妃皇甫佟氏一聽,直了直身,問:“方大夫,這裏沒外人,你實話告訴我,我那小三媳婦兒醫術到底如何?”雖說煜兒告訴她他沒事,可她卻總是放心不下。


    方大夫想了想,慎重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人不敢說武王妃醫術普天之下無人能及,但那淵博見識及精湛醫術,卻是小人再活一世也未必能及的。”


    方大夫早年隨老武王南北征戰,後來定在京都開了藥草房,仗著跟武王府的關係和醫術信譽,上至達官權貴下至平民百姓結識不少可謂閱人無數,向來謹言慎行,卻竟然給小武王妃這麽高的評價,不免讓老王妃皇甫佟氏都驚愕住了。


    “此話當真?”畢竟那小三媳婦兒還沒滿十六,總覺得太不敢置信。


    方大夫欠身慎重應道:“回老王妃,小人句句屬實。”


    老王妃皇甫佟氏沉默好一陣,忽然問:“你剛才說她點撥了你,怎麽說?”


    “事實上昨日小人父子二人到清風閣為表小姐們診治之前,先遇上了武王妃……”


    方大夫的話,卻是讓老王妃皇甫佟氏一驚不小:“狂犬病?”


    “這病名小人也是昨天才頭一回聽到,不過病症小人倒是見過幾次,倒確如武王妃所言,一旦發病就無法醫治……”方大夫說著也蹙了眉,而後欠身:“不過武王妃也說了,就算被貓狗咬了,也不一定都會發病,隻是防患於未然,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老王妃皇甫佟氏聽罷一怔,神色略顯微妙起來:“是嗎……我知道了,那你去看看那幾個丫頭吧,務必謹慎些。”


    方大夫應諾,由彭媽媽領著去了六位表小姐那裏。


    老王妃皇甫佟氏喃喃:“那孩子,還真如煜兒說的呢……”


    言少行多,他們甚至根本想不到的,她已經默默做了……


    *分啊分啊*


    蕭如玥出發回別院之前,先收到了蕭如梅命媽媽送來的帖子,邀她去丞相府賞梅。


    “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吧。”


    蕭如玥雖然口頭跟那媽媽說了蕭雲軒在別院所以要過去吃飯,但還是特意回了帖子給蕭如梅,一來讓蕭如梅有被重視的感覺臉麵好看些外,二來免得有人從中作梗生事,畢竟有帖子才有字有據,添筆加字都有跡可尋,若是帖子直接弄丟,就賴不上她了。


    打了賞,醜姑親自送那媽媽出府,蕭如玥和皇甫煜也隨後出門上馬車往蕭家別院去。


    寬敞如小房子的馬車裏,小武王妃看似在閉目養神。


    皇甫煜輕歎,把小人兒抱進懷裏:“又在想什麽?”


    蕭如玥咧眼瞥了他一下,抿唇而笑:“在想明天丞相大人見到我,會說什麽。”


    “這麽肯定左丞相明天會見你?”皇甫煜挑眉間散了她的發。雖說同在京都,但武王府離著蕭家別院實在不近,快到時再幫她梳起就是了。


    “說起來,我跟他還算得上是有些淵源的……”


    蕭如玥舒服的眯起鳳眸,享受他的煜式按摩:“我跟他之間有些事,說是彼此心知肚明卻又其實互不清楚,想知道,就得直接麵對麵打交道,而現在,先沉不住的是他!”


    “……淵源……”皇甫煜喃喃重複著,莫名不喜歡這個形容。


    蕭如玥一陣沉默,睜眼仰臉定定看著他。


    “怎麽了?”皇甫煜笑問。


    “……沒有。”眼別開才又閉上。


    “哦。”皇甫煜應了一聲,淺笑依舊:“沒關係,想說時再說。”


    蕭如玥又睜開眼看著他好一會兒,不由抬起一手捧住他一側臉頰,喃喃:“像罌粟一樣……”看似脆弱,美得簡單,是藥也是毒,一旦上癮,無法自拔!


    “罌粟?”皇甫煜挑眉:“什麽東西?”


    “是藥,也是毒,鳳國貌似沒有,但書上提到西域那邊有,隻是名字不同。”蕭如玥又閉上眼:“乳汁對中樞神經有興奮、鎮痛、鎮咳和催眠的作用,果殼斂肺、澀腸、止痛等,有毒,容易讓人成癮,一旦上癮會很麻煩……”


    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忽然頓了一下,道:“你呀,以後萬一吃到什麽感覺很美味吃了還想吃的東西,最好還是給我忍住不要再碰了,免得小人作祟加了成癮的東西進去。”


    “就算你這麽說,忍不住的還是忍不住呀,特別是……”


    皇甫煜無奈說罷,忽的一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笑吻著指尖勾住的一小撮她的發:“你!”


    她說得一本正經,他卻半點不正經,蕭如玥頓時好氣又好笑,最鬱悶的還是竟輕易就被他那吻那眸光流轉間的邪魅惹得一陣臉紅心跳……暗罵一句死妖孽後,倏地別開臉,斥道:“我是為你好跟你說正經的,你卻……氣死我了!滾開!”


    身上的人卻不但沒滾,還噙著寵溺的淺笑俯下身湊近來,吻輕如蜻蜓點水,又密如雨滴,殷殷繪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兒她的唇,柔聲帶寵又有些無奈:“玥玥啊玥玥,我該如何……才夠回報你待我這千萬般的好?”


    蕭如玥一聽,不好意思起來:“我……我也沒做什麽,隻是習慣……”防患於未然。


    而,她這習慣,卻紮得皇甫煜心髒刺痛,不敢去想她到底是經曆了多少,才養成這種謹慎到任何細微可能都小心提防的習慣?


    她的真實過往她的秘密,他真的,越來越不敢往深去探究了……


    唇上的輕啄忽然一下就變成了深吻,火熱得像是想要把什麽東西從她身體裏拔出似的用力,卻又小心細致竟然沒有弄疼她,唇舌綿綿糾纏,脈脈深情撩人悸動,恍惚間,她如是被一雙巨大的手輕輕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嗬護初生嬰孩般,那麽輕柔,那麽溫暖……


    那感覺前所未有,說不清道不出,蕭如玥隻覺得眼眶突地一熱,竟毫無征兆就淚如泉湧了。


    “奇怪……”她淚珠如線,卻一臉迷茫,呆呆的問:“我怎麽了……”


    抬手想抹去眼前那片迷蒙,手卻被一股溫暖輕柔包裹,下一瞬身子也被輕納入一片更寬廣的溫暖中,一本正經的討論語氣,卻是耳語呢喃般的輕:“梨花沐雨?梨花沐浴?”


    “噗~”


    蕭如玥被他惹了個忍俊不禁,但眼前迷蒙卻更濃重。


    從未如此莫名其妙,從未如此狼狽難堪,最不想被他看,卻止不住又無處躲藏,不知所措間有股力道將她一帶,她那狼狽至極的淚臉旋即便埋進了他胸懷裏……


    霎時間,她再度莫名其妙的淚落更凶了。


    放縱失態的後果就是——


    到蕭家別院的時候,兩眼通紅水汪汪的狼狽模樣已足夠讓蕭如玥恨不得挖洞自鑽,再加上武王大人無恥無賴死活不肯換衣袍,就那麽讓前襟那片半幹不幹若隱若現的淚漬坦蕩蕩的亮瞎一票人的眼!


    那一瞬,蕭如玥真恨不能自掛東南枝去。


    “途中小寐了片刻,不想竟做了噩夢,稍微受了些驚嚇而已。”


    某王臉不紅氣不喘的如此向嶽父大人及一幹圍觀者解說之餘,還不忘濫用一下高權:“咳咳,玥玥意外的害羞,你們……當然,嶽父大人嶽母大人也一起……能不能都側身回避一下?”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堂堂鳳國武王金口玉言,誰敢皮癢欠削說個不?


    大當家的蕭雲軒倒是幹脆,別臉側身就直接轉開了,端木芳兒趕緊跟著轉之餘還飛瞪了後麵的蕭如月一眼,待她麵色發黑的跟著轉後,才暗暗鬆口氣。


    三叔蕭雲淩笑眯眯隨後轉開,蕭勤鑫低眉垂眸默默跟著,蕭勤政卻是趁著眾人不注意衝皇甫煜擠了擠眼才背過去……


    蕭如雪比蕭如玥二人先到一步,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那麽旁若無人的榮寵,看得麵紅耳赤之餘羨慕不已,餘光瞥見身側的人斜眸蕭如玥那邊時,頃刻間陣陣心痛難忍。


    她還是不懂呀……


    縱是她曾有千般錯,可她跟六妹是那麽像的呀明明那麽像,卻為何世子爺就是要分那麽清,連把她當替身都不肯,所有情的都給了六妹,一絲一毫都不願給她!


    蕭如雪自顧神傷,卻不知自己神色盡落別人的眼。


    端木芳兒紅唇輕抿微翹,鳳眸微轉本是想從潘槿瑜臉上掠過再細加確認,卻不想竟猝不及防跟他對上眼,而那雙眼,竟如深不見底的漩渦,明明在笑,卻讓人如墜冰窖!


    一驚暗顫,端木芳兒腦中轟轟警鍾大響,倉惶別開了眼。那雙眼,猶似洞悉她所想所欲一般,透著濃濃的警告!


    怎麽回事……怎麽會……


    然,螳螂捕蟬,永遠不知尚有黃雀在後,這些那些明波暗流,無一不盡落那雙看似空洞無焦距的墨眸中,隻是,沒人能從那張蒼白死灰的冰臉中尋到蛛絲馬跡半點端倪而已。


    進了別院,武王大人直言要間房給自己和武王妃休息,便堂而皇之窩了半天不出來,午飯都直接讓人送進房裏用。


    蕭如月殷勤送茶送水送糕點,卻一律由曉雨過手送進房去,白易和常喜常樂杵在房門口,門縫兒都不給她留一點,氣得她半死卻又礙著端木芳兒猙獰著臉的叮囑不敢放肆。


    “兩位姐姐長得可真像極了,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不知哪位是常喜姐姐,哪位是常樂姐姐?”蕭如月一副閑著沒事的模樣打開話腔跟常喜常樂聊起來,聲音脆生生嬌滴滴,雖然沒有刻意拔高,卻也半點沒有壓低。


    厚木的門牆,隔音能好到哪去?自然,屋裏的人沒聾就聽得見!


    轉遞東西才進門的曉雨一聽,頓時蹙了眉,轉眸還沒瞧清蕭如玥的臉色,就聽到了武王大人低低帶虛的問聲:“白易,誰在外麵?”


    門外豎直耳朵的蕭如月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張嘴正要應,卻被白易搶先了一步:“回王爺,是蕭家八小姐。”


    蕭如月頓惱,卻也不好再揚聲,免得太明顯了,心跳怦怦的等著皇甫煜下一句,卻萬萬沒想到再傳出來的聲低依舊,卻濃濃不悅:“讓她去遠點閑聊,別吵著玥玥了,我好不容易才哄她睡著的……”


    頃刻間,蕭如月如受五雷轟頂,呆若木雞的杵在那裏。


    “八小姐……”白易禮貌的喚回蕭如月的神,一臉誠懇的歉意道:“不好意思,王爺很疼愛武王妃,隻要武王妃稍有些不舒服,王爺脾氣就會很暴躁,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蕭如月一聽,頓時麵目不受控製的一陣扭曲,倒是腦子沒壞掉的還知道此時自己多丟人,倏地扭頭轉身,咚咚咚就跑了。


    常喜常樂斜了白易一眼,默默。原來,武王府不是一黑二黑而已,而是一整窩的黑!


    房裏。


    直到蕭如月腳步聲去遠,武王大人才慢悠悠鬆開了剛才及時捂住武王妃噴笑的手,好似沾了她幾斤口水但也沒嫌棄的若無其事往自個兒衣袍抹了抹:“人走啦,現在可以笑了。”


    蕭如玥被他那多此一舉的動作弄得又好氣又羞赧,哪還笑得出來,反倒是曉雨忍俊不禁噗嗤就噴笑出來,卻不想這一笑,竟惹來蕭如玥和皇甫煜的同時斜眸。


    “奴婢錯了。”


    不等兩人說話,曉雨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倉惶逃離。


    再說蕭如月,又羞又氣不擇路的奔逃,竟轉彎就跟隻領著兩武婢閑逛散心的蕭如雪撞上,好在玉錦玉帛手疾,姐妹兩人才不至於加摔到地上去,但……


    一看到那張跟蕭如玥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蕭如月火氣就瞬間上到了頭頂!


    “八小姐!”


    見蕭如月揚手就要扇蕭如雪耳光,玉帛大驚失色,慌忙伸手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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