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後大典,定在十日後。


    本來,帝後乃一國之母,立後這麽大的事是該文武百官到場觀禮朝拜,但,皇帝卻特別言明了,恩許正在調整軍務而繁忙的武王不必趕回來觀禮,武王妃身體不適,亦可不必進宮。


    當然,這些不過是明麵上的說詞而已,實際上,那兩位,或者,隻是當中的一位,是擔心皇甫煜和蕭如玥到場的話,讓他(她)的大好事生出什麽意外來而已。


    可是,他們不到場就真的生不出意外來嗎?


    蕭如玥暗暗報以冷笑,揮毫寫下數字,旋即交給留下來保護她的唐鏡明和七師兄,在兩人耳邊低聲交代。


    施怡鬼鬼祟祟,抱著小冷雲悄悄湊近,豎直了耳朵聽,卻……什麽也沒聽到!


    擰眉,再把耳朵豎直一點,還是沒聽到,奇怪轉眸,就見三人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很幹脆的,立馬堆起滿臉笑直接蹭到蕭如玥那裏去:“誒喲,大家一家人,不要這麽見外嘛,有什麽需要跑腿的也吆喝我一聲啊,你們大師兄不是也說了嗎?不用把我當客人待,直接當下人使喚就行,當然,別的我不會做隻會越幫越忙,但跑腿兒這種事,我還是非常在行滴……”


    最好,又像上次那麽好玩那麽刺激,而且,寒寒知道後還不會向以往一樣衝她發脾氣!


    雖然施怡心裏所想並沒有那麽明顯的擺在臉上,但唐鏡明和七師兄都是眼尖人,一看她那樣就頓時知道她的心思了,不禁暗暗好笑又好氣,卻也實在奈何不得她怎麽樣,隻能不約而同就轉眸看向了蕭如玥:


    交給你啦。


    蕭如玥擺擺手,很幹脆的示意兩人直接走。


    兩人頓時咧了嘴,笑著撇下眼巴巴望著他們離開卻不敢追的施怡。果然要比花招手段沒人性,施怡還是遠遠不是那小丫頭的對手啊……


    看了看蕭如玥,施怡隻好哭喪著小臉自動退開了。


    “我一直很好奇,冷雲好歹也是你親生兒子,你當初怎麽就舍得扔下他不管那麽久?”蕭如玥忽然問。


    “我哪有扔下他不管,明明是他爹太……”說起往事,施怡就覺得委屈。


    蕭如玥挑眉:“太什麽?”


    好半天施怡都沒有聲音,蕭如玥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她忽然一股腦兒就啪啦啪啦的倒了出來:“他被妖女看上了暗算關我屁事,我頂多就是那麽巧路過又有點好奇的躲在旁邊看一下而已,沒看到好戲不是乖乖的自動要離開嗎?哪想他那麽變態,人家就算是妖女可好歹也是絕世美女好不,白花花的身子要臉蛋有臉蛋要胸脯有胸脯,那個腰是又細有軟屁股又大又翹,主動倒貼送上門他居然不要,偏偏抓我這個路過的當免費解藥!


    整整一天一夜啊,整整一天一夜,我腰都快被他捏碎了,活活暈死過去,天知道睡了多久才好不容易醒過來,結果呢,他人早就不見了,隻留下‘去買東西原地等著’八個字!


    我承認,我認得他是大名鼎鼎的煞神冷寒,雖然氣憤他的粗暴和自作主張,可看到那八個字的時候心裏還是挺樂挺爽,真的傻乎乎以為他就算不是看上我的人也好歹是個負責人的男人,毀了我的清白就會娶我,可結果叻,他去買個東西買了一個月都不見回來,我要不是機靈,早等他等到餓死原地了!


    我xx他的,最近的城鎮也不過就一天的路程,他竟然去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哦,不對,可能更久,可我管他咧,我施怡雖然不漂亮,可也不至於沒人要吧,憑什麽就得像個傻子似得原地等他?說不定他轉身就忘了我呢?我傻傻在那裏等他一輩子?開什麽玩笑!


    所以,足足等了一個月後,我走了,再也不等他了,卻沒想到我竟然懷孕了!你們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生下這個孩子的嗎?你們知道我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吃了多少苦頭冒了多少危險嗎?我千辛萬苦生下這個孩子,好不容易忘記他,卻沒想到,又遇上那個瘟神,可他,居然對麵走過看也不看我一眼!


    遇上這種事這種人,你們能不氣憤嗎?敢說不氣憤?反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就想嚇嚇他,把兒子放一個籃子裏附上書信交給他下榻的客棧掌櫃,讓掌櫃的交給他。


    我承認,我是賤,我這麽做還報著一點他看到孩子的時候會心軟會想起我來的心態,當然,更多是為了讓他知道帶著個孩子是多不容易的事,偷偷藏在暗處就想看看他每天為了孩子的吃喝拉撒抓狂跳腳的樣子,卻哪裏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帶著兒子失蹤了!他把我兒子拐跑了!他不要我,直接把兒子帶走了,嗚嗚……”


    施怡越說越激動,許是想起當初的彷徨無助,竟然當真眼淚吧嗒吧嗒的滾得凶了起來,可,旁邊聽著的蕭如玥,卻早已暗地裏笑瘋了。


    忍著笑,蕭如玥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哪哪都找不到的他又冒了出來,可我翻遍了他周圍就是不見兒子,實在沒辦法,隻好提著刀子去逼問他孩子到底在哪,可他個混蛋,寧死也不肯說,我沒辦法,隻好,隻好……”說著說著,施怡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蕭如玥幫她說:“於是,硬的不行你就來軟了,死死粘著大師兄不放,對吧?”


    施怡紅著臉點點頭。


    “噗哧~,哈哈哈哈……”蕭如玥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天啊,搞了半天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和武王大人當初看大師兄那個臉色帶著小冷雲來,還以為是大師兄是被嫌棄了拋棄了,可結果呢……


    嗬嗬,她現在甚至懷疑,大師兄當初其實早找到施怡了,卻直到小冷雲降世數月才在街上“偶遇”施怡,多半是施怡懷孕的時候,捧著個大肚子抱怨他什麽難聽的話好死不死讓他給偷聽了去,再加上施怡的性子挺好強,輕易不肯屈服更不肯求人,一來二去,就活活把大師兄大人給氣了個半死,於是……


    不過,若真是這樣的話,就真不得不說大師兄實在是高,也真夠能忍!


    當然,對付施怡這種小惡人,手段不高一點狠一點能忍一點,是治不住她的……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施怡惱羞成怒,卻也隻是個嗓門而已。


    蕭如玥隻是笑,不打算揭穿大師兄的惡行,畢竟惡人還是需要惡人磨滴嘛,餘光不經意間淡瞥,就見常喜常樂笑著笑著,眼底就情不自禁流露出哀愁來。


    常家長輩那邊表示,最大的讓步,是姐妹兩隻能一個嫁“外人”,另一個,則乖乖的嫁回守陵人!


    當然,這些並不是姐妹兩告訴蕭如玥的,而是唐鏡明和七師兄又跑去找皇甫煜出麵幫忙,才從皇甫煜那裏傳到蕭如玥耳裏的。


    皇甫煜跟她說,師兄弟的幸福他能幫的自然會幫,但是,時候還沒到!


    常家那邊是出了名的倔強硬氣,倘若時機沒拿捏好,不但兩位師兄的好事成不了,連皇甫家和常家的關係都搞不好得撕破,因而,眼下隻能跟他們慢慢磨,而為了更見效果,話也沒有跟常喜常樂姐妹兩說得很滿,再加上家人什麽脾氣姐妹兩最清楚,所以……


    蕭如玥也姑且先當沒看到了。


    *分啊分啊*


    鳳子墨匆匆上門,一找蕭如玥,二找蕭勤玉。


    行過禮稍微的客套了兩句,鳳子墨便直接要求撤開左右,想跟蕭如玥單獨談些要緊事,見蕭勤玉略微蹙眉,才開玩笑似得道:“你放心,借我一百個膽子我可不敢對你姐怎麽樣?”


    蕭如玥隻是微微勾了唇,便擺擺手,示意左右和蕭勤玉都下去。


    人都走淨,蕭如玥不問,鳳子墨也開口了:“我知道武王妃是個爽快的人,所以,我就直接問了。”


    蕭如玥暗暗挑眉,看過去,就見鳳子墨當真不客氣的開口直接問:“請問武王妃,這世上有沒有什麽藥,人吃了之後就會性情大變?”


    “有。”


    他不客氣,蕭如玥也不跟他打太極:“單單我知道的,就不少。”


    一聽,鳳子墨麵色頓變:“可有解藥?”


    蕭如玥淺笑:“那得看那個性情大變的人,吃的到底是哪一種。”


    鳳子墨當即就問:“如何分辨?”


    蕭如玥淡淡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慢慢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憑什麽你問了我就要說?”


    鳳子墨倒是幹脆:“你要如何才肯說?”


    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蕭如玥才又道:“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鳳子墨默了一瞬,才又道:“於情於理於天下百姓,都很重要。”


    “嗬……”蕭如玥笑了,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卻冷不丁就問:“於我於武王於這整個武王府而言呢?”


    鳳子墨麵色微變,半天答不上話。


    求人的永遠比被求的急,所以蕭如玥不著急,慢慢等,悠哉悠哉的喝茶吃糕點。


    鳳子墨歎氣,無奈道:“命生如此,我能如何?”


    蕭如玥撇撇嘴,懶得作聲。


    “我知道,不論是您還是武王,都已經忍讓多多,但是……但是……”鳳子墨歎氣:“他再怎麽,都還是我生身父親啊,於這片天下的百姓而言,他到底還是個好君王。”


    哼,若不是如此,他早就被廢了!


    蕭如玥暗暗冷哼。


    “武王妃。”


    鳳子墨說著,從椅子裏站起來走出幾步,麵向她抱拳就深深鞠了下去:“我隻是以一個兒子的身份向您求藥,不管什麽條件哪怕是要我的性命,我都可以答應你,隻求您賜藥。”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搬出他皇子的身份和與蕭勤玉之間的交情,這一點,蕭如玥還真挺喜歡,不過呢……


    “六皇子殿下,你知道我多久沒進宮了嗎?你當我是神人啊?望聞問切一樣不沾邊也能開方放藥救人於千裏之外?”


    鳳子墨急了,卻看了看蕭如玥的肚子,無言以對。他總不能為了自己,而讓人家豁出母子性命吧?


    “再說了……”蕭如玥頓了一下,引回鳳子墨急飛了的神,才意味深長的又道:“不管是病還是事,終究還是得治本才行吧。”


    這個鳳子墨自然知道,但是:“可是,當下不先治治標,隻怕難治本!”


    這話倒也沒錯……倘若不讓那位先自己清醒一點,恐怕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抬眸看著鳳子墨,問:“你到底知道多少?”


    鳳子墨道:“不多不少。”


    蕭如玥挑眉,笑了:“那好吧,你仔細說說症狀,我看看能不能對號入座,若是不能,隻要勞煩你想辦法把他平日裏的吃喝都偷一份出來。”


    “先多謝了!”鳳子墨大喜。


    *分啊分啊*


    鳳子墨找蕭如玥的事說完,也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頭又去找了蕭勤玉。


    因為,穆雲飛失蹤了!


    “前兩天我就覺得他怪怪的,倒是沒想到,他膽子還真挺肥……”鳳子墨歎氣,而後看著蕭勤玉:“我看啊,他多半是跑去找……了。”


    蕭勤玉麵無表情,沒有說話,也實在無話可說。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日後哪天……唉。”鳳子墨歎氣。


    倘若雲飛看上的是別人,他鐵定幫忙,可問題是雲飛好死不死偏偏死盯著勤玉的姐姐,而勤玉這姐姐還成了親是別人名正言順的妻子……


    亂七八糟的關係一串聯,他還真不知道該幫哪邊!


    兩人聚在一起,全程多半也就鳳子墨嘀嘀咕咕,蕭勤玉始終沒說幾句,就那麽散開了。


    送走鳳子墨,蕭勤玉立馬回頭找蕭如玥:“雲飛去找五姐的事,你早知道了吧?”


    蕭如玥不否認。


    看著她靜默一會兒後,蕭勤玉才問:“不管嗎?”


    “怎麽管?”蕭如玥好笑的反問:“一,五姐又不是我弄丟的!二,腿長在穆雲飛自己身上!”


    蕭勤玉沉默,看了蕭如玥好一會兒,才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看看十四妹和十六妹,免得她們偷懶。”蕭如玥擺擺手趕人。


    *分啊分啊*


    立後大典如期舉行,卻不似預期中那麽順利……


    眾目睽睽之下,沉默許久的皇貴妃率先跳了出來,直指即將為後的惠妃左樂之在皇帝的飲食裏動手腳,以至皇帝慢性中毒性情大變,還不知道怎麽收集到了證據。


    而後,六皇子鳳子墨也站了出來,同指即將為後的惠妃左樂之對皇帝慢性下毒,也羅列出了他所收集的證據,更,不知給皇帝看了什麽,皇帝一怒之下竟控製不住情緒的當眾就猛的給了左樂之一耳光,直罵賤人賤種。


    皇帝是個懂武功的人,而左樂之雖然扮了男人三十幾年,卻是個半點武功不會的普通人,還是個女人,結結實實吃了怒極的一耳光,當即摔向一邊,卻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肚子,頓時下身流血。


    再雄辯的人,在人證物證以及惡意誹謗之下,也難以辯白,左樂之當場流產暈死過去,皇帝勒令將其打入天牢,卻不想就在當晚,她中毒死於天牢!


    “真的死了?”


    蕭如玥擰眉,不知所思。


    被她這麽一問,許衡也擰眉了:“你懷疑有人讓她假死把她救走?”不會吧?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蕭如玥擰眉:“那種連自己親生骨肉死了都能沉得住氣的人,隻怕就算別人不救她,她也會不折手段自救!”


    “那裏可是天牢……”


    蕭如玥白了他一眼:“天牢又怎麽樣?她好歹曾經位及丞相,雖然她對我對皇甫家做了很多惡毒的事,但於這片天下而言,她的功勞苦勞多過罪孽,知恩圖報的人,到底還是有的。”


    許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要不要,盯緊她的屍身?”


    “恐怕已經遲了……”


    *分啊分啊*


    還真是遲了……


    皇帝餘怒未消,聽聞左樂之中毒死於天牢內,二話不說及下令將她扒皮抽筋挫骨揚灰,許衡潛近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個結果。


    “多半是跑了……”


    蕭如玥歎氣:“這樣跑掉的人,除非她自己主動出來,否則,掘地三尺也難找。”


    許衡雖然心裏也有數,卻還是不死心的問:“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海茫茫……”蕭如玥看了他一眼:“再加上,那個人有些特別,除非是我親自出去找,否則……難!”


    許衡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搖頭:“你不能離開武王府。”


    想殺她的人太多!


    蕭如玥沉默一會兒,轉身磨墨,很快揮毫寫下兩封信和一張單子。


    邊交給許衡邊交代:“信最快速度送去一封交給武王,一封交給他身邊的二師兄藥癡,並在同時讓人準備單子上的東西和分量,一準備好立馬送去給二師兄藥癡。”


    許衡看了看單子上的東西,有些奇怪,卻也並沒有問什麽,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


    *分啊分啊*


    暗潮洶湧中,日子平靜的日複一日。


    六皇子鳳子墨毫無懸念的被冊封做了太子,帝後之位則繼續激烈競爭中,失蹤中的晉安侯世子妃持續保持著失蹤,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轉眼,蕭如玥的生辰又到了。


    誠如皇甫煜離開前所言,這段日子他天天都有捎信回來,羅裏吧嗦的說著日常很多事,卻從未提起她生日時他會回來。


    蕭如玥就當他是忙得沒時間回來,隻是不好提,也沒在意,更理解,畢竟誰都是一旦忙起來未必那麽容易脫身,再加上這裏交通不便利,一來一回不是說趕就能趕上。


    倒是,老王妃皇甫佟氏越想越覺得委屈了這個寶貝媳婦兒,很是尷尬:“本來理應招呼些人來慶祝慶祝,熱鬧熱鬧,可……”


    蕭如玥失笑:“娘,沒事,我並不在意,更明白,而且,我也比較喜歡安靜,與其把那些嬌貴人兒請來要侍候她們,說句話都得謹慎著,還不如我們自己圍一圈坐下來,自由自在無所顧忌的說說笑笑。”


    宮裏那位本來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近來又發生那麽多讓他氣得吐血的事,朝裏上上下下都繃緊著皮過日子,她們要是這時候過得太嗨皮了,不更紮他眼才怪!


    “你懂事就好,懂事就好……”


    老王妃皇甫佟氏笑得有點幹。想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因為對方太太懂事了而苦惱。


    蕭如玥淺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這時,兀自埋頭在那裏跟小冷雲玩的蕭勤安忽然抬起頭來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而後起身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拉蕭如玥,也不說為什麽,隻拽著她往外帶。


    蕭如玥笑著跟驚訝的老王妃皇甫佟氏道:“可能是尿急了。”


    蕭勤安想說不是,卻見蕭如玥衝他擠眉弄眼,便又忍下去了,以至於老王妃皇甫佟氏當了真,畢竟小孩子嘛,再加上蕭勤安也是安安靜靜的性子,問他什麽他都會答應,可不問的話,他多半隻會主動跟蕭如玥咬耳朵。


    出了門,蕭如玥彎低身湊近蕭勤安耳邊問:“你看到他了?”


    蕭勤安點點頭。


    蕭如玥頓時樂了,心想皇甫煜知道的話不知該有多鬱悶,費盡心機給的驚喜,卻讓這小家夥早一步淡淡的戳穿了。


    湊近蕭勤安耳邊低聲:“我們假裝不知道好不好?”


    蕭勤安奇怪的看著她,沒問,卻是滿臉的為什麽。


    蕭如玥笑道:“他會哭的。”


    蕭勤安看著她眨眨眼,而後一本正經的道:“他不會哭。”頓了一下,捂住小屁股:“會打我。”


    “噗哧~”


    蕭如玥忍俊不禁,道:“他為什麽要打你?”


    蕭勤安頓時茫然,可捂小屁股的手卻很堅持,捂上去了就半刻不挪開,而後又很肯定的道:“他會打我。”


    蕭如玥笑得不行,也放棄繼續問下去,畢竟這種能力連他老子都會常常跟現實搞混,她又怎麽能奢望他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能準確的判斷出來?


    “這樣吧,回頭六姐給你一些能止痛的糖果,你看到他就吃一顆,這樣就算他真的打你你也不會太痛,就不用一看到他就捂住小屁股了,行不?”


    蕭勤安皺眉,努力的評估著蕭如玥的話是不是靠譜,好一會兒才勉強的點點頭。


    然後……


    蕭如玥的演技倒是完全沒有出問題,但是,蕭勤安小盆友卻此地無銀三百兩,一看到武王大人就二話不說捂住小屁股遁了。


    武王大人咬牙:“我忽然間真的想問候他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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