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我?”蕭如玥驚訝的指著自己問蕭勤安。(.)


    蕭勤安臉又貼回蕭勤玉的腿上,倒是點了點頭。


    疑惑與憂慮深深隱匿在眼底,蕭如玥露了個莞爾的笑臉,揉揉蕭勤安的頭:“放心,我哪也不去,現在要出門的是王爺。”


    眸光略微在蕭如玥身上定了一下,便直接滑向蕭勤安,皇甫煜也笑道:“沒錯,小安子,現在要出門的是我,你六姐會繼續留在家裏陪你玩。”稍頓了下,又湊近了些要逗他的模樣:“怎麽,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乍一聽,兩人的話都很平常,但是,對方畢竟隻是個三歲多的小孩子,還與生俱來般的心思很重,再加上旁邊還有其他人在,溝通起來難免有些障礙,所以,兩人都不露聲色的特別強調了“現在要出門”的是皇甫煜,而不是蕭如玥,目的是希望能誘導他脫口說出什麽來……


    蕭勤安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生硬梆梆的把木頭身子往離皇甫煜遠一點的位置挪了挪,臉還是始終不肯抬起來,悶哼悶氣的冒了句很小的:“不許打我。”


    眾人一聽,紛紛笑了。


    皇甫煜和蕭如玥也笑了,隻是眼底比別人多那麽一抹微妙的古怪,相視一眼,皇甫煜拉她進懷:“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平安回來,所以,你要好好在家呆著,不要到處亂跑,否則,我可不止是打小安子屁股那麽簡單。”


    出聲輕柔帶哄略顯威脅,眾人早已見怪不怪,隻當他又在當眾調情,但,蕭如玥卻是明白他是在說認真的。


    淺笑著抬手整了整他的衣袍戰甲,蕭如玥看著他的眼道:“好,我等你。”


    皇甫煜淺笑,低頭輕啄上她的唇:“記牢你的承諾。”


    等她又點了頭,皇甫煜才鬆開她,卻抬頭就直接對會留下來的唐鏡明和七師兄正色沉聲道:“看好她。”


    *分啊分啊*


    雖然蕭勤安很反常很古怪,直給人一種不詳的預感,但皇甫煜到底還是走了。


    一,他不能因為那種太多人都無法理解的理由而改變行程,不然,有心人從旁一吹風,難保將士們不會信了他是在找借口,輕,也軍心不穩!


    二,蕭勤安是個特殊孩子,又還太小,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一旦暴露必定後患無窮,而保護他,是當初把他從蕭五爺要來的條件!


    三,雖然蕭勤安隻說了兩句,但皇甫煜是何其聰明的人,就憑著那兩句以及蕭勤安忽然明顯表現出來的的對他的恐懼,再輔以先前的“早點回家”“不然她會去找你”等聯想,便總結出來了——


    接下來會發生某件讓他難以脫身的事,若他不能及早回家,蕭如玥便會不顧一切的出去找他,而他,會變成恐怖到蕭勤安看都不敢看的樣子,多半就是,真正會出事的,是她!而,不是他!


    所以,皇甫煜還是決定走了,為了能盡早趕回來。


    他能想到的這些,蕭如玥也同樣想到了,隻是好奇害死貓,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事能把皇甫煜拖住,更擔心……


    蕭五爺曾經說過,預知不是好事,因為一旦改變當下,未來就會自動跟著改變,說到底,該付的代價終究還是要付,就像蕭勤昊,不管怎麽掙紮,最後還是死了,真要算,也不過就是偷了點生不如死的受折磨的時間而已!


    可,人總是不信邪的,再加上……


    蕭勤安到底還是太小了,指望他的承受能力像大人一樣實在不可能!


    自打皇甫煜這一次離開開始,他就一直處於惶恐不定的受驚狀態,醒著就有氣無力沒精打采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誰逗他都沒反應,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卻又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嚇得跳起來,睡著後更麻煩,老做惡夢。


    偏偏,蕭勤安又是個心事而內斂的孩子,夢裏夢到再可怕的事,他也很是隱忍的頂多就嗚嗚低聲哭,手舞足蹈的樣子似乎很想逃,卻怎麽也逃不開的醒不過來,強行將他弄醒,他就隨手抱到什麽是什麽的縮成一團抖得跟秋風的落葉似得,好半天才會真正徹底醒過來,最重要的是,問他到底夢見了什麽,他死活都不肯說,追問多了,他就哭,問得越多哭得越凶……


    一來二去,折騰沒幾天他就病了,持續高燒退不下來!


    心病隻能心藥醫,他這種屬於受驚過度類型的,蕭如玥隻能藥物為輔,主要還是不要去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麽,多弄些有趣的小東西出來逗他玩,讓他忘記那些可怕的事。


    趁著這個時機,蕭如玥還填充式的教了蕭勤玉很多東西,更直白的告訴他,即便不是鬼神,這世上也依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人事物,隱晦的暗示他,他的身邊就有這樣的人。


    而,蕭勤玉是個聰明而敏銳的孩子,很快就將目標定向了蕭勤安,和,她!


    老王妃皇甫佟氏並不知道蕭勤安的事,蕭如玥又覺得不太方便向她透露,因而老人家隻當小家夥是受了什麽驚嚇,還特地請了好幾回法師進府裏做法,不過,外麵的人老以為是蕭如玥出了什麽問題……


    忙忙碌碌中,時間飛逝,轉眼就又過去了半個月,五月中旬了。


    皇甫煜早已安然抵達青龍營地,不但路上並未發生任何意外,就是在青龍營的一切也都比預期的順利,預計五月底六月初就能轉站東麵另外幾個隸屬皇甫家軍的小營地去,時間上推算,他完全可以在七月前趕回京都,而蕭如玥的預產期,不早不晚,就在七月中旬!


    這,其實也是皇甫煜固執一定要陪蕭如玥生產的原因之一,他潛意識的,並不希望他和她的孩子跟他一樣,所以他也希望孩子們不要那麽巧剛好也撞在七月十五那天降生……


    倒是,不知是他實在太忙,還是以防萬一而有意為之,原本約定是每天會送信回來的,如今卻被他直接改成了五天,但,又很霸道的要她每天都寫給他!


    蕭如玥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所以,也並沒跟他太計較的直接照做了。


    時間,轉眼又跨進了五月底。


    本就郎有情妹有意,再加點點湊巧,鳳柔和烏恩其還真的訂成婚了,也雙反都為避免生出事端了而表示暫時保密,但婚期卻已經敲定,就在八月初底。


    鳳柔為此又跑了一趟武王府,自然是為了商量“逃婚”的具體事宜。


    蕭如玥不動聲色,隻勸鳳柔三思後行,又說覺得烏恩其這個人老實歸老實,但不笨,不然怎麽能搭上那樣的“合作者”,又跟這麽多大人物周旋,還危言聳聽的恐嚇鳳柔,萬一她自作主張打擊到烏恩其的自尊心,說不定烏恩其自此一蹶不振啥的啥的,直唬得鳳柔一愣一愣,雖然死鴨子嘴硬嘴上沒說,但明顯已經心動了她的提議的——


    自己去信私下探探烏恩其的口風,免得自作主張陰差陽錯,打擊到了烏恩其,還白賠了一段好姻緣!


    送走鳳柔,蕭如玥耳根就又清靜了。


    她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得嚇人了,但她的身子卻並沒有長多少肉,不過她倒並不感覺多吃力,硬要究其原因,那就多虧了她很舍得吃,而且吃得也精,吃質不吃量。


    細心照料兼顧心理輔導誘導,蕭勤安也逐漸恢複了精神,雖然還是安安靜靜的不太說話,可總算是不再不停的做惡夢了,但是,很不幸的多了個了不得的怪癖——


    蕭如玥一定要在他視線之內活動!


    就算蕭如玥隻是去茅房或者洗個澡,解釋得很清楚他不能跟,他也還是一定要跟,最大的讓步就是在門口等,但,一定會她蹲多久洗多久他就在門外叫多久,攪得蕭如玥好幾次尿不出來拉不順暢洗不舒坦,更更每天照三餐的規律的跟蕭如玥確認:“你真的不會走?”


    無論她回答得多麽誠懇,怎麽保證,他都一而再再而三,每天問三遍,潛意識裏定了鬧鍾似得,到點就問一遍,還妄想用他那雙眼連衡量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蕭如玥表示很無奈,簡直日日哭笑不得,卻,也忍不住很心疼這個孩子。畢竟,相較之下,他的能力可比她的複雜而又難以接受得多,一個不小心,他指不定就得瘋掉!


    “你真的不會走?”


    蕭勤玉冷不丁的忽然一問,還得蕭如玥直接就被入口的茶給嗆了個結實,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沒好氣的瞪著他:“怎麽連你都被小安子‘傳染’了?”


    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了一陣,蕭勤玉才道:“短短一個多月,你教了我太多事,也,交代了太多事,就好像是……”在為萬一的情況,做足一切能做的準備!


    蕭如玥笑了,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如果是呢?你打算怎麽辦?”


    “我沒辦法打算怎麽辦。”


    蕭勤玉倒是意外的冷靜,看著她淡淡又道:“我根本算計不過你,與其妄想阻止你做什麽,還不如直接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一些事。”


    他的語氣一貫的平板,似乎根本不帶什麽感情,但內容,卻讓蕭如玥不禁一陣心暖,嘴角的笑不由的就加深了,也幹脆的不跟他拐彎:“不是吩咐,而是請求,請你盡你所能,在我回來之前,好好守護小安子和……”低頭,揉了揉自己隆起的肚子:“我的孩子!”


    “你……”蕭勤玉沒來由的冒火:“你真的要去?”


    “噓,別那麽大聲。”蕭如玥衝他擠眉弄眼:“別把那兩位正跟常喜常樂幽會的師兄給引來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蕭勤玉俊臉發黑,抿著唇好半天,甩出個硬梆梆的聲音:“我不同意!”


    蕭如玥挑眉,笑卻更深了:“不同意?憑什麽?”


    俊臉頓時燒了十年的鍋底似得,蕭勤玉又硬梆梆一句:“我可以走。”


    蕭如玥撇嘴,鄙夷:“切,就你長腿麽?”


    換言之,他走她也不挽留,但她時機一到,她還是會走,誰也改變不了,而到時候,蕭勤安和她的孩子就……


    “你……”蕭勤玉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冷靜的聽我說。”


    蕭如玥笑,一邊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一邊道:“這樣吧,說之前,我先告訴你件事,是三哥的親身經曆……”


    蕭勤玉聽完關於蕭勤昊的事,整個目瞪口呆,卻還想掙紮一下:“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那也隻是三哥一個人而已,並不代表……”


    “或許吧,但是呢……”


    蕭如玥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裏麵的兩個生命,笑著又道:“曾經有人告訴過我,預知而改變當下,未來也會有所變動,到底,也還是要以等量或者翻倍的代價去換取,所以,我很怕,我怕萬一其實我會遇上的事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糟,可我卻縮在王府裏躲避了強行改變了未來,到時候,要支付的代價到底是等量的?還是會翻倍?是由我去支付?還是……把我護在這裏的王爺,或者這兩個孩子去支付?他們,又是否能承受得起那個代價?”


    蕭勤玉蹙眉,麵色鐵青得發黑,卻無話反駁她。那些事情,她比他知道得更清楚!


    “不要愁眉苦臉,再告訴你件事吧,我賭運一向很好!”


    蕭如玥笑著看了他一眼,又道:“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賭一把!賭我會沒事!如果我贏了,那就不用去操心那個什麽鬼代價的問題了。”


    蕭勤玉麵色鐵青發黑:“如果……”輸了呢?


    他到底還是沒說完,也不敢說完,怕變成詛咒麽?


    蕭如玥笑:“那就隻好麻煩你哄小安子,借他的嘴告訴王爺,我正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等著他去找。”


    “你……”!


    蕭勤玉瞠目結舌:“你這個人簡直……”


    蕭如玥隻是笑,看著他笑:“等你哪天遇上一個能住進你心尖上的人,你就會懂了,懂我今天的固執和蠻不講理。”


    蕭勤玉無言以對,隻是沉默。


    才剛剛結束這對話,有人來報,太子秘密後門駕臨。


    許是看到了來通報的人,常喜常樂也不用招呼就自己跑回到蕭如玥身邊了,連睡午覺的蕭勤安也醒了,撇下守著他的秋月就蹬蹬蹬的自己跑來找。


    蕭如玥衝蕭勤玉擠眉弄眼:好在該說的全說完了呢。


    蕭勤玉黑著臉,不理他,卻又忍不住揣摩,鳳子墨來就來,幹嘛搞得神神秘秘的,還……


    又要跟蕭如玥密談!


    蕭勤玉和其他人倒還好,好歹都有些年紀已經懂事了,再不樂意也隻是暗地裏瞪瞪鳳子墨而已,終究還是乖乖的退了下去,可蕭勤安才三歲多不滿四歲,根本沒法跟他道理,他死活就是賴著不肯走,總不能打暈他拖出去。


    “沒事,他還這麽小,就由著他吧。”


    鳳子墨倒是挺客氣,但蕭勤安小盆友卻不領他的情,更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一聽這話,就忽的一轉頭蹦躂蹦躂到鳳子墨麵前,毫無征兆的抬腿就給鳳子墨一腳。


    蕭如玥都呆了一呆,更何況鳳子墨呢?而,蕭勤安小盆友卻老大不客氣的,趁著兩人錯愕的空檔,扭頭又蹦躂蹦躂著跑縮回蕭如玥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用一雙看仇人般的眼死死瞪著鳳子墨。


    “我……怎麽招他惹他了嗎?”鳳子墨沒生氣,隻是很莫名其妙,也更好笑。


    蕭如玥雖然也奇怪,卻並不打算說太多,隻含糊的道:“這孩子前段時間受了驚嚇,對陌生人有一定的戒心,見諒見諒。”說罷,也不管他見諒不見諒,直接就問:“太子殿下特地秘密駕臨,不知有何吩咐。”


    鳳子墨頓囧:“武王妃您真愛說笑,仔細算起來按輩排,您還是我的長輩,我哪能吩咐您做事。”說罷,倒也直接的就起了身,對著蕭如玥又是深深鞠下:“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又有事相求。”


    蕭如玥其實知道他的目的。


    她早就得到密報,皇帝最近身體不好,很不好,越來越不好,但皇帝自己卻死活不肯承認,更勒令禦醫不許傳出去,偏偏皇帝的問題又很棘手,禦醫院一群飯桶根本無能為力,當然,皇帝也不是那麽笨,他本人當然也察覺到了不妙,卻也不肯不敢求蕭如玥,怕蕭如玥殺他於無形,隻能每天向禦醫院施壓,就那麽身病加心病,哪能不越來越嚴重……


    但是,她知道也在鳳子墨麵前當不知道,免得這位未來的帝王覺得她知道得太多,心存猜忌就不好了,因而,直接撇了撇嘴:“太子殿下好氣派,輕輕一句有事相求,我就非得做牛做馬不可。”


    鳳子墨頓窘,訕訕道:“武王妃說得太嚴重了,既是相求,自然就該以求人的態度,我哪能強人所難呢?”


    “所以,這一次又是什麽事?你又想用什麽來交換?”蕭如玥直接道。


    “我想請您給我父皇看診開方……”因為知道皇帝的心思,知道武王府的處境蕭如玥的處境,所以鳳子墨說起事來難免有些尷尬,頓了一下,猛然想起般匆匆補充道:“當然,條件由您開。”


    “條件由我開?倒是挺誘人,可是……”蕭如玥斂笑:“我就不說根本沒聽說皇上身體不好之類的,就算真是這樣,我隻請問太子殿下,為何皇上不來請,而要你這麽偷偷摸摸的來求?你當真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你這麽偷偷摸摸的來,是真的瞞過皇上了?”


    鳳子墨頓時變色,很快就微妙的複雜了起來。


    “太子殿下心明眼亮聰明過人,自然明白武王府到底是個什麽處境,我是個什麽處境……”


    稍頓,蕭如玥看著他慢慢又道:“太子殿下,這事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也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牽連著身後整個武王府,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謹慎行事,而當然,倘若一道聖旨下,我力所能及的話,自當盡心盡力,可問題是,什麽也沒有來你還是從後門來的……太子殿下,口說無憑啊,若是出個什麽岔子,你覺得你站出來為我證明就當真有用了嗎?”


    鳳子墨窒住。


    *分啊分啊*


    鳳子墨倒是明事理的人,話說得那麽直白,他也就不再勉強,隻說回去想辦法,而蕭如玥卻覺得,他的辦法多半是行不通的……


    皇帝野心大,猜忌重,哪是勸一勸就聽得進去的?甚至,話說多了,搞不好還一怒之下把鳳子墨這個太子給廢掉!


    卻不想,才第三天,皇帝就一口鮮血當眾噴在了朝堂上,他病得不輕的事,再也蓋不住了……


    而,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前,蕭如玥正站在屋簷下望著傾盆而下的大雨不知所思的出神。


    這雨,氣勢磅礴,已經整整下了兩天兩夜,將整片大地籠罩在一片朦朧陰霾之中,光看著,都十分恐怖……


    這樣的情景搭著那麽一個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人,實在讓人心生不安,唐鏡明不禁跑近去開導:“你別多想,不過下幾天雨而已,那死孩子那麽大的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啊,主要還是仔細照顧好你自己。”


    蕭如玥轉眸看向他,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眸裏滿是戲謔,活像他自作多情了似得。


    唐鏡明頓囧:“你這丫頭,真真是跟那死孩子一路的。”一個眼神,一抹淡笑,就能囧死人於無聲無形之內!


    瞥了瞥她圓滾滾得愈發嚇人的肚子,就忍不住又道:“別老站著,還是回屋裏歇著吧。”挺著那麽大個肚子站著,他看著都覺得累。


    蕭如玥卻反而抬了隻手伸到簷下接水玩,又冷不丁的就問:“四師兄,倘若真有那天,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話題轉變太快,唐鏡明怔了一下,而後便明白了她在說什麽,卻反而沉默了更久,而後,忽的扭頭向後:“老七,別躲了,出來,問你呢!”


    七師兄隻出來個聲音:“本人已死,有事燒銀票,暗號三千個響頭,磕足了勉為其難還還魂。”


    也就是,兩人都不想正麵回答這個嚴肅的問題……


    蕭如玥笑了。


    這時,雨幕之中人影搖曳,匆匆就到了跟前,打著傘也是一身濕。


    “啟稟武王妃,聖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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