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一般,她竟然答應了他,然後,很快就又後悔了……


    事實上,他的動作嫻熟而輕巧,半點冒犯的意味也沒有,純粹的真的隻是為她梳頭綰發而已,可,她卻有種被挑逗的感覺!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大手長指如何在她頭上活動,那種發絲牽扯頭皮的感覺,讓她整個梳頭的過程都像在觸弱電,渾身發麻神經緊繃,不斷有不妙的聯想浮現,說不清的糟糕,害她僵成木頭一般一動不敢動。


    而這些,又怎麽可能逃得過皇甫煜的眼?隻是,為了避免嚇到她,避免她又變成受驚的小刺蝟蜷縮成刺球,他必須得忍耐,戀戀不舍卻盡快的完成工作。


    “好了。”


    輕輕的一聲,頓時讓女子鬆了口氣,本能的抬手去摸了摸,暗歎,想不到一個大男人給女人梳頭的手藝能這麽好,而且,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但身份絕對不低,這種男人,當初又為了什麽學給女人梳頭?純粹的閨房情趣?


    如此一想,女子頓時窘了窘。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嘛……


    嘴角微翹,皇甫煜輕聲帶笑:“距今七年多前,我陪一個小姑娘逛燈市,追鬧間她的發散亂了,她硬說是我的責任,非讓我給她梳回去不可……這就是起源。”


    女子愣了愣,霎時間俏臉如火燒。他幹嘛跟她說些!還有,他也就是說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往事而已,她幹嘛臉紅啊……


    皇甫煜忍著沒笑出聲,卻又忍不住開始貪心:“這是給你準備的人皮麵具,你還記得怎麽用嗎?要自己弄,還是我幫你?”


    這回,女子可真心不敢再勞煩他了。剛才隻是梳個頭都那麽不妙了,要是這回再摸摸臉,豈不……


    她的拒絕,讓皇甫煜有些失望,但,很快嘴角又翹了起來,輕道:“把手伸出來,我把人皮麵具給你。”


    *分啊分啊*


    為了方便,兩“鴨蛋”雖然交由蕭勤玉照看,卻其實也跟著去了廟會,還始終跟在皇甫煜和女子身後一定的距離。


    廟會人擠人的熱鬧,四處都有小攤在買賣,吆喝聲嚷嚷不絕,讓兩個小家夥豎直了耳朵也聽不到兩大人在說什麽,但,聽不到不勉強,好歹也要看得到,所以……


    兩人很果斷的爬上了蕭勤玉和他的隨從墨硯的肩頭,實行不眨眼監視活動。


    “弟弟,我忽然發現爹其實是笨蛋!大笨蛋!你說,現在人擠人的,多好的機會啊,他幹嘛不假裝怕走失而拉住娘的手呢?”


    “妹妹,請叫我哥哥!不過我讚同你的發現,爹確實是笨蛋!大笨蛋!那麽好的機會,他也不會裝個踉蹌幹脆抱住娘,唉……”


    “弟弟,我是姐姐那是不爭的事實,記住,事實勝於雄辯!不過,唉,爹這麽不爭氣,看得我好著急啊,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妹妹,不管是雄辯雌辯還是公辯母辯,我是哥哥就是哥哥!但是,我讚成你後半句的觀點,爹這麽笨,確實看得人好著急啊,我們還是稍微的幫幫忙吧。”


    兩小家夥說到著,就開始換飛眼神和打手勢來商量作戰計劃。


    “主子……”


    托著“蛋蛋”的墨硯筒子表示鴨梨好大啊,哭喪著臉看向蕭勤玉。


    半天等不到蕭勤玉反應,墨硯筒子明白了。主子不想管,或者,他極有可能會做“幫凶”,所以……


    這時,“蛋蛋”抱著墨硯的頭彎身很禮貌的問:“墨硯哥哥,你有帶很多銀票的吧,給我們一點,麵額不用太大也可以,隻要張數夠多就行。”


    墨硯筒子表示很想裝死,可是他主子蕭勤玉卻低頭看了過來。明顯,是讓他給他們!


    於是,廟會出現了銀票從天降眾人撿錢忙的一幕……


    於是,眼睛不好的女子在本就人擠人的人群裏左閃右避,一個不慎就自己撞進了皇甫煜的懷裏……


    餘光瞥了一下遠處那對騎在別人肩頭上擊掌慶祝的小家夥,笑便不禁自眼底湧上,皇甫煜忍著沒笑出聲,逸出緊張關切的詢問:“怎麽樣?有沒有撞到那裏?”


    女子擰了擰眉,總覺得這突發狀況突兀得詭異。


    什麽人啊,錢多到拿出來撒?還撒的是銀票!還每張都麵額不下百兩……


    有一瞬間,她懷疑過他,可轉念一想,他這麽大手筆的撒銀子又有什麽意義?隻為了拉拉她扶扶她?


    因為太荒謬,但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畢竟要釣大魚的話,就得放長線,所以,她暫且保留這個猜想,可是……


    “不是我做的。”


    他幽幽輕歎著道,有種被冤枉的鬱悶感,卻也隻此一句,再多的解釋沒有,更扶她站穩就立馬鬆開了手,反而讓她有種錯怪好人的負罪感。


    有點囧。


    倒是,他很快又恢複了精神般,語氣也恢複了溫文柔和:“那邊人比較少,我們走那邊吧,你的左手邊。”


    *分啊分啊*


    蕭勤安被帶到楚燁麵前的時候,已經累得快虛脫的樣子。


    “這孩子說,他們跟著姑娘的時候春芽忽然摔了一腳,他停下來拉春芽,結果就跟姑娘和丫丫蛋蛋三人走失了,曾試圖找了一陣子,結果沒找到,就背著春芽回了八皇子府,卻不想路上竟然跟已經出門的八皇子您錯過了……”


    楚燁沉默聽著,定定的看著蕭勤安,直看得蕭勤安渾身發毛心發慌,但一想,自己為了做戲夠完美,是真的背著春芽一陣亂竄才帶著她回的八皇子府,累垮的是真的,楚燁不可能看得出來,便又多了幾分底氣,就聽到楚燁忽然開口問:


    “你們跟姑娘是在哪裏走失的?”


    蕭勤安煞有其事的回想了下,道:“一品香附近。”


    楚燁點點頭:“知道了,我這就帶人過去那邊再找找看,你先跟他們回府裏休息。”


    蕭勤安無疑如蒙大赦,麵上卻紅著眼眶道:“八皇子,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沒好好跟著姑娘,嗚嗚……”


    “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楚燁淡淡說著,策馬扭頭就走,而那轉過去的臉,薄唇緊抿成線,墨眸微沉……


    又一個時辰後,總算有了女子的消息。


    楚燁聞訊後馬不停蹄的跑去,遠遠就見女子一手一個的抱著趴在她肩頭似正熟睡的兩“鴨蛋”,慢慢順著這條可以通往八皇子府的路走……


    那畫麵,說不出的溫馨和諧!


    楚燁看得失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翻身下馬,邊往女子走去邊向隨行們擺擺手,示意他們輕輕離去。


    女子因為察覺有人站在她幾步外而停了下來,眯著看不清楚的眸試圖想將對方看清。


    “別緊張,是我。”楚燁心疼的走過去,輕輕問:“沉嗎?讓我幫你抱吧。”


    女子靜靜的沒反應了會兒,還是將兩“鴨蛋”遞給了他,卻不想,兩“鴨蛋”卻這時候嚶嚀了聲,醒了過來,猛然看清他,頓時嚇得麵色大變的緊緊偎近女子懷裏。


    楚燁好似沒看到兩個小家夥表現出來的明顯的害怕,微笑溫和的問:“今天都去哪兒玩了?”


    兩“鴨蛋”驚訝的看著他,跟著就紅起了眼眶,怯怯的抽泣起來。


    “八皇子,您不要生氣,我們不是故意的,嗚嗚……”


    “嗯嗯,好多人,我們也不知道小幺哥哥和春芽姐姐什麽時候不見的,我們有帶姑娘回頭找的,可是找不到……”


    “真的真的,附近沒找到,我們還又去了更遠的地方找,結果,結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嗚嗚……”


    “八皇子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嗚嗚……”


    兩小家夥一唱一和,倒真是說得有模有樣頗像那麽回事,讓女子都不禁暗自讚了一番。[]


    “我知道了,別哭,都別哭了啊。”楚燁柔聲哄道:“來,到我這邊來,姑娘一直抱著你們會累的。”


    “丫丫可以自己走。”


    “蛋蛋也要自己走。”


    楚燁笑:“那好吧。”對女子道:“放他們下來吧,雖然都還小,抱久了也是很沉的,我們拉著他們走就是了。”


    女子倒是合作的彎身將兩個小家夥放了下來。


    兩“鴨蛋”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了看楚燁,見他似乎真沒生氣的樣子,很快又揚起了笑臉,一左一右的拉住女子,異口同聲道:“姑娘,我們給你當眼睛。”


    女子聞聲,不禁勾唇的微微笑了,點了點頭。


    那種恬靜的柔美,在夕陽的餘暉映照下,十分耀眼,卻並不刺目,看得楚燁移不開眼,心一陣陣的悸動。


    初見,隻混混沌沌的一眼,但他知道,她跟他是同一種人,所以,他著魔一般的執著著非找到她不可,卻是萬萬沒想到,找到她是她竟是那種模樣……


    那時,聽說鳳國武王被圍困,他一時興起想去看熱鬧,時機好的話,說不定還會出手幫那個武王一把,畢竟,鳳國倘若沒了武王勢必大亂,到時候,他要找人就更不方便了,倒是沒想到,熱鬧還沒看到,卻先找到了她!


    他承認,當時她傷得實在太重,長發還散亂的蓋住了臉,一開始他真的沒認出是她,但,實在難以置信,那麽小的身板受了那麽嚴重的創傷,竟然還能掙脫洪水爬上平石,扯了藤蔓將自己綁住……


    那股拚盡餘力也想活下去的執念太強烈,吸引了他,讓他不由就停下來近去看,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然後,發現是她,而她當時已經奄奄一息,再遲一步就回天乏術,而後,她發現她身上帶著一把奇特的短刀,兩腳腕各戴著一隻腳鐲……


    一瞬間,他便知道,她是屬於別人的!


    她是別人的,她竟然是別人的……


    他無法接受,也沒有時間去接受,因為比起那些,他更無法看著她死,所以,他為了最快時間內帶她到能保她命的地方,必須避免路上遇到出來找她的人跟那些人起衝突,更,為了那麽點私心,他命人找了具跟她身材差不多的女屍,換了她的衣服……


    那段時間他很忙,忙著天南地北馬不停蹄的為她找藥,忙著攻打夏國搶寒棺,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閑去打聽她到底是什麽人,卻,還是從不斷傳來的流言和她腳上那對腳鐲猜到,她,是鳳國的武王妃!


    知道的那一刻,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不管那位武王到底信不信她已經死了,但他至少成功的爭取到了時間,順利且及時的將她帶離了鳳國,潛入夏國,再經由議和的條件連著寒棺一起帶回楚國……


    兩“鴨蛋”歡快的笑聲拉回了楚燁稍微走失的心神,順聲看去,就見一大二小三人已經不等他的直接先走了,夕陽斜傾,餘暉將三人的人影拉得長長,還在他這。


    是的,還在他這!


    唇角微勾神情愉悅,楚燁幾步跟了上去,彎身牽住驚訝的“蛋蛋”的小手,長指點唇,示意“蛋蛋”不要出聲。


    “蛋蛋”點點頭,本來還不明白楚燁到底什麽意思,可餘光瞥見楚燁看著他和他們拉在地上的人影那種微笑時,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麽,心裏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一家人手拉手,人影被夕陽映在地板上的溫馨情景,是屬於他們一家子的,裏麵不該有這位八皇子!


    小嘴抿了抿,瞥見旁邊的小巷時忽然靈機一閃,“蛋蛋”仰頭跟楚燁和女子道:“八皇子,姑娘,蛋蛋想尿尿。”


    楚燁著實愣了一下,見女子點頭鬆了手,也不得不跟著點頭鬆手,四下張望正準備給他找見店鋪借茅房,小家夥卻撒丫子直接衝進一旁的小巷,還憋不住般的在巷子口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扯褲子,然後……


    光榮的右手滿手尿!


    為了充分的體現自己不是故意的,“蛋蛋”還特地的僵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而後,哭喪著臉看向楚燁等人。


    楚燁看得清楚,卻還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擺什麽表情眼神比較合適,於是,幹脆別開當沒看到,卻不想,小家夥竟然真當他沒看到,胡亂的往身上擦了擦就假裝沒事的走了出來,繼續用那隻幹淨的左手去拉女子,用那隻洗過尿的右手來拉他……


    楚燁僵了僵,終究還是避開了,大手很自然的落上“蛋蛋”的頭頂揉了揉,準備就以這個姿勢回府了,哪想,他自然,小家夥也不生硬,抬小手拉了個空,就幹脆直接拽上他的袍角!


    麵色一陣微妙,楚燁低頭看了看那隻小爪子,再看向“蛋蛋”。


    “蛋蛋”倒是機靈,立即察覺了什麽一般猛然就撒了手,結結巴巴就道:“八,八皇……”


    尿爪印已經結結實實的印在了袍子上,楚燁還能說什麽?


    暗歎著氣道:“好了好了,沒事,下次注意一些就是了。”見女子聞聲轉頭看過來,忙道:“沒事沒事,蛋蛋還小,剛才解褲子不及,撒在了手上……”


    “哈哈哈……蛋蛋,羞羞!”


    “丫丫”適時的出來幸災樂禍,把女子都逗笑了,寧靜的美,再一次吸引了楚燁的目光,卻,忽然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猛的扭頭去看……


    遠處,轉角後,兩身高差不多的年輕男子靠牆而立。


    蕭勤玉:“這家夥確實麻煩。”


    皇甫煜隻是笑。


    蕭勤玉斜瞥了他一眼,直起身就走:“七皇子說明天帶我遊玩八皇子府。”


    “咦?”皇甫煜驚訝了聲,趕緊跟上去:“你什麽時候跟這裏的七皇子勾搭上了?”


    “……三年前。”


    四年前,武王妃被洪水卷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同時意味著,蕭家繼承人,和,足以跟董家一拚高下的真正掌控著克吉烈族兵器的神秘“合作者”也沒了音訊……


    武王妃,蕭家繼承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失蹤,但,“合作者”卻不能就此消失,所以,蕭勤玉連著“合作者”這個身份也一起承擔了下來,再加上人們都以為“合作者”是男兒身,因而,一段時間不見長高了也是理所當然,加上塔娜和烏恩其從旁幫忙,倒是沒人識破已經換過人。


    也因為他站出來,克吉烈族才能成功的避免了差點再次被瓜分,如今,他已經把草原三大族聯合起來,並背靠武王和當今鳳國皇帝,輕而易舉就收購了董家將近二分之一的礦脈,巧妙的分享了蕭家獨有的戰馬供應權……


    當今鳳國,已然不是當初四大世家的四分勢力,而是五分,神秘“合作者”無疑穩居首位,卻依舊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三年前嗎……”


    皇甫煜若有所思的喃喃了聲,笑著道:“看來小安確實很欠揍啊。”


    蕭勤玉沉默了瞬,道:“不可否認,他是對的。”


    皇甫煜苦笑的歎了聲:“嗯。”


    確實,如果當初就告訴他她有可能在哪裏,他絕對會不顧一切衝來找,然後搶,然後,最輕也是跟楚燁兩敗俱傷,那時候,誰來救她?


    餘光瞥了他一下,蕭勤玉道:“所以,以後還是少打些他吧……”


    皇甫煜挑眉,看了看他,笑:“看情況。”


    “你跟那個人啊,果然是同一種人。”對人越好越暴力!


    “哈哈,那是當然,我跟她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額角陡然抽起青筋,蕭勤玉道:“我決定,明天不去八皇子府了。”


    “誒,不要吧,小七,小七七……”


    “閉嘴!再這麽叫宰了你!”


    *分啊分啊*


    楚燁帶著女子和兩“鴨蛋”回到八皇子府時,皇帝皇後派來的人已經等候多時。


    皇帝皇後的意思,是讓楚燁立即帶著女子進宮,因為楚雲惜把白天的事情經過又一番顛倒黑白,他們真的生氣了,表示一定要見見那個女子。


    “我想了想,覺得你還是跟我進一趟皇宮比較好。”


    楚燁柔聲對女子道:“你放心,我父皇母後都是睿智而明事理的人,現在隻不過是聽信了雲惜的一麵之詞,等他們見到你,定然會明白的。”


    女子抿唇不動,沒有一點反應。


    楚燁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真的沒有理會的意思,才忽然又道:“那,你願意跟我走嗎?離開皇城。”


    女子有些訝異,抬眸看向了他。


    “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你喜歡,我也可以不做這個八皇子。”楚燁認真道:“隻要你願意跟我走就行,現在就走都沒有問題。”


    女子別開了眼,再度沒了反應。


    “我並不是要強迫你什麽,我隻是在征詢你的意思,你不願意的話,我當然不會強迫你,但是……”


    楚燁頓了一頓,又道:“這裏是皇城,你知道嗎?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已經生在了皇家,降生那一刻開始我就是這個國家的八皇子,有了那樣的兄弟姐妹……”


    說著說著,有些急了,他真的怕女子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所以說得更直白了些:“相信我,我並不是想要把你關在八皇子府關在這個皇城裏,如果可以,我也想讓你在別的地方醒過來,我也希望你不被任何束縛,但是,我是這個國家的八皇子是不爭的事實,帶著你的話,也隻有這個皇城算是比較安全的,至少在這裏,不論是誰想做什麽都得掂量著,你明白嗎?我不想你因為我的身份而惹來的無窮無盡的麻煩而受傷,你懂嗎?”


    女子抿了抿唇。


    某種角度而言,他說得沒錯,以現在的她來說,出了這個皇城確實危機四伏,就算她願意逃離他,但一旦被想對付他的人發現,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抓住她以便威脅他,到時候,更麻煩……


    而,留在皇城裏,就必須應付那些皇子公主官小姐,至少,在她視力和味覺嗅覺恢複之前都必須跟他們“玩”,否則,她搞不好什麽都還來不及做,就先大禍臨頭了!


    如此一想,女子便微微的點了點頭。


    楚燁頓時喜上眉梢,道:“那你準備一下,我一會過來接你。”


    女子又點了點頭。


    楚燁吩咐了雲兒等人仔細給女子梳洗打扮,便出門去了,不想,碧兒很快追了出來,卻欲言又止。


    “有什麽直接說就是。”楚燁現在的心情很好。他有自信,隻要父皇母後一看到她,一定會喜歡的。


    盡管如此,碧兒還是忍不住怯怯的小聲道:“今天雲惜公主她們把姑娘的衣服都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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