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給雞拜年,圖的什麽?


    不就是為了吃雞!


    可是……


    兩位小盆友有當黃鼠狼的宏心壯誌之前,好歹,也先仔細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隻“雞”好麽……


    然,見她笑了,楚雲惜就自動理解成了她願意了,或者,偉大的公主大人意識裏根本就沒有“被拒絕”三個字,無論何時都隻以她的想法為標準答案,於是,也直接笑了個腫臉花開,一副已然跟她熟稔起來的模樣拉住她的手:“那就說好了,今天開始,我們是朋友了,好朋友!”


    沈香薇也微笑著打招呼:“你好,之前我們見過好幾次了的,我叫沈香薇。(.好看的小說)麺魗羋浪”


    女子抽回手,直接看向楚雲惜和沈香薇身後的七皇子等人。


    她的冷淡,讓楚雲惜和沈香薇均很不滿,覺得她是故意給放低身段的她們難堪,甚至欺她眼睛不好,堂而皇之就在她的麵前交換了個眼神,卻就聽到身後七皇子提醒似的咳了聲。


    略顯斥責的道:“雲惜,怎麽還是這麽沒禮貌?也不看看有什麽人在就這麽橫衝直撞,還拖累著香薇一起失禮!”


    “七哥,你也太偏心了吧,什麽叫……”


    楚雲惜回首應話,卻話沒說完,就一下定在了那裏。


    剛剛拖著香薇衝進來的時候,她隻看到幾個人和她七哥一起走的背影,倒是真沒多加注意,隻當是平日裏那些公子哥兒,卻不想……


    竟然有好幾張陌生麵孔,尤其那身穿白袍麵帶半臉銀製麵具的男子,雖然特製的銀色麵具不規則的形狀巧妙遮去了他半臉,讓人無法看清麵具下究竟是怎樣一張臉,但,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型輪廓,斜飛入鬢的龍眉,挺拔的鼻梁以及淡色卻弧形漂亮的薄唇,無一不在向人張揚,那是一張足以傾倒眾生的俊美臉龐,尤其那雙黑眸,靜靜的隱秘在麵具下,若隱若現,卻如深不見底的漩渦一般,不慎與之對上,立即便整個靈魂都被吸了進去……


    她七哥也是生得一等一的俊美,可跟這個不過露著半臉而已的男子一比,卻就瞬間被比下去了。


    楚雲惜怦然心動,不禁直接衝他走了過去,張嘴就道:“喂,把你的麵具摘下來看看。”


    一聽,所有人都怔在了那裏,但,他卻猶似根本沒聽到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前方,冷冰冰的。


    沈香薇回過神來,趕緊去拉楚雲惜想化解尷尬,低聲道:“雲……”


    楚雲惜卻不領情,仰著臉看那個頭比她高出很多的白袍男子,擺起公主架子來:“喂,你聾啦?我在跟你說話!我讓你摘下麵具讓我看看。”


    “雲惜!”


    七皇子低斥:“不許對我的朋友無禮。”


    楚雲惜卻不理,冷哼一聲,揮手就要自己去把白袍男子的麵具取下來,卻,半空就被一支突兀冒出來的白玉簫給擋住了。


    “一眼命價。”


    淡淡的聲音,低沉磁啞中夾雜絲絲徹骨的冰冷,明明是毋庸置疑的警告,卻說不出的迷人,引得楚雲惜抬眸,猝不及防就跟他麵具下的冰冷黑眸對上,霎時間,如墜冰窖!


    “雲惜!”


    七皇子驚怒聲間一把扯開楚雲惜,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後歉意的對那白袍男子道:“小兄弟,不好意思,我這妹妹從小就被寵壞了,沒規沒矩的,我替她的失禮向你道歉。”


    白袍男子抿唇不語,倒是收回來了那支白玉簫,而眼,卻直接就看向了立在那裏的白裙女子,還,走了過去。


    突兀的行徑,引得眾人又是一訝,卻見他忽然在女子三步外停下,而後有影掠動,跟著楚燁便站在了那裏,直接橫在中間將女子擋在身後。


    楚燁定定的看著那白袍男子,微微勾唇笑道:“她似乎並沒有招惹到你吧。”


    “是沒有,不過……”


    蕭勤玉直直的回視楚燁,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倒是跟她有過幾麵之緣,所以,想打個招呼而已。”


    楚燁驚得窒了窒,審視般的看著蕭勤玉,揣摩他的話是真是假,他的身份,以及,他到底可能會知道多少!


    他正神思飛轉,蕭勤玉又開口了:“雖然隻有幾麵之緣,但,她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會被人認錯的路人……”


    頓了一下,他的聲線依舊冷冰冰的,卻透出一股饒有興味的挑釁來:“所以,要~滅~口~嗎~?”


    這話,頓時讓所有人驚得怔在了那裏。


    雖然不明顯,但楚燁的麵色確實變得微妙了起來,目光從蕭勤玉身上,滑向七皇子身後的那四個陌生麵孔上。


    縱是他也看不出四人易容了沒有,隻看得出四人身材相近,高矮也差不多,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七八之間,有三個是隨從打扮,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誰是誰的隨從,但個個深藏不露,尤其……


    那個長發隨意束起,一身淺青長袍手裏把玩著紙扇,正不勝無聊一般兀自欣賞著府中景致的!


    看起來很年輕,卻,強得難以預測!


    “小兄弟,你可真幽默。”七皇子丟下楚雲惜笑著走了過來,給楚燁解釋:“八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與我結識了多年的好朋友,人稱小兄弟。”


    楚燁挑眉,笑道:“小兄弟?這稱呼可真奇……”忽然想到了什麽而愣了一下,立馬重新審視起蕭勤玉來。


    七皇子一看就知道他是想到了蕭勤玉的身份,頓時有些得意洋洋起來:“八弟好眼光,沒錯,就是他,那位大名鼎鼎的‘合作者’!”說著,撥了撥楚燁:“我告訴你,你可對小兄弟客氣一點,他可是父皇一直都很想見見的大貴客!”


    楚雲惜也湊了過來,倒是比先前的囂張蠻橫低調了很多,低聲問七皇子:“七哥,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七皇子瞥了她一眼,哼道:“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就是大人物,女孩子家家問那麽多幹什麽,一邊去,一邊去。”


    “我不嘛……”楚雲惜抱著七皇子的手臂撒起嬌來,杏眸自以為不露聲色的偷偷斜向蕭勤玉。


    七皇子自然看到了,也頓時心生一計,可……


    看了看楚雲惜半邊淤腫未散的臉頰,他實在忍不住的低頭湊近她耳邊低聲道:“雖然你今天也敢出門確實精神可嘉,但是,你確定真要頂著這張臉在人前晃來晃去?”


    經他那麽一提醒,楚雲惜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臉昨天吃了楚燁一耳光,雖然已經抹了藥膏但腫還是沒消完,而她還又向來沒有戴麵紗的習慣……


    頓時俏臉一燒,狼狽遁逃,卻沒出幾步,又折了回來,一把將七皇子拖到旁邊,低聲問:“那個人……他會在這裏多久?”


    “哪個人?”七皇子故意裝傻。


    楚雲惜氣極,卻又忍不住羞赧:“就是那個啊!你說的那個小兄弟。”


    “哦~”


    七皇子拖了個長音逗了逗她,見她麵紅耳赤後倒也沒有繼續下去,笑道:“雖說他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放心,憑我跟他的交情,留他些時日不是問題,而且他這段日子也住在我府裏。”


    “真的?”


    楚雲惜驚喜呼了一聲,頓時覺得尷尬,趕緊跑向沈香薇那邊,準備要走的,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的又拖著沈香薇折回頭來,直奔那白裙女子。


    “姑娘,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就不介意幫我個忙吧。當然,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讓八哥給我弄些藥膏。”楚雲惜指了指自己的腫臉:“八哥做的藥膏比太醫院那些老頭做的好用多了。”


    楚燁蹙眉,頭也不回道:“雲惜,我警告過你的吧,不要騷擾她!”


    楚雲惜到底還是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的,一聽就不禁立馬炸毛般的躲到女子身後,卻又忍不住嘴賤道:“我哪有騷擾她!我剛剛已經很誠意的跟她道歉了,而且我跟她已經握手言和做朋友!八哥,你太霸道了,你這是要害她孤孤單單的連個朋友都沒有嗎?”


    話音一落,楚燁就見蕭勤玉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頓時氣得他後悔昨晚沒幹脆點直接把楚雲惜扇死。


    咬咬牙,他道:“我沒有!”


    該死!


    為了不讓父皇母後一開始就對她偏見太深,把他們兄弟不和的責任硬推給她,他才沒攔著他們頻繁帶人進進出出他的府邸,卻沒想到,竟然一下就給他招來這麽多個麻煩人物!


    “呐呐呐,八哥,姑娘都點頭了。”


    明明女子什麽反應都沒有,楚雲惜卻兀自嚷嚷起來了,還頗有那麽回事:“你看你看,她也希望我的臉能早點好起來!姑娘,你真好,跟你做朋友果然是對的。”


    說著的同時,還一把抱著女子,一實際行動來證明她們真的成朋友了。


    而事實是,若不是腳邊有幾個小孩子在,免得看不清楚的情況下不小心誤傷,女子已經早把她甩開了。


    不過,雖然她什麽都沒有做,可明眼人還是看出了她淡然之下的若隱若現的不悅,包括沈香薇!


    沈香薇拽了拽楚雲惜,目斂膽怯的看著女子,好像女子下一刻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一般:“雲,雲惜,不要這樣啦,你這麽抱著人家會不舒服的……”


    倘若此時站在這裏的是別人,恐怕多半會覺得她的模樣楚楚可憐而心生憐惜,可偏偏,此時在場的不是別人,當中,也就七皇子的隨從有這種想法而已……


    楚燁忍著沒發作,道:“在書房,自己去拿。”


    楚雲惜頓時歡呼一聲,一手拽著女子,一手拽著沈香薇,就要走,卻被楚燁攔住了:“你去拿你的藥膏,拖著她做什麽?明知她眼睛看不清楚還要拖著她跑,你就這麽跟她做朋友?”


    “人家一時忘記了嘛。”楚雲惜委屈,鬆開了女子,就聽到沈香薇也道:“雲惜公主,香薇就在這裏陪著姑娘等你吧。”


    楚雲惜想了想,點點頭:“我去拿了藥膏就回來找你們。”說罷,提著裙擺就一溜煙跑了。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楚燁問蕭勤玉。


    七皇子一聽,頓時不悅就要開口,卻被蕭勤玉抬手攔了攔,薄唇幾不可見的微微勾起:“生意人,最喜歡的就是跟人談生意。”


    楚燁抿了抿唇,看了看那淺青色長袍的男子,道:“那就和你的朋友一起吧。”


    蕭勤玉微微頷首,表示可以。


    楚燁這才轉頭看著女子,輕輕道:“我跟他們有點事說,先走開一下,你先帶幾個孩子回院子好嗎?”斜了她旁邊的沈香薇一眼,又道:“不喜歡香薇做伴,可以不用理她。”


    沈香薇一聽,頓時麵色難看得發青,好在有麵紗遮掩著,但明眼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是,在場除了七皇子有些饒有興味外,沒人想理她就是了。


    女子麵無表情的一手拉著滿月春芽,一手拉著兩“鴨蛋”,直接轉身離去。


    她還在生氣……


    楚燁墨眸暗了暗,抿了抿唇,又轉身看回蕭勤玉,現在,先搞清楚這些人的目的和真實身份再說。


    “請。”


    *分啊分啊*


    雖然被楚燁那麽說很難堪,但沈香薇還是跟上了女子,並很快等回了楚雲惜。


    滿月雖然對上次的落水還心有餘悸,可到底也隻是小孩子而已,經不住什麽誘惑,有好吃的好喝的,就很快又被沈香薇和楚雲惜哄住了。


    春芽倒是有些警惕,可偏偏又有那麽點貪心,一樣好處也不想落下自己那份,更自打昨天蕭勤安背著她跑來跑去的找人又送回府後,就對蕭勤安好感猛增,自認為可以把蕭勤安拉進她們一夥,做什麽都拽著蕭勤安不可,於是……


    蕭勤安為了做好這個一碗水端平的好“哥哥”角色,不得不應和,以至於五個孩子就這麽三個跟沈香薇和楚雲惜玩開了,被動的搞得女子也不好直接扔下三個孩子帶著兩“鴨蛋”走開。


    可,沈香薇總有心事般的玩不開,笑得牽強。


    楚雲惜實在看不過去,不禁問:“香薇,你怎麽了?”


    沈香薇的丫鬟清韻也忍不住低聲問:“小姐,難道你是為剛才八皇子那番話……”


    “清韻!”


    沈香薇驚聲打斷清韻的話,還真是斷得恰到好處,足以讓楚雲惜都能聽出個大概,引得她立馬追問:“我八哥又說了什麽話?”


    沈香薇搖頭,還特地橫了清韻一眼,警告她不能說。


    “哼,你們不說,我照樣有辦法知道。”楚雲惜冷哼一聲,笑對向滿月和春芽:“滿月,春芽,告訴姐姐,剛才八皇子說了香薇姐姐什麽?”


    春芽到底大一些,懂事一點,頓時麵色微變低下頭去默默咬糕點,又在楚雲惜掏出兩片金葉子給滿月時後悔了。


    可後悔也來不及,滿月驚呼一聲“真漂亮”,就老老實實招了:“八皇子讓姑娘別理香薇姐姐。(.無彈窗廣告)”


    一聽,楚雲惜頓時尷尬了,看向沈香薇,就見她麵色難看的紅了眼眶,趕緊道:“香薇,你別哭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八哥那個人就是那個樣,看著很好說話,其實嘴毒得很……”


    “我沒事。”


    沈香薇抹抹眼角,笑得慘淡惹人心疼。


    楚雲惜實在沒轍,隻好橫眼向清韻,示意清韻幫忙勸一勸。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她不小心把香薇惹紅了眼,都虧得清韻從旁幫忙,很快就能把香薇逗笑。


    果然,清韻眼珠子轉了轉,就直接岔開了話題:“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對了,奴婢昨天還聽人說起,月老祠裏那塊姻緣石可靈驗了,凡是摸過它的人都如願以償的得了好姻緣呢,要不……”


    沈香薇一聽,頓時有些心動的忘了傷心,卻又道:“清韻,那些道聽途說的事怎麽能信以為真。”


    清韻頓時委屈了:“可是小姐,不試試怎麽知道?都說很靈驗啊,試一試又有什麽關係?”


    楚雲惜早已兩眼發亮,立馬附和:“就是就是,香薇,去試一試又不會怎麽樣,走吧走吧,一起去,我陪你去!”


    一旁始終靜默的女子唇角幾不可見的翹了翹,暗想這個楚雲惜還真不是普通的好騙,但也不得不說,沈香薇確實有個好丫鬟,兩人合作默契,輕而易舉就將楚雲惜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時,被楚雲惜慫恿得“心動”而答應了的沈香薇看向女子,又為難了,邊衝楚雲惜擠眉弄眼,邊低聲道:“雲惜公主,這不太好吧?你不是說今天要跟姑娘好好相處,化解之前的誤會和隔閡好好做朋友的嗎?”


    楚雲惜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是是是,但是我們也可以帶她一起去啊。”說著,就扭頭靠近女子,道:“姑娘,你要不要也出去走走?雖然月老祠有點遠,可是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完全可以傍晚就趕回來,一起去嘛。”


    女子想拒絕,卻感覺有隻小手在手心裏飛快的寫下“去吧”。


    女子很驚訝,“丫丫”那麽小竟然識字還會寫,而且,龍飛鳳舞似乎寫的還不錯!


    這孩子完全是要逆天的節奏……


    不過,這孩子識字,有些事就好辦許多了,雖然也奇怪“丫丫”為什麽讓她和楚雲惜她們一道出門,但還是答應的點了點頭表示。


    而且,她雖然看不清楚,但耳力卻很好,她剛才已經聽出了蕭勤玉的聲音,並由此而推斷出,皇甫煜也在!


    感歎他們確實厲害,竟然輕而易舉就進來了,還,三兩句就把楚燁給威脅到,就忍不住好奇起,這兩個孩子什麽時候又跟他們“串通”了什麽,竟然能瞞過了楚燁的眼……


    所以,她答應了出門,覺得出門後就會知道答案。


    這時,沈香薇還不忘虛偽的來一句:“雲惜,這,這不太好吧……”說罷,還特地的努努嘴向雲兒等人,提醒楚雲惜。


    楚雲惜卻不甚在意,脫口就道:“沒關係沒關係,八哥寵這個女人寵到極點,從來不限製她的自由,隻要她樂意跟我們一起出門就行了,八哥也不會說什麽。”說罷,才猛然想起自己對女子的稱呼有問題,忙訕訕加一句:“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女子淺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雲兒等人勸不住,隻好派了翠兒去跟楚燁通報,卻不想,楚燁竟然還跟蕭勤玉等人說著話,並事先有令,不許任何人接近。


    翠兒無奈,隻好告訴侍衛,女子要跟楚雲惜去月老祠,讓侍衛一會兒轉告楚燁,就匆匆回去跟雲兒等人會合了。


    女子在八皇子府的自由確實不受限製,門房從來不會攔,雖然看到她這回跟楚雲惜和沈香薇一起出門覺得有些奇怪,但看著雲兒等人都跟著,還帶了幾個侍衛,也就沒想太多的直接放了行。


    帶著五個孩子,沈香薇那輛馬車實在塞不下,因而雲兒也命人準備了一輛。


    “幾個孩子都跟著你坐一輛馬車的話實在太擠了,就讓滿月和春芽跟我們一起吧。”沈香薇好心般的提議道。


    楚雲惜自然無所謂,倒是,春芽怎麽也得拽著蕭勤安一起,而蕭勤安也怎麽都要跟女子和兩“鴨蛋”一車。


    “上次不小心跟丟了姑娘,八皇子很生氣,我怕……”蕭勤安可憐兮兮的說著,卻怎麽也哄不住春芽。


    蕭勤安一向最懂事,雲兒等人看著不忍心,便道:“你就跟春芽一塊兒吧,姑娘我們會仔細照看著的,不然再拖下去,傍晚就趕不回來了。”到時候,八皇子肯定更生氣!


    “就是就是,你怕什麽,有我們這麽多人給你頂著呢!”楚雲惜大言不慚道,完全忘了自己昨晚還差點被楚燁活活打死。


    於是,蕭勤安很“無奈”的“隻好”上了沈香薇的馬車。


    路上,清韻在沈香薇的吩咐下,買了不少小吃給滿月和春芽,還順理成章的包了一份給女子這邊。


    兩“鴨蛋”興奮的驚呼著開吃,又很快放下,而後一左一右的趴在女子耳邊低聲:


    “有迷藥,不要吃哦。”


    女子挑了挑眉。


    *分啊分啊*


    一隻小鳥飛進院,落在樹上的枝頭喳喳叫了幾聲,又飛走,很自然的景象,誰會去多加懷疑什麽?


    倒是,本就對楚燁和蕭勤玉的談話不慎感興趣的淺青色長袍男子,這會兒更沒耐性聽他們啞謎來啞謎去,對蕭勤玉道:“你繼續,我出去走走。”


    蕭勤玉點頭:“晚上一品香。”


    “嗯。”淺青色長袍男子點頭,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七皇子猜那人就是傳說中的神風門的人,處於什麽位置還無從確認,倒是想跟上去結交一下,可他現在更好奇楚燁和蕭勤玉的對話……


    聽起來,似乎“小兄弟”知道那個女子的身份,正獅子大開口的隱晦訛詐著老八呢!


    楚燁抿唇,隻是看著那個淺青色長袍的男子離去,總覺得那個人給他不好的感覺,可,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好,何況,他得先搞定眼前這個“小兄弟”身份的蕭勤玉!


    *分啊分啊*


    馬車晃晃悠悠,到達月老祠山腳下,女子和兩“鴨蛋”卻“睡著”了,還睡得挺香,竟然雲兒叫了幾聲都沒醒。


    正想爬上車去檢查,就聽到沈香薇道:“可能是晚上沒睡覺,馬車裏晃著晃著就睡著了。”看了看車廂裏一大二小三人,笑了:“看他們睡得這麽好,就別吵她們了吧,我們先上去,一會兒他們醒了,在上來就是了。”


    楚雲惜的惡劣行徑還記憶猶新,雲兒等人也實在不想讓女子跟她們太親近,自然巴不得楚雲惜和沈香薇先上去,而後她們叫醒女子和兩“鴨蛋”,直接扭頭回去。


    這一回,蕭勤安說什麽也不願跟著上月老祠了,而春芽也為此而跟著留了下來,隻滿月跟著楚雲惜和沈香薇上山。


    待人走遠,紫兒就忍不住噴聲了:“這個滿月真是的,還真有奶就以為是親娘了?”


    “算了算了,小孩子,懂什麽。”雲兒勸道,又對其他人道:“我去叫醒姑娘,你們小心些,我總覺得有些不詳。”


    說著,就準備上馬車,卻這時,拉車的馬兒竟忽然吃痛一般的長嘶了聲,就忽然狂奔起來,愣是把雲兒等人甩摔在了地上。


    太忽然,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等隨行的侍衛反應過來,馬兒已經拖著車跑出些距離了,驚得他們頓時麵色大變,慌忙去追……


    *分啊分啊*


    “姑娘,別怕,有蛋蛋在。”


    “對,姑娘別怕,丫丫會保護你。”


    顛簸的馬車裏,兩“鴨蛋”的安撫讓女子好一陣哭笑不得。他們到底哪來的自信?


    不過,她正想抱著兩“鴨蛋”挑下顛簸的馬車時,八皇子府的侍衛就追來了,還有人飛跳上拉車的馬兒背上,讓馬兒暫時安靜了下來,卻,就有人衝了出來,跟侍衛一陣凶狠的拚殺,而後,有人忽的掀開車簾子。


    見到女子和兩“鴨蛋”都醒著,正瞪大眼睛看著他,那人怔了一下,也沒多想,就惡狠狠的道:“不許叫,出來。”


    女子不露痕跡輕拍了拍兩“鴨蛋”,暗示他們不要亂動,率先彎身往外,就在那人想伸手扣住她前先一步扯住他的手就是狠狠一擰。


    啪嚓一聲,那人的手生生被女子看似纖細的手擰斷,更隻來得及痛呼半聲,就被女子手疾的帶著他吃痛揮來到刀子去抹了他的脖子……


    一氣嗬成快狠準,看得兩“鴨蛋”瞪大眼張大嘴,發出一聲驚豔的“哇”~


    女子哭笑不得,一般情況下,小孩子遇上這種情況不是該嚇得渾身發抖或者放聲大哭的嗎?他們竟然驚歎……


    後來她才知道,武王大人雖然是個絕對盡職的奶爸,卻也同時是個很變態的奶爸,基本把兩小家夥當小變態養,去哪都帶著他們,包括戰場,於是,連屍山血海都看習慣了的“鴨蛋”小盆友而言,一兩個人被抹了脖子而已,實在太小兒科了,完全不可能能在他們強大的心理上吹起半點波紋。


    女子解決掉一人,手勢讓兩“鴨蛋”等一下就要衝出去,卻又有人先一步出現,直接幫她把剩下那些人全解決了,快得等同秒殺,而後,她就聽到往外衝的兩“鴨蛋”歡快的呼聲。


    “爹!”


    是他!


    女子驚愕,跟著就聽到咚咚兩聲敲頭聲,和皇甫煜的斥責:“胡鬧!要是我趕不及怎麽辦?”


    “嗚嗚,好痛,爹壞銀,爹笨蛋……”


    兩“鴨蛋”抱著自己的腦袋邊哭邊罵,委屈得不得了,更一左一右就整齊的倒進女子懷裏,蹭來蹭去的告狀:“娘~,爹好壞,嗚嗚,他打我們,他老打我們,都把我們打笨了啦,可是大家又都好怕他,誰也不敢攔他,你快想起來嘛,爹最怕你了,有你保護他就不敢打我們了,我們需要你保護……”


    雖然奶聲奶氣聽著確實很可憐,可,他們未免也說得太順溜了點吧,而且……


    “咳咳。”皇甫煜清了清嗓子,對女子道:“你別理他們,他們很能胡說八道。”


    女子忍俊不禁的笑了,為這奇特的父子三人。


    這時,又有馬蹄聲傳來,想必是楚雲惜的隨行侍衛聞訊追了上來。


    “抱歉,我還想跟你在多處一會兒……”


    女子才聽到皇甫煜這麽一說,就覺腰間一緊,而後,伴隨著兩“鴨蛋”的歡呼聲,他們……


    跳崖了!


    是的,真的,他就那麽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拎著“丫丫”,脖肩上托著“蛋蛋”,毫不猶豫就這麽縱身往路邊的懸崖跳了!


    女子結結實實的汗了一把。


    就算她看的再不怎麽清楚,也至少還是能從時間判斷出這崖很高,很高啊喂,他竟然……


    能安然無恙的著陸,她還真不知道該先讚他夠牛逼,還是該先誇兩“鴨蛋”好氣魄,尤其是“蛋蛋”,他丫居然也不怕半空沒抓穩直接摔成肉泥!


    見女子麵色不好,皇甫煜頓時覺得自己太過莽撞了,現在的她已然不能跟當初的她相比,她現在視力不好還失憶,難免不被嚇到……


    不禁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抱歉,嚇到你了嗎?”


    兩“鴨蛋”當即出聲幫忙,一左一右的拉住女子:“娘,別怕別怕,爹很厲害的,摔不著咱們的。”


    女子很尷尬,一為皇甫煜的不知所措,二為兩“鴨蛋”那奶聲奶氣一口一個的“娘”。


    她想讓兩“鴨蛋”不要這麽叫她,至少不要現在就叫得這麽順口,可是,一想到兩個小家夥有可能會為此而很失望,又不禁有些不忍心,糾結了下,就用自己不能發聲這點含糊過去了。


    唉,她是不是對這些忽然冒出來的親戚,太縱容了……


    “如果你不樂意,我現在可以送你回八皇子府。”


    皇甫煜雖然這麽說著,語氣卻是有些不太情願的,女子哪能聽不出來,卻又不知為何,竟覺得,如果她點頭,他真的會就這麽送她回八皇子府。


    算了,出來都出來了,何必急著回去,而且,她現在也確實不想見楚燁……


    女子微微勾唇,搖了搖頭,便隨意的漫步起來,可,他還真是挑了個好地方著陸,坑坑窪窪的,害得看不清楚的她沒出兩步就華麗麗的踩了個坑。


    “小心。”


    父子女三人同時驚呼,不但當爹的皇甫煜手疾扶住了她,兩個小的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使勁撐住她的腰,企圖幫她保持平衡。


    那感覺,很奇妙,女子隻覺心頭一片暖,不禁微微有些動容。


    “這裏不平整,還是我扶著你走吧。”皇甫煜道,語氣有點小心翼翼,似乎怕她反感。


    他還真是了解她……


    女子暗歎。不過,如果換成別人,她真的會反感,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是他就是不會,可是……


    為什麽呢?


    女子扭頭看著皇甫煜,努力想看清他的容貌,想看看能不能記憶裏某個影像重疊,卻沒能成功,她還是一點也看不清楚。


    有點挫敗的,她點點頭,表示願意讓他扶著走。總比看不清楚橫衝直撞的摔個四腳朝天好不是?


    不想,她這點頭,卻頓時讓皇甫煜興奮不已,就差沒直接攔腰將她橫抱起來轉幾圈。


    倒是,兩“鴨蛋”也不甘示弱。


    “娘,丫丫也扶你。”


    “娘,蛋蛋也扶你。”


    “什麽鴨鴨蛋蛋,虧得你們想得出這樣的名字來。”皇甫煜沒好氣道:“好好報自己的名字。”


    女子驚訝了下,難道兩“鴨蛋”不是叫“鴨蛋”的嗎?


    “娘,我是曦曦,皇甫曦,我是姐姐。”


    “娘,我是曜曜,皇甫曜,我是哥哥。”


    女子聽完,結實的懵了一下,就又聽到不知到底是姐弟還是兄妹的兩人開嗆了。


    “弟弟,這種嚴肅的時刻請你正經一點嚴肅一點,不要扭曲事實誤導娘,娘,別聽他的,我才是姐姐,”


    “妹妹,我表示我很正經很嚴肅,完全可以對天發誓是實話實說,娘,我才是哥哥,你不信可以問爹!”


    於是,女子很合作的扭頭看向皇甫煜。


    “嗯,曜兒是哥哥,曦兒是妹妹。”武王大人臉不紅氣不喘道。


    皇甫曦立馬抗議:“爹!請你放開娘的手,然後一手摸著自己的良心一手三指向天,再說一遍曜曜是哥哥曦曦是妹妹!”


    “小心,前麵有塊大石頭。”皇甫煜輕聲提醒女子的同時,瞥了一眼寶貝女兒,薄唇一勾就滿臉微笑慈愛,溫柔道:“曦曦,你是妹妹。”


    皇甫曦立馬橫眉怒眼:“爹,你太無恥了,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惡趣味,就硬要曦曦當妹妹,明明所有人包括祖母都說曦曦是姐姐!”


    皇甫曜則事不關己的跟女子輕聲來一句:“娘,小心啊,前麵有坑。”


    “臭弟弟,快點叫姐姐!”皇甫曦惱怒的一腳飛向皇甫曜。


    “好妹妹,空口別動手!”皇甫曜嬉笑著跑避開。


    看著兩小家夥嘿嘿哈哈的直接打起來,當爹的皇甫煜竟然也不管,女子傻了傻眼。


    “別擔心,他們從小就這樣,而且我會看著的。”皇甫煜笑著安撫女子。


    女子很自然的就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才猛然想起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頓窘。


    皇甫煜不禁輕笑出聲:“沒關係,我相信,時候到了你就能發聲了。”微頓,聲更輕了些:“我期待著。”


    女子別開臉,藏起微暈的臉頰,卻沒能把也染上了淡淡緋色的耳朵收起,羞赧,悄悄然映入他的眸,換來他淺笑漸深,墨眸柔光似水。


    女子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隻大概的知道月老祠在皇城外,而馬車又帶著她們跑了一段,自然離著皇城更遠了些。


    他還真隻是單純的負責扶她而已,完全不暗示或者誘導她往哪個方向走,既不攔她繼續往前,也不提醒她時候不早,完全隨她的意,任她想往哪走往哪走,想停下休息就停下休息。


    她看不清楚,卻也能感覺得到,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他默默的扶著她,兩個小家夥前前後後的追來追去,嘻嘻哈哈活力好像永遠用不完似得。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奇妙,即便看不清楚,畫麵也依舊讓人心動,以至於,不知不覺,他們竟然走了很遠……


    到底,兩個小家夥的活力也是有限的,而且,他們那般嬉鬧,很耗體力和能量。


    “爹,娘,曦曦(曜曜)餓了。”


    聽到兩個小家夥這般說,女子才猛然想起抬頭看天。


    至少偏西的太陽也告訴她,時候不早了!


    “前麵有個山洞……”


    “那邊有條河……”


    “河裏有魚……”


    皇甫煜斷斷續續說完,就沒再有下文,女子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很隱晦的想問她,是要回八皇子府,還是去那個山洞留宿。


    忍俊不禁的,女子笑了。


    她還不至於聽不出來,他隱晦的詢問間,有著小心翼翼隱忍的期待……


    知道她在笑什麽,皇甫煜頓窘,偏偏兩個小家夥還穿他的底!


    “哇,爹,你臉紅了!”


    “哇噻,爹,原來你也會臉紅的哦?”


    “咳……”皇甫煜嗆了一下,狠狠的瞪了兩小家夥一眼。


    女子頓時笑得更樂了,雖然遺有點憾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別笑了……”


    嘟囔的聲音,說不出的狼狽,不難想象他此時的表情,女子非但沒止住笑,反而笑得更厲害,直接花枝亂顫了。


    “嘻嘻,爹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了!”


    “哎呀,妹妹,他好歹也是我們親爹,怎麽能用猴屁股來形容呢?”


    “那用什麽形容?水煮螃蟹?還有,請禮貌的叫我姐姐!”


    “什麽水煮螃蟹,你見過這麽帥的水煮螃蟹嗎?而且,我不是很禮貌的叫你妹妹了嗎?”


    好吧,不管這個當爹的是多帥的水煮螃蟹,至少,她被這兩“鴨蛋”給收服了。


    女子笑著仰臉看向皇甫煜,唇啟唇合:去山洞吧。


    “好!”


    皇甫煜高興得應得很大聲,而後才發覺太失態,囧囧的道:“抱歉,沒嚇到你吧,我稍微,有點太興奮了……”


    女子搖搖頭,嘴角的笑有點收不住。


    雖然記不起來,可,卻有種很奇妙的感覺,覺得他沒有騙她!更不會騙她!


    兩個小家夥似乎也聽出了意思,很高興的珠連炮發問:“不回八皇子府了嗎?不用回去了嗎?是不是再也不回去了?直接回家了?”


    家……


    她的家……


    女子微微抿唇,收了笑,抬手扶住隱隱發痛的頭,努力的想將疼痛驅趕,在腦海裏導出一條清晰的線,可是,她串不起來,她無法把那些零碎的畫麵平湊整齊,無法把空白的地方填補。


    頭很痛,越來越痛,宛如要炸開一般,忽然,有人猛的將她摟緊懷裏,近乎哀求:


    “不要想了,玥玥,不要想了,不要著急,會想起來的,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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