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決定對單冰亞用最狠得一招,也就是當所有男人都討厭的那種類型的女人──


    明明當了婊子,卻還要人五人六的立貞節牌坊的那種類型。(.無彈窗廣告)


    女人討厭男人裝x,男人自然也膩味女人裝純。


    女人有什麽說什麽不是,男人就算看不上你還能給你點尊敬。天天裝的跟小處女似的賣嗲未免自降身價,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冷。


    所以伊百合一麵花著單冰亞的錢,卻還一麵道貌岸然的不給他好臉色看。


    擺明了就是姐不爽你,姐不喜歡跟你身邊待著,但是姐卻很喜歡糟蹋你的票子,你能把姐怎麽樣啊?


    “玩?這麽玩我還是第一次見。”


    單冰亞冷笑,而後突然將桌子上的香水瓶一胳膊全掃進垃圾桶裏,再麵無表情的將黑色的袋子係緊提出去丟掉。


    “以後不許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不在乎她亂花錢,隻要她喜歡,他有的是錢給她瞎折騰,但是她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就是不行,故意弄得全身一屋子裏混雜香水的味道,以為這樣他就會厭煩的離開了嗎?


    哼,他還是會要她的!


    再次回到房間裏後,單冰亞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不知道是被這些亂七八糟、不倫不類的各色香水,混在一起的味兒給熏的,還是被伊百合的無情給氣的。


    推開窗子,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一股氣還是憋在心裏吐不出來,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天她就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呢?


    伊百合那點心思他多少還是知道點的,雖然不全但他也看得出來這女人不高興了。不喜歡以這種方式待在他的身邊。所以鬧氣脾氣來未免有些過火,甚至還是故意氣人。


    但是沒辦法啊,誰叫他喜歡她呢。


    喜歡有理由嗎?喜歡一個人會突然間就因為她做了惹你生氣的事就變得不喜歡麽?如果真那樣了,還能說他是真的喜歡她麽?


    矛盾了半天,單冰亞頹喪的坐下,就挨著伊百合漂亮的小臉卻無論如何也舒服不起來。


    今天本來他還有幾場應酬的,逢場作戲,自然少不了美女作陪,單家聲勢顯赫,再加上他英俊多金,這類場合不免受女人們的奉承迎合,但是他卻鬼使神差的推掉了一切應酬直奔金屋藏嬌的地方來。


    他的心裏是有她的,希望能跟她修補好以前的關係。


    可結果呢?她就這麽對他。一副要發黴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好女人。


    “唉……”


    歎了口氣,單冰亞突然有些頭疼,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了。順勢就倒在了床上,閉著眼睛忍受著隱隱作痛的頭部。


    “喂,你沒事吧?”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就是今天死在這裏了也沒人會搭理,結果沒躺一會兒自己的太陽穴處就感覺到幾根溫溫的手指爬了上來。


    是伊百合的聲音。


    她正以一種能讓人舒服死放鬆死的速度和力度不急不緩的揉捏起他脹痛得穴位來。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單冰亞聲音沙啞,薄唇輕啟。


    “來,靠在我懷裏,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看著男人這副難受的樣子,伊百合的心裏有些驚訝也有些不落忍了。


    不會吧?這才哪跟哪啊……就氣成這樣了?還頭疼……不要被她氣成了腦溢血才好啊。


    “好~”


    說男人賤吧,他還真就賤給你看。


    這不,單惡魔剛才還因為幾瓶破香水兒在心裏腹誹了伊百合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半天,一轉眼見她主動來關心自己,立刻就把剛才的怨氣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覺得自己心裏暖烘烘的,比熊吃了蜂蜜還甜。


    說好就做,單冰亞眼裏的神色溫柔了下來,心情大好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隻剩下一條灰色的三角褲,整個人就像一頭大熊一樣撲在了伊百合的身上。


    “按摩頭你幹嘛要脫衣服?”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伊百合剛想開口數落,卻被他沉重的身子給壓在了床上。


    隻見單冰亞二話不說就撲吻上來,她的心突突的跳了兩下。


    這個男人,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對付吧……


    單冰亞將頭埋在她的柔軟裏,嗅著女人身上熟悉又迷人的氣味。


    那是一種甜蜜的、真實的、溫熱的、如同夢境般美妙xiao魂的感覺啊──讓他嚐過一口就再也忘不了這種上癮了的滋味。


    就像是鮮美的糖果,讓人忍不住一嚐再嚐,單冰亞的唇開始在她身上吻了起來。


    “你不是頭痛嗎,還有力氣做這個?”


    單冰亞還沒洗澡,身上混合著煙味兒、酒味兒、以及鹹澀的汗味兒。伊百合嗅在鼻息裏卻意外的覺得非但不是很討厭,反而還會有一種被誘惑了的錯覺。


    她是很喜歡這個男人的,盡管他有很多方麵不符合她的要求跟審美觀,但是還是有不少地方,值得她欣賞的。


    比如說:她喜歡他那雙眼睛,犀利,深不可測,讓人忍不住去探究。


    她也喜歡他看著自己的目光,雖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是帶著野性與掠奪,露骨蝕人。


    單冰亞高大強壯的身體也是伊百合的最愛,骨骼強壯,肌肉有力,膚色正好是她比較喜歡的小麥色。


    同時,他的審美品味也不錯,穿著打扮很好的體現男性的魅力,替伊百合選擇的禮物也往往能夠獲得她的喜愛。這樣一個男人,的確是極品。


    伊百合承認,她對單冰亞也是有一定興趣的,但這種興趣隻是一個女人對一個高品位優質男人的興趣,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更不是愛。


    就比如說,她喜歡帥哥,所有帥哥她都喜歡一樣,這是一種對異性某些品質的欣賞,但不是愛情。


    何況對單冰亞處處的監視跟管製,伊百合已經覺得無法忍受了。


    就算再極品的一個男人,每天像個監視器一樣的盯著你,長此以往,沒有人會受得了。


    “做了就不頭痛了,這可是國外大學的最新研究。”單冰亞咬著她的睡衣嘟嘟囔囔的說,眼裏有著狡猾的喜色。


    “哪個大學的研究?”聽了他的狡辯,伊百合挑起了眉毛,雙手卻習慣性的抱住了他的頭任他在自己的身上作威作福。


    “就是那個那個哥倫比亞?威爾斯利?唉,搞這麽清楚做什麽。”


    不耐煩的拒絕將自己這個謊說得圓滿,單冰亞見伊百合表現出順從,便伸手將她睡衣的肩帶向兩邊拉下,露出她妖嬈美麗的身子。


    隻是看著,他已經覺得熱血沸騰了。


    他就喜歡伊百合這樣的。


    女人要漂亮,要性感,要有性格,更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但也不能太特別了。


    何況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要找一個足以匹配的女人,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才女太麻煩了,傲得沒道理,長得不好看的居多,還喜歡裝清高和孤寡。


    富家女太刁鑽了,一個個隻會寵著自己,嬌著自己,慣著自己,一碰就碎了,恨不得娶她當奶奶似的回來供著。哪個男人也沒有這麽自虐的,除非是看上了她家後頭背景的金錢地位,就當個贈品小心翼翼的笑納了。


    貧民女又太市儈了,一看見開跑車的眼都綠了,你跟她說句話她心裏都哆嗦,手都不知道往哪擺卻硬想要給你留個好印象。腦子裏不知回放了多少流星花園,卻料想不到灰姑娘其實也是有身份地位的,標準的貴族千金,隻不過虎落平陽被後母欺而已。


    至於良家婦女嘛……就更是……


    反正,他就是要伊百合這樣的,換一個誰都不行。


    “小妖精,你怎麽長得這麽騷,這裏這麽大呢……”單冰亞眼裏火熱迸發。


    他可是跟伊百合一起長大的,以前懵懂無知的時候,沒少研究過小女生的身子構造與自己有什麽不同,那時候她這裏還隻是個小饅頭,現在越長越大了,果然經曆了男人多了,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又不是我想長這麽大的,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伊百合翻了個白眼,錯把男人的反問句聽成了疑問句,皺著眉頭哀哀的回應了一句。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喜歡你這麽騷、這麽浪、這裏這麽軟又這麽大。”單冰亞急忙堵住她的嘴,精蟲上腦的男人,通常都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就這樣,單冰亞撩起她的裙子,急不可耐的把伊百合給要了個遍。


    歡愛後,兩人喘息著趴在床上。


    伊百合背對著他,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她明白這個男人是真心喜歡她。喜歡她這個人,也愛死了她的身子。


    男人嘛,原本就是這樣。


    她自詡不是賢妻良母,也不會為他生兒育女,因為她從來就不是那當黃臉婆的料。


    被不同的男人供著養著她已經很習慣了,現在被單冰亞包養其實也差不多。隻不過和很多人上床變成了隻伺候一人。


    雖然說她自由自在慣了,但是撇去這些不談,其實單冰亞算得上一個很好的情人。


    床上熱情,床下大方!


    他人長得帥,對她又足夠的寵愛。金卡是真的,別墅也是記在她的名下了。伊百合相信,如果她真的開口向他索要什麽車子、房子、存款都會手到擒來。


    女人嘛,這一生圖什麽,不就是利用自己有限的青春,去招惹幾個看似癡情的男人為自己買單嗎?


    可是她還是覺得膩味啊──


    隻對著一個男人。


    還是一個曾經跟她有過恩怨糾葛的男人。


    那些事不發生在你身上,別人是體會不到她心裏的痛苦的。


    心裏慢慢的尋思著出路,但是單冰亞顯然不喜歡這樣親密後,兩人的沉默寡言。


    隻見他雙手一箍,提起伊百合的纖腰就將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兩人麵對麵的靠在一起,伊百合的背麵朝上,身子壓在他身上。


    “在想什麽呢?”單冰亞親昵著她的麵,灼熱的呼吸都噴在她的臉上。


    “沒什麽!”伊百合吐出一口氣,雲淡風輕的說。


    “我還想要你!”單冰亞握住她的肩膀,眼神直直的盯住她。


    他不喜歡她在他麵前偶爾失神的表情,這會讓他覺得他完全抓不住她。


    他是真心喜歡她的,喜歡的要了命。


    既喜歡曾經那個羞澀清純的伊百合,也喜歡現在這個嫵媚誘人的伊百合。


    以前的她,就像一朵聖潔的百合花,那時候的他,也是情竇初開,她是他的初戀,帶著對異性青澀懵懂的向往,一生都難以忘懷。


    而眼前的這個伊百合,顯然已經褪去了青澀純潔的外表,現在的她,已經完完全全的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了,不僅成熟,而且還有些風騷、性感的女人。


    若是以前,單冰亞可能不會喜歡這樣類型的女人,覺得她太浪太騷了,不是個正經女人,男人也不好駕馭。


    但是經過了這麽多年,他也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魅力的男人了。


    對於男女之事,自從有過第一次後,經曆了也不少,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兒,次數多了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伊百合給他的感覺,還是很緊很有彈性,跟他以前以為的那些夜場裏的女人都不一樣。


    當然他也要過處女,但是處女太生澀了,往往又對男女之事抱有極大的幻想,做完了甩開太麻煩,在床上又跟木頭似的,沒反應,實在沒什麽意思。


    像伊百合這樣的,就剛剛好。


    外在很妖媚很性感,身子又很緊致,懂得保養,很能栓住男人。


    他愛死她的浪了,也喜歡她欲拒還迎時那些魅惑人的表情。


    怎麽要都覺得不夠!


    再去碰其它女人,也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還不夠嗎?你這樣……我會被你玩死掉的……”伊百合撒著嬌表示不滿。


    “死……?”


    單冰亞嘿嘿冷笑,“你不會死的,你這小妖精越是被男人要了才越是活的好。”


    他早看出來伊百合也是一隻小饞貓,或許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明明嘴上說不要了,其實心裏想要的要死。


    見她再次被他蠱惑,全身心的投入到跟他的激情纏綿中,單冰亞笑了,心裏美得跟什麽似的。


    要說當一個男人瘋狂的愛上了一個女人,就總得有什麽東西能讓他把她給留住。不然的話,總有一天這個女人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自詡有錢有勢,長得也英俊瀟灑的。但是他有的這些,別的男人也有,不足為榮。


    但是若伊百合能夠貪戀上他的床上功夫,那麽對他而言不僅在身體上享受到了更多的福利。另一方麵,在愛情上也算是握住了這個女人的小“把柄”。


    整整一夜,瘋狂的纏綿。


    終於等到天亮的時候,單冰亞才停歇下來。


    伊百合氣不打一處來,垂下頭將下巴擱在男人的肩膀上胡亂喘著氣。全身的癱軟毫無力氣,令她沒由來的無奈了起來。


    這男人,她是真沒轍了。


    越是抗拒他越是撒歡,稍微給點顏色他就開染坊,稍微給點陽光他就拚命地燦爛!整的跟朵向日葵似的,圍在她身邊胡亂的轉。


    杯具啊……杯具……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攤上這麽一主兒呢?


    “舒服吧?親愛的。”單冰亞得逞的笑意在耳邊響起。


    “嗯……”


    悶悶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伊百合無力,仍由單冰亞抱著她去浴室清洗。


    浴缸裏伊百合又黑又長的發絲散在水麵上,勉強遮住了水底下的春光。


    單冰亞喉嚨滾了滾,發現他有些高估自己的定力了,這樣貼身的洗澡簡直要了他的命。


    再一次的瘋狂無可避免,他就著溫熱的水與她極盡纏綿。


    日上三竿,單冰亞神清氣爽地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臂有些麻,有個軟軟的小東西蜷在自己懷裏,他愣了一下,昨夜的記憶才奔湧而來。


    他不自覺地揚了唇,伸出手在伊百合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低喃著:“就你能磨我。”


    伊百合昨夜可被他折騰壞了,這會睡得很沉,隻是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接著好眠。


    單冰亞本來還帶笑的眉眼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時沉了下來,指尖輕輕撫上去,似乎想撫平這曾經的傷痛。


    當年的事……他搖搖頭,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都過去了。


    替伊百合掖好被子以後,單冰亞才起身梳洗,然後坐在樓下的餐廳吃早餐看報,等伊百合睡醒。


    本來想就這樣陪她一天的,不一會兒,秘書打來提醒電話,單冰亞才記起今天有份合同要簽約。


    他上樓,看見房間裏大床上還在酣睡的伊百合,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這才不舍的離開。


    走之前,單冰亞特意留下了幾個保鏢,保護她的安全。


    這天,整個公司上下誰都能感受到他們總裁的好心情。


    伊百合在單冰亞走後,其實就醒了,不過昨晚體力透支,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一直到正午,隱約聽到樓下有什麽人的說話聲。


    伊百合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蓬鬆的頭發,起床,準備下樓。


    這時候,床頭的內線電話響了。


    伊百合接起,是單冰亞留下的保鏢打來的。


    “伊小姐,我是單總的保鏢,您的父親來了。”保鏢的聲音很恭敬。


    “哦?”伊百合挑了挑眉,眼裏劃過一抹詫異。


    “喬先生是來找單總的。”保鏢也沒有隱瞞喬東方的來意。


    伊百合嫵媚的眼光閃了閃:“是嗎?你們有沒有告訴他,我也在這嗎?”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喬東方是打聽到單冰亞這些天都留宿在這間別墅,才特意趕來這請他出手幫助他挽回伊氏的,隻是喬東方運氣不好,單冰亞今天正巧不在。


    “沒有!伊小姐,您要見喬先生嗎?”保鏢問道。


    伊百合眼眸深深,勾了勾唇角,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見!”


    說完,她撂下了電話。


    伊百合不知道喬東方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但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喬東方之所以登門拜訪單冰亞,不是為了她,而是跟伊氏有關。


    哈,她這個父親還真是有意思,這麽大年紀了,情願去求單冰亞這個外人,也不願意找她這個親生女兒商量。


    難道她上次在宴會上跟他提的那三個要求,真的那麽難以接受嗎?


    喬東方怎麽說也是長輩,情願厚著臉皮找單冰亞幫忙,也不願意將淩波麗跟喬妍玉掃地出門?他真有這麽愛那個女人,還是不肯向她這個親生女兒低頭?


    伊百合站在落地窗前,想了很久。


    直到看見喬東方沒有等到單冰亞,黯然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裏一刹那間變得很複雜。


    那一刻她就在想,他們好好的一家人,怎麽會搞成這樣?


    她的父親,親生父親,求著外人保住他的小三、情婦、私生女?


    而她這個明媒正娶原配的女兒,卻要不惜與曾經那樣對過她的男人上床,才能報複那個破壞她家庭的小三,奪回曾經屬於她的一切?還要跟自己的父親對著幹?


    伊百合突然感覺很煩躁,她又想抽煙了。


    一股鬱結之氣憋在胸口,吐不出來!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而她跟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稱作父親的男人之間,又是怎麽了?


    他們本該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啊?為何會這樣對立著?


    連續抽了好幾根煙,伊百合落地窗前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


    她臉部的深邃表情,在煙霧迷茫中逐漸變得模糊,看不清楚。


    但那堅定犀利的眼神,永遠是那麽的清明。


    喬東方要想挽回伊氏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親自來求她。


    否則,就算他想盡一切的辦法都是徒勞。


    她是不會讓單冰亞出手幫他,挽救伊氏,幫喬妍玉的。


    這樣想著,伊百合進了衛生間去洗漱,特意用漱口水清了清嗓子,然後出來撥通了單冰亞的電話。


    單氏集團,38層高樓的總裁辦公室裏。


    單冰亞一邊忙碌一邊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忍不住的掛滿了低沉的笑容。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本是不耐有人在上班時間打擾他,一看來電顯示的人是伊百合,單冰亞瞬間眼前一亮。


    “小妖精,起床了?”單冰亞的聲音溫柔,臉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嗯……人家剛醒,你什麽時候回來?”伊百合在電話那邊慵懶的說,看似依依不舍的口吻,其實是不想喬東方去單冰亞的公司找到他。


    “這麽快就想我回來,難道是你又想……”單冰亞聽著伊百合慵懶的聲音,身子裏立刻就騰起了一股熱流。


    “啊,你好討厭哦……整天就知道想這個……”伊百合故作害羞,聲音卻更加軟綿綿的。


    單冰亞心癢難耐,嘴角斜斜的露出笑意:“小妖精,我想吃你了!”


    “正經一點!”伊百合撒嬌的提醒。


    單冰亞正了正神色,看看時間:“中午吃過了嗎?”


    “還沒有!”伊百合嘟了嘟嘴,正用肩膀跟右耳夾著手機,兩隻手正在塗著腳上的指甲油,是當季最流行的色彩。


    單冰亞笑:“想吃什麽?我讓司機送你過來,我們一起去吃。”


    伊百合繼續塗著指甲油,漫不經心的問:“這樣不打擾你工作嗎?”


    “我寧願你天天打擾我。”說實話,單冰亞對伊百合今天會主動打電話給他,著實是意外的,更是驚喜的。


    他還以為她打算一直這樣,對他采取愛理不理的態度呢?沒想到僅僅一夜,已經改變了她的想法,也許是她想通了吧。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件好事。


    伊百合媚眼裏閃過一絲算計,自然是欣然點頭:“好啊,親愛的,我去找你咯!親一個,麽麽,掛電話了!”


    “嗯。”單冰亞掛了電話,心情愉悅,臉上難得帶著冰山融化的笑容。


    言澤寺象征性的敲了敲門,他推門進了單冰亞的辦公室。


    “什麽事,怎麽這麽開心,竟然臉上還有微笑?”言澤寺看著單冰亞臉上的微笑很是奇怪,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沒什麽,高興就笑了!”單冰亞收斂了表情,恢複了平時的冷酷漠然:“你來幹什麽?”


    言澤寺坐在他辦公室裏的真皮沙發上,把身體往後仰去,依在沙發背上,打趣笑道:“你這樣的冷麵殺手也會微笑?”


    說完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看見單冰亞臉色一變,他切入正題:“亞,今晚有空嗎,我們三個去喝一杯怎麽樣?我們可好久沒在一起喝一杯了。”


    “今晚不行,今晚我有事,改天吧。”單冰亞晚上還要陪伊百合過二人世界的,當然不可能答應他了。


    “喲,有情況啊,你以前隻要是我們三個人喝酒,你可從來都不缺席的。”言澤寺邪魅的眼睛盯著單冰亞,像是要看他的心思,“但我敢肯定,讓我們單總這麽開心的人絕對不是你的那個未婚妻――喬妍玉,你不是已經跟她分手了?一定是另有其人。”


    “開心就開心,哪有那麽多的對不對。”單冰亞微微蹙了蹙眉頭。


    他可不打算告訴言澤寺,那個女人就是伊百合。


    他不是不知道言澤寺的脾氣,要是告訴了他,既有可能被他搶走了伊百合,還會傷了他們兄弟間的和氣。


    言澤寺看著單冰亞在乎的表情,感到一絲的興趣:“難得你會有在意的女人,真想看看她長什麽模樣?”


    單冰亞定了定神:“我沒讓你見她的打算。”


    “這麽寶貝?怕我搶走?”言澤寺眯起眼睛,眼內有一絲恍然的笑意。


    本來隻是一個玩笑話,竟讓單冰亞眉頭蹙的更深了。


    言澤寺一怔:“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對自己一向自信自傲的單冰亞,從來不怕任何人從他手裏搶走女人。當然,就算被搶走了,他也從未有在乎過。


    言澤寺輕輕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那我還非得見一見她不可了。”


    能讓單冰亞這麽在意,又如此寶貝的女人,他真的很想見一見。


    單冰亞眉頭一挑,臉色漠然:“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他不是不自信,如果是別的女人,他完全不用擔心,可是換做伊百合,他卻摸不透。


    的確,現在的伊百合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她的情緒完全不寫在臉上。


    盡管她開始對他示好,但他卻完全感覺不到她的愛,反而覺得她是帶有目的性的。


    言澤寺翹起二郎腿,好整以假寐的笑:“你放心,我是不會打嫂子主意的!”


    可是,他什麽也不用做,那張俊美邪肆的臉已經夠招蜂引蝶的了。


    何況他跟伊百合的關係,單冰亞不是不知道。


    他當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什麽時候打算穩定?”單冰亞轉了話題,指的是言澤寺的婚姻狀況。


    言澤寺這個人,跟他跟藤南川不同。


    他們比較注重社會影響力,和媒體的正麵評價,努力維持自己在社會大眾麵前的良好形象。


    所以這些年,單冰亞身邊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就隻有喬妍玉一人,藤南川是孑然一身,即使孤身一人,也鮮少有緋聞傳出。


    他們當然也會玩,不過隻是逢場作戲,用錢打發而已。


    但是言澤寺不同,他的性情不定,又大膽獨立,風流不羈,身邊的女人換不停。


    由於他從不在乎媒體的評價,也不去刻意地塑造自己的正麵形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作風,令他從接手家族生意到現在,花邊新聞,緋聞娛樂,層出不斷。


    因為任何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在他身上發生。


    漸漸地,他就變成了最具有話題爭議性的人物。


    而正是因為言澤寺這種大膽不羈的個性,他也是他們三人中,最遲接受家族生意的一個。


    “等找到像嫂子那樣能夠讓我穩定的女人。”言澤寺的表情依然饒有興味。


    單冰亞的臉色果然臭了。


    “好吧,我們談點別的。”言澤寺見好就收。


    “這次你在國內留幾天?”單冰亞安排著時間。


    他不是不了解言澤寺的個性,他其實就是個靜不下來的主,一點都不喜歡打理生意,管理家族企業。


    言澤寺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個“冒險王”,平時都在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探險,偶爾會回來照看下家族企業,大部分言氏企業的管理都是交給聘來的ceo,他是董事長,不負責直接管理。


    “不打算走了,準備在國內定居。”言澤寺拒絕單冰亞遞過來的雪茄,神情有些抑鬱:“你知道,老爺子老了,幹不動了,每天每夜地催。”


    單冰亞點燃雪茄,靠在寬大的辦公桌前。


    煙霧縈繞。


    “你是該回來正式接手了。”頓了頓,他“啪”地合上金屬打火機,“言老爺子身子是真的不行了,我去看過他,醫生說隻還有半年不到的活頭。”


    言澤寺聳聳肩:“真希望他還能再多撐個兩三年。”


    “結果都一樣,你還得回來接手這個攤子。”單冰亞吸了一口雪茄。


    言澤寺眼眸略微一黯:“我不喜歡這種固定不變的生活,也不喜歡做生意。”說著他眼裏又閃過一抹光亮:“除非能找到一個讓我固定下來的女人。”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女助理進來,把一份文件送進來,交給單冰亞簽完名,出去後,發現辦公區裏的同事都用很期盼的眼神看著她。


    甚至,有幾個個年紀較輕的女同事,已經圍了過來:


    “lily姐,你見到言澤寺本人了是不是?”


    “是不是比八卦雜誌上的更帥?”


    “單總什麽時候跟他認識的啊?”


    “這有什麽奇怪的,單總跟言董從小就認識了好不好……”


    大家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一時搞得lily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剛剛進去,根本就不敢看啊!


    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呆在一個辦公室裏,連空氣都被剝奪了……


    “我一個記者朋友曾有幸在美國探險隊采訪過他!據說暴帥,當場被他迷暈了過去!”


    “他不是老跟一些女星傳出大把緋聞?那些女人瘋了一樣,迷他迷得要死啊,什麽自殺啊,吸毒啊,自爆暗戀史啊……最近不是就傳出一個女星為他殉情而死的?”


    這件事是娛樂圈目前最火爆的消息。


    最近事業如日中天的女歌手cathy,居然墜落身亡,年僅21歲。


    報道上描述稱“cathy戴著口罩,全身皆穿著印有言澤寺畫像的衣物,屍體落在某大樓前的草坪上”。


    她的遺書上寫著:“寺,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最近做的一些瘋狂行為,我都不由自控”、“為了不傷害到你,我選擇這種方式了結”等內容。


    警方因而推斷她為自殺。


    “在cathy之後,不是還有個叫田本秋子的日本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趁著這波風潮炒作!當時站在大橋的欄杆邊上,說要言澤寺出來見她,不然就跳下去!後來110出動了,那個女人的親人朋友還有媒體全都來了,在那橋上耗了三天三夜……”


    “肯定是炒作啦,要死還在那裏站那麽久?”大家猜測著。


    “嗯,言澤寺也夠無情的!”一個女人回憶那段新聞道,“很多媒體當時都要求他出麵,網上也是一堆呼籲。他拒絕了,而且還透過媒體轉告那個女人,說她這麽做很愚蠢!”


    一個男同事也忍不住插話:“言澤寺這種花花公子,風流成性,那麽多女人為他要死不活的,他都習慣了。”


    “那女的最後好像沒死?”


    “是啊,被救下來了嘛。”


    “還好言澤寺當時沒去,去了肯定又會被炒作,那女的就趁機上位!”


    “那女的現在已經上位了,據說在日本紅得不行,風頭正茂。我每次看到關於她的消息,就留言罵她!不要臉的賤人!居然利用這種方式上位!”


    “不要這麽武斷吧,也許人家是真的喜歡言澤寺……”


    “死了我們才信!”


    ……


    這是第一次公司裏如此熱鬧。


    單冰亞是有名的嚴苛boss,對屬下要求相當嚴厲,犯點小錯會獲得相當大的懲罰。大家私底下稱他為“比吸血鬼還恐怖的資本家”。


    而這些員工,平時都敬小慎微,從不敢在公司裏喧嘩。


    可是現在碰上了言澤寺,居然全都像打了雞血,一個個談的熱火朝天,lily怎麽都勸不住。


    誰叫言澤寺在女人中間,總是那麽受歡迎呢,八卦雜誌他幾乎天天上頭條,想讓人不議論他都難。


    他緋聞的曝光率,幾乎比那些最火最紅的明星還要高出許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豁然打開,單冰亞走了出來。


    他的麵容陰冷,目光凜冽:


    “在吵什麽?”


    隻一眼,整個辦公區頓時消音。


    身後一個人影緊接著走出來,懶懶地把手搭在他肩上:“亞,不要這麽嚴厲嘛。”


    好幾個女人瞪大了眼,開始抽氣。


    四周一片安靜。


    但仿佛能聽到在場每個女人在心裏低呼:“帥啊――!”


    言澤寺身材高挑,跟單冰亞比起來,顯得瘦了些。


    栗色的發,穿一件係腰帶的米色薄款風衣,加上左耳閃亮的鑽石耳釘,很有時代潮流感的範兒……


    他淡淡地望著大家,一笑。


    笑容邪魅不羈,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似乎空氣中都開始浮動興奮的因子。


    單冰亞破天荒沒有懲罰大家的失職,和言澤寺並肩而行,離去。


    一個冷酷偉岸如古希臘神祗的男人。


    一個英俊邪肆如邪惡毒玫瑰的男人。


    電梯門緩緩開始合上,言澤寺戴上墨鏡:“亞,你們公司的女人相當熱情啊。”


    單冰亞淡淡地瞟他一眼:“有你在的地方,女人都很熱情。”


    言澤寺不同於單冰亞,女人見到單冰亞就會心生畏懼,既愛慕又害怕,心裏矛盾;


    言澤寺身上有股孩子氣的親和氣質,加上他慣常邪魅的笑,不緩不慢的口氣,總會給女性帶來風流的錯覺。


    兩大帥哥乘電梯剛離開,辦公室徹底炸開鍋了――


    “他和我們單總比起來,誰更帥?”


    “我看,還是單總帥些,多man,又冷酷!言董給我的感覺太風流了……”


    “不啊,我覺得言澤寺更帥,媽的,站那裏就是一道吸引女人視線的風景!”


    “呃……這好像不能比吧。我們單總是純男人的陽剛之氣,言董是邪魅不羈的風流之氣……兩個人各有各的優點。”


    單冰亞親自送言澤寺到了樓下,本來是想盡快打發他走的,免得他跟伊百合碰麵。


    沒想到他們剛來到一樓大廳,就見他一個保鏢迎上來稟報:


    “老板,伊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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