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台上的鳳凰已經一曲唱畢,底下的眾人開始歡呼起來,更多的花籃開始絡繹不絕的送上台去,舞台的四周已經放不下了,又堆了很多在台下。


    鳳凰對著台下又飛了一個飛吻,才自信滿滿的走下台去。


    台下幾個男人笑嘻嘻的看著肥姐說:“肥姐,你這裏還真是藏龍臥虎啊,是不是全a市的美女都積聚到你這裏來了?你還真是能幹,把這麽大一間夜總會打理的有聲有色。”


    肥姐圓滑的一笑,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勞,主要是炫舞夜總會名氣夠大,所以才有那麽多美女會過來。”


    “我看今晚的頭牌小姐非剛剛唱歌的鳳凰莫屬了。”男人說著,神色間卻頗有些遺憾:“可惜我現在的情況是拿不出那麽多錢與人一爭高下了,要不然我還真的想要……”


    “就算今天不行,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肥姐安慰他道。


    “真的嗎?”男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拿起一杯酒遙敬了一下肥姐,笑著說:“承你吉言。”


    肥姐微微一笑,沒有推辭,也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台下推杯換盞,台上熱鬧依舊。轉眼間才藝表演已近尾聲,音樂聲卻在這個時候停下了,眾人有些麵麵相覷,肥姐卻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舞台上的燈光也變了,一圈藍色光影打在舞台中央,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正站在光影的當中。淡淡憂傷的音樂聲響起,她平靜的看了一眼台下,緩緩的開口,聲音清亮婉轉,唱的竟是王菲的《雪中蓮》。


    像是為了配合此刻的意境,空中有潔白的雪花飄落下來,在藍色光影裏翩飛如蝶。女孩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唱著:“雪花飄飄起了多少愛戀,雪花飛飛起了多少情緣,蓮花開在雪中間,多少的希望,多少的心願,默默等待有情人,但願情意永不變,雪花片片飛,飛滿天……”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這首歌讓這個聲色犬馬的淫―靡之所變得不再喧鬧。而台上的女孩更像是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唱著唱著,她秀美的臉上居然流下淚來。


    她的落寞,她的憂傷,她的柔弱更激發了台下這些男人憐香惜玉的心。


    一曲終了,台下靜默了片刻後掌聲雷動。


    無數的鮮花送了上來,還有人將厚厚的一遝遝的錢扔上舞台。但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卻隻是微微的對著台下鞠了一躬,就轉身下台了。


    她這樣的態度卻沒人惱火,仿佛這種清高的姿態放在她的身上是天經地義的事。


    又是一陣音樂聲響起,台下眾人眼巴巴的看著舞台,期待著另一場驚豔的演出,可是沒想到的是走上舞台的卻是一個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喂,你一個大男人跑上去幹什麽?”台下有熟客認出這個中年男人是炫舞夜總會的王經理,調侃著說:“難道你也想表演一段脫衣舞什麽的?”


    王經理拿過麥克風,依然笑眯眯的說:“剛剛看了我們漂亮的水輕盈小姐的表演,我也心癢癢的想要表演一段,但就是怕把台下的各位老板們惡心著了,那我老板還不立即炒我魷魚啊。”


    眾人一陣哄笑,台下又有人大聲的問道:“那你上來幹什麽呀?”


    “我上來主持呀!”


    “前麵那個主持的小妞挺漂亮的,怎麽換了你呀?”


    “就算是主持也讓前麵那個漂亮小妞來呀。”


    台下眾人紛紛的起哄著,王經理卻麵色不變,笑著說:“漂亮小妞們都要準備下一個環節的比賽呢,隻有我一個人閑著,所以就請各位老板們將就將就了。”


    “下一個環節是什麽呀?”


    “是啊,就你們炫舞夜總會愛搞神秘,第三關的比賽內容一直都不肯說出來。”


    “是呀,先說出來聽聽看。”


    “搞的這麽隆重,別到時候拿不出什麽新奇的玩意來。”


    ……


    王經理抬頭遠遠的看了一眼肥姐,隻見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於是便笑著說:“下一個環節絕對會讓各位大飽眼福的。”說到這裏他又故意停了一停才又繼續說:“接下來的比賽就是――內衣秀!”


    內衣秀?!


    台下哄然大笑,各種鄙視的聲音紛至遝來。


    “什麽嘛,還以為有新花樣,原來隻不過是內衣秀而已。”


    “就是啊,選香港小姐也都穿泳衣的,老子看的多了。”


    “是啊,內衣秀現在在商場裏都能隨便看得到的,還有什麽稀奇的。”


    “當我們都是鄉下來的呀,就這還好意思說是壓軸大戲。”


    “上半身真空秀還差不多。”


    ……


    王經理笑眯眯的站在台上,依然不急不躁,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溫吞水的樣子:“各位先聽我說完嘛,我們這個內衣秀可是同外麵那些內衣秀不同的。外麵那些內衣秀就是穿著內衣在t台上走一圈,而我們這個內衣秀……”


    “你們這個內衣秀又有什麽不同?”


    “有話一次性說完,賣什麽關子。”


    ……


    王經理好脾氣的攤了攤手,笑嘻嘻的說:“我可不是故意賣關子,我這個人說話一向都是這樣,各位莫急,我這就詳細解釋清楚。外麵那些內衣秀可都是看的到摸不到的,但是我們的這個內衣秀可是既看的到又摸得到的。”


    “等一下所有的參賽小姐都會穿著性感的內衣走下台同各位近距離接觸,而各位如果看中哪位小姐就將手中的號碼貼在她的身上,至於貼在什麽部位上當然是各隨心意了。”


    “內衣派對?”言澤寺眼神一亮,轉頭問伊百合:“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是啊,”伊百合笑了笑,這個點子的確是她向肥姐提議的:“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嗯,不錯!”言澤寺點點頭。


    倒是他帶來的那幾個手下,興奮異常:“伊小姐,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


    伊百合心中暗笑,她當然知道這個主意會受歡迎,所以才會向肥姐提議這麽辦的,男人來這種地方想的不就是這些事情嗎?


    “那麽等會真的可以隨心所欲嗎?”那幾個手下興奮的問。


    “當然不行,炫舞可是高檔場所,又不是那種低廉的窯子。”伊百合好笑的看了一眼麵前正磨拳搽掌躍躍欲試的幾個男人,笑著說:“王經理等會會說規則的,你們仔細都聽好了。”


    台下的男人們全都聚精會神的開始聽那站在舞台上的王經理解釋活動規則,原來雖然說可以近距離接觸,但卻不可以強迫小姐。如果小姐自己願意,當然是可以揩點油的,但是如果小姐自己不願意那麽也絕不能硬來。


    這種規則如果放在外麵那些小場子裏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炫舞夜總會並不是一般的地方,背後有黑社會的社團罩著,更有強大的財團的出資,背景雄厚,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說既然定下了這種規矩,那麽就不怕有人會搗亂。


    不過無論如何卻免不了台下噓聲一片。


    “各位都是歡場裏的常客了,當然知道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才來的開心。而且真的想要盡興還是可以帶出場的嘛。”王經理慢條斯理的開口說:“況且我們炫舞夜總會一向奉行”以人為本“的理念……”


    聽到這裏,連言澤寺也不由的笑了出來:“這個王經理,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以人為本“。”


    伊百合瞥了一眼言澤寺,嗔怪道:“你別小看這個王經理,他可是個人精兒,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們夜總會的眼光?”


    “我可不相信你們夜總會的一個小經理,不過我卻相信你的眼光……”言澤寺突然湊到伊百合耳邊曖昧的低語:“今晚我這麽大麵子陪你過來,晚上回去你也要表演內衣秀給我看。”


    伊百合略帶惱意的瞪了一眼言澤寺,她的臉上洇出淺淺的紅暈,不過卻更令她平添了一種異樣的豔麗。


    她就知道這男人肯陪她過來,準沒安什麽好心,原來是盯著她跟他那個呢?


    可惡的言澤寺,現在變得越來越邪惡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加磨人。


    言澤寺心情大好的看著伊百合仍舊有些緋紅的耳根,他就是喜歡捉弄她,看著她或嗔怒或害羞的樣子,心裏就覺得很是愉悅,好像所有的煩惱也會一掃而空。


    大廳裏突然響起一陣鼓噪聲,原來是身穿內衣的小姐們已經出場了。這麽多位美女穿著性感誘惑的內衣猶如蝴蝶穿花般在大廳中走動,伴隨著鶯聲燕語直看得眾人血脈賁張。


    而呼聲最高的三人無疑更成為當場的焦點――


    莎莎穿著一套金屬的內衣,上麵還鑲滿了水鑽,金屬冰冷的質感襯著她嬌嫩雪白的肌膚,強烈的反差更奪人眼球,不過最為特別的還是她穿的那件胸衣的形狀,前麵居然像是墜子般突出。


    雖然隻是模仿了好萊塢某些女明星的裝扮,但確實成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看來莎莎為了這最後的拉票亮相環節,可是著實花費了一番心思的。


    嫵媚性感的鳳凰則是一套黑色的紗質內衣,款式雖然簡單卻薄的幾乎可以透視。那殷紅點點,那芳草萋萋,全都若隱若現的勾人心魂。


    這種誘惑豈是常人能夠抵擋的,看著看著有些男人就真的如伊百合之前所猜想的那般,不知不覺的流出鼻血來。


    而才藝表演環節最後一個出場,唱了一曲‘雪中蓮’贏得滿場喝彩,猶如這次活動中殺出的一匹黑馬的水輕盈,她穿的其實並不暴露,下麵穿了一條白色薄紗長褲,可以隱約看見修長的雙腿,她的上身則別出心裁的穿了一件鮮紅色的絲緞肚兜。


    長長的頭發被鬆鬆的倌起,露出整個雪白的後背,同色的絲緞帶子結著蝴蝶結的形狀,遠遠看去仿佛有一隻豔麗的蝴蝶正在她雪白的背上展翅欲飛。水輕盈的臉上依然是冷豔高貴的神色,即使穿著如此的服裝卻仍像個不可侵犯的公主。


    伊百合在心裏暗讚了一聲,這個水輕盈剛來炫舞不久,沒想到卻是個如此聰明的女人。她比莎莎跟鳳凰都有智慧。


    既然是內衣秀,那麽肚兜作為古代的內衣自然是也可以穿的。


    而這些男人們看多了現代性感的內衣早就沒了什麽新鮮感,現在乍一看到這種古色古香的打扮,還怎能不心癢癢的。


    鳳凰挑選的透視內衣雖然有很強烈的視覺衝擊,但是水輕盈的裝扮卻能直擊男人們的內心。況且她擺出的那種冷冰冰的姿態,就更激發了男人的征服欲望。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了,伊百合幾乎能聽見空氣裏急促的呼吸聲和不停吞咽口水的聲音。


    最後的冠軍果然就是這個剛來炫舞沒多久的黑馬水輕盈,隻見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台上,麵容淡然,完全無視台下那些或炙熱或淫邪或嫉妒或憤怒的目光。


    王經理笑眯眯的站在她的身邊,高聲的說:“恭喜我們的水輕盈小姐得到這一屆炫舞小姐的冠軍。接下來就到了本次活動最刺激的環節了,相信各位客人等了那麽久也就是在等這一刻的。規則想必各位老板都已經清楚了,那麽現在就開始吧。”


    他的話讓本來已經熱烈的氣氛更加的火爆,音樂聲適時的響起,是那種激烈昂揚的曲調,高低音之間跨越很大,讓現場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我出十八萬。”台下一個半禿的男人高聲的叫道。


    “我出兩百萬。”又一個男人抬高了價錢。


    “五百萬。”幾乎沒有一秒鍾的停頓,一個魁梧的男人就報出了更高的價錢。


    台下傳來一陣嗡嗡聲,雖然說五百萬也不是太多,但是用在一個剛出道不久小姐的身上還真是有點浪費,況且這隻是一個晚上的價錢。


    這個男人叫了價之後,果然再沒有什麽人出價,他洋洋得意的站了起來,自得滿滿的看著台上的水輕盈。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既然是做小姐的,哪怕再清高也肯定不會拒絕這樣的一夜天價。


    伊百合跟肥姐也都有些驚訝,水輕盈剛來炫舞不久,沒人氣也沒人脈,若不是這次活動別出心裁,而伊百合又恰好住院不能參加,莎莎鳳凰鬥的不可開交,也輪不到她得到這個冠軍。


    五百萬的價錢就隻買她才剛剛奪得頭牌的一夜,算是很高的價錢了。伊百合仔細的打量著那個出價的男人,約莫三十幾歲的年紀,身材高大健壯,濃眉大眼的,渾身上下都充滿著雄壯的男人味。這樣一個男人按理說這個叫水輕盈的冷美人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她再抬頭去看站在台上的水輕盈,依然冷冷的站在那裏,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過。


    王經理張大了嘴巴,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樂嗬嗬的笑著說:“這位老板出手真是闊綽,如果沒有人再出價的話,那麽接下來就由水輕盈小姐自己選擇了,不過我相信水小姐是絕對不會拒絕這位老板的好意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水輕盈,她緩緩的走到台前,神情自若的拿起麥克風,完全無視台下那些女人眼裏狠狠的羨慕和嫉妒,淡淡的開口:“我拒絕!”


    毫不猶豫的語氣,甚至高傲的連看都沒看那位出價的老板一眼。


    此話一出,毫無意外的,全場震驚!


    怎麽回事?這女人這麽高的價錢都不賣,難道真的是清高到賣藝不賣身?


    台下的男人們議論聲一片,剛才那位出價的老板,麵子上自然是不好看,甚至有人在議論,這個女子是不是炫舞找來的托,故意在這裏嘩眾取寵的。


    肥姐見場麵有些控製不住,便親自登台質問:“水小姐,既然你今天當選了我們炫舞的頭牌,出不出台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是什麽樣的理由讓你拒絕了這位老板呢?”


    “我……我隻想賣給一個人!”水輕盈拿著話筒,猶豫著說道。


    台下台上皆是疑惑,這人會是誰呢?能讓頭牌小姐這麽給麵子,誰也不賣隻賣給他一個人?


    “水小姐可否說的明白一點呢?”肥姐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麵,也隻能直言問道。


    水輕盈看著在場的觀眾,停頓了幾秒鍾,然後說出了一個夜總會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


    “魅爺!”


    場上一片嘩然!原來這個冰美人,是專程為了‘魅爺’而來的。


    難怪五百萬一夜都不肯作陪,原來早已有了意中人了。


    隻是她的意中人,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魅爺’這樣的人。


    誰不知道在歡場這塊,‘魅爺’是大牌中的王牌,別說她一個新晉級的炫舞夜總會頭牌,就算是再有錢的富豪出高價,‘魅爺’也未必看得上眼。


    ‘魅爺’是什麽人,豈是她這種小羅羅相見就能見到的?


    場麵一時間有些失控,就連肥姐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本來想著夜總會這次大選,殺出一匹黑馬,以後好好培養,這水輕盈搞不好又是第二個‘妖媚兒’。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水輕盈竟然是個死心眼,喜歡‘魅爺’就算了,還當眾說出來,這不是讓所有人都下不了台嗎?


    他們夜總會頭牌小姐大選,規矩是客人出錢選小姐,可不是小姐自由選客人啊。


    這屆的冠軍,是想把他們夜總會的規矩都改寫了嗎?


    正當肥姐憂愁苦惱之際,一個磁性的嗓音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議論。


    “你自己出個價!”


    音樂聲驟然停止,所有人都朝門口看過去――


    俊美英挺的身材,身著大紅色秀有金色花紋的襯衣,看起來尊貴而邪魅,胸前幾粒衣扣解著,健壯的胸肌若有似無的晃著誘人的光澤。


    妖精似的男人。


    俊美的臉龐猶如精雕細琢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耀眼的黑眸仿佛帶著淺淺的笑意,白皙的肌膚襯著玫瑰紅色的嘴唇,竟是比女人還要美上十分!


    ‘魅爺’神色自若的穿過人群,似乎早已習慣成為矚目的焦點。


    他帶著一抹輕笑從眾人身邊走過,左手食指上戴著鑲嵌著耀眼鑽石的戒指,旖旎的燈光照耀在他絲綢般幽藍色的碎發間,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他的目光輕輕流轉過伊百合的臉龐,黑如點漆的瞳仁夜霧般妖嬈,仿佛有繁星墜落,絢麗耀眼。


    妖精!這是伊百合在見到宇沫深出場後,腦海裏唯一能想到的詞匯。


    所有人全都驚呆了,沒有想到堂堂‘魅爺’會為了這麽一個小花魁,親自到場。


    宇沫深若無其事的笑著,瞄了一下眾人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我出的價錢就是讓她自己開價。”


    伊百合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自己開價?真虧他想的出來,在這麽多的人麵前,若是水輕盈開的價錢他出不起,或是水輕盈漫天叫價故意為難他的話,那他‘魅爺’以後還要不要再在歡場這塊混了?


    言澤寺目光掃了一眼這個所謂的‘魅爺’,若有所思。


    肥姐似乎是想為他們打圓場,畢竟這水輕盈是新晉級的花魁,魅爺又是炫舞的招牌,兩人若是真鬧出點什麽,也是炫舞難看不是?可是她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宇漠深擋住了,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而那個叫水輕盈的冰美人,自從看見‘魅爺’出現後,表情就明顯沒有剛剛那麽自如了,反而是一種竭力抑製之後的強裝鎮定。


    一時間,整個大廳裏都安靜了下來,氣氛好像比剛才還要緊張。


    終於,水輕盈開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說:“我出價,一千塊。”


    大廳裏又一次像是炸開了鍋,一千塊就把自己剛晉升花魁的第一夜賣掉了,這樣的價格未免也太廉價了點,甚至可以說是倒貼了。


    看來這個水輕盈果然是‘魅爺’的粉絲,她是專程為了他一個人而來的。


    要不然為何之前有人出價五百萬她不賣,情願以五千塊這麽廉價的價格賣給‘魅爺’呢?這樣的價格簡直是倒貼了。不過能跟‘魅爺’過一夜,也算是難得了,畢竟有許多人出了過億的天價,也未必有機會請得動‘魅爺’這尊大神。


    先前那個出價五百萬的男人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而宇沫深則掛著他招牌式妖精般的笑容往台上走去。


    伊百合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是嫉妒,不是傷心,也不是惱火,好像有一點擔心,又有一點惆悵,還有一點失落,可到底是什麽卻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想什麽呢?”身旁的言澤寺突然開口問道。


    伊百合回過神來,不由的暗自嘲笑自己。‘魅爺’是什麽人啊,他是夜總會的招牌,何時輪到她為他操心了?


    她不要因為住院那段時間,宇沫深一直跟年跟後的伺候她,就像她的隨行小保姆一樣,她就真的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宇沫深就是宇沫深,是醫院裏的副院長,著名腦腫瘤專家,在醫院裏他可以是她的跟班,照顧得她細心體貼。


    可是魅爺是不一樣的,他是炫舞的招牌,是整個歡場的神話,是夜總會這塊男男女女的夢中情人。


    雖然他們就是一個人,但其實他們是不一樣的。


    就像伊百合跟妖媚兒是不一樣的一樣。


    在夜總會裏,每個人都有一個特定的身份,可是出了夜總會,就會脫掉這層身份,又換上另一種新身份。


    就好像演戲的演員一樣,演完一個角色,又去詮釋另一個角色。


    雖然都是他一個人在演,但兩個角色卻有著質的不同。


    “我在想今天晚上炫舞一共能賺多少錢。”伊百合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回答。


    “這種問題,要想也該是炫舞的老板想,不關你的事,你就別操這份心了。”言澤寺拉起她的手,將她強摟進自己懷裏:“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他不喜歡伊百合不關注他的神情,讓他覺得她似乎是在想別人。


    “現在就走?”伊百合有些猶豫:“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善後的事情就留給王經理他們,你又不是這兒的老板,管那麽多幹嘛。”言澤寺停了一停,他自然是不肯讓他的女人吃虧的,聲音變得格外的溫柔低沉:“何況你不是答應了我……”


    “我答應你什麽了?”伊百合奇怪的問道。


    言澤寺輕笑了一聲,湊到了伊百合的耳邊曖昧的低語:“剛剛我說回去後讓你也表演內衣秀給我看,你沒有反對,那麽我自然是當你答應了。現在,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了呢。”


    聽到他這麽說,伊百合立即窘然,臉色難堪之際,她似乎是感到一道視線從台上向她這邊射來。


    等到伊百合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又什麽都沒有。


    肥姐已經宣布,第一名的水輕盈已經被‘魅爺’買下了。


    而獲得第二名的鳳凰,在男人們激烈競爭的角逐中,最後被李萌萌高價買下一夜。據說是陪她大小姐聊天!


    眾男人不禁唏噓。


    第一名的冷美人他們沒買到,第二名的騷女人鳳凰,又被一個女人買走了。


    最後他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季軍莎莎的身上了。


    誰知剛叫價的時候,寒澈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了,竟然一口就叫了個天價,將莎莎包下。


    至此,今晚炫舞的冠亞季軍全都‘名花有主’。


    剩下的那些沒拿名次的小姐們,就不用這種儀式的競選了,哪位恩客喜歡,可自行與小姐商議價格,一時間炫舞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隻是人們難免還沉浸在剛才的頭牌小姐競選活動的結果中,時不時的要議論幾聲。


    就連伊百合都覺得,今年炫舞的頭牌小姐選舉,是最不正常的一年。


    甚至連買下她們一夜的那些恩客們,也跟往常有質的不同。


    就拿第一名的水輕盈來說吧,她居然放棄了出價五百萬的大客戶,隻收了象征性的一千塊,隻為了‘魅爺’親自陪她一夜,這樣的偶像崇拜,實在讓人驚歎。


    第二名的鳳凰遇到的恩客就更讓人覺得好笑了,居然是個女的。


    雖然夜總會沒有明文規定,女人不可以出價買女人回去,可是炫舞自舉辦這樣的活動以來,還從來沒有一個冠亞季軍小姐是被一個女人帶走的,今晚這個部長的女兒李萌萌還真是個另類。


    最讓伊百合吃驚的,還是買下第三名莎莎的寒澈。寒澈這家夥今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會跟張義陽他們來夜總會這樣的地方玩,甚至還包下了小姐,這太不符合他往日的作風了。


    如果說今晚一擲千金買莎莎回去作陪的人是炎琨,那伊百合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炎大少買個女人回去陪睡,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可是寒澈不一樣。


    至少在伊百合的印象中,他是一個幹淨、嚴謹、認真、潔身自好的男人,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他也變得這麽墮落了呢?伊百合本來是打算等散了場後,找肥姐聊一聊的,是不是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隻是她還來不及問肥姐,言澤寺就已經等不及的將她拉走了。


    回到伊家別墅的時候已是淩晨了,言澤寺的幾個手下將他們送到門口後就離開了。


    伊百合本來是想打發他走的,誰知言澤寺這個家夥非要厚著臉皮留下,她想趕他走都趕不走。


    最後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跟著她進去。


    伊百合進門後就直接上了二樓,換上睡裙,去到自己房間的洗手間裏卸妝。


    剛剛將臉洗幹淨,正放了熱水準備洗澡,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伊百合回頭剛答應了一聲,門就立刻打開了,她這才想起浴室的門居然忘記反鎖了。


    言澤寺斜靠在門口,眼中還帶著一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伊百合微微皺眉:“你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言澤寺打量著她,目光也變得越來越濃烈。


    伊百合覺得有些尷尬,雖然還穿著睡裙,但是他的目光卻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赤身裸體一樣。


    “你能不能先出去?”伊百合抬起手臂環在胸前,語氣更是極不耐煩。


    然而言澤寺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目光更是陡然加深了幾分。他在下一刻反手關上了們,慢悠悠的走到伊百合的麵前。


    他的身體靠的是那樣的近,近的可以感覺得到他溫熱的鼻息在她的麵前拂過。


    伊百合微微仰身,皺起眉頭道:“寺,你先出去吧,我還要洗澡呢。”


    浴室裏蒸騰起氤氳的水汽,雪白的瓷磚上也凝結了一層細密的小水珠。


    空氣變得悶熱潮濕,而伊百合身上的絲質睡裙也緊緊的貼在了身上,使她窈窕的身段更顯得玲瓏可人。


    “那就一起洗啊。”近在咫尺的男人笑了一聲,伸出手撩開她額前被熱氣濡濕的發絲,聲音有些低啞的說:“反正我們又不是沒一起洗過。”


    伊百合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拒絕,言澤寺修長的手指已經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在光滑細膩的肩頭細細的摩挲著。


    伊百合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言澤寺卻緊貼著也上前了一步。身後就是正放著熱水的圓形浴缸,她已退無可退。


    看著男人戲謔的神色,伊百合突然妖媚的笑了,腦海裏升起一個像是惡作劇般的念頭。


    “一起洗就一起洗。”伊百合挑釁的看著他,撇了撇唇道:“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說完後她便轉過身裝作去試水溫的樣子,然後突然拿起花灑對著言澤寺噴了上去。


    密密的水流全數噴到了他的襯衣上,轉眼間全身就濕透了。


    言澤寺一怔,可下一刻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你喜歡這樣玩。”


    話落,完全無視正噴著水的花灑,他上前一步突然將伊百合抱在了懷裏。


    伊百合觸不及防的嚇了一跳,手裏的花灑也掉了下去,花灑在地上掙紮扭曲了幾下,直直的往上,就像是座小小的噴泉,所有的水都噴到了兩人的身上。


    “你快放開。”伊百合一邊在他的懷裏掙紮,一邊氣急敗壞的說:“都濕透了。”


    “濕透了才好呢。”言澤寺把她抱在懷裏,咬住那隻小巧潔白的耳垂,含糊不清、又滿是曖昧的說:“濕透了就脫掉吧。”


    伊百合覺得臉上一下子熱了起來,盡管不停的有水噴灑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居然還是覺得渾身燥熱。


    “口是心非的女人。”言澤寺輕笑了一聲,突然低頭攫住她微啟的紅唇,溫熱濕潤的舌,靈活的頂開嬌嫩的唇瓣,以極度的親密伸進她的口內,掠奪她的每一寸甜美。


    伊百合的口裏充斥著他火熱的舌,鼻端縈繞著的是熟悉的男人的氣息,她的身體漸漸的放鬆,兩人呼出的氣息親密交流,貼在一起的身軀灼熱交纏,抑製不住的輕呤聲從他的熱吻間逸出。


    伊百合覺得理智正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腦海中抽離。


    言澤寺的吻炙熱濃烈,就像是在她的身上燃起了一簇簇的火焰。


    兩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淋得濕漉漉的,涼濕的衣料下火熱的軀體卻能更緊密相貼在一起,完美契合。


    言澤寺輕咬著伊百合的唇瓣,火熱的舌尖勾勒著她紅唇的輪廓。


    然後緩緩的下移,沿著她的嘴角、小巧的下巴、雪白的脖頸,最後的吻停留在了她漂亮的鎖骨上,她的肌膚的細致柔滑到不可思議。


    他修長的手指拉開她肩頭的吊帶,撫上她嫩滑的肩頭,然後一點點的往下去,探索她的全身。


    伊百合喪失了最後的理智,攬住他的脖頸,喘著氣道:“先把水關掉。”


    言澤寺依依不舍的放開她,低頭關了水龍頭。


    乍一離開熱水,伊百合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或許是因為離開了他的懷抱,身上被挑起的火焰也正一點一點的開始熄滅。


    眼看著言澤寺又想要靠過來繼續剛才的事情,伊百合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半是懊惱半是請求的說:“不管你想要做什麽,都等我洗好澡好不好?”


    “不好!”言澤寺堅決的靠了過來,孩子氣的反對:“說好了一起洗的。”


    伊百合看著身上濕透的吊帶睡裙,不由的苦笑,和這家夥一起洗那就不知道要洗到什麽時候了,估計到了早上都還沒洗好。


    言澤寺看著眼前曲線畢露的嬌軀,目光變得更加的暗沉。


    之前那些纏綿的撫觸和親吻,不但沒有讓他感到饜足,反而引起了內心深處更深的饑渴,他渴望在她身上得到全然的滿足,此刻他隻想要她的全部。


    “算了,你不願意和我一起洗,那麽我也不強人所難了。”他看似寬容的說。


    伊百合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言澤寺一把抱起,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麽我們就都不洗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忍不住朝著她的紅唇親吻了上去,伊百合倒抽了一口氣。


    浴室和房間是相連的,這麽短的一段路卻在他不停地撫摸和親吻中走了很久。


    言澤寺將伊百合放到了大床上的時候,他才稍微的放開了她的身子。


    伊百合的一雙眼睛已經是水霧氤氳,臉上也泛起了一片緋紅,但是說出的話卻仍帶著一絲的惱怒:“你看你,床上都弄濕了。”


    “這好辦!”言澤寺低笑了一聲,上前一把扯掉了她已然濕透的睡裙,隨手扔在了地上。


    他火熱的目光停留在伊百合未著寸縷的上身,呼吸急促的俯身過來,聲音暗啞的調笑:“原本以為是內衣秀,沒想到卻是上半身真空秀,今晚的福利真是太好了。”


    “你!”伊百合雙手忙遮住重點部位,恨恨的罵道:“你真是個大色狼。”


    “百合,你是在誇獎我嗎?”言澤寺滿不在乎的貼了過來,邪惡的笑著說:“現在不是流行找老公要找像灰太狼那種的嗎,大色狼也是狼,應該壞不到哪裏去吧。”


    伊百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心裏哭笑不得,灰太狼!他居然知道灰太狼?!難不成他也看過喜羊羊與灰太狼?


    正發愣間,言澤寺一雙不規矩的大手已經侵襲上了她露在外麵的柔軟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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