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得提前準備好,才變得出來咯?”秦芃話題突然一轉,笑得得意,又問:“那你昨晚上變出來的石家莊石礦上的奇石,也是提前就準備好的咯?”


    話鋒一轉,秦芃又故作疑惑地問道:“可是,從在石子河渡口上船開始,直到昨天晚上你來找我之前,我並未見到你準備的任何的奇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苗子茜隻覺得脊背發涼,現在她終於體會到苗李氏之前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她不能將空間倉庫的事告訴別人,而且怎麽都不同意替她去跟秦芃商量要幫忙運奇石的事兒了——秦芃不相信拒絕了事小,要是秦芃真的相信,起了疑心那才壞了!


    “我,我有障眼法嘛!”苗子茜猛地跳起來,抬頭挺胸,雙手握拳收於腰側,用一臉的無所畏懼、理所當然來掩飾她的心虛,嚷道:“江湖上變戲法的不都是這樣嘛,用障眼法欺騙觀眾,製造出神奇莫測的景象!”


    說罷,苗子茜還強調道:“就是這樣!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一旁的秦芃聽得直想發笑,苗子茜到底還是個孩子啊,被人別有用心地一刺激,就忍不住跳腳了,不知道心虛的人往往聲音都會特別的大,還喜歡重複強調嗎?也就因為此,秦芃才更加擔心,苗子茜所擁有的那樣神奇的東西,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會威脅到她和她家人的生命。


    在這種悲劇發生之前,秦芃覺得他必須要做些什麽。加以阻止。


    “要是你這戲法隻要準備了就回回都靈,那我現在倒是有一樁生意。可以交給你做。”秦芃突然轉了話題,不但不再追問,反而要給苗子茜一單生意做,這讓苗子茜十分詫異。


    “你說的,是真的?”苗子茜忙朝前走了幾步,站定握拳問,有激動,有懷疑,有警惕。


    “那是自然。”秦芃笑道。“我是生意人,這種生意上的往來。向來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最重信譽!”


    雖然苗子茜心底還存一絲疑惑,但是等了這麽久,盼了這麽久,終於等到秦芃答應和她做生意了,這足以讓她高興到忽略心中的那一點疑慮。更何況,自打秦芃出現以來。一直都是在幫她一家。這讓苗子茜自然而然地就降低了對秦芃的警惕心。


    “那就好!”苗子茜高興地問:“你要我做什麽?”


    “簡單。”秦芃見苗子茜笑得開懷,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陰鬱的心情也忍不住輕快起來,笑道:“就是我放在碼頭倉庫裏的那三百二十塊璞玉。要麻煩你把用障眼法把它們收起來,然後同我一起將它們帶到一個朋友的玉石場去,交給那裏的工匠雕琢打磨。怎麽樣,你能辦得到嗎?”


    “那還不是小菜一碟!”苗子茜拍著胸脯保證道:“別說是三百二十方奇石,就算是三千兩百方,甚至是三萬二千方……”猛地想到空間倉庫級別不足,現在也隻有三室一廳,苗子茜頓了一下,才稍有勉強地保證道:“這也都完全不在話下!”


    見苗子茜幹勁十足,秦芃更樂了,招手道:“那麽,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現在,你過來幫我抄幾頁賬簿。”


    “為什麽?”苗子茜不解,歪著頭瞪大了眼睛。


    “真是樂傻了不是?”秦芃笑道,“我不是跟你爹娘說,要你來幫忙寫字的嗎?你要是不寫,一會兒出去萬一他們要是問起你來,你怎麽回答?”


    “對對對,還是你考慮得周全。”苗子茜忙上前,繞到書案後麵,在秦芃讓出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一時高興,倒是忘了這茬兒。”說著,將麵前的賬簿翻開,苗子茜一臉止不住地笑問:“要寫哪幾頁?”


    秦芃見狀想,笑道:“隨便,你愛寫哪幾頁,就寫那幾頁。(.)”秦芃說著,站到桌角去,往硯台裏到了點兒水,拿了墨條,替苗子茜磨墨。


    苗子茜一時高興,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在使喚大老板秦芃磨墨,提筆蘸著墨汁,就一筆一劃地抄了起來。


    抄著抄著,看著那完全文字,記錄得不便查看比較的賬簿,苗子茜邊抄寫邊隨口說道:“這賬簿太不方便查看比較,回頭我給你製個表格,列了數據,一目了然。還有啊,月末、季度末,或者是年末對賬的時候,我還可以幫你畫個柱狀圖,或者是曲線圖,這到底是賠了還是賺了,賠多少或是賺多少,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


    一旁磨墨的秦芃聽得莫名其妙,但也沒心思追問,隨口說道:“好啊,那我在這裏就先謝過了。”


    “客氣~”苗子茜悶著頭邊抄寫便大笑道。


    等回到東廂房,苗老大和苗李氏果然問起苗子茜秦芃讓她幫忙幹什麽的事來,苗子茜回答完抄寫賬冊之後,深為驚歎秦芃的心思縝密。


    晚上吃完晚飯,一家人閑聊的時候,苗子茜才聽說今天秦歌公主並沒有前往碼頭的秦家倉庫挑選奇石,而是派了一個太監,尖聲尖氣地讓秦芃挑選十方最好的盆景奇石,由他帶回到秦歌公主的宮裏去。


    而秦歌公主未能前來的理由,竟然是頭天晚上和皇後頭看戲看得晚了,沒有休息好,正在自己宮裏補眠呢!


    這分明是在給秦芃下馬威,欺侮他!


    “這歌公主真是過分!”苗子茜替秦芃打抱不平。


    “未必是歌公主過分。”一旁正在給苗子路準備書袋的苗李氏咬斷一個線頭,才又接著說:“忠伯說歌公主性子柔順,她又豈會做出這等不遵聖諭,膽大妄為的欺君騙人之舉?隻怕,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吧。”


    苗老大看了苗李氏一眼,沒有說話。


    知道苗李氏意有所指,苗子茜點點頭,讚同道:“也說不準真的是那樣。唉,這些人,活得可真累。”


    苗李氏一邊用手將做好了的書袋抹平整了,一邊說:“那可不!所以啊,還是咱們這樣生活得舒心。”


    說罷,苗李氏衝獨自在東廂房的書房裏挑燈夜戰的苗子路喊道:“子路,快出來,看看這書袋合不合適。”


    書房裏並未傳來苗子路的應答聲,倒是之前琅琅的讀書聲一直都沒有斷——顯然讀書讀得太投入的苗子路,並未聽到苗李氏的呼喊。


    “這小子,讀書都讀傻了!”苗子茜看著書房裏搖曳的燭光說:“以後可得管管他了,這樣下去非得把眼睛弄壞不行。”


    這苗子路要是真的讀書讀成了近視眼那可就麻煩了,這個時代哪裏有眼睛給他戴!


    “難得他用功。”苗李氏不以為然,轉頭問苗老大:“對了,子路上學的事,你打算什麽時候跟秦老板說?可不能再耽誤了,過了年,子路就五歲了。”


    一旁的苗子茜聞言忙滴汗,五歲,還是虛歲,這要是擱現代社會,不正是小孩子貪玩的年齡麽……


    “就過兩天吧。”苗老大朝正方依舊亮著燈的書房看了看,說:“過兩天秦老板忙過了七夕歌公主的生辰宴,閑了下來,我就尋個機會跟他說,讓他幫忙給子路找家私塾。”


    頓了頓,苗老大又歎息一聲,說:“唉,總是麻煩秦老板,我這心底也過意不去。但願我能早點去他朋友的廠區幫忙,還了他的恩情。”


    苗李氏點點頭,說:“正是,欠了別人的恩情,這心底總覺得不踏實。”


    苗子茜看了一眼正方亮著燈的書房,沉默不語,心底倒是有點可憐秦芃了。


    隔了一天,正是七夕,秦歌公主的生辰宴兼及笄宴。


    秦芃一大早的就被接進了宮。


    秦烈則駕駛馬車,帶著秦忠去秦家各處產業視察。


    家裏,又是栗子主事的時候。


    心知謠傳秦歌公主要招秦芃為駙馬和昨天秦芃邀請冠玉的事兒,讓栗子心情很不舒爽,苗家四口也不去招惹她,各自在後院的東廂房過著自己的安樂生活,飯食等一應需要還是由二丫從前院送來。


    二丫因苗子茜送了她一支二十文的荷瓣珠釵,且苗家四口又向來對她和顏悅色、親近有加,伺候起來便更是盡心了,將苗家四口一應需要打理得井井有條。


    七夕當晚,秦芃並沒有從宮裏回來。


    秦府的眾人揣著擔心等了一宿,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奔出巷口望去,秦芃依舊沒有回來。


    大家都擔心秦芃在宮裏出了事,哪都沒心思去,都惶恐不安地等在家裏,每隔一刻鍾就讓狗子去門口看看秦芃回來了沒有。


    日頭逐漸西移,這眼見著就要日落了,還是沒見到秦芃的影子。


    栗子最先沉不住氣了,站起來就要出去找秦芃,卻被秦忠拉住了。


    “我知道你擔心公子,但是你這麽貿貿然地出去也是於事無補。”秦忠勸解栗子,“即使你出去找又能怎麽樣呢?你能進得了宮嗎?即使你進得了宮,你又一定能見到公子,把公子安然無恙地帶回來嗎?”


    栗子被秦忠一連串的發問問得發窘,漲紅著臉,著急道:“那咱們該怎麽辦?!難道要一直坐在這裏枯等嗎?!你們能等,我可等不下去了!我現在就出去找公子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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