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看著地上的一隊親衛,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芒。雖說這清風散是天下奇藥,幾乎沒有人能躲過。但他辛苦培養了這麽久的精英,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小丫頭給算計了,還真是讓他大失所望。不過,玄烈冷笑一聲,手中寒光一閃,輕輕地在自己腕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俯身將血滴進自己最看重的幾個人口中。


    就這麽死了的話,實在對不起他付出的那些心血啊!


    首先醒來的是玄烈的親衛隊隊長。他剛恢複知覺的時候,渾身就充滿警惕。肌肉緊繃,隨時都有可能一躍而起。玄烈看著他微動的眼皮,冷哼一聲:“醒了就趕緊起來,難不成還等著本王請你?!沒用的東西!”


    親衛隊隊長聽到玄烈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然後翻身跪地,叩頭道:“屬下有罪,請王爺責罰!”


    玄烈微微抬手,淡淡地道:“行了。這些等回去再說。天色將變,抓緊時間準備。我們要在來時的那個落腳點過夜。”


    親衛隊隊長看見玄烈手上的傷口,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就被自己口中那淡淡地血腥味給嚇了一跳。再看著玄烈錯過他往下一個親衛嘴裏滴血,哪裏還會不明白?!他臉上全是震驚,雙拳緊握,跪在玄烈後頭,猛地磕了三個響頭:“屬下謝王爺救命之恩!秦律對天發誓,永生永世追隨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此時,同樣被玄烈救醒的另外幾個人亦是翻身叩頭,一為請罪,二為謝恩,三則是發誓盡忠。雖然他們本來就是玄烈一手培養出來的親衛,原也沒有背叛的心思。但經此一事。他們對玄烈更加忠心,此後更是成為玄烈奪得儲位的重大助力。


    這一隊親衛統共十二人,玄烈救醒了八人。饒是如此,他也已麵色發白,眼黑發暈。自懷裏掏出一顆補血藥吞下,又盤膝坐下打坐調息一番後,玄烈對幾人揮揮手,道:“扶著他們,趕緊回去。”說著,他便起身朝木二的方向追去。


    身後八人扶著沒醒來的那幾個。對玄烈道:“王爺,此地不宜久留,讓屬下去吧。”他們都不是蠢笨的。醒來看見身邊重新整合的包裹,再看看天色,自然猜得出玄烈是要去做什麽。


    玄烈冷哼一聲,道:“行了,趕緊趕回山洞。別讓本王的心血白費!”說話間。人已在百米之外。


    那八人試圖運氣去追,卻駭然發現,體內真氣蕩然無存。他們如今,與普通人毫無差別。幾人對視一眼,心中俱是震驚不已。想他們在武學一道也算少有成就,卻毫無防備的就中了招。自家主子用血來救。卻還是僅僅恢複了行動,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見對他們下手之人所用手段,極為高明!


    再看一眼玄烈離開的方向。幾人無奈,隻得扶著那未醒的六位兄弟朝著落腳的山洞走去。如今他們幫不上自家王爺什麽忙,但也定不能拖累了王爺。


    玄烈趕上木二的時候,木二手中已提了三隻野兔,兩隻野雞。此時。他正想辦法怎麽將那野雞窩裏的幾隻蛋給帶回去。小公子體弱,吃些這個比吃烤肉好。


    玄烈笑看著木二。朗聲道:“看來木二兄弟,收獲不錯。本王要努力才是,可不能拖了木二兄弟的後腿。”


    木二看了玄烈一眼,道:“二皇子心情不錯,想來是人都救醒了?”


    玄烈眼中寒光一閃,笑著點頭:“可不是,此事多虧木二提點。本王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本王!本王不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木二盡管放心!”


    木二麵上無波,淡淡地道:“二皇子不必客氣,木二隻不過出言提點幾句,不當什麽。這真正出力的還是二皇子自己,與木二無幹。”


    玄烈一滯,旋即略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木二,我們接下來是就在這裏尋覓,還是換個去處。依本王看,這天撐不了多久了,我們怕是不能再走遠了。”


    木二看看天色,眉頭一皺,手中這些獵物頂多能讓他和小姐撐上一天,實在不算什麽。若是風雪太大,明日便無法出來的話,他們根本活不到救援到來。他抬頭朝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偶爾有幾點黑褐色或綠色點綴。他首次在大雪山出任務,經驗還真沒有。


    他抬頭看著玄烈,靜聲道:“那依二皇子的意思呢?二皇子若有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玄烈一笑,道:“依我看,我們不妨就呆在這裏,反正這種時候到哪兒都一樣。”說著,玄烈自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上下拋了拋,便打開瓶塞,運氣加劇藥品味道的散發。“更何況,隻要有了它,我們何愁尋不到獵物?”


    木二聞著空氣中散發待得奇異香氣,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這是,引獸香?”


    玄烈點頭,“木二果真好見識!這東西極少見,就這一瓶還是本王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為此,本王可是付出不少銀子。”說完,玄烈意味深長的看了木二一眼。


    木二垂眸:“二皇子運氣不錯!我家小姐這次,跟著二皇子沾光了。”銀子什麽的,他可不能替自家小姐做主。更何況,若非玄烈,自家小姐根本不用在這兒受這份罪!


    玄烈目光一凜,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下一秒,卻是出聲道:“木二小心,這獵物怕是要出來了。”


    木二靜心凝神,側耳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手掌一翻,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就握在了手中。


    半個時辰後,兩人身邊已是堆滿了獵物。尤其是以大型猛獸居多。引獸香這種東西,對心智高等的動物尤其有效。像木二先前所獵的野兔野雞之類,對此反而反應不大。


    此時天上已經飄起了雪花,風也已經刮起來了,隻不過還不大。木二皺眉,看著地上的獵物,對玄烈道:“二皇子,我們現在就回吧。”這麽多東西要運回去都是個費力的活兒,此時路還不好走,隻有他們兩個,時間不能再耽擱了!而且,小姐也該等急了。


    玄烈麵色凝重,點頭道:“不錯,不能再等了。”隻是,他低頭看看地上的獵物,問道,“木二可有法子?”


    木二凝眉,沉吟片刻,身形一動,朝著不遠處的幾棵樹木奔去。手中利器一翻,便砍了上去。隻是匕首乃是短刃,並不受使。玄烈見了,緊隨其後奔到跟前,腰間軟劍一振,內力灌注其中,喝道:“你且退後。”言罷,他手臂一揮,便運勁朝著大樹砍去。


    玄烈隻一擊便迅速躍開,隻聽“轟”的一聲,雪花四濺,大樹轟然倒塌。木二上前,對著玄烈道:“二皇子好功力,接下來便讓木二來吧!”大家通力合作,不讓隻讓玄烈一人出力不是?!


    等到木二將大樹劈砍成塊,又用玄烈尋來的藤蔓捆綁起來,做成類似木筏之物後,雪已經大了起來。他們將獵物搬上去,便急急地拉著往回趕!沿途,碰見任何能燒的植株木柴,木二都不忘將它們收拾起來扔到獵物上,一同帶回去。


    玄烈見狀,雖然內心焦急,卻也不說什麽,反而跟著一起收拾。他又不是傻子,若是隻有獵物沒有柴火,難道要他堂堂王爺茹毛飲血不成?!隻是思及此時處境,玄烈心中越發的怨恨顏子衿與葉拓。若非那個女人棄他而去,又堂而皇之的給他戴了頂綠帽子,他又怎麽會潛進天越擄走李青竹?!若非如此,他又怎麽會身處險境,被困大雪山?!


    當然,玄烈完全沒想過,人家李青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好不好?!被人惦記著自己的男人又不是她願意的,再說了,顏子衿這事,跟她家男人的關係也不大啊!明明是那女人非纏著葉拓不放的!玄烈要追究,也該找顏子衿才是!


    好吧,他就算因此找葉拓來場男人間的決鬥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可這些跟人家老婆孩子有什麽關係啊!


    當然,玄烈是不會有這麽高的覺悟的。人家是真正的貴族出身,不像李青竹半路出家。無辜這種東西,對於玄烈來說大概還很陌生。


    雪越下越大,也越來越密,再加上逐漸加大的風力,路是更加不好走了。木二跟玄烈倆人頂著風雪,艱難地跋涉。雖然都不說話,卻心思各異。木二是擔心,這種時候不知道李青竹怎麽樣了?風雪這麽大,她若是心中害怕可如何是好?!臨走的時候山洞口沒堵上,若是有東西竄進去怎麽辦?!自己這麽久沒回去,又得加劇她內心的擔憂。還有,玄烈的那些手下醒來之後定是要往山洞去的,會不會趁機對小姐不利……


    而玄烈則是想,也不知道秦律他們此時有沒有到達山洞?那群沒用的東西怎麽也沒個過來接他的,就是搭把手也好啊!還有,要是呆山洞裏,能不能想到出去尋個柴火之類的呀……


    隻是不待兩人想太多,變故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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