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過是個身嬌體軟的弱女子,雖然身居高位卻還常常行事魯莽張狂,說話粗鄙不堪,這樣一個人,居然還會關心家國大事,掛懷天下百姓?還是說,她僅僅是害怕戰事一起,她與葉拓夫妻二人受牽連?想到這兒,玄烈看著李青竹的目光中疑惑更深。(.好看的小說)


    李青竹雖然沒有修習武藝,卻天生的五感敏銳。玄烈的打量如此明顯,她又焉能不知?抬頭靜靜地回視著玄烈,她開口道:“不知王爺有何賜教?”明眸微閃,她又說道,“若是有事,但說無妨。”


    玄烈收回視線,雙臂環抱,聲音清冽的道:“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若是能打動本王,本王就依你的意思,阻止這場戰事的發生。”


    李青竹一怔,旋即苦笑道:“王爺,不用了。”迎著玄烈那“你耍我”的視線,她歎口氣,“我才想起,如今說這些已是晚了。我跟寶寶一失蹤,阿拓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小葵他們又沒失了性命,王爺你的身份自是瞞不住。咱們兩方本就關係緊張,戰事一觸即發。現在一天一夜已經過去,想來,外麵的氣氛怕是不會太美妙!”


    玄烈靜默,沉思片刻,才看著李青竹道:“你雖有些聰明,卻到底是個女人,見識淺薄。”


    李青竹周身的傷感沉靜之氣頓時一掃而光,瞪眼道:“老娘哪裏淺薄了?啊,你說,哪裏淺薄了?我家阿拓是個好男人,難道你以為他會不替我報仇啊?!”說話間,李青竹就有種痛扁玄烈一頓的衝動。丫的從見了老娘那天起,沒沒給過老娘好臉色。老娘是斷了你子孫根還是給你帶了綠帽子啊?!


    玄烈往後一退,坐在地上,冷笑道:“你以為,兩國交戰是那麽簡單的事?說打就打。也就隻有你這樣的才能幹得出來。”更何況,如今本王還沒現身,皇兄他投鼠忌器,斷不敢貿然行動!


    “說打就打怎麽了?”李青竹翻個白眼,“本郡從來都是爽利人,想做就做,從不猶豫。活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你這樣算計來算計去的,日子過得也沒見比本郡舒坦多少!再說了,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行不通的。”她不懂宅鬥。剛在帝都紮根的時候,不是沒人為難過她。可她誰都不懼,憑的就是自身強硬的靠山!嗯哼。那個,靠山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抱大腿而已嘛,沒什麽好丟人的~~~


    玄烈麵上閃過一絲詫異,看著李青竹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能說出這麽一番有道理的話來。看來。他之前到底是輕視她了。一個能混到這種地步的女人,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也就是如此罷了。身為女子的局限束縛了她的眼界跟思維,她便是再玲瓏心肝,也不足為懼。政治,可不是女人能攙和的!


    “你這話說的倒是挺好。可見本王沒看錯。你到底就是個隻會用蠻力橫衝直撞的女人!”玄烈寒眸微挑,淡淡地道,“不過放在後宅女人堆裏倒是夠用了。再加上你身邊的人幫襯著。你自己又籠絡了唯一的男嗣,一家獨大倒是不成問題。”


    李青竹眉眼微眯,裏麵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本郡最討厭別人拿寶寶說事了!難不成本郡對他好就不能是真心的麽?果然,本郡還是看你們這些心思齷齪的敗類不順眼啊啊啊!


    雖然心中腹誹萬千,麵上卻是笑靨如花。李青竹纖腰一擺。一手摩挲著自己微長的指甲,斜眼睨著玄烈。嬌嗔道:“青竹真是沒想到,原來王爺對這種事也頗有心得。可青竹記得,王爺還沒成家呀。難不成?”她眼波微轉,輕笑道,“難不成王爺這本事是在宮裏學來的?是了是了,聽說玄國皇帝陛下膝下子嗣豐富,王爺若是沒點手段,怕是也不能少年封王呢!”


    “夠了!本王之事豈容你置喙?!”玄烈震怒,周身氣場驟然變冷,濃鬱的殺氣跟不要錢似得朝著李青竹奔湧而去。他最恨別人議論他少年封王之事。明明那封王的赫赫戰功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可人人卻隻當是聖上的寵愛,是因為母妃所以愛屋及烏,才給了他王位!


    木二將李青竹往後一拉,然後迅速擋在她麵前,周身氣勢散開,隱隱地與玄烈對峙起來。玄烈那幾個手下一看,立即放下手中事務,奔到他身後。李青竹眼一瞪,迅速拽下腰間的荷包握在手中,大聲嚷嚷道:“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想打群架是不?沒了內力還敢以多欺少、欺男霸女,以為老娘不中用是吧?!”


    秦律幾人一愣,步子就緩了下來。可再一看中間的玄烈跟木二,又衝了過來。規矩算什麽,麵子風度又算什麽?王爺的安全最重要!


    李青竹不驚反喜,掄掄胳膊,頗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她衝著秦律招招手,喊道:“來吧!老娘也不是好欺負的,就讓我們一決勝負!看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活!”


    秦律黑臉,嘴角抽搐。葉夫人,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兄弟這不是怎麽樣都沒活路了?不管心中怎麽想,秦律腳下的步子卻是毫不遲疑,堅定地衝著李青竹就來了。


    李青竹一甩自己的披風,鬆開荷包係帶,從中掏出一把褐色發亮的珠子。眼見著秦律就要衝過中間的分線到跟前了,她冷笑一聲,捏起一顆就狠狠地扔過去了。老娘早就防著你們這群混蛋了!如今洞口也堵了,茅廁坑也挖了,苦力用不上了,老娘還留著你們蹦躂幹什麽?!


    眼神微冷,李青竹又是一顆褐色珠子扔了過去。前後兩顆珠子相繼爆裂開來,秦律幾人紛紛中招。粉色煙霧彌漫開來,還夾雜著“簌簌”的石塊飛竄聲跟男人的痛哼聲。秦律見狀,不知想起什麽,臉色濡染慘烈起來。他驚疑的看著李青竹,腳步遲緩起來。


    這一番變故將對峙中的玄烈跟木二驚醒。兩人同時收手,各自奔回各自地盤,默然觀察起形勢來。木二倒還好,在確認了李青竹沒受傷之後,就抄起地上睡著的葉睿,以護衛的姿勢站在李青竹身旁。


    而玄烈,心情卻糟糕到底。煙霧散去之後,他看到自家這一隊親衛至少有一半失去了行動力。那幾人都萎頓在地,神情很是痛苦。細看之下,他才發現幾乎受傷的幾人,幾乎身上都有利刃滑過的痕跡,傷口平滑,卻出血不止。玄烈鐵拳緊握,看向秦律幾人的臉色也難看起來。隻是卻最終忍著沒有發發作。


    秦律自知自己犯了大錯,玄烈不懲治他,他心中反而越發惶恐。看著受傷的兄弟,他喟歎一聲,便趕緊掏出止血藥幫他們止血。


    玄烈看向李青竹,見她正甩著手中的荷包,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感覺。他麵色微沉,聲音愈發的冷厲,“葉夫人這是打算跟本王撕破臉了?”


    李青竹眼一瞪,不樂意道:“說什麽呢?本郡要是打算撕破臉還跟你做什麽交易?你當本郡是傻的啊?”說完,她突然疑惑的看著玄烈,驚叫道,“我說,不是你後悔了所以才弄了這一出吧?是了是了,指定是這樣。顏子衿那回事不就是你們自己弄的嗎,你們玄國人果然卑鄙,就會這一套……”


    玄烈還不待說話,就聽身後一陣痛呼。他扭頭去看,不明所以。


    秦律放下手中的止血藥,起身對著玄烈低聲道:“回王爺,血止不住。應該是那暗器的問題。”說完,他遞上一塊用衣衫包著的碎片。還沒有小指甲蓋大小,卻閃閃發亮,銳利無比。


    玄烈沉吟片刻,轉身去問李青竹。


    李青竹下巴微抬,得意洋洋的道:“你說這個呀,那當然是因為本夫人我呀,在上麵塗了藥呢。要知道這些東西做的時候,可都是浸在藥水裏泡了七天七夜呢。”說著說著,她不由掩唇嬌笑起來,眉眼之間一片嬌柔戲謔。“說起來,還是本夫人心善,什麽殺人害人的毒藥都沒用,單單隻是用了些活血化瘀、防止傷口愈合的小東西。哎,如今看來,這殺傷力就是不行呢。”


    玄烈聽了,心中的怒火愈發暴漲。隻是這火卻沒法子衝李青竹發。不論是兩方之間剛剛達成的協議,還是因為這場禍端是己方引起的,他都不能對李青竹做什麽。李青竹這個女人,虛虛實實,身上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若再出什麽意外,他可真就不好辦了。


    至於這些受傷的人,玄烈抿唇,開口道:“解藥,你說條件。”情況越是嚴重,越不能讓屬下寒了心。


    “這樣啊,”李青竹轉轉眼珠,撇嘴道,“可是本郡什麽都不想要呢。”話中之意,本郡要的,可就是他們的命呢!


    玄烈終於完全變臉,“葉夫人不再考慮考慮?”


    李青竹摸摸胳膊,身子一陣發寒。她都能感受到玄烈那咬牙切齒的感覺呢。可這又如何?她從不是心慈手軟聖母花,該報的仇絕不手軟!


    ps:


    李青竹是個好姑娘,從不幹殺人放火的事兒。她這次這麽堅定想要那幾人的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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