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絲毫不為所動,麵色無波的看著越寒,說道:“抱歉,家主子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眼前這人因何而來,他心裏多少也能猜到些。但是那又怎樣?!他家主子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染指的!


    越寒麵色不虞,冷哼一聲,伸手揮鞭直直朝著木二的麵門襲去。長鞭破空,挾著勁風厲氣狠辣的奔到木二麵前。木二身子後仰,躲過一擊,鞭稍便是毫不留情的甩上了馬車的門簾。


    越寒手一抖動,長鞭便將門簾徹底絞碎,露出了披著輕帛、一身長襦裙的李青竹。


    李青竹怔楞的抬起頭,傻傻地看向馬車外。她家小二子,輸了?!


    木二滿含歉意跟愧疚的看著自家小姐,心裏對越寒的不滿登時滿格。真是安逸的生活過久了,太長時間沒動腦子了,所以才會被越寒給騙了過去。不然的話,他哪裏猜不到他的目的本就是自己身後的小姐呢?


    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李青竹問:“我說,你幹嘛呢?本郡的門簾子用的可是從江南進貢的上好素緞製成,你拿什麽賠?!”


    越寒死死地盯著李青竹,她嬌嗔埋怨的樣子落在自己眼裏隻覺是跟往常很不一樣。不知為何,他竟覺得便是天天這麽看著她也是很好的。猛地搖了搖頭,越寒板起臉,語氣不善的道:“你出來,本世子有話跟你說。”


    李青竹把頭一扭,輕哼一聲,道:“不要!”你算哪根蔥,還讓本郡出去?!本郡要是應了的話,得多沒麵子啊?


    越寒見李青竹這般作態,心中惱火,當下就要發作。但是想想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他又沉住氣,麵色緩和的道:“我今天找你。乃是有正事相商。難不成你堂堂一個安國郡主,竟是這般膽小怕事?”而且,一點兒待客的規矩都不懂!


    李青竹從馬車裏爬出去,站在車轅上怒瞪著越寒。說道:“我是女人呢,激將法沒用。不過看你這麽可憐巴巴的就是為了見一見我,本郡就滿足你的願望好了!”嗯,我一直都是這麽的體貼善良!


    越寒氣極,立時被李青竹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生來尊貴,身份比他高的人都寵著他,比他低的都敬畏他。還真是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你,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越寒手腕翻轉,手中長鞭狠狠地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印痕!


    李青竹下意識的捂住口鼻,眼睛卻依舊被揚起的塵土迷了幾下。淚水立馬流了出來。閉上眼睛用力咳嗽幾聲,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潔白的軟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李青竹才氣氛的甩甩袖子,衝著木二道:“小二子,別理那等有病的,咱走!立馬走!”


    早就有些不耐煩的木二聽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立即點頭應諾。等李青竹重新回到車廂坐好之後,木二便在車門處搗鼓了幾下,隻聽“唰”的一聲,兩邊便出來兩扇門代替了原來的門簾子。


    雕工精致的車門瞬間遮擋了越寒的視線,他略帶幾分微怒的看向木二,寒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把車門打開!本世子有事要跟你家主子商量!”這是真話,他這次來找李青竹確實是有正經事兒的。不然的話。以越寒的性子,根本就不屑搭理李青竹。


    要知道,他們之間可是勢不兩立的仇敵呢!


    木二毫不躲閃的對上越寒的目光,波瀾不驚的道:“恕難從命!”言簡意賅的四個字一出口,木二便在車轅上做好,一抖韁繩。馬車緩緩起步,慢慢前行。


    “你――”越寒眼神微眯,戾氣一閃而過。心中對李青竹的那一點特殊感覺早就不知被淹沒到哪裏去了!如今充斥在他腦中的,唯有氣憤!


    原本打算追上去的心情,也徹底被破壞了。(.)握緊韁繩。越寒打馬奔馳,頭也不回地往帝都了!本世子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就算能為了小外甥折腰,但是太過卑微、太過低聲下氣,卻是完全不行的!


    那頭,李青竹在聽到越寒離去的聲音後,便打開車門,跟木二一起坐在車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說那廝到底是來找我幹什麽的?”李青竹將頭倚在木二的肩膀上,微閉著眼,感受著山間的清爽氣息。


    木二沉穩如鍾,想了半刻,回道:“屬下不知。”


    李青竹輕笑,“我覺得他就是來搞笑的。明知道我跟他關係不好,還羅裏吧嗦一大堆,偏放著正事不說。”輕輕地歎息一聲,李青竹又道,“不過我跟他能有什麽好說的呢?無外乎寶寶罷了!”


    想起萌萌噠葉睿小公子,李青竹心裏便有些悵然若失。從拐了葉睿第一天開始,小娃娃就一直留在她身邊,很少離開。便是當初她跟葉拓鬧翻,從將軍府回了煙容郡主府,葉睿更是一度被送往燼王府。他們之間,也是沒少見麵的。


    為了能見到自家兒子,木二沒少去爬燼王府的牆頭!而她家寶寶,為了能讓越寒妥協,自然也沒少折騰自己。


    如今想起那一幕,李青竹便感慨萬千。不過為了自家兒子,越寒那邊還真不能就這麽算了。雖說越寒剛剛有些中二,但李青竹知道,他來找自己,一定是因為寶寶的交接問題。那天她跑的急了點兒,所以很多事情都沒跟越寒說清楚。便是寶寶,也是以為自己隻是在舅舅家暫住幾天的!


    如今自己就這麽跑路了,寶寶若是知道,定會大哭的!


    依舊繞過靠山村,馬車在到達山腳下的聯絡點時,李青竹拿著帷帽下車。不怪她太警惕,實在是靠山村裏有些人臉皮太厚、下限太低。鄉裏鄉親的十幾年,她李青竹也不是那種一朝登天便忘本的人。


    敕封安國郡主之後,她可是沒少往村子裏撒錢。置辦祭田、學堂,還有修路,以及村裏祠堂的修繕,她樣樣不落。雖說不是她親自督辦的,但銀子可都是她出的。她也聽人說過,裏正跟村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都心存感激。


    但是,就是有那麽些人,為了一丁點兒私利,完全不要臉麵!哭著喊著要將自家的兒女賣進他們家做工!那幾家家境還都不錯,吃喝不愁的,賣兒賣女的為了什麽簡直一目了然!


    更讓李青竹無語的是,那幾家的孩子居然還很樂意!就算李青竹派人跟他們解釋了什麽是死契之後,依舊一個個的扒著不放!其中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居然背地裏還給她的管事兒送禮,更是曾被她的手下聽到嘴裏常嘀咕著“姨娘”什麽的……


    話說她家當初可就她爹一個男主子的,這姨娘是奔著誰去的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說呀,小心一點兒還是好的。


    畢竟這裏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曾經承載了她滿滿的孩童時光和歲月。不到迫不得已,她並不想跟曾經的鄉親們撕破臉。


    上山之後,果然葉拓還沒回來。但是越墨越玄卻是早早地就在他們常常議事的那間屋子裏等著她了。


    一見李青竹,越玄就歡喜的笑了起來,興奮道:“青竹青竹,你可算回來了。我跟你說啊,你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好多喜事兒呢……”


    李青竹在椅子上坐好,伸手接過越墨遞過來的清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潤潤嗓子,也順便去去身上的暑氣。


    “哦?喜事兒很多麽?”李青竹輕笑著看著越玄,說道,“看你紅光滿麵,這喜事兒定是占了個大頭。是也不是?!”


    越玄點頭道:“不錯不錯,連你都看出來了?果然本殿最近鴻運當頭,遮都遮不住呀!”


    自個兒在那兒樂嗬了會兒,越玄便收了那身得瑟欠扁的氣息,正色道:“第一,是麵試結束了,我們成功的招收了洵山拓展訓練基地的第一批學員。等七月初九開課之後,我們的特訓也就要正式做起來了。”


    “第二,昨天禦醫給如水看過了,說是確定有身孕了。隻不過日子淺,脈象不明顯。再加上頭三個月還沒過,是以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宣告天下!”


    雖然越玄緊繃著臉,聲音也很沉穩,但李青竹就是能聽出他話語中的雀躍跟興奮。“跟宮裏說了麽?皇舅舅知道不?”


    “說了。母後說如水現在不能輕易挪動,就在山上待滿三個月再回去。不過她會多派幾個禦醫過來守著的。”越玄幸福感慢慢地說。


    “山上不是有禦醫了麽?怎麽還派人過來?”李青竹疑惑道。


    越玄解釋道:“昨天給如水把脈的禦醫是二哥從宮裏隨便選的,他雖然醫術高超,但在生孩子這方麵卻不是最拔尖兒的。更何況這一陣宮裏都沒人有孕,我們哥幾個也就我吧,這麽有福!一擊即中!禦醫留在宮裏也沒事兒做,還不如在這裏呆著呢!”


    李青竹一想也對。這婦產科大夫也就是幹這個的。皇家就越玄一個中了獎,大夫自然得在這兒守著。至於別的能用得起禦醫的官員家眷?嗬嗬,誰敢跟正宗的皇子妃搶人!


    稍稍聊了幾句,李青竹便回房休息了。臨走之前她看了看一直都沒怎麽說話的越墨,心想,要不那生子秘方就給他一份兒吧!


    ps:


    九十多萬,都快百萬字了,收藏還是在掉,真是好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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