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能夠掌控的東西。”等候的男子再次開口,眼底已隱隱浮現殺意。


    “哦?既然這麽珍貴,閣下為何不看管好?四處留情,似乎與閣下往日的做派不同。”被攔的男子從懷中掏出對方想要奪回之物,在手中把玩的同時冷眼旁觀對麵的男子,眼中皆是譏諷之意。


    看著自己珍視之物在他人手中淪為玩物,等候的男子卻麵不改色,沉穩內斂絲毫不見焦色,端坐馬背緩緩開口,“這與閣下無關。且閣下作為,又有何資格指責旁人?”


    兩人相互打著啞謎,隻是細聽之下,又仿若是互相熟稔之人。


    “既如此,就此告辭。”被攔的男子猛地將拋在半空中玩耍的物件握入左手心,兩腿同時擊向馬腹,隻見他胯下黑駿瞬間奔跑起來,朝著前方的男子衝去。


    “休想離開,將東西留下。”月影斑駁,一道銀光射向衝來的一人一馬,等候的男子策馬飛奔,一手緊握韁繩一手緊持長劍,迎麵衝向疾奔而來的對手。


    暗夜中,一人手中寒劍揮出,一人上身往後揚去躲開劍身,兩人瞬間錯肩而過。


    與此同時,兩片黑布翩然落在馬蹄下。


    兩張同樣陌生的麵孔暴露在黑暗中,樹影重重疊疊,兩人同時停下胯下駿馬靜望對手。


    兩人並未因為對方的容貌而眼露詫異之色,顯然兩人心中早有所覺,對手不會輕易露出真麵目。


    ‘籲籲籲籲’一陣響亮的哨子聲突然響徹整片樹林。


    被攔的男子凝目望去,隻見對方吹響口哨,樹林的外圍已傳來一陣急速的奔跑聲。


    “想扳回一城嗎?”冷目射向持劍男子,被攔男子眼底劃過一絲冷芒,突然雙手擊掌。


    隻聽得周圍的樹上瞬間傳來沙沙隻想,無數黑影從樹梢上飛身而下,頃刻間將被攔的男子護在中間。


    “至少不能讓你走的這麽容易。”將手中的長劍收起,等候的男子淡然一笑,眼底縈繞著少有人及的睿智,從容淡定自他體內散發出,仿若天生的尊主。


    “焉知被抓的不是你?”被攔的男子冷聲反問,臉上神情不見半絲畏懼害怕,冷漠孤傲中帶著自信,強大的氣勢絲毫不遜於眼前的敵人。


    隻見他重新掏出那枚物件把玩起來,冰封如雪的眸子直射不遠處的對手,寒聲問道:“若要魚死網破,隻怕閣下所付出的代價更大。這可是個寶貝,若是我將此物交上去,閣下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情?”


    “閣下若是有心,這東西就不會還在你手上了。”等候的男子淡然開口,口氣卻極其肯定,直視對手的目光中不見殺氣反浮現欣賞之色。(.)


    “未必!”被攔的男子將物件握在手中,指腹輕輕摩擦著上麵的紋路,緩緩開口,“隻是,留著它,用處更大。我們走。”


    語畢,隻見所有黑衣人頓時聚攏瞬間擋住了外人的視線。


    隻聽得一陣馬蹄聲漸行漸遠,直到消逝無聲,所有黑衣人一如出現時那般飛身上了樹梢,頃刻間消失在樹林間。


    待樹林中隻剩等候男子一人時,樹上驟然降下另一群黑衣人,領頭之人走上前,皺眉看著對手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主子,他……”


    “傳令下去,令牌丟失,若有人手持令牌出現,一律誅殺。”收回遠視的目光,男子依舊溫文爾雅,隻是眉心出卻略顯出一抹褶皺。


    “是。”領頭人立即應下,隨即護著男子一同消失在樹林中。


    “主子,您的聲音。”一行人馬順著山路奔出京城,緊隨其後的黑衣人聽完自家主子方才與人對話時所出的聲音,心底詫異不已。他家主子什麽時候變成稚嫩的娃娃音了?


    “定是那家夥做了手腳。”被攔的男子眼底劃過一絲惱怒,隨即清了清嗓子,這才重新開口,“既然他那麽閑,就找點事情讓他做。咱們辛苦那麽久,總不能讓旁人舒服著。將這個交給那家夥,告訴他,禍水東流。”


    “是。”黑衣人接過男子遞過來的令牌,遂抬手招過一小部分屬下,衝入另一條崎嶇的山路中。


    旭日東升,陽光透過窗紗透入內室。


    雞鳴啼叫,相府內外漸漸熱鬧起來。


    玉輕塵一夜未眠端坐桌邊,思索昨夜之事。


    那兩人雖同樣蒙麵,且武功招數皆不是玉輕塵所熟悉的套路,隻是兩人的舉動隱約間卻透著熟悉之感。


    “唔唔唔。”珠簾輕響,啞娘端著梳洗銅盆走了進來,卻發現玉輕塵早已穿戴整齊,忙對玉輕塵笑了笑。


    聽到聲響,玉輕塵抬頭看向啞娘,憶起昨夜之事,玉輕塵心思微轉,對啞娘點了點頭遂起身來到木架前梳洗。


    待早膳用過,閣樓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內室珠簾被人撥開發出陣陣清脆悅耳之聲,宋夫人臉帶淺笑地走了進來。


    見玉輕塵已用完早膳,待啞娘收拾了桌上碗筷,宋夫人這才輕柔開口,“輕塵,快換件得體的衣裙,宮內傳來太後懿旨讓你入宮。”


    後麵的話,宋夫人說得極順口,隻是在喊出‘玉輕塵’的閨名時,卻依舊略顯生澀。


    玉輕塵轉目看向宋夫人,隻見宋夫人臉上雖含笑,眉眼間卻依舊帶著幾分抗拒之色,顯然是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十分陌生。


    隻是相較於前幾日在相府門外的惡言相向,一個人朝夕之間對待自己的態度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倒是讓人好奇不已。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裙,隻覺幹淨得體,遂抬頭直視宋夫人,問道:“太後?為何見我?”


    “太後用意豈是我等能夠揣測的?宮人們已在相府門外等候多時,你快進宮,莫惹怒了太後。”宋夫人見玉輕塵麵色從容,眉頭微皺,出聲提醒她。遂站起身,領著婢女們出了宋園。


    啞娘麵現焦色,忙走到床邊將長劍取下放入玉輕塵手中。


    玉輕塵微搖頭,將長劍還給啞娘,輕笑道:“皇宮重地,豈容我持劍進入?”


    啞娘卻不願接劍,執意讓玉輕塵接下,同時打著手勢。


    玉輕塵輕撫劍身,淡然開口,“即便對我存了殺傷的心思,太後也要考慮宋培臣。你放心,或許皇宮比這相府還要安全些。”


    語畢,玉輕塵將長劍擱於桌上,不再看向啞娘擔憂的臉色,轉身出了宋園。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相府門外,車外站著幾名宮中宦官。


    見玉輕塵出來,其中一名走上前,半斂雙眸陰沉開口,“見過玉姑娘,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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