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很反感這個話題,好像暗夜讓人本能的規避,舌尖一卷,我瞬間變臉,笑得很猥瑣。


    “真沒想到秦樓原來是你的產業,這下方便了,啥時候安排安排,讓我這下裏巴人也去見識見識啥叫陽春白雪唄。”在那遙遠的地方,霧氣縹緲的水澤中藏匿著一方遺世獨立的仙境,仙境多美女,哇哢哢,我麵露癡迷,涎著臉巴巴看著他。


    “沒戲。”黃蜂俊臉一黑,斷然拒絕,“本來還想如果你表現好的話,哪天趁我高興了把易容那套東西還給你,現在,想都別想。”


    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欲哭無淚,賭氣轉身,“不給就不給,我不易容照樣能找法子混進去,哼,時間不早,我告辭了,不用送。”


    “你走了豬腳怎麽辦。”身後響起一個冷颼颼的聲音。


    “豬腳好端端的關我什麽事?”我頭也不回。


    “吃了你煮的麵不死也去了半條命,這你不能袖手旁觀吧,否則豬腳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豬凶手。”黃蜂不緊不慢。


    “豬腳在哪呢,那我先看看他行不。”我怒了,這廝怎麽能胡攪蠻纏。


    黃蜂吹了一聲口哨,豬腳聞聲很快滾了回來,對他主人視而不見,直接撲到我腳邊拱啊拱啊。


    我樂,彎下腰摸他背上的短毛,絨絨的很柔軟,像頂級的兔毛毯子,豬腳哼哼唧唧的很享受,他主人的臉越來越黑。


    “他精神不錯,不像中過什麽神經毒素。”我發表觀察結果。


    “不錯?”黃蜂陰森森反問,忽然猛地飛起一腳踹在豬腳背上,不久前剛剛被他暴力一回,豬腳警惕性頗高,厲聲嚎叫,一個騰挪閃了過去。


    “反應挺快,身手敏捷,看來的確還不錯。”黃蜂照搬我的語氣道。


    “這說明他也沒中血液毒素……”我愣愣接口,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有點茫然,他要幹嗎,有這麽對待小動物的嗎,動輒打罵。


    “豬腳,我們走,不理你混蛋主人,我帶你玩。”我朝黃蜂丟了個白眼,然後笑容可掬地向豬腳招招手。


    豬腳小肉蹄子狠狠刨地,撒著歡飛奔而來,我倆揚長而去。


    考慮到端王府占地麵積過大的實際問題,我怕迷路,再深陷狼窩,所以順路解救了剛剛不幸慘遭點穴的小丫鬟。


    那個小白兔似的丫鬟叫香彤,負責在花廳奉茶侍客,當我在花叢裏找到她的時候正哭哭啼啼梨花帶雨呢,估計是嚇的,蜜蜂蝴蝶落了滿頭滿身。


    見我去了鬥笠男變女,好容易止住了眼淚的香彤又抽噎不止,這回鐵定是驚著了,精神有點失常的勢頭,見狀我放棄了讓她當導遊的打算,放了又驚又累的小白兔落荒而逃。


    於是我隻好折回懷薇攸居,在黃蜂的視線範圍內遛豬還有自己,黃蜂在窗下看書,不時含笑看看窗外你追我趕的兩個,薄唇邊始終流連著彎彎的弧度,偶爾和我視線相撞,桃花眼亮得晶瑩奪目。


    豬腳根本就不像疑似中毒,反而像吞了興奮劑,一圈一圈玩的不亦樂乎,我早就丟開了去意,等我意識到上當了的時候已是正午,烈日當空,我精疲力竭,隻剩靠在廊下一塊大青石邊上苟延殘喘的份了,而豬腳仍然不知疲倦地在我旁邊蹦達蹦達,沒有一丁半點收工回窩的意思。


    “溪兒勞苦功高,午時了,去前廳用膳吧。”黃蜂步入中庭,衣帶當風,白皙的長指遞過來一盞清茶。


    我一爪子土,又口渴顧不上許多,就著黃蜂的手猛灌了幾口,喘著粗氣,“你給豬腳喂了啥,怎麽這麽能折騰啊。”照顧他一個就能把大活人給生生累死。


    “豬腳喜食鹿肉。”黃蜂揮揮衣袖把豬腳趕走,豬腳依依不舍地瞅著我,我忍痛假裝沒看見。


    “大補啊,怪不得精力充沛呢。”我被大太陽曬得暈暈乎乎,已經分不清說的是豬還是人了。


    “溪兒,乖,別睡這,先去吃點東西好不好。”誰的聲音這麽溫存醇和,誰又在輕輕搖晃我?


    不得而知。


    我隻記得自己環著濃鬱的薄荷氣息,在那張風月無邊的大床上醒過來。


    ———————————我是風月無邊,浮想聯翩的分隔線—————————————


    今年南方春汛,淫雨成災,洞庭湖漫堤,水患嚴峻,和王蕭鬱奉旨南下坐鎮抗洪,賑災撫民,群芳會後數日之內便啟程奔赴,選妃一事隨即擱置暫緩。


    與此同時北上監軍的皇子人選定下來了,欽定誠王蕭鄭。


    離京的日子也隨之敲定,四月二十三,二哥亦隨軍北歸,籌備戰事。


    二哥回京本來時日就短,還一天到晚宮中府裏忙忙碌碌,眼下臨別,我很舍不得,於是打算臨別之前親自主持為二哥餞行,同時邀請主賓蕭鄭過府。


    大戰在即,烽火狼煙,寶刀出鞘之前,最後再放縱一回。


    我張羅了一場假麵酒會,在花園舉行。


    黃蜂提前半個時辰駕臨,那會我正坐在涼亭裏指揮下人緊鑼密鼓的布置花園,開闊的草坪上擺著一橫排桃心木長案,案上擺著各種點心瓜果,茶水飲料。


    “這是什麽?”黃蜂長指拈著一副一半奧特曼一半曾軼可的麵具,一臉不解。


    “大帥哥唄,一會你就戴這個好了。”我隨口糊弄,“咱今兒假麵,圖個新鮮。”


    黃蜂將信將疑,最終還是被唬過去,左右擺弄著往臉上招呼。


    “大哥,二哥,快來選一個。”遠遠的兩道出色的身影走來,一位英氣逼人,一位清俊睿智,整片草坪頓時輕快明媚起來。


    “這是什麽玩意?”二哥著一襲銀白湖絲長衫,雖然是便裝,身姿一如著戎裝時的利郎冷峭。


    “啊,怎麽都是這句話。”我煩了,不願意多說,指著佐羅的麵具,催促道,“二哥你戴這個,我特意給你畫的,帥呆了。”


    “你說頭上這一撮雞毛帥?”二哥眉頭一豎,擋不住的兵戈威嚴登時嶄露無疑。


    代溝啊代溝,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啞巴吃黃連,將一堆麵具往三人懷裏通通一賽,抬腳就走,“我去門口接客,呸,待客。”


    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嗆咳聲,間或摻雜著大哥二哥尷尬的笑,以及黃蜂真真假假的插科打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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