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李澤成並沒有給楊誌遠來電話,楊誌遠算了算,到北京快一周了,盡管白宏偉他們並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這說明家裏情況正常,但楊誌遠覺得老是這麽耗在北京也不是個事,他知道李澤成之所以沒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手頭上的事沒有理順,要不然早打電話給他了。


    安茗有些擔心,說,澤成師兄會不會把和你見麵這事給忘了,或者他跟院長離開了北京,另有要事?


    楊誌遠笑著搖搖頭,說,澤成師兄一貫做事穩當,不可以約定的事情給遺忘了,如果他有事離開北京,他也會給我打個電話告之我一聲的,再等二天好了。


    安茗一臉的笑,巴不得李澤成晚打幾天電話,這樣楊誌遠就可以留在北京多呆幾天。


    楊誌遠這天下午和安茗在母校的圖書館裏看書。窗外有湖,湖邊的柳絮兒飄飄灑灑的,煞是輕飄。楊誌遠正琢磨著,李澤成如果再不來電話,自己該怎麽辦,自己是不是要給李澤成打個電話問問。正在這時,楊誌遠的電話響了,楊誌遠趕忙跑到室外,一接,正是李澤成的電話,李澤成在電話裏朗朗地笑,說,誌遠,等急了吧。


    楊誌遠說了實話,說,還真有點,我還在琢磨要不要給你打個電話,你的電話就來了。


    李澤成笑,說,還是誌遠你實在。等下和幾個同事一起吃個飯,你來,認識認識。


    李澤成告訴楊誌遠時間地點,楊誌遠說,記下了。


    李澤成說,行,那我們到時見。


    安茗一看楊誌遠進來時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笑,說,澤成師兄的電話吧。


    楊誌遠點頭說,是。


    安茗說,那你早些去,北京現在的交通越來越擁堵,讓澤成師兄他們等你終究不太好。


    楊誌遠點頭,說,那我先走了,回來後我再和你聯係。


    安茗笑,說,你去忙你的,不用擔心我。


    楊誌遠到校外打了個的士,往李澤成約定的地點而去。在路上的這段空隙,楊誌遠開始有時間細細地回想剛才李澤成說過的話,‘同事’,李澤成的同事不外乎是辦公廳的那些人,辦公廳人數眾多,能與李澤成走得近的,隻怕無一不是有些能量或者是有些淵源的人物。自己不在官場謀職,李澤成為什麽要讓自己和他們結識,於他們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李澤成竟然安排自己和他們結識,目的何在。楊誌遠知道李澤成此舉隻怕有些目的,不會無緣無故,可他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不想了,靠在的士的後座休息。


    到得約定的場所,楊誌遠下車一看,很平常的一個四合院,楊誌遠以為這個四合院會同那年薑慧帶他去的那個會所一樣,外表普通,裏麵奢華。哪知走進去,還是簡單,普普通通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店老板看見楊誌遠一臉的笑,看來李澤成平時沒少光顧這家飯店,楊誌遠一說包廂的名字,店老板就笑,說,你是李秘書的朋友,裏麵請。


    楊誌遠笑了笑,說,你和李秘書很熟啊。


    老板就笑,說,是啊,早些年就認識了,我這小店還是李秘書幫羅著開業的。


    楊誌遠大為奇怪,一問,才知這事有些由來。老板姓張,原本是一家國營飯店的員工,這些年單位不景氣,有一頓沒一頓,日子自然過得緊巴。四年前,張老板的妻子得了尿毒症,需要住院治療,可張老板家境清貧,哪裏承擔的起高昂的醫藥費。那天,李澤成碰巧去協和醫院辦事,離開的時候看到張老板抱著妻子直掉眼淚。其實在醫院門口,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可以說是比比皆是,按說李澤成這人久經曆練,見多了人間的酸甜疾苦,應該心如磐石、靜如止水,李澤成大可若無其事、一走了之,誰也不會說他什麽,但那天不知是什麽觸動了李澤成,讓李澤成動了惻隱之心,李澤成到底還是仁厚,他把口袋裏的一千多元人民幣全部掏了出來給了並不沾親帶故的張老板。這事按說也就到此結束,偏生這張老板雖然貧窮,但是個較真之人,知道受人點滴當湧泉相報的道理,非要李澤成留下地址,以便今後有機會當麵報答,不然就不接受李澤成的惠澤。李澤成大楷也是第一次遇上這麽件事,他還真把自己的住址留了下來。一年後,張老板的妻子還是沒有熬過去,走了。張老板省吃儉用,積攢了一千多元,提了一隻雞去感謝李澤成,李澤成住的院子不容易進,張老板就守在李澤成住的院子門前,一連守了一個星期,終於和李澤成見上了麵。李澤成大楷是被張老板的持著感動了,他收下了老母雞但沒有收下那一千元錢,知道張老板在國營飯店幹過,就張羅著幫張老板開了這間飯店,平時也帶些朋友過來吃飯,經過這幾年的經營,張老板的家境大為改善,不僅還清了妻子過世時欠下的帳,還略有盈餘,至少每年供兩個孩子讀書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張老板感歎,說,李秘書真是個好人啊,能夠遇上他,是我的福分。


    楊誌遠覺得這個事情一時還真不好說什麽,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識都有著一些機緣,但如果張老板是那種貪圖小利的人,在接受了澤成師兄的饋贈之後,覺得理所當然,沒有想著去還錢,又豈會有後麵澤成師兄張羅著幫張老板盤店的故事。澤成師兄在醫院門口給錢是一時惻隱之心,但後來會出手相助肯定是看重張老板的厚道。


    張老板的這個餐館不大,倒也幹幹淨淨。這個包廂的外麵有一株櫻花,紅的、白的櫻花一團一團的綻放,平白多了一份雅致。楊誌遠喝完一杯茶,李澤成就和一群人走了進來。楊誌遠趕忙站了起來。李澤成一笑,說,誌遠,你到得蠻早的嗎,從海澱到這裏可是有些距離。


    楊誌遠笑,說,我一接到師兄的電話就趕來了,還好沒有遇上什麽堵塞。


    李澤成笑,說,北京現在的交通還行,但我想如果不合理的布局,北京今後肯定會堵得一塌糊塗。


    然後一指楊誌遠,開始介紹,說,這是楊誌遠,我的小師弟。


    大家笑著點點頭,李澤成把身邊的人一一介紹:於慶喜,一處副處長;李儒,二處副處長;張慶昂、胡子良,院長機要秘書,大家一一握手。


    看得出李澤成和他們的關係都不錯。大家握完手,於慶喜就笑,說,誌遠,經常聽澤成提起你,說你有闖勁,肯吃苦,重情義,早就想跟你結識結識,直到今天才有如此機會。


    楊誌遠被於慶喜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這都是澤成師兄在抬舉我,我哪有澤成師兄說得這麽好。很高興澤成師兄給了我一個認識於處長和在座的各位領導的機會。


    於慶喜笑,說,誌遠,你用不著客氣,今天坐在這的,都是朋友,沒有什麽領導不領導的,要不然,澤成也不會把我們都叫上。


    李儒也說,就是,既然有緣坐在一起,大家就是朋友。誌遠你要是過於客氣了,大家感覺反而生分了。


    楊誌遠一時有些為難,要知道在座的,不說官職,隻說年齡,隻怕都比自己要大,張慶昂、胡子良的年齡相對來說要小一些,但也都在三十歲左右,比自己要大好幾歲,這稱呼一事還真是頗費腦筋,他看了李澤成一眼,李澤成望著他一笑,點點頭。


    楊誌遠一笑,說,那我今後就鬥膽叫慶喜處長、李儒處長、慶昂兄、子良兄如何。


    大家一笑,說,行,在沒有更合適的稱呼之前,就這麽稱呼算了,倒還不算生分。


    張慶昂說,誌遠,你寫給澤成處長的信,可都是由我們簽收的喔,誌遠,你那鋼筆字不錯。剛勁有力,字體飄逸,你跟誰學的。


    楊誌遠笑,還能跟誰,讀大學的時候每天臨摹龐中華的鋼筆字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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