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遠舒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回到小會議室,幾天後就是五一長假,楊誌遠有必要就社港的旅遊和臨社窄軌旅遊專線的服務細節問題作進一步的規範,爭取在五一長假打一個翻身仗,讓臨社窄軌一舉扭虧為盈,賺個好彩頭。


    會議結束,張茜子說:“楊書記,如果五月扭虧為盈了,可有獎勵。”


    楊誌遠笑,說:“你想要什麽獎勵?報銷抹眼淚的紙巾?這個可以考慮。”


    張茜子說:“楊書記總是這般小氣。我今天沒哭,應該用不著紙巾。”


    楊誌遠笑:“紙巾張茜子同誌肯定用得住,不用哭了,難道就不用流汗了。這筆額外的支出我就私自作主了。”


    沈信愈說:“肯定照楊書記的指示辦。”


    楊誌遠看張茜子嘟著個嘴,有些小可愛。他哈哈一笑,說:“將來你張茜子同誌蜜月旅行,社港臨江兩地所有的旅遊項目以及吃喝住全部免費,這算大方吧。”


    張茜子一聽,直跺腳,紅著臉說楊書記就會欺負人。楊誌遠說我怎麽欺負你了。張茜子嬌賴,說楊書記就是欺負我了。楊誌遠笑,說好在今天孟縣長他們都在,可以為我作證,不存在欺負一說。


    孟路軍在一旁笑,說:“此等作證之事,可千萬別找我。”


    因為有臨江的同誌在,中午楊誌遠在食堂炒了幾個小炒,招待臨江的同誌。大家朝食堂走去,楊誌遠和孟路軍走在後麵,繼續說事。楊誌遠說,孟縣,節前我還得上沿海去一趟,家裏的事情你多抓一抓。


    孟路軍奇怪,說:“要過節了,所有的交通工具肯定會擁擠不堪,你去湊什麽熱鬧。”


    楊誌遠說:“上次陳浩天看過我們社港工業園以後,還是看了合海生物醫藥園,我對此追問過幾次,陳浩天一直都是模棱兩可、態度含糊,這說明什麽,這就說明我們社港和合海各有優勢,人家這是舉棋不定。我得盡快上沿海去一趟,給陳浩天添幾把柴,燒幾把火,讓陳浩天把磷脂萃取提煉廠選址在我們社港。合海生物醫藥園已經成了氣候,人家對浩博生物是否落戶園區並不在意,我們卻是非君莫屬,態度積極,這就是我們的機會。當然了我們的劣勢也在於合海生物醫藥園已經成了氣候,人家配套設施齊全,人家對浩博生物不主動,就是因為人家有這份自信在。


    孟路軍點了點楊誌遠,說:“你啊你。我看誰要是讓你盯上了,能跑到哪去。快去快回,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張博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到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社港經過春雨的洗禮,空氣清新無比。


    盡管楊誌遠昨天就接了張博的電話,知道張博今天要來,但他心無旁騖,工作有條不紊,照計劃進行。臨下班,張博的電話到了,半小時後到社港,縣委招待所見。


    張博是新晉省委常委,黃凱到點退休之時,向省委推薦了張博,張博的業務能力和人品有目共睹,但要進常委卻不是那般容易,省委書記趙洪福新到一地,出於加強自己力量的考慮,向中央力薦張博,張博這才得以升任常委一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洪福因此對張博就有了知遇之恩,本省之人,自然而然地將張博歸入了趙洪福的陣線。


    對於誰陪自己與張博一同共進晚餐,楊誌遠有過一番思量,他明白張博此次前來,不僅僅隻是和自己聊聊天這般簡單,風光厚葬楊石叔這件事,既然驚動了張博,而且張博還特意跑到社港來,那麽省紀委就有必要做些詳實的調查,辦了多少桌啊,收了多少禮金啊,他楊誌遠治下社港的官員又送了多少的禮,都需加以統計,整理成材料,付上建議,供省委參考。張博和他談完之後,肯定有必要和社港的其他官員交談,加以佐證。楊誌遠想了想,決定讓孟路軍陪同迎接張博,張博需要見個什麽人,自己不方便出麵,孟路軍則可以起到聯絡官的作用。


    楊誌遠沒說是誰來,隻讓孟路軍下班後到招待所會合,一同接待省裏來的客人。孟路軍沒一會就到了,一見楊誌遠就問:“這客人誰啊?讓你楊書記親自站在門口迎接,看來很重要?”


    楊誌遠這次直言:“張博!”


    孟路軍急淋淋地打了冷顫:“他來幹嘛?”


    楊誌遠玩笑,說:“孟縣,你緊張幹嘛,做虧心事了,那你可得趕快向我坦白,爭取組織寬大處理。”


    孟路軍笑,說:“你少打岔,張書記此番前來,是不是為了楊石老先生那事。”


    楊誌遠說:“你說呢?”


    孟路軍說:“這事情怎麽可以算到你的頭上,楊石老先生不過是你堂叔,這要說起來,與你楊誌遠何幹。”


    楊誌遠搖頭,說:“孟縣,話不能這麽說,該我楊誌遠擔責的我楊誌遠就得擔著,咱就得認,我楊誌遠給楊石叔披麻戴孝,做孝子,十裏八鄉的鄉親們都看到了。我是一縣之書記,黨的領導幹部,對大操大辦不加以製止,反而推波助瀾,影響總歸不好。”


    孟路軍一聽,急了,說:“楊誌遠同誌,你給楊石老先生披麻戴孝,那是真性情真情誼,我想十裏八鄉的鄉親們對你楊誌遠肯定不會說三道四,隻會說你重情重義,是條漢子。這事情可以摘幹淨,你可別犯傻,主動湊上去,伸長脖子,挨一刀。”


    楊誌遠說:“情理上說得過去的事情,黨的紀律上未必說得過去,肅風肅紀,本就是你我之職責,我們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如何能讓人心服口服。厚葬楊石叔這個賬,我楊誌遠得認,孟縣,說實話,沒能和楊石叔見上最後一麵,我楊誌遠腸子都悔青了,給我楊石叔大操大辦這事我沒製止,我是有私心的,我楊誌遠沒能和楊石叔見上一麵,就已經後悔了,那我楊誌遠怎麽著也得讓楊石叔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走才行。他老人家體麵了一輩子,我不能讓他走得不體麵不是,人的生日可以過許多次,但人的死卻隻有一回,楊石叔走了,不能再回來,就此一次,再無二回,我就是要讓十裏八鄉的鄉親們看看,我們楊家人感激這位一生都在為他人著想的老人。我既然後悔過一次了,我不想再在喪事上將來再後悔。任何事情,我認為如果自己的良心覺得該做,那就應該去做,要不將來肯定會後悔的。孟縣,我楊誌遠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就這一件,我楊誌遠最高興最無悔,覺得心情舒坦,所以不管組織上給我什麽的處分,我楊誌遠都認了,都覺得值,人生能有幾回值當的事情要做啊。”


    孟路軍心裏感歎,楊誌遠這人就是大氣,讓你從心裏為之折服。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因為張博書記此時到了。


    張博這次還真是悄悄前來,就他、秘書、和司機三人,普天市紀委根本就不知道,也無人跟隨。張博不認識孟路軍,楊誌遠一介紹,張博點點頭,什麽都沒說。


    因為大家都知道飯後有事,飯桌上根本就沒上酒,這頓飯吃得不免有些沉悶,加上張博的秘書、司機,也不過是五人,張博是省委常委,省領導,孟路軍與張博根本不在一個平台,張博不吭聲,孟路軍也就隻能悶著頭吃飯。


    這頓飯自是草草收場。飯後,張博讓孟路軍直接回家,說自己就想和誌遠上外麵走走,說說話,其他人就算了,沒那必要,別人不了解你誌遠,我張博還不了解,你楊誌遠說的話我信。


    張博這話讓楊誌遠很是溫暖,他朝孟路軍使了個眼色,孟路軍向張博告辭,走了。


    張博和楊誌遠朝後山走去。張博說:“誌遠,我們倆也算是老朋友了,大家這次就敞開心扉說話。我這次上社港來為了什麽,想來你也知道。”


    楊誌遠點頭,說:“知道。”


    張博說:“那我們就不藏著掖著了,說說,這次喪事收了多少禮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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