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治燁笑,說:“我是求之不得,這麽大一個聚寶盆,讓省長守著,你就放心?”


    楊誌遠笑:“有約法三章在,不怕。”


    鄺文韜把車開了過來,楊誌遠跳上車,直奔高速收費站而去。


    九點二十分,二台警車二台中巴出現在收費站。楊誌遠知道,首長到了。楊誌遠站在收費站崗亭前,揮手攔下第一輛中巴車。誤打誤撞,車上坐著的正是首長和趙洪福書記。車門一開,李儒在門邊一招手,楊誌遠趕忙跳上了車。


    李儒奇怪:“你怎麽在這?不是明令不許迎接的麽?”


    楊誌遠笑,說:“我這不是迎接,我這是來給首長帶路。”


    首長看了楊誌遠一眼:“我看你這是想找罵。”


    楊誌遠嘻嘻笑,說:“我知道首長您這次肯定不會罵小楊同誌。”


    首長問:“為何?這麽有把握?”


    楊誌遠笑,說:“首長要是想罵小楊同誌,剛才看到小楊同誌站在崗亭,直接給小楊同誌一個冷臉,不讓小楊同誌上車就是,讓小楊同誌灰頭灰臉,自個跟在車後,豈不比罵幾句,效果更好。首長讓司機開門,就是說首長根本就沒有批評的打算。”


    首長看了趙洪福一眼:“看看,早就算計好了。”


    趙洪福微微笑,說:“這小楊同誌,從來就不怕罵。”


    首長說:“洪福,我看還是你縱容、放任的結果。”


    “首長,您怎麽能說我啊。”趙洪福笑,說,“要說縱容,我倒是覺得是您縱容了他。”


    首長說:“我說你呢,怎麽反而成我的原因了?”


    趙洪福笑,說:“您想啊,上次這個小楊算計了您,您不但沒有批評,反而如他所願,將孵化園項目批準了。他如果不算計您,這個項目您會批嗎?肯定不會。現在小楊同誌覺得有利可圖,自然就不管不顧,主動找罵,在所不惜。換我,我也願意啊,因為得到的要比挨首長幾句罵,值當得多。”


    首長嗬嗬一樂,說:“是嗎?洪福同誌這麽一說,我還真是難辭其咎。現在罵已經不管用了。怎麽辦?撤了?”


    趙洪福笑,說:“首長要是舍得,你撤啊,我們省委沒意見。”


    楊誌遠看首長舒顏一笑,就知道也是風平浪靜,無罵可找。楊誌遠笑,說:“我知道首長肯定不會撤我。”


    首長問:“這又是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我和首長還有個五年之約啊,還沒到時間不是。”楊誌遠笑,說,“首長、趙書記,其實根本就沒有‘縱容’一說,應該叫領導關心體恤愛護下級同誌。”


    首長笑,說:“要是這都叫愛護,那下次誰都會像你楊誌遠這般算計領導,那領導豈不是防不勝防。”


    楊誌遠笑,說:“我上次可不叫算計,應該是順道讓首長看一下西臨江的美景,考察一下西臨江的河防工程。”


    首長一樂,說:“怎麽聽你這麽一說,都是你在理了。說說,這次又準備怎麽算計領導?”


    楊誌遠笑,說:“這次還真沒有此種打算,還沒想好,要不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您。”


    首長笑,說:“都告訴我了,那還叫算計?”


    楊誌遠笑,說:“首長洞察秋毫,我那些小把戲,如何逃得過首長您的慧眼,您隻是不願意戳穿,難得糊塗罷了。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有什麽事情,用不著偷偷摸摸,直接跟首長說,效果更好。”


    車經十八總老街。十八總老街整個重建麵積達二十平方公裏,此時工程過半,整個老街看起來有如一個巨大的工地。這個大項目首長不知道,一看小橋流水,古宋風範,不消說,投入不菲。首長眉頭一皺:“我記得這裏應該是一片民居,都拆了?如此大興土木,建仿古公園?發展旅遊產業?原住民呢?都哪裏去了?怎麽安置的?”


    首長真是記憶力驚人,上次首長在荷塘過年,初一,首長順便到十八總老街給群眾拜年,在老街前後不超過一小時,首長竟然就記住了。剛才首長笑嗬嗬,現在臉色一變,楊誌遠知道,首長隻怕有些誤會。楊誌遠趕忙解釋,說:“這確實就是首長上次到過的老街,老街的情況首長親眼所見,破舊不堪,一到雨季就內澇成災,居民大多沒有一技之長,許多都是靠踩三輪車,做苦力為生,要靠自身改造,沒有一絲的可能。市裏這次下定決心,一勞永逸地解決老街人民的澇災和生活貧瘠問題,重建仿宋古鎮,發展旅遊產業,以旅遊帶領老街原住居民走向富裕之路。這不是商業開發,這是會通的一項民生工程,所有原住民將來都按照原址就近回遷的原則回遷。”


    首長一聽,有些不太相信:“真的?你沒有騙我?”


    “首長洞察秋毫,火眼金睛,我哪敢在這等重大問題上騙你,要真是如此,就不是找罵,而是找死了。”楊誌遠笑,說,“這事的起因由來,趙書記知道的清清楚楚,趙書記可以為我作證。”


    首長偏過頭:“洪福,如他所言,情況屬實?”


    趙洪福點頭,說:“這我絕對可以保證小楊說得是實話,這絕對是一項民生工程,不存在虛假。”


    首長點點頭,陰轉晴,臉上恢複了笑意:“這麽大的一項工程,得好幾十億吧,如果是民生工程,資金從何而來?會通自籌?”


    楊誌遠說:“李氏集團按會通的安置方案,設計圖紙,獨家開發,盈虧自負。”


    首長笑了笑:“按原址等麵積回遷,小橋流水綠樹,李氏集團哪裏有盈,鐵定虧損。李碩老先生我知道,在香港靠地產起家,精明得很,你這個重建古鎮計劃,他瞟一眼,就知道是賠本的買賣,還會心甘情願地往裏砸幾十個億的真金白銀?說說?都用了哪些手段?”


    楊誌遠笑,說:“一張地契,一塊敲門磚。”


    首長‘哦’了一聲,說:“有些意思,仔細說來聽聽。”


    聽到楊誌遠最後送了老先生一本浙商會館的房產證,首長哈哈一笑,說虧你想得出,你就不怕有人說你用國家的文物免費送人情。楊誌遠說不是沒有擔心,但我一想浙商會館又不能拆下來一塊塊帶走,每年還能省五十萬的維護費,何樂而不為。


    首長笑,說:“你還真是煞費苦心,環環相扣。能讓這麽大的一項民生工程上馬,功勞不小。”


    楊誌遠笑,說:“李儒副秘書長也參與了其中的一環。”


    李儒笑,說:“我什麽時候參入你的‘陰謀’了?”


    楊誌遠笑,說:“去年參加人大會,我讓副秘書長幫忙於香港代表團的大巴車上放碟,副秘書長忘了?”


    李儒記起來了,楊誌遠為了接近範李惠冉找自己幫忙,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重建古鎮的項目,李儒笑,說:“這事情一多,我一直都忘了問你結果,現在看來,用不著問了,效果不錯,心想事成。”


    趙洪福笑,說:“我就納了悶,怎麽什麽事情到了你楊誌遠的手裏,總能心想事成,圓滿解決,福將?”


    楊誌遠笑,說:“主要還是因為有了首長、書記、省長、副秘書長等領導的大力支持。”


    趙洪福笑,說:“嘿嘿嘿,真是難得,總算謙虛了一回。”


    首長笑,說:“我看這是順勢就拍。”


    大家都笑。此時觀賽點到了。盡管今天風和日麗,清爽怡人,微積電門前的風光帶上,還是擺了一溜的遮陽傘,每把傘下,放著兩把靠椅,一張桌子,礦泉水是楊家坳的,瓜果,是西環出品的。尤其是每把靠椅前,都架有一個長筒望遠鏡。


    首長望了一下江麵,江麵上並沒有呈現龍舟競渡的熱鬧場景,他有些奇怪:怎麽?賽事還沒有開始?


    楊誌遠笑,說:“都在等著首長您鳴鑼擊鼓呢。”


    首長一看,一麵紅幫金釘直徑尺多的牛皮大鼓虎臥鼓架之上,旁邊則是一麵直徑尺金光燦爛的大銅鑼。


    首長嗬嗬一笑,說:“那還耽擱什麽,趕緊擊鼓鳴鑼,一決高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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