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環著他的頸,埋首在他胸口,“我不在意,我隻在乎你。”


    白東風愣了愣,終究是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抱著她大步走回別墅內。


    客廳裏的沙發上,他把她放下來,與她並排而坐,拉著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裏,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流露出某些她看不懂的東西,“不要總為我了委屈自己,在德國時我聽人說,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隨時有可能背叛你,所以保護好自己才是正經事。為任何人犧牲,都是不值得的,尤其是愛情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易小樓笑著抬手去撫平他微皺著的眉心,後又慢慢摸索到他身上為她所留下的傷痕,眼中漸漸泛起淚光,“這世上有信仰的人越來越少,可以信仰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你是願意用性命保護我的男人,我相信你,如果連你都不信,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信誰。”


    白東風回視著她,苦澀的一笑,俯首吻住了她的唇,這一吻溫柔纏綿,沒有一絲一毫的侵略性汊。


    接下來的一整日,他都在東風會所內辦公,再沒出別墅一步,易小樓時而給他泡杯茶,捧本書在他旁邊看著,如此就是安靜美好的一天。


    翌日白東風起的很早,甚至早餐都沒用,披上大衣行色匆匆的就要出門。


    李嫂跟上前來低眉問他,“少爺,小姐她……朕”


    白東風低眉,擔憂的視線微斂,“她想出去就讓她出去透透氣,不過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不想她再出任何事情。”


    李嫂點點頭,目送他從大別墅裏離開。


    易小樓醒來時房間裏早沒了白東風的影子了,摸索著起床覺得周身都涼涼的,明明開了暖氣卻渾身都不舒服。


    或許是太依賴他的懷抱了吧,她洗漱過後到樓下轉了一圈,見他果然不在家裏,李嫂叫她吃早飯,她隻說是等一會兒,跑上樓打了他的電話。


    響了一聲那邊就掛了,她皺起眉,心中一陣針紮似的疼痛,之後又打,那邊又掛了。


    生氣的把手機甩到床上去,她轉身要下樓,終又覺得不妥,想著萬一他回電話了怎麽辦,於是又拿著手機下樓了。


    吃飯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竊喜的抬眉去看,果然是他打來了,手已經伸了出去猶豫了一瞬間卻果斷按了紅色鍵。


    不過兩秒鍾,電話又固執的響了起來,她抿抿唇,又按了紅色鍵。


    這次按了之後她的手機躺在桌上好一會兒都沒響,直到一頓早飯食不知味的吃飯了,幽綠色的屏保又亮了起來,是他的電話。


    她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那邊是溫柔又邪魅的男聲,“怎麽?想我了?”


    她撇撇嘴,心裏有千般委屈一瞬間湧上喉頭,嗓子脹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聲道,“誰想你了,我才沒有!”


    電話那頭白東風輕輕一笑,用前所未有的溫柔嗓音哄她,“好,你沒有你沒有,是我想你了好吧。”


    她心中的不快一掃而逝,邁步走進陽光裏揚起唇角,“你才不想我。”


    “我剛才在開會。傻瓜,我怎麽可能不想你呢,隻有你在我麵前時,我才可能停下想你。現在這一刻,能聽到你的聲音,我的心都是疼的,小樓你知道嗎你已經許久不曾主動給我打過電話了。”充滿磁性的聲音又隔著這座城市冷漠的鋼筋水泥森林,啞啞的傳過來,直擊耳膜,弄得易小樓心髒也疼了起來。


    是啊,確實很久不曾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不是不想打,似乎隻是習慣了,習慣了聯係不到他的日子,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疼痛著。


    他離開的這麽多年,她曾經把自己的電話翻了千千萬萬遍,試圖找到可以聽到他聲音的那一串號碼,可是沒有,那時的他遠在德國,斷掉了一切和她的牽扯,而那些日子她的倉皇無措和傷心絕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跨越千山萬水,傳到他耳中。


    他們固守著彼此的孤獨過了那麽多年,心中那盤根錯節的寂寞早就深入每一個細胞,以至於她連給他打個電話都不敢,連主動承認想他都不敢了。


    陽光照得身上暖暖的,她閉眼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俏皮的一笑,“白東風,我確實想你了,想了好多好多年。”


    那一滴陳年的淚水,不用她用情控製,就從眼眶裏流了下來,心痛醞釀的久了,眼淚真的很苦很苦。


    白東風似乎也沒料到她會這樣說,許久才笑了,笑的這世界上頓時陽光四溢,抿唇滿足的看一眼郵箱裏保存著的他前些日子偷偷-拍下的她熟睡的照片,心裏被一股無法言表的甜蜜充斥著,“嗯,我也想你,乖,等我回去。”


    上午的千百度,陽光透過淺紫色流蘇窗簾灑進來,矢車菊在花瓶裏插的很好,易小樓靠在最後一排的位置看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群。


    方嫻和白奕西一起走進來,男俊女靚,是一道風景。


    易小樓收回視線對兩人微笑著點頭,“來啦,隨便坐。”


    白奕西不客氣的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方嫻則是繞到她那一麵,與她靠在一起,略長的頭發散在她肩頭,慵懶而恣意。


    “方家的力量雖遠在江州,不過在易州也有些故交,如果你同意,我會幫你打這一仗,像楚怡文那種女人,根本不配活著。”


    方嫻冷聲輕笑,易小樓眯眸靠到她肩上,似乎不太相信這樣強硬的話是從方嫻口中說出來的。


    白奕西也略帶讚賞的看著她,“沒想到方大小姐還有這能耐!”他玩世不恭的笑著,方嫻渾身一抖,趕忙抱住了易小樓。


    撇撇嘴她把手邊的花抽一朵出來砸在白奕西懷裏,“誰告訴你隻有你們白家最強,隻要我願意,我方家照樣不弱。”


    “是是是,你們方家是全宇宙第一的大家族,您方嫻方大小姐是女王,是帝國的神,被眾星捧月!”白奕西接下她砸過來的花,還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繼而拋給方嫻一個媚眼。


    方嫻皺皺眉,托著下巴靠在桌上,麵前是阿衡送來的透明飲料,她猶自晃蕩著長長的勺子,側頭問易小樓,“你想好了嗎?楚怡文的事要怎麽辦?”


    易小樓抿唇輕笑,仍舊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白奕西冷哼,那雙深黑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森寒,易小樓多看了一眼,忽然覺得這雙眼睛此刻像極了白東風。


    “如果我是我三哥,我可能不會對她手下留情,那種女人是囂張慣了,不修理不行。而暴力是解決一切問題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我們白家,最不缺的就是可以行使暴力的人。”白奕西說完這句話易小樓又認真的審視了他一遍,難怪是雙胞胎,其實從某些角度看,他跟雲佳長的還真是像,而且性格方麵,也是有相近之處的。


    她輕歎一聲,捧起自己麵前的杯子喝了兩口溫開水,清清嗓子道,“別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在德國整整四年,就算是個陌生人待在身邊久了也會有憐惜之感,更何況楚怡文是個聰明而有魅力的女人。報複並不足以讓問題得到解決,隻會更加麻煩,更何況,家延不會報複她。”


    方嫻坐不住了,將麵前的飲料推開,聲音略高了些,“我要被你氣死了!”


    易小樓把自己的飲料遞給她,“我太了解白東風,我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他也不會在意,爭論誰是第三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任何人都不是為別人而活,他們想要怎麽說就怎麽說,隻要我跟白東風還在一起,就足夠了。”


    楚氏辦公大廈,陸雲佳敲響了楚怡文辦公室的門。


    楚怡文對這忽然而來的女人有些詫異,念及她是易小樓的朋友,忽然又鄙視的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易小姐的朋友,有失遠迎!”


    陸雲佳高挑,跟她同一海拔抬手也就比易小樓方便許多,一巴掌過去就打的她倒在地上,“楚怡文,你不是說小樓打你了嗎?不是說她是第三者嗎?既然用這麽卑劣的手段,那小樓的罪名也不能白擔了,我今天就好好地打你一頓,叫你真正嚐嚐被打的味道。”


    楚怡文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半天才回過神來,起身就要去打電話。


    陸雲佳極其利落的伸手過去一把扯斷了電話線,“別跟我玩花樣兒,你鬥不過我。”


    楚怡文被這森冷而霸道不可一世的語氣驚到,在她的記憶裏,整個易州市,除了白家人沒有人有這樣毫不畏懼的底氣。


    可是這個姓陸的到底是什麽來頭,她看著被她扯斷的電話線,隻能怒視著她,“你不要太囂張,這裏是楚氏的辦公樓,是我的地盤,你想撒野回你們陸家撒去!”


    陸雲佳好笑的翻了翻她辦公桌上壓著的新聞稿,無非還是詆毀易小樓的,利落的把新聞稿撕碎摔在楚怡文臉上,“陸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那今天我不妨告訴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白東風的親妹妹!”


    楚怡文臉上猛然一驚,不可置信的看了陸雲佳一眼,繼而又佯裝鎮定,怪不得這個女人說話向來那麽底氣十足,怪不得每次都毫不給她留麵子,原來是有白家在後麵撐著。


    她早就聽說白東風除了兩個姐姐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可是這麽多年這個妹妹一直很神秘,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從前她還想過要好好討好一下他的妹妹,說不定能靠近他一步,沒想到她早就把她得罪了。


    既然已經得罪了,再想修好,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堂堂楚氏接-班人,怎麽可能會對她認輸。


    “白東風妹妹又如何?我從來沒有打算放過易小樓,這兩天楚氏很忙,我沒時間跟她計較。過幾天吧,你讓她給我等著,到時候我會送給她一場更加精彩的醜-聞。”


    她整張臉笑的無比猙獰,眼底的惡毒匯聚成一道狠辣的光,直逼陸雲佳而去。


    陸雲佳揮手端起她桌上的茶杯,在桌角猛地一磕,茶杯瞬間裂開。


    她憤怒的握住碎片,一把拉過楚怡文,眯起眼睛將尖利的裂口對準她白皙的脖子,“楚怡文,你信不信我可能手抽筋,一個不小心這碎片就紮到你喉嚨裏去了。嗯?”


    楚怡文被她困著,整個人動也不敢動,胸口起伏的厲害。她佯裝鎮定,一臉嘲諷的看著雲佳,威脅道,“陸雲佳,你不要亂來,你敢碰我一下,我保證送你去坐牢!”


    陸雲佳不屑的勾唇,嬌俏的臉上閃過嘲諷和森寒,“坐牢?你信不信在易州就算我殺了你楚怡文,我父親仍然可以把我毫發無傷的帶回家?”語畢尖利的杯沿慢慢劃破她頸上的肌膚,她劃的很淺,很慢,楚怡文頸部破了皮,有血流出來,沿著脖子往下將胸前的鑽石項鏈染上了血跡。


    早就聽父親說過,很多人不怕死,卻怕死亡之前的巨大折磨。她倒是很想看看楚怡文痛苦的樣子。


    所以沒有選擇任何鋒利的武器,而是摔了她的被子,用粗糙的裂口慢慢的劃過她的脖子,像她這種人,有些事最好能讓她記的清楚點,否則三五天的就忘了,到時候還得她費力提醒。


    陸雲佳想到此,唇角的笑容漸漸變得嗜血而冰冷。


    楚怡文恐懼的盯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緩緩劃開她皮膚的動作,頸上的疼痛一瞬間襲遍全身。


    陸雲佳輕叱一聲將她推開,她踉踉蹌蹌的倒在沙發上,總裁辦的門又被敲響,她正準備高呼卻瞬間被陸雲佳扼住了咽喉,“叫你的人走,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這細嫩的脖子什麽時候會斷掉!”


    楚怡文隻得冷聲對著門外喝斥,“我還有文件需要處理,一切事情都先擱置下來,十分鍾之內不準進我的辦公室。”


    秘書站在緊閉的門外聽到她的聲音識相的走開了,陸雲佳將她放開,甩了甩手怒視著她,“楚怡文,這次來隻是給你一個善意的警告,如果你再不老實,下次劃破的可就是你的臉了。”


    白東風來千百度接易小樓時是下午三點鍾,他在公司的工作時間向來不會超過個小時,這是他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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