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施弑天被周天從半空轟下,承擔了大部分周天攻擊的他,這一掌所受不清,嘴角帶血、臉色鐵青!踉蹌幾步撞到殘缺的牆上才停下來,帶血的目光憤怒的仿佛要把半空的人撕開劈死!


    子車世驟然擔憂的看向周天,周天雖然受了傷但明顯要比弑天狀態好,炎刀真氣固然霸道,但想真傷了周天,施弑天還不夠火候。


    子車世不自覺的鬆口氣,看向施弑天的目光有些同情,論實力施弑天在同輩中難有敵手,即便當年自己挑戰他也堪堪打成平手,以錦衣殺五百年勢力澆灌的高手怎會遜於常人,可惜他遇到了焰宙天。


    施弑天望著空中穿梭自如,不男不女的身影,一人對戰二百餘高手還迎刃有餘,施弑天絕不相信他有如此實力,進距離被‘炎刀’真氣所傷,那人也有內傷才對!施弑天看眼在痛苦中掙紮的弟弟,頓時散發出漫天殺氣,他橫起長刀,起身又想迎擊。


    子車世先一步攬住他,冷靜的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施弑天目光一寒,聲音比目光更冷的道:“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


    子車世放開他的胳膊,盯著空中交疊的手影:“他是焰宙天,背後有一萬禁衛高手,你確定要跟這樣的人為敵,錦衣殺固然根深蒂固,但畢竟不是國家。”


    “子車世!我向來敬重你的為人!但你不會不知道焰國隻剩一個空殼!”


    “可你也比忘了,單焰宙天一人就可扛住你們,歐陽家二十萬大軍和三萬禁衛,六萬新軍,都不是吃素的,你不會不知道這半年焰國都在興兵,即便你們神出鬼沒可也別忘了,焰國再殘破也不乏救過擁君之人,到時候錦衣殺的日子也不好過!”


    “……”


    “做人當向前看!”


    施弑天也不是傻子,看著空中不斷掉下的屍體,加上焰宙天的身份,他本身也不想動手,但是焰宙天欺人太甚:“子車先生攔錯人了,你該先讓那瘋子停下來。”施弑天硬著頭皮又想上。


    子車世把手放在他肩上搖頭:“不行,你會刺激他。”


    施弑天見鬼的冷哼:“是我們錦衣殺刺激他,還是他刺激我們錦衣殺!”


    子車世活動下筋骨,把長發豎起,準備攔截:“不是那個意思,沒看出來他現在神誌不清嗎?不要說你,就是他父皇來了,他估計也殺,這時候我們該讓他清醒,你才有可能取勝,順便讓他補償你今日的損失!”


    “不稀罕。”


    子車世看他一眼,心想他還向以前一樣固執:“他這狀態,除非你們錦衣殺全上,否則你們全死在這裏,與其那樣,不如你我合作把他叫醒。”


    施弑天冷哼一聲:“你未免太看得起他。”


    子車世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再看看空中道:“那你上吧,打死了焰宙天咱們再談。”


    施弑天反而不動了,冰冷的道:“怎麽合作。”


    子車世也不知道,上次出手的大多是周天的男寵,熟知周天秉性,可唯兩知道周天的人剛才還跑了,現在能做的恐怕就是別刺激周天:“讓你們人都摔下來,再這樣下去,白給周天喂招。”


    施弑天雖然不服,但子車世說的是事實:“那我練手一定能幹掉他。”


    “我是焰國子民。”


    施弑天嗤之以鼻,垂憐那人美色還差不多,若不是子車世跟太子沒什麽消息,他很懷疑太子跟子車世的關係,施弑天掏出雅笛,一陣錯綜複雜的音律響起。


    空中的人一陣,瞬間有種解脫的感覺,終於不用再打了,根本不是人,這麽多人圍攻還麵不改色,錦衣殺二百多名高手,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多年的所學。


    二百人最後隻剩一百多從空中撤離,心裏甚至腹誹,凍死這女瘋子算了。


    此刻沈飛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見敵人開始示弱,他們自然不也會趁勝追擊,畢竟跟錦衣殺接下仇怨,鋒芒在背的感覺對焰國沒有好處。


    沈飛示意孫清沐出來,比了個完好的姿勢:“老規矩。”


    孫清沐一身錦裘,席地而坐,積雪吹散木琴在膝,十指在琴弦上撥動,優美動聽的琴音如自然之聲在空中飄蕩,柔和的音色亦如那天傍晚的滿天星辰,靜謐悠揚。


    蘇義閃到另一邊,盯著半空的太子,謹防有人在太子不出手時偷襲,蘇義神情緊張,心裏異常複雜,他自己對上百高手,什麽自傲感也沒了,賀惆賀悵兩死人滾哪去了!


    子車世目光幽深的望向撫琴的男人,目光漸漸變的不可琢磨,他看看孫清沐看看出現的沈飛和蘇義,突然好像有什麽隔開了他與周天的距離,夜空之下,隻是他們在為他們的男人和主子奮戰。


    施弑天見鬼的怒道:“他們是誰!”豈有此理!錦衣殺豈是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子車世攬住施弑天:“等等,他們是宮裏人,或許有辦法讓他冷靜。”


    漫天飛雪之下,夜幕半空之中,一襲紗衣的周天毫無對手的站立著,她一動不動,如定格在那裏的幻想,帶著深深的迷惘,雪花漸漸可以落在她的肩膀,她隻是茫然的望著撫琴處,眼裏的殺氣還沒有消散,但已經不複剛才淩厲。


    突然,不知誰趁機向太子攻去,細小的寒光直接刺向周天要害!


    孫清沐琴音鬥轉,肅殺之氣完全不若剛才平和,普天蓋地的烽火刀劍如此時的雪景茫茫一片。


    周天目光陡寒,身形猛然一動,真氣瞬間運轉,銀針驟然變換角度向下攻去,那人來不及出聲,已經倒在積雪之上。


    周天長劍橫掃直接向下衝去!


    孫清沐琴音驟變,柔和平順仿若春暖花開之際,在陽光下悠然的聽著戲曲陽光灑在身上舒服溫暖。


    周天本來就在天人交戰,此刻孫清沐給她一份助力,無疑讓她更快的壓製體內暴虐的氣息,剛才孫清沐隻是在提醒她有人攻擊,周來拿會身體的主動權,心想果然‘屠城挖心’練就的邪功,快趕上嶽不群和東方不敗了。


    周天落下。


    周圍的人不自覺的避散。


    子車世鎮定了片刻才沒失禮的也跟著撤,畢竟前不久他們攔截太子被打的餘悸還在心裏,這次的太子更不清醒,誰願意無辜送死,子車世表麵看不出剛才的膽怯,試探的開口:“周天……”


    蘇義、沈飛也不敢上前,心想太子沒這麽好搞定,一般孫清沐開始安撫太子的情緒,太子也得殺痛快了才停下,所以兩人明智的沒動,讓子車世去送死。


    周天平靜的吸口氣,頭發衣衫已服帖的落在她身上,周天掃施弑天一眼,看向施天竹時微微有些愧疚,但立即給自己找好借口,認為不關她的事!


    施弑天頓時上前,看著這張女性化十足的臉實在想不出他是男的,再想想此人便是焰宙天,施弑天覺的他跟天竹比也好不到哪裏去:“焰宙天!你敢來我錦衣殺鬧事!難道想與我錦衣殺為敵!”


    施天竹已經止了血,臉色蒼白的站在哥哥身後,不見剛才的意氣風發,隻能落毛後的淒慘。


    周天剛想開口。


    孫清沐走上前,麵色凝重的道:“諸位少爺,容太子稍後再與眾位說話,太子請。”


    周天看眼自己不合時宜的衣服,放下一句:“等著!”轉身離開。


    陸公公早已等在房間,欣賞的看眼太子的女裝,心想,太子就是好看,瞧這眉眼比誰也不差,不愧是皇後的女兒,國色天香自是不在話下。


    孫清沐等在門外,狠狠的瞪眼沈飛,胡鬧!


    沈飛歉意的笑著,摸索著往外撤:“我也去換身衣服。”說完趕緊轉彎跑了!


    蘇義站在原地等太子出來,絲毫不把此次有失體統的事放在心上,不就是穿一下,又不會死,何況太子穿起來多有氣場,下次不知是何時了。


    蘇義惆悵的歎口氣,似乎萬分可惜。


    孫清沐不知說他們什麽,那是太子!豈能……孫清沐相信太子下次絕不會胡來!


    周天再次出來,已經是俊逸微言的太子,渾然天成的霸氣,無法爭辯的身形,他又成了堂堂焰國太子,玉樹淩風、威嚴肅穆。


    另一邊,留人院已經清掃幹淨,破損的屋頂已補好,人群已經散了,留下寥寥無幾的人,今晚的活動不可能在繼續,錦衣殺重新調來了百餘高手,謹防太子發難。


    周天這裏,一千禁衛高手在列,賀惆賀悵已經歸隊,麵對沒看到太子女裝的霸氣,扼腕不已,早知道,打死他們也要跟著太子不去調兵,但另一個疑問升起,太子平日那副樣子,女裝真的好看嗎?


    施弑天看著弟弟,滿腔怒火無處宣泄,早知現在,當初在走廊就該讓小六殺了他!他竟然會認錯一個人的性別!焰宙天!你果然當得起魔王的稱呼!


    “大少爺,我們怎麽做,太子哪裏來了不少人?”


    施弑天坐在次位,看了眼距離他不遠的子車世,諷刺的道:“子車先生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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