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德回府,一早便給將軍府傳來了消息,老寧氏帶著寧氏等眾將軍府家眷早早便等在了那裏。


    雖說老寧氏對歐陽誌德的行為十分不滿,可到底是自己兒子,她如何都不能真的怨了,隻是當她看到歐陽誌德帶著笑的春風滿麵的歐陽月在身邊時,卻立即沉下臉來。


    “娘。”歐陽誌德看著老寧氏笑著道,老寧氏回過神來,心知還是不好在這裏發作的,這才冷冷看了歐陽月一眼道:“回來就好,先進去再說吧。”說完轉身往裏走,歐陽誌德自然也帶著歐陽月率先進去,隻是這一路上的目光,都神色不明。


    以寧氏為首的,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們在府中的可是知道老寧氏之前因為歐陽月的事有多生氣,至從上一次黃氏與尚氏帶人將芮餘歡打至殘廢後,兩府的關係就算是破裂了,雖然老寧氏心中必然還想恢複這等關係,可卻一直矜持著不鬆了口,到現在任誰也沒有緩和了這種僵持的情況。


    歐陽誌德自然與老寧氏來到安和堂,然而一進大廳裏,老寧氏才剛一坐下,立即手持著矮桌上的茶杯狠狠向歐陽月砸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你還敢回來,你還有臉回來,給我跪下!”


    “砰,啪!”歐陽月靈巧一閃,那茶杯立即散落在廳堂之上,頓時碎裂開來。


    大廳裏的眾人都是一愣,寧氏等人雖知老寧氏一定會發火,隻是沒料到這麽快,寧氏轉頭注意歐陽誌德,已看到他陰沉著臉,眸子冷銳的望著老寧氏,嘴角不自覺勾著陰冷的笑意。在這將軍府中,老寧氏若是不得重,那便是她一人天下了,沒有了寧府靠山,老寧氏也就隻剩下點長輩的尊榮,若是徹底讓歐陽誌德厭煩了,那老寧氏什麽也沒有了,以前精明如老寧氏是從來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現在不論她因為什麽轉變如此,對寧氏來說,都是好事,她樂得看戲。


    歐陽月輕巧的躲過,還一臉笑意的向老寧氏行了一禮:“月兒見過祖母,祖母安好。”


    老寧氏卻是眉目厲然,冷冷望著歐陽月怒道:“安好,我還怎麽安好,也不想想你犯下多大的錯,你知道咱們這將軍府因為你是怎麽的讓人指著鼻子罵,你不聲不響就走了,給將軍府又帶來多大的影響,你現在還有心思給我請安。我怎麽安好,我快被你氣死了。”


    歐陽月不解道:“祖母這是何意,月兒隻是為了父親平安,出去祈福一年,這……難道我為父親祈福反被人當了錯處指責了,月兒也是昨日才回京的,確實是不知道京城還有這等人,實在太不像話了。再說咱們將軍府的事,外人又管的了什麽,可真是……可真是……”歐陽月說到後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與將軍府同仇敵忔的樣子,倒是讓老寧氏麵色好了好。


    她心中十分怨恨歐陽月害她被人誤解,現在都成了京城第一號大壞蛋,不知道多少人路過將軍府要罵罵咧咧的,現在將軍府外都不敢放人看守,就怕被打壞了。可說起來,這事歐陽月也確實無辜,她是出於好心為歐陽誌德離京的,她這麽小年紀,怎麽看也不會是策劃之人,說嚴重點。也就是個給她帶來麻煩的災星。


    芮餘歡看著歐陽月,眸中卻如淬了毒的毒蛇,腥紅的眸子就似那毒蛇不斷伸出的紅信子,正等待著要一口咬上歐陽月的脖子,送她上西天。此時聲音有些陰冷道:“三小姐不知道京城最近發生的事嗎?因為三小姐,老夫人被人指著鼻子罵,為此氣的幾次下不來床,要不是老夫人底子好,說不定……哎,三小姐這一去雖是好心,可是總要思考下應該不應該,給將軍府帶來的麻煩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歐陽月疑惑的歪著頭,不解的望著芮餘歡,隻是眸中卻閃爍著淡淡的鋒芒:“噢?芮小姐在祖母身邊伺候著,應該對這京城之事十分了解,那不如與我說說吧,我到底是做了什麽事令祖母成為眾矢之地,讓祖母這麽生氣。京城這些人怎麽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矛頭都指向將軍府、指向祖母了,我想這些人還沒瘋,總該有個原由才會如此吧。不然這京城眾地,可早就鬧起來了,我進城時看著守門那平靜的很,倒也沒往別處想,若我知道將軍府出這麽大事,昨天一定第一時間回將軍府向祖母請罪的。”


    “這……”芮餘歡被歐陽月這一詢問反倒不知從何說起,她冷冷看著歐陽月,後者卻是一副誠懇求證的樣子,半點不似做假,她神色明顯更暗沉。她總不能說,京城裏不知道是誰亂傳言說,老寧氏因為寵愛她這個外人將親孫女逼走,才會引起反彈的吧,若是如此,豈不是將她自己裝了進去。歐陽誌德可就坐在一邊上……


    芮餘歡卻沒注意到歐陽月看著她的眸子帶著一絲笑意,帶著一絲戲謔道:“話說回來,至從進門後芮小姐怎麽一直就遮著臉,出什麽事了嗎?”


    “哎喲,我的媽啊,鬼啊,來人啊,快來捉鬼,這哪來的怪物。”歐陽月那動作出奇的快,話才說完,芮餘歡剛要解釋,歐陽月已經快她一步將其麵紗扯下,因為芮餘歡之前被尚氏的人劃傷了臉部,傷口太深,且劃了數道,大夫根本束手無策,除了給她開一些愈合的傷口,隻能告訴她不能捂的太嚴實,平時用著麵紗蓋上就行,不然更不易恢複。


    芮餘歡也知道自己恢複容貌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期盼的,最後甚至用上了她明知下了東西,當初給明姨娘的藥膏,可惜用處不大。而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臉上特別的癢,癢到芮餘歡總喜歡抓抓,便是原來有些愈合的傷口又破開了,芮餘歡正上著藥,可難掩傷口外翻的可怖情景,可想歐陽月會到什麽樣的她了。


    歐陽月嚇的一溜煙躲到歐陽誌德身後,嘴中嘀咕著:“我的天啊,這……這還是人的臉嗎,簡直太嚇人了,我晚上定然要做惡夢了。(.)爹啊,我看月兒還是去五行寺待幾天吧,我得洗洗眼睛,嚇死我了。”


    歐陽誌德從進來開始,那麵色都十分嚴肅,此時似乎抖動了一下,輕輕拍著歐陽月搭在他肩上的手道:“怕什麽,那人你不是認識嗎,是芮小姐啊。”


    “呀?芮小姐,誰?芮餘歡?”歐陽月十分驚訝,接著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對啊,我剛才就和芮小姐在說話,隻是被嚇的還以為咱們將軍府來了一個怪物呢,看我這膽子,未免太小了。”說著抬頭看著已經被她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的芮餘歡,小聲附在歐陽誌德耳邊嘀咕,偏偏這聲音不高不低,恰巧阻止不了大廳這麽多雙耳朵聽去,“爹,這芮小姐臉上是怎麽回事啊,看著橫七豎八的傷痕,好像厲鬼似的,她怎麽受傷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歐陽月!你是故意的!”芮餘歡忍無可忍,突然怒吼一聲。


    歐陽月本來認真望著歐陽誌德,突然被芮餘歡叫了一聲,身子嚇的一哆嗦,猛退了一步,連忙搖頭:“芮小姐你在說什麽啊,你別誤會啊,我與父親小聲說話,可沒說你的事,你不要草木結冰,做賊心虛的,我沒說你啊。”歐陽月十分無辜的搖著手解釋,一臉痛惜道,“芮小姐你別傷心了,父親與祖母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傷的,不然你這副樣子,恐怕再想找個好人家嫁了,可就……哎,看我這張嘴。芮小姐以前那般的花容月貌,就是受了傷,也是被毀了容最漂亮的人了,你一樣還會嫁到好人家去的……”


    “你給我住口,住口!”芮餘歡氣的怒吼一聲,望著歐陽月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快氣的風中淩亂了,身子抖的跟篩子似的。


    寧氏與府中四位姨娘、歐陽柔都不禁笑了起來,歐陽月可能是真不知道京城裏發生的事情,偏偏就是她這不知情的人說起話來才最氣人。什麽是被毀了容中最漂亮的,毀了容還怎麽漂亮了,還怎麽嫁人了。芮餘歡已經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一般人見到還真是要嚇一跳,歐陽月這表現倒也正常,可這放到任何女人心中都是痛,她們可以理解芮餘歡此時的心情,卻是一點也不同情,這可是活該啊。讓芮餘歡頂著這副鬼樣子還敢在將軍府作威作福,之前本以為她傷成這個鬼德性能消停下來,誰知道她受了傷後,在老寧氏麵前都不太屑裝了,更何況是在別人麵前,甚至隱隱有想壓下寧氏的意圖,是以,便連寧氏等人心中都暗暗為歐陽月拍手,這話說的好,不聲不響的諷刺了芮餘歡一頓,還罵人不帶髒字,說的太好了。


    “餘歡,你這是做什麽,月兒她也是關心你,你何必惱羞成怒,不像個樣子。”歐陽誌德看著芮餘歡麵帶仇視,當下斥責道。心中卻感歎他月兒也不是吃虧的主,她昨夜見了他,他能不告訴她京城的事嗎,她分明是知道芮餘歡會這樣的原因,卻還來這一套。隻不過歐陽誌德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落了歐陽月的麵子吧。


    老寧氏也氣的怒道:“你也給我住嘴,歐陽月,餘歡以經這麽慘了,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竟然還指著她叫人叫鬼的,你有想過餘歡的感受嗎。”


    歐陽月微抿著唇、低著頭,十分後悔的道:“祖母教訓的是,月兒原本隻是好奇芮小姐蒙著臉,根本沒想到原本花容月貌的她,臉毀的這麽徹底,簡直是鬼……啊不對,不是像鬼,月兒隻是太意外了,才會口不擇言,月兒是無心的,請祖母不要怪罪月兒。”


    芮餘歡緊緊抿著唇,看著歐陽月氣的渾身抖的更厲害,麵色紅紫交錯,哆嗦著唇怒指著歐陽月。歐陽月這個賤人,明明一副認錯的樣子,還說她樣子像鬼,分明是故意氣她,故意氣她的,這個賤人啊。


    “你……你……你……哇啊!”芮餘歡怒不可遏,氣的眼眶紅腫,結果一哆嗦,竟然痛哭出聲。


    老寧氏見狀驚了一下:“餘歡你怎麽了,別哭啊,哭壞了染了傷口不是更難愈合嗎,快,快扶餘歡進去休息。”老寧氏關心的扶著芮餘歡,可卻發現芮餘歡身子不停抖動,樣子有些嚇人,“快點,快扶餘歡進去。”現在這個情況,老寧氏是連斥責歐陽月一番的功夫的想法都沒有了,直接扶著芮餘歡就便往裏走。


    歐陽月的委屈的聲音卻幽幽傳來:“爹,祖母怪月兒了嗎,月兒也不是有意的,祖母這麽匆忙離開是不想理月兒了嗎,那我去給芮小姐倒歉去吧,我再也不會因為害怕就嚇的叫她是鬼了,下次我就是心中再害怕,我也不會說出來的。芮小姐也真是可憐啊……”


    “噗通!”芮餘歡氣的一哆嗦,腳下一劃,便狠狠栽倒在地上,老寧氏一驚:“快扶起餘歡。”


    下人立即手忙腳亂將芮餘歡扶起,卻見後者不停喘著粗氣,胸口不停起浮,眼睛不停向上翻著,已經露出眼白,這氣的可絕對不輕啊,弄個不好可能一下子就過去了。老寧氏立即急道:“快去叫大夫,按人中,快按人中將餘歡弄醒,快點!”


    內堂裏一陣忙亂,歐陽月卻已恢複冷淡的眸色淡淡忘著,手中微微撫著衣袖,這芮餘歡是退步了,被她幾句話就氣成這樣了,看來這毀容對她打擊可不小啊。隻不過芮餘歡可不能死,不然接下來的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大廳裏氣氛卻有些凝重,“噗通”本來安靜待在一邊的紅姨娘,此時卻突然跪在歐陽誌德麵前,蹭著跪過來:“老爺,您總算回府了,求您救救賤妾,救救賤妾的父親吧,現在隻有老爺您能救他了啊。”


    歐陽月眨眨眼睛望著紅姨娘:“咦,紅姨娘父親出什麽事了,為什麽隻有爹能救他啊。”歐陽月之前對歐陽誌德隱去了紅楓山的事,紅楓山的人自然也不會出賣歐陽月,所以外人隻知道是馬羅林收到山邊縣周邊村民的告發,所以這才提了紅大寶一家回京問罪,歐陽月適時表情出的疑惑,顯得她十分無辜。


    紅姨娘哆嗦著唇道:“還不是那些該死的村民無中生有,我爹是無辜的,他平時最是勤政愛民的,怎麽會做出不該有的事,求老爺看在賤妾的麵上,幫幫他吧。”這段時間,紅姨娘不斷派人前去找歐陽誌德,隻不過後者根本就不見她,現在歐陽誌德好不容易回來,說什麽她都要讓歐陽誌德應下。歐陽誌德現在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犯什麽錯誤皇上都能想辦法壓下來,爹也說過,若能救他,也隻有歐陽誌德了。


    歐陽誌德還沒表態,花姨娘已經陰陽怪氣道:“我說姐姐啊,無辜不無辜的那是刑部的事,這罪名還沒定下來呢,你便讓老爺前去求請,若是這其中有什麽事再將老爺牽連了,那老爺可就太冤枉了。這紅家隻是你娘家,卻不是咱們將軍府的娘家,姐姐就忍心坑害了將軍府所有人嗎。”


    “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娘家出了事,對老爺麵上也不好,再說我爹他是冤枉的,隻要老爺出麵就能救下來,你一個青樓出身,無父無母,自然不能懂得我的心思了,你少在這摻和。”紅姨娘微變著麵色反駁,立即說的花姨娘沉下臉,陰冷望著她。


    “我是無父無母,所以我待著將軍府就是自己的家,可不像紅姨娘你啊,已經是將軍府的人了,卻處處想著娘家,甚至想讓將軍府跟著犯險,嫁出去的女兒不想著為夫家謀福力,看來老爺以前真是白疼你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花姨娘冷哼,意有所指道。


    紅姨娘麵色一變,急辯:“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一個府中也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你這人心腸這麽歹毒,看著我家人就這麽白白送死,以前那曲意逢迎都是假的。”


    “那也比你強……”


    “就你……”


    紅姨娘、花姨娘竟然在這種時候各翻出老底吵了起來,歐陽誌德冷淡望著她二人,對歐陽月道:“走吧月兒,我直接送你回去,我那裏還有些公事要處理,等明天給你辦場接風宴吧。”


    歐陽月笑道:“不用了爹爹,隻要大家和和氣氣吃頓飯就行了,還接風宴太隆重了,不用了。”


    “那可不行,這一年多你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頭,你也是個小混蛋,在外麵這麽久也不知道往家裏送個信,害我這麽擔心。”


    歐陽月頓時拉著歐陽誌德的手臂,撒嬌道:“爹,月兒錯了還不行嗎,沒有下次了,月兒保證。”


    “你啊……”


    兩人就在花姨娘與紅姨娘這爭吵的背景下,笑意濃濃的緩緩離開,寧氏看著兩的背影,手緊緊握住,眸子裏卻有著難以掩藏的憎恨。劉姨娘看到,心中卻不禁一驚,接著低下頭,麵上再無表情。


    回到明月軒後,歐陽誌德立即派了些人給她整理打掃,之前老寧氏將這裏封了,自然沒人管理,不過一個時辰後,這裏又打扮的煥然一新,歐陽月躺在室內的軟塌上,透過窗子笑望著外麵,回到這京城,回到將軍府,回到明月軒,一切卻才隻是個開始。


    “嗖!”


    歐陽月眸子突然一睜,低喝道:“誰,出來!”


    不一會屋子裏閃出一人,歐陽月定眼一看,卻是一愣,這人她並不熟,但卻有過兩麵之緣:“你是七皇子身邊的……”


    “屬下冷刹見過夫人。”來人正是百裏辰身邊得利之人,正是當初在寧府奉百裏辰的命令,替歐陽月收抬殘局之人,歐陽月自然有些印象。


    “夫人?你叫誰。”歐陽月卻是一皺眉,聲音有些冷道。


    冷刹低著頭,聲音有些平板的回道:“回夫人,屬下叫的您,之前主子回去後便命令組織,以後但凡見到夫人必須改口,不然屬下等要接受處罰。”


    歐陽月麵上一沉,暗自咬牙,百裏辰這個無賴:“你們受到處罰又與我有什麽關係,我不讓你這麽叫我,我還雲英未嫁,被你這麽一叫,豈不辱了我清白。”


    冷刹抬起頭,卻是一副你還打算嫁別人嗎的樣子,既使不能嫁別人,早叫晚叫還不是叫,反正都是主子的人了。


    冷刹不是個會掩藏情緒的人,所以他心裏想什麽,臉上都表現出來了,歐陽月氣極,卻冷笑出聲:“你若是敢隨便叫,信不信我殺了你。”


    “夫人能力非凡,屬下萬分信服。”得,就是信,也不改口。


    歐陽月冷哼一聲,她知道跟這些唯百裏辰是從的屬下多說也無用,這事源頭還在百裏辰身上,直接冷言道:“行了,你來這有什麽事,快點說完就走,我要休息了。”


    冷刹應了一聲,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袱遞給歐陽月,歐陽打開一看,卻愣了愣:“這裏是……”


    “回夫人,這裏是主子名下產業的賬本還有令牌等物,主子說以後他就是夫人的人了,他的一切都是你的,早管晚管也是管,也好讓您事先了解下他的實力,才不能讓夫人跑了。嗯,主子也說了,看夫人覺得這些與天山雪蓮價值相不相等,若是不相等,隻要夫人說,主子明天就奪幾個鋪子再送來。”冷刹一板一眼的說著,到最後聲音也頓了頓,微抽著嘴角繼續說。


    這些年來冷刹跟在百裏辰身邊,也算是十分了解百裏辰的人了,隻是聽到百裏辰讓他傳的話時,他也驚的不能自己,十分懷疑這真是他認識的主子嗎,怎麽就跟個地痞無賴沒有兩樣,直接就硬賴給歐陽月了。再說他也有些擔心,主子就不怕歐陽月拿了東西不認賬嗎,這裏麵的東西,那各個價值不凡啊,恐怕那首富付家看著都眼紅呢,就這麽隨隨便便全給了歐陽月,實在太令他無法理解了。不過冷刹就這點,百裏辰說什麽,他就一定會做到。


    歐陽月嘴角微抽,看著冷刹麵容平靜望著她,心中卻是抖了抖,打開包袱看了看,接著倒吸一口冷氣,合起包袱,誰知道冷刹道:“主子還說,若是您要是不收下這些東西,那這些東西就沒有價值了,讓屬下隨便扔個地方,愛誰誰撿去,他都不要了。他要送的東西,從來沒有送不成的。”


    歐陽月感覺額頭有青筋直冒,眼中閃過冷意:“該死的,他竟然敢威脅我。”歐陽月雙拳緊握,隱有失控咬牙之意,“你回去吧,告訴你家主子,不許下那些無聊的命令,這麽點東西收買不了我,東西隻是抵消天山雪蓮的價值,我隻要物不要人。”


    冷刹微愣的望著歐陽月,再怎麽說他家主子也生的風華無雙的,又是身份尊貴的七皇子,這歐陽小姐還真是奇葩,這麽樣的好條件她還有什麽不滿的。


    歐陽月卻是怒道:“快滾,我不想再看到與他有關的人。”說著已經伸手按著戒指,正是當初鐵老做的暗器,冷刹一驚,立即身子一閃,便使起輕功飛走了。隻是心中卻感歎一聲,這種彪悍的性子,虧的主子還疼的跟眼珠子似的,連全部家當都送去了,這歐陽月小還不怎麽領情,主子這一計恐怕是失敗了。


    歐陽月此時卻坐在軟塌上,看著包袱的東西有些發愣:“琅環玉閣房契,京城十大酒樓寶記酒樓的房契,還有繡莊和成衣鋪這種,這家夥什麽時候置辦的這些產業,而且各個都是京城盈利排在前麵的鋪子。”


    百裏辰的鋪子雖然不多,起碼比起付家與幾個老牌的富甲相比產業還少了很多,可是他卻是貴在精,每一個都賺錢,歐陽翻了翻還真沒聽說他手中這些產業有哪個是生意不好的,不但好,而且都是要價貴的驚人的那種。像琅環玉閣這種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也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一個簡單的荷包,看做工要價可能都得百八十兩,若放在一般的成衣鋪子,再精致華美十幾兩也是高價了。


    偏越是這樣人們越喜歡往裏湊,琅環玉閣雨雪天氣都有閑逛的,可想這一天的淨利有多少。還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大周各地的宅產,莊地,後麵還附了二十萬兩銀票,就是歐陽月看著心中也是一跳,這可算是天下砸下大磚了,她心中都直突突,看著這些東西眸子微微發愣。


    等等,這琅環玉閣是百裏辰的,那當初這金鐲子……歐陽月突然摸著手腕,心中想起當初她得了這金鐲要見買主時,那掌櫃當時的表情,難道這百裏辰早就對她心懷不軌了?歐陽月咬牙,這可惡的家夥!


    此時彩雲院。


    “姨娘,現在可怎麽辦,看爹的樣子根本不想管外公那頭的事啊。”歐陽柔有些焦急的道。


    紅姨娘也一臉煩躁,這一點她當然知道了,不然她不會在她請求的時候,歐陽誌德會與歐陽月笑眯眯的離開,他分明是不想管。真是可惡,這些男人就沒有一個靠的住的,她跟在歐陽誌德身邊十幾年了,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他卻根本不聞不問,這分明是不在意她啊,妄她這些年來對他一心一意,可恨啊。


    紅姨娘沉著眉眼道:“我前幾日又使了銀子進牢裏去了,說來也奇怪,這案子送到京城也有一年多了,竟然還沒有送審,你外公也很意外,還想著是不是你爹暗中幫忙,拖延的呢。”


    歐陽柔一愣:“這麽說來,爹也不是沒管,隻是沒在明處上管了,看來爹也不是這麽冷血無情嘛。”


    紅姨娘卻搖搖頭:“不過看他那樣子,也不會再插手了,這事卻是難辦了,他若是不使力周旋,我們哪有辦法救你外公等出來啊。”


    歐陽柔麵上一狠道:“我就說這外公舅舅他們靠不住,竟然被人這麽告發了,這些賤民既然這麽膽大妄為,當初就應該全殺了,不然這消息也傳不出去,現在這下好了,說不定還要連累我們。”紅姨娘最擔心的也是這個。


    要說恨,現在沒有人比紅姨娘更恨紅大寶的了,當初紅姨娘在家的時候,這紅大寶對她並不寵愛,隻當她是個賠錢貨,一切好吃好穿的隻想著紅學天還有他屋子裏那些姨娘。後來要不是她使計得了老寧氏的眼,她能進的了將軍府嗎,這些年來紅姨娘不知道為紅大寶做了多少事,不然以紅大寶那毫無學識隻買了個小官,能被發送到山邊縣,過著土皇帝的生活嗎。


    這紅大寶在山邊縣這些年所做所為,紅姨娘自然也清楚,不過紅大寶倒是也會做人,自從她得利之後也慣會討好她,而那到底是她娘家,她娘家得利了,她在將軍府也是有麵子的。像花姨娘那種出身的,身邊也沒有親人,就是真有難處,她也沒地開口求幫忙的。不過紅姨娘可不是什麽大功無私的人,她會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在得到明大武的提議,她認識了那群人後,這紅大寶也成了她銷那些不義之財的一條路。


    紅姨娘會這麽急著將紅大寶救出來,原因也在這裏,當初馬羅林封了山邊縣衙,自然也私收了一些東西,可是因為紅大寶的案子比較嚴重,大多數的東西還是隨著護送紅大寶的隊伍直接送到京城裏來了,那裏麵還有著沒來的及銷毀的贓物,這些東西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得了了:“老爺這麽疼歐陽月,不如去求求歐陽月。”


    歐陽柔沉著臉,讓她低三下四求那賤人,她可不願意,但紅姨娘卻道:“隻要度過這次難關,將你外公救出來,我們就有機會折磨歐陽月,要懂得能屈難伸。”歐陽柔沉著臉,最後還是點頭應下。


    午膳過後,紅姨娘與歐陽柔便來到明月軒,歐陽月此時正坐著院子裏曬太陽,樣子十分悠閑,看的歐陽柔恨的咬牙切齒,紅姨娘卻立即笑道:“喲,看三小姐的樣子就知道三小姐回府後一切安好,賤妾與二小姐還想呢,三小姐離府一年多,怕是心裏有落差,這便來看看,如此賤妾便放心了。”


    歐陽月懶懶的抬眼看了歐陽柔與紅姨娘一眼:“原來是姨娘與二姐啊,真是勞你們掛心了,我一切都很好。”


    紅姨娘立即親熱的走過來,擠走了春草笑道:“這天可是漸漸熱了,三小姐要是覺得熱呢,賤妾讓人拿來些冰可好。”


    歐陽月抬抬眼睛,懶懶道:“還好,離夏日還早呢,倒是不急。隻是不知道紅姨娘今日來我這裏有什麽事啊。”


    紅姨娘見歐陽月不想多談,當下便道:“三小姐,你一向是老爺那最得利的,你也知道賤妾娘家那裏出一些事,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被一些個刁民誣告,賤妾現在心中正是焦急想請三小姐在老爺麵前美言幾句,隻要老爺一出麵,賤妾娘家定然會沒事的。”


    歐陽月淡淡望著紅姨娘道:“可是聽說紅姨娘家人犯的可不是小事啊,這事若是父親管上,一個不好惹了皇上不快,到時候連將軍府都牽連進去了,到時候可就是雞飛蛋打,兩邊都討不了好了。”


    紅姨娘聽著便知歐陽月不想幫忙,麵上微變,眸中微冷,卻還是笑道:“三小姐你有所不知,這些都是那些刁民胡編的,他們見賤妾之父為人親和,愛民如子便以為他好欺負,所以提了一些想強占土地等這些不合理的要求,所以賤妾之父才不答應。他們一氣之下竟然合起夥來誣陷賤妾之父啊,三小姐你想想吧,若是這些刁民說的是真的,賤妾父親是有罪的,為什麽刑部到現在還沒開堂呢,現在隻是偶爾叫人審審些無關緊要的人,聽說前幾日有人還找賤妾父親喝酒,言談之中還說好像是這刁民買通了當地的刺史誣陷賤妾父親。那刺使馬羅林可是當朝孫貴妃的人,那可算是皇家國戚。刑部要審理這個案子,定然是要還賤妾父親清白的,可這樣就得罪了刺史馬羅林,連帶著也得罪了孫貴妃,所以現在刑部就以公事煩忙為由暫時壓著,隻等賤妾這頭找到有力度的人為賤妾父親平冤。三小姐啊,算是賤妾求您了,您就幫幫賤妾這一回吧,隻要三小姐能幫賤妾救出父親,您提什麽要求,賤妾都會滿足的。”


    歐陽月麵色卻是平淡的望著紅姨娘,眼底隱下一絲光亮,紅姨娘這番話說的真真假假,不知道實情的定然要被她騙了。歐陽月眸子卻是盯在歐陽柔頭上一枚滕蛇紋鑲琉璃石的金釵一動不動,紅姨娘看過去立即衝著歐陽柔眨眼睛,歐陽柔卻是緊緊握著那枚金釵,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首飾了,這東西十分金貴,便是一些京城名門貴婦都買不來,她怎麽會將這東西給歐陽月這小賤人。


    歐陽月唇角一勾,不禁道:“姐姐頭上這枚金釵真是別致名貴,怎麽以前沒見姐姐帶過呢。”


    歐陽柔麵色僵硬,那紅姨娘已經說道:“原來三小姐喜歡這種款式的首飾嗎,二小姐也隻是戴著好看,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式的,若是知道你喜歡,早就送你了。”


    歐陽月卻道:“我倒是不太喜歡,隻是感覺款式很奇特,我沒見過京城有誰帶過,隨口問問這東西啊,還是二姐戴著最好看了。”歐陽月笑頗帶深意,隻不過紅姨娘與歐陽柔都沒有在意。


    歐陽柔鬆了一口氣:“可惜妹妹不喜歡,不然就送你了,這東西也是外公送我的,咱們這京城確實沒有,隻有我戴過。”


    歐陽月點點頭,紅姨娘已經急忙問道:“隻是不知道這事,三小姐的意思是……”


    歐陽月意外道:“我可不懂這些官場的事,紅姨娘還是去求求父親吧,我可不敢為父親應下這種事,若是被人利用了,到時候失了父親的疼愛可就得不嚐失了。”


    紅姨娘當下變了臉色,合著她說了這麽多,歐陽月這小賤人從一開始就無心幫她,竟然戲耍了她這麽久:“是嗎,既然三小姐這麽無情無義,那賤妾就打擾了。”說著直接沉臉衝著歐陽月哼了一聲走人。


    歐陽月卻淡淡望著紅姨娘,現在紅姨娘求不到人幫她,該狗急跳牆了吧,而她等的就是紅姨娘狗急了跳牆。


    兩日後,京城最龍蛇混雜的聚元街,一條十分雜亂偏僻的巷子,急奔來一輛馬車。


    馬車停在這巷中三戶中最裏戶,接著從裏麵跳出來一個身著黑衣的戴著帷帽之人,那人用繁鎖的敲門方式敲了幾下,裏麵立即閃出一個賊頭賊腦的人,看到來人,立即接人帶進去。


    那黑衣人一走到大廳,看到大廳裏衣服怪異,麵貌各異的人,聲音有些焦急道:“姨娘現在沒有辦法了,你們不是慣來神通廣大的嗎,難道沒有救出紅老爺的辦法嗎。別忘了,若是刑部真的審理紅老爺,到時候你們一個個也都跑不了,你們幹的是什麽買賣,沒人比你們自己清楚。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在大周朝庭可是重罪。”


    廳正中坐著一個麵貌黑沉的粗狂漢子,他麵色陰冷的望著黑衣人:“我做事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同意,這件事我很清楚,但不需要你一個小丫頭來指責我,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啪!”堂下另外兩人突然一把揭開黑衣人的帽子,帽子一落下立即露出那人的樣貌,卻是一個麵貌十分秀麗的小丫環,正是歐陽柔身邊的丫草兒。


    草兒一驚:“你們要做什麽。”


    那黑臉漢子冷笑一聲,麵上有著不懷好意。


    同一時間這條巷子外麵突然湧進來一隊身著整齊的兵,旁邊跟上來一個人道:“隊長,上頭傳的話,就是這裏。”


    小隊隊長頓時命令道:“來人,將這巷子給我圍起來,所有活的都抓起來領回去複命!”


    ------題外話------


    感謝親,血櫻涙殤逝送了2朵鮮花,親jyu1970送了1顆鑽石


    撲倒麽麽個~


    話說最近實在有點苦悶,隔壁樓裝修,我快被煩死了,小暄求虎摸摸,55555,快被鬧的內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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