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剛踏出律師所,一張邪惡的麵龐閃到我眼前:“嗨……”


    “喬楚飛你怎麽陰魂不散!”我驚恐的望著他,杏眼一瞪:“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老……”


    剛想暴粗口,突然想起了他可是市長的兒子,我怎麽能自稱他老娘?我是不想在b混了是不是?!


    “老什麽?”他邪惡的露出白皙的牙齒,一張俊臉在我眼前晃啊晃。(.)


    “老死不相往來……”放軟語氣,我扯了句八杆子打不著邊的話。


    “你說不往來就不往來了嗎?我喬楚飛可不是輕易說不往來的人。”他拽拽的揚起邪惡的笑,正在這時,趙小娟從所裏走了出來。


    “哇噻,季來茴,吊凱子呢?”她雙眼噴紅心的跑到我麵前,隻差沒流口水的感歎:“這凱子老帥的嘛!”


    喬楚飛的麵色陰了下來,敢情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人家稱作凱子,我忍住暴笑的衝動,調侃說:“你要不要?讓給你?”


    “如果這位帥哥沒意見,我相當地沒意見……”她竟然故作嬌羞的低下了頭。


    喬楚飛拉起我的手就往車邊拖,一邊拖一邊衝我吼:“哥還想好好吃頓晚飯,別倒我胃口!”


    哪知到了車邊,他忽然麵色一沉,一把奪過我口袋裏的工作證,看到上麵姓名一欄裏寫的季來茴三個字時,表情陰的天地瞬間都變了色。


    我捂起耳朵,下一秒聽到他的暴喝聲:“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歉意的瞥了他一眼,低聲說:“季來茴……”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騙我兩次,最……”


    “行了,行了。”我打斷他的話:“不就個名字嘛?用得著這麽生氣嘛?大不了我請你吃頓晚飯補償一下唄。”


    我被喬楚飛拖到了西餐廳,麵對牛排沙拉這些洋玩意,我開始懷念順寶齋裏傳統的美食,可惜很久沒人帶我去吃過了,久的我都已經快要忘記是什麽滋味。


    “怎麽?不喜歡?”他吃得津津有味,抬頭問我。


    “我比較愛國,隻吃中國的食物。”指了指麵前的西餐,頗有些革命烈士的作風。


    “得了,不喜歡吃就直說,扯什麽愛國不愛國,難道你是想間接的說我不愛國嗎?”喬楚飛對我翻了翻白眼。


    我剛想反駁,手機響了,一看是江銘晟的來電,頓時火不打一處來。


    距離我發短信的時間已經過去六個小時,現在才想來解釋些什麽,不會覺得太晚了嗎?


    “喂,有事嗎?”我沒有回避,當著喬楚飛的麵按了接聽。


    “在哪裏?一起吃個飯吧。”順寶齋有望,但我不會那麽容易妥協的,一頓飯就想收買我,他把我想得太白癡了。


    “不用了,我正在吃。”冷冷的拒絕,我故意衝對麵溫柔的說了句:“楚飛,這牛排的味道真不錯……”


    喬楚飛被我一句無厘頭的話說的滿臉疑惑,電話一端傳來一陣沉默,接著江銘晨忽然淩厲的問了句:“在哪家餐廳?”


    “怎麽?你想來找我嗎?”我得意的仰起下巴。


    “我在憶園等你,馬上回來。”他最後說了句,電話掛斷。


    嗬嗬,我對著隻有忙音的手機發出一聲冷笑,心裏默默的想: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啊?你把我當什麽了?寵物嗎?你自己對我若即若離,還不允許別人與我走的近,這是什麽變態心理?我今天就偏不回去,讓你也嚐嚐被人冷落的滋味!


    “剛誰的電話?”喬楚飛盯著我沉思的表情,突兀的問道。


    “我男朋友。”絲毫不掩飾,我回答的極自然。


    喬楚飛的臉再次陰了下來,低頭把一整塊牛排吃光了後,才一拍手掌說:“沒關係,結婚還有離婚的,哥不介意。”


    “……”


    “你不介意什麽?”我莫名其妙的的問。


    “當然是不介意你有男朋友了,其實我在美國呆的時間挺長的,受那邊影響思想也很開放,隻要我喜歡我不會介意的……”


    美國?我怎麽發現我特討厭聽到這兩個字。


    “去你的,管你什麽事!”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對於他揚言說喜歡我,壓根就不當一回事。


    以前在c市的時候,趙鵬也會常常這樣對我死纏爛打,不管真的假的,一句或半句,到頭來不過是個過客而已,住進心裏的人隻要一個就夠了。


    “b市有沒有什麽很高的地方?”出了西餐廳,我對走在我前麵的喬楚飛問道。


    他想了想:“山很高,怎麽了?”


    “別的有沒有了?”


    “你想幹嗎?”


    “如果有的話,你帶我去溜達一圈怎麽樣?”


    想到江銘晟或許會在憶園等我,我就是不想這麽早回去。


    “這個嘛……”他思索了一下,指著左邊的方向說:“前麵有座通天橋,倒是蠻高的。”


    “通天橋——都通天了,看來一定很高。”我捉摸了一下,“那好吧,我們就去那!”


    喬楚飛一車驅向目的地,下了車我目視著所謂的通天橋失望的歎了口氣:“原來在市長公子的眼裏,所謂很高的地方竟然就是這個高度……”


    俗話說不要因為個人矮,眼光就短,我瞧著喬大公子的個子不矮啊,怎麽眼光就……


    “你為什麽想要到高的地方來?”站在根本就不算高的通天橋上,喬楚飛鬱悶的問我。


    “因為站在高的地方,心就不容易疼唄。”我目視著橋下的河水,轉過頭對他說:“不過你喬大公子是不會明白滴。”


    喬楚飛不悅的站到我旁邊,不讚同的說:“什麽歪理。”


    是不是歪理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心境,站的高了別人夠不著你的心,就不容易傷害到,相反的如果你站的太低,別人一伸手就可以刺破你的胸膛,當然也就會很容易傷害到。


    我一直傻站在橋上整整兩小時,而喬楚飛也陪著我傻站了兩小時。


    “你送我回去吧?”終於感到乏了,我決定回憶園。


    喬楚飛的法拉利像匹野馬極速行駛在暗夜湧動的燈火中,到了憶園門口時,我沒有邀請他進去坐會,道了聲謝謝,轉身就走。


    “季來茴。”他叫住我。


    “什麽事?”我回過頭來問。


    “你男朋友貌似挺有錢嘛?”他打量著眼前豪華的別墅,難怪玲玲第一次來的時候要大驚小怪了,連市長的兒子都覺得這非普通人能住的房子,一個沒見過世麵的玲玲又怎能保持淡定。


    “是的,非常有錢。”我笑笑,繼而又補充一句:“而且,絕對夠帥。”


    “是嗎?那你把他叫出來我瞧瞧,我倒想看看有沒有我帥!”他臭美的甩甩頭,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沒你臉皮厚……”


    “你敢說我臉皮厚,小心我揍你啊?!”他揚起手掌要拍我,我頭一偏閃了過去,對他揮揮手,小跑著進了憶園。


    經過客廳門口的時候,江銘晟正斜靠在門框上等著我,手裏夾著一支煙,見我回來了,他曖昧的一口煙噴在我臉上,聲音沉著的說:“舍得回來了?”


    “你一直在等我?”我假裝不敢置信。


    “你敢讓我等,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他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質問他說:“假如你真的在等我,你也隻是等了幾個小時而已,可是我呢?我等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你去哪兒了?昨晚要不是一時無處發泄,你會來憶園嗎?你會來嗎?”


    心裏空落落的難過,難道麵對我的時候,對於之前的事,他竟連一個解釋或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嗎?


    “無處發泄……”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你認為我會無處發泄嗎?你認為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他說的是實話,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關鍵是看他想不想要!


    站在黑暗中就是這點好,臉上的任何表情別人也不會看到……


    “你這個女人,真是要把人逼瘋了。”


    江銘晟狠狠的掐滅煙頭,手一伸攔腰將我抱起,抬腳一勾關了門,直接把我扔沙發上,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


    “今晚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男人。”他脫掉身上的西裝,扯掉脖子上的領帶,解開襯衫的紐扣,最後……手移向腰上的皮帶,私密處漸漸隆起,隔著西裝褲大有呼之欲出之勢,我傻傻的盯著他的動作,完全忘記了他這是準備向誰進攻。


    等我反應過來時,江銘晟已經像狼一樣的撲在了我身上,他動作野蠻的撕扯我的衣服,看著地上又一件被他毀壞的長裙,我心疼的簡直要抓狂,這已經是第幾次撕壞了我的衣服?第幾次了?這個外表正直內心禽獸的淫魔……


    “江銘晟,你是禽獸嗎?你是想強暴我嗎?你想霸王硬上弓嗎?……你……”


    雙手抓他的脊背,拚了命的抓,心口堵的一口氣已經積壓已久,對著他裸露的結實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他上身一緊嘴裏發出一聲悶哼,但卻並沒有阻止我的撕咬。


    “如果這樣覺得好受,你就繼續吧……”他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絲毫不客氣的真的繼續了下去,像瘋了一樣在他肩膀上,胸前,背部,勁窩處,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明顯的齒印,終於咬的累了,平躺在沙發上輕輕的喘息,心裏憋了這麽久的悶氣終於被發泄後蕩然無存。


    江銘晟他又一次占領了我的領地,像個勝利者一樣鬥誌昂揚……


    激情之後,他點燃了一支煙,偌大的沙發上是兩人赤.裸的身體,地上則扔了一堆淩亂的衣物。


    我彎腰撿起距離最近的江銘晟的襯衫,三下五除二的穿在了身上,他吐出一圈圈的煙霧,睜著迷離的雙眼直勾勾的打量我。


    扣紐扣的時候,手指觸碰到了胸前的玉,冰冰涼涼的感覺,捏在手裏來回撫摸了幾遍,心裏某種憂傷悄悄的劃過。


    這塊玉讓我聯想到了我還沒來得及戴便已經夭折的鐲子,那始終成了我一塊心病,倘若我能幸福便好,若不能幸福我又該找誰理賠呢?


    伸手去扯被江銘成打成了死結的繩子,不管我怎麽用力的扯,也扯不斷那看上去並不算很粗的繩子。


    “你幹什麽呢?”江銘晟對我的舉動有些不理解,眉頭微蹩。


    “把這東西還你,以後我什麽都不戴。”我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心裏對已經破碎的東西始終無法釋懷。


    “為什麽?”他坐直了身體,狠狠的抽了口煙。


    脖子已經被勒出了一條細細的紅痕,我還是不死心的繼續拉扯著,江銘成突然伸手把我拉了過去,一隻手臂緊緊圈住我,隱忍的強調:“我再問你為什麽?”


    “因為我想戴的東西我沒能帶上,所以幹脆以後我什麽也不要帶好了!”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我暴露了心裏最真實的怨念。


    “你還在糾結那隻打碎的鐲子?”他近距離的凝視我,眼裏閃著深邃的光芒。


    “它對我很重要。”


    溫熱的大掌從領口敞開的地方伸了進去,我驚得身體一縮,他卻隻是捏住了那塊玉,平靜的問我:“它對你就不重要了?”


    江銘晟給我戴上的那天曾經說過這塊玉對他很重要,當時不以為然,現在細想想,若是自己重要的東西,又怎能輕易的贈予他人,說到底還不是很重要。


    “難道隻有你送的東西才重要?我的東西就不算東西了?”


    他的表情沉了下來,“季來茴,你以為這是什麽?”單手勾起我脖子的玉,他反問。


    “不就是塊玉,還能是什麽?”


    江銘晟對我的回答似乎表現的很頭痛,他揉了揉額頭,壓抑的說:“我什麽都可以掌控,為什麽偏偏對你這個女人沒辦法?”


    我不以為意,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我真正珍貴的東西少之有少,這塊玉就是其中一個,我若不是在乎你,又怎麽會給你?你從來都不知道這塊玉的含義,怎麽能隨隨便便的說不要就不要?”


    我有些錯愕,但隨即又被憤怒淹沒。


    “你說我從來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豈止是這塊玉,我對你整個人都一無所知!”


    現在才跟我說這塊玉很重要,當初幹嘛去了……


    “來茴。”他的聲音突然異常溫柔:“我從來沒有想過刻意隱瞞你什麽,你不知道的都是我不想說的,我不想說的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不要因為你不知道而感到不安,那些並不能代表什麽……”


    溫柔的呢喃像細細的枝條,攪亂了我心裏平靜的湖泊。


    “你不想說的我從來都不問,所以我才有那麽多的不知道,這些我都不計較,我計較的是那一晚,你不該說出那句薄涼的話,如果你懂我,你真的不該說。”


    江銘晟沉默了,似乎每一次我隻要提起林美琪或跟林美琪有關的,他就會習慣於沉默。


    他不會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沉默,在我看來,那就像是一種刻意的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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