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憶園,江母見我一臉的興奮,探究的問:“什麽事這麽開心?”


    “我要搬新房子了。(.無彈窗廣告)”


    我話音剛落,江母尖叫:“怎麽又要搬走?你不是答應我住這裏的嗎?我對你不好了嗎?我不給你吃不給你喝虐待你了嗎?我這裏的保姆家傭不尊重你了嗎?我……”


    “不是!不是!”我趕緊打斷她的話:“你先別激動,別激動,聽我慢慢說……”


    重重的喘氣,江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等著我的解釋。


    “還不是你兒子,非要送什麽房子給我做生日禮物,一邊是你,一邊是他,我……你讓我怎麽辦嘛……”


    為難的低下頭,等著江母繼續咆哮,她一定會說,人家不要你的時候,是我收留的你,現在人家幾句話哄哄你,你就忘恩負義的拍拍屁股走人!


    “是銘晟啊?”她麵露吃驚:“那你早說嘛,我還以為你要自己出去另找房子呢,害我虛驚一場。”


    女人的表情果然是千變萬化,剛才還一臉的憤怒,現在又立馬變得春風拂麵。


    “我才剛開口,話都沒說完,你就跳了起來,還怪我不早說啊?”滿臉的委屈,我揉了揉額頭。


    “還不是年齡大了,心髒經不起刺激,你要是一開始就說銘晟讓你搬出去,我至於這麽激動嗎?非得把重要的話說到後頭!”


    嗬,她還譴責起我來了?我都不好意思說,誰最擅長把重要的話放在最後說……


    “好吧,我錯了行吧?我給你捏背,你寬恕我吧……”話畢,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後賣力的揉捏了起來,她一邊享受的誇我好,一邊又歎氣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我鬱悶的問:“日子怎麽不能過了?”又不缺錢,又不缺愛,聽說最近愛慕者又增加了一個排。


    “你在這裏的時候,我每天都覺得陽光燦爛,空氣清閑,歲月靜好,人生精彩……”又歎口氣:“可是你若走了,我一定會覺得生活灰暗,了無生趣,度日如年,人生苦短……”


    頭皮一陣發麻,我彎了腰趴在她耳邊質疑的回了句:“誇張了吧……”


    “來茴,你若是這要認為的,那我真的太失望了,我都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竟然會覺得我誇張?你怎麽好意思這麽理解的!”


    天哪,這江母果然不是一般的極品,我立馬安撫:“對,我確實不好意思,要不這樣吧,我拒絕了你兒子的好意怎麽樣?”


    她回頭瞪我一眼:“那怎麽行?你想讓銘晟更加怨我是不是?”


    我怎麽發現我說什麽都是錯的呢?看來我隻能表示無語了。


    江母叨叨敘敘說了半天,最後來了句:“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你生日快到了?”


    我啊了一聲,馬上附和:“恩是的,下周三。”


    “那好啊,你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摘給你。”


    我籲唏,母子兩人都說要摘星星給我,到現在我也沒見哪個人真的摘給我了。


    “不用啦,我什麽都不缺,銘晟這兩天正在派人裝修房子,說生日的那天要在新房裏舉辦一個舞會,到時候阿姨你也來喔?”


    她一聽舞會馬上來了興致,我知道她是對這個最感興趣的,所以才會熱情的邀請她。


    “好啊,你的生日我不到場怎麽說的過去。(.)”她答應的極幹脆。


    周五的前一天晚上,江銘晟帶我去了碧水軒。


    “已經裝修好了麽?”我坐在車裏問他。


    “前兩天就裝好了,我有些忙,沒時間帶你過來。”


    “你裝的什麽樣子?我喜歡嗎?”


    他眉頭輕蹩:“你都沒看,誰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你根據誰的喜好來裝的?”我這幾天還等著他問我喜歡什麽顏色什麽裝飾呢……


    “我的。”他輕描淡寫。


    真是太沒誠心了,明明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卻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裝,這叫什麽人呀這叫什麽事。


    停好車,他牽著我走進了金壁輝煌的大廳,電梯直線上升四十九樓,叮……不愧是豪宅,這速度簡直堪比騰雲駕霧。


    用房卡開了門,燈光唰一下全部點亮,我愣愣的站在門口,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景一物。


    “進來啊,佇在這做什麽?”江銘晟看我傻了似的不動,上前把我拉了進來。


    我目光流轉的打量著眼前豪華又不失溫馨優雅大氣的房子,心中嘖歎不已,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我都無可否認愛極了,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家的形象……


    “這是臥室。”江銘晟指著其中一間告訴我。


    我站在門口,盯著雪白的牆壁,淡紫的窗簾,米色的沙發,檀香木床,還有床頭掛著的風鈴,不可置信的反問江銘晨:“這真的是按照你的喜好來的?”


    心裏一陣竊喜,難道我們默契到了這種程度?他喜歡的竟然也全是我喜歡的。


    可是細想不對啊,江銘晟不是最喜歡黑白色調嗎?他會喜歡紫色?他會喜歡風鈴?


    我搖搖頭,肯定的說:“我覺得這都像是我喜歡的。”


    江銘晟笑笑:“因為你喜歡的,我不得不喜歡。”


    木訥的盯著他,好一會才說:“要不要這麽感動我啊?”踮起腳尖,我在他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繼續參觀著其它的房間。


    不管是所處的位置還是房間的裝飾,或者搭配的色調,幾乎都讓我挑不出任何的遺憾,不得不感動於江銘晟的用心良苦,要摸清我所有的喜好,是一項比開發房地產還要偉大的工程啊……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不送套別墅給你?”待我參觀完畢坐到江銘晟身邊,他輕聲的詢問。


    我幾乎連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因為你送給林美琪的就是別墅,你想體現你不一樣的愛。”


    他怔怔的看著我,眼神火熱,或許是沒料到我能一語擊中。


    “你這個小妖精,越來越精了。”他用手指彈我額頭。


    房間裏開著空調,暖暖的,我脫了外套,打開陽台的露天窗,外麵湖水在星辰的照耀下,愈發顯得晶瑩剔透,陣陣寒風迎麵吹來,卻絲毫讓人覺察不出寒意。


    “來茴,天冷,別凍著了。”


    江銘晟在客廳裏喚我,我無視他的聲音,繼續欣賞著站在高處的好處,俯覽整個b市,萬家燈火,各式各樣的燈光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冬天的夜晚果然是最美的……


    “手這麽涼了,還站在這。”身體被人輕輕的圈住,冰涼的雙手更是被他暖暖的大掌緊緊包裹,我將身體往後靠了靠,他溫熱的呼吸立馬暖了我的頸項。


    “這個房子很好,我喜歡。”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其實我就是這麽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江銘晟開始吻我的脖子,輕輕碎碎的吻,卻輕易的勾起了我的熱情,我轉了個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擁在一起忘情的激吻。


    身體慢慢的像被點燃了火一般,熱的有些受不了,江銘晟將我拖回到沙發邊,直接將我壓了下去。


    冬天不比夏天,裙子一撕就能辦事,隔著厚厚的衣服,他顯得急不可耐,不悅的嘀咕:“誰讓你穿這麽多衣服的……”


    我咯咯的笑了起來:“難道我為了專門方便你,連衣服也不穿嗎?”


    他已經成功的脫了我的牛仔褲和保暖褲,接著上下其手的轉向上衣,一件一件,地上很快一片狼籍。


    我盯著被扔在茶幾上搭著的文胸,雙手捂臉的尖叫:“我真不好意思了……”


    江銘晟撥開我的手,熾熱又性感的唇從我的眼角一直吻下去,被他吻過的地方即舒麻又留戀,我輕輕的呻吟,渴望著更深入的給予。


    一陣陣震顫的感覺上下流動的翻轉,我經不住那極致的挑逗,慢慢縮起了身子,不知從何時起,我迷戀上了江銘晟帶給我的極致快樂,這樣的感覺很美好很美好……


    情到濃時,我們雙雙滾落在地板。


    “哎喲,我的腰。”


    “你剛扭的太厲害了……”


    尷尬的瞪了他一眼,我們相視大笑,笑完了接著繼續,不管是沙發上,還是地板上,身體的歡愉有增無減,地板的空間大,不管怎麽翻轉都不會擔心有掉落的危險,我們淋漓盡致的在雲端釋放了彼此,滿足了彼此。


    一切回歸安然後,江銘晟把我抱進了浴室,我現在也愛上了這種歡愛後被他抱去洗澡的感覺,身體赤》裸的緊貼,仿佛一對誰也拆不開的貼身愛人。


    我躺在浴缸裏,江銘晟淋了一會,竟然也躺了進來。


    “你怎麽下來了?你幹嗎壓著我……”我本來是在閉目養神的,身體忽然被無法承載的重量壓的緊緊的,倏然睜開雙眼,不解的盯著他質問。


    “想和你一起洗。”他戲謔的眼神盯著我白皙的肌膚,一臉壞壞的笑意。


    看到他明顯的反應,臉頰再次羞紅一片。


    “江銘晟,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和林美琪有什麽感覺?”我一時興起問了句不該問的話,他的臉色倏然拉了下來,雙眸更是陰鷙的懾人。


    這真是不該問的話,哪有女人這樣讓男人做比較的,季來茴啊季來茴,你幹脆改名叫季白癡算了……


    清晨,鵝毛大雪紛紛飄落,江銘晟已經派人在樓下接我,穿戴整齊後,我拎著行李下了樓。


    “阿姨,你現在和我一起過去嗎?”我對剛剛才起床的江母輕聲詢問。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說:“你先過去,我還要去美容院做個造型。”


    江銘晟派來的人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率先走了出去。


    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我腳上穿著澳洲貂皮長靴,踩在雪地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耳邊有一陣北風呼呼作響,躺在房間沒啥感覺,這會出來了才發現寒風真叫一個刺骨。


    車子直達碧水軒,下了車臉頰被風吹的生痛生痛,心裏不禁猜想,這麽冷的天鬼才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就算江銘晟的麵子再大,他能大的過天嗎……


    乘電梯到了四十九樓,我把行李一一整理好,江銘晟的電話立馬打來——


    “來茴,生日舞會的地點我臨時改動了。”


    我吃驚:“啊?為什麽?”


    “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你來了就知道。”他故弄玄虛。


    ……


    我鬱悶的歎了口氣,江銘晟一大清早就折騰我,前兩天說的好好的在新房子給我慶生,今天臨時又改了主意,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我看男人也沒差多少。


    “叮……”門鈴響了,我拿起包走了出去,門外果然是來接我的人,沒有說多餘的話,我隨著他下了樓。


    雪已經停了,天空還是一片陰暗,我用手指在車玻璃上畫著圈圈。


    “季小姐,到了。”開車的男人替我拉開車門,還是無法適應刺骨的寒冷,我下意識的把臉往圍巾裏縮了縮。


    空曠的廣場上站了很多人,四周圍了一排清一色的男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這麽冷的天這些人站在外麵是為了什麽?我還沒弄清狀況,隨著腳步的臨近,人群中發出如雷貫耳的掌聲……


    一個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的小屁孩手裏捧著大摞紅玫瑰,稚聲稚氣的說:“姐姐,祝你生日快樂。”


    我盯著他幾乎被花壓的看不到臉龐的小腦袋,驚喜的接了過來,“謝謝你。”我揉了揉他的頭,等他開心的跑開後,我用視線尋找江銘晟的身影,他竟然會安排一個小孩給我送花,難道送花這種事不是該他親力親為的嗎?


    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接著所有的人都仰起下巴盯著天空,我以為是下雪了,便下意識的跟著抬頭,哪知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氣球,五顏六色,極是好看……


    “好浪漫喔……”人群中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我的視線被這些氣球吸引的忘了收回來,正尋思著這些氣球是從哪裏來,眼神一撇發現原來酒店的頂樓上還站著好些人,他們正在不畏寒冷的放著氣球,一個接一個,仿佛要放滿整片天空。


    圍在廣場中央的清一色男人開始放起了煙花,隨著震天的巨響,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除了今天專門為我生日而來的人,其它路過的群眾也跟著湊起了熱鬧,我盯著為我綻放的天空,無聲的笑了。


    我笑不是因為我成了大家矚目的焦點,我笑是因為某個人對我付出了難能可貴的用心,這份情誼對我來說,是我27歲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大家開始陸陸續續的向酒店走進,我疑惑江銘晟怎麽還不出現,難道還有什麽驚喜等著我嗎?我有些激動的猜想。


    “感謝大家能在如此天氣之下,來參加我們季小姐的生日party,江總向我代大家表示無盡的感謝,在舞會開始之前,按照江總的交代,壽星請吃了這塊蛋糕——”


    司儀語言流暢,表情風趣,他指著大廳中央單獨放的一小塊蛋糕,示意我上前吃了它。


    盡管我是一頭霧水,可是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感歎,江銘晟從什麽開始,變得如此有浪漫情結了……


    以前我參加這種宴會都是硬著頭皮的,今天出奇的坦然,也許隻是今非昔比,身份不同了整個人的心境也跟著不同了。


    拿起蛋糕上插著的小叉子,我挖了一大口放進了嘴裏,接著又挖了一大口,心裏明白這樣的場合理應吃的優雅緩慢些,可我哪裏等的了,一心隻想趕緊吃完了,看看接下來還有什麽節目。


    吃到一半的時候,蛋糕裏露出一個晶晶閃閃的東西,我以為是錯覺,就用叉子戳了戳,哪知越戳閃的越厲害,直到一顆完美的鑽石伸出一個頭,我才確定了自己並不是錯覺……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傻住了,不吃不動不說話,像個木偶一樣盯著蛋糕發呆,他們因為距離遠,所以並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所以個個睜著探究的雙眼,等著我下一步舉動。


    “季小姐該不是吃蛋糕咽住了吧?”人群中不知誰戲謔了一句,其它人都跟著笑了起來,許是看我久久沒有反應,實在等的不耐煩才忍不住打趣。


    我將視線移向司儀,他眼裏閃爍著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他一定知道這蛋糕裏的玄機,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奧秘公布與眾,司儀走了過來——


    “我們壽星怎麽半天不動,莫非真是咽住了?”他向我走過來,接著誇張的發出一聲尖叫:“哇,鑽石,蛋糕裏竟然有鑽石,天哪,壽星吃個蛋糕也能吃出顆鑽石,這還讓不讓我們窮人活了啊……”


    他繼續發揮他幽默的語言,煽動著宴會場上的氣氛,果然人群聽到蛋糕裏有鑽石,整個沸騰了……


    “拿出來我們瞧瞧……”


    “對,讓我們過過眼界……”


    “快拿出來啊……”


    ……


    經不住場內一波又一波的附和聲,我伸出纖細的手指,拉出了那顆閃耀的極其刺眼的鑽石,果然如我料想,真的是一顆價值不菲的鑽戒。


    我捏著戒子的手指有些顫抖,似夢不是夢的感覺令我很彷徨,已經不認為這是一場別出心裁的慶生會,我更覺得這是江銘晟給我的一種,最牢靠的承諾。


    “天哪,是harrywinston的戒子呢!世界上最貴的戒子……”


    站在離我最近的一位少婦驚喜的呐喊,我沒有因為她說是世界上最貴的戒子而感到榮幸自豪或驕傲,甚至連天下所有女人都會有的虛榮感也不見絲毫,心裏明白對我而言,沒有什麽東西是最貴的。隻有更貴的。


    我所指的更“貴”是指珍貴,珍貴的東西是錢買不到的,自己最重視的人送的才是最“貴”的。


    所以哪怕今天江銘晟送我的隻是地攤上五元一隻的假戒子,我依舊會很開心很滿足,但那隻是假設,江銘晟有他的身份地位,他所贈送的東西自是要與他的身份相匹配才算的上完美。


    “我們的男主角是不是該上場了呢?”司儀大喊一聲:“有請江總……”


    人群自覺分出一條道,直到這時,我才終於見到了今天幕後操作這一切的核心人物江銘晟,這個我愛到了骨子裏的男人。


    他慢慢的向我走來,我深情的凝視著他,用眼神傳遞他給我帶來的感動和驚喜。


    “來茴,生日快樂。”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祝福,卻讓我整顆心酸到了極點,這是第四年的生日,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祝福我,沒有問我想要什麽心願,也沒有為了刻意幫我實現而去實現。


    “江總大家都很想知道,今天整出這麽別出心裁的一招,是否是想把生日舞會改編成求婚儀式呢?”


    司儀一句不懷好意的話,全場又是暴出一陳激烈的掌聲,仿佛江銘晟已經承認,而我已經同意了似的……


    響亮的掌聲漸漸平息,接著他們全神貫注的把視線移向了江銘晟,都想聽聽他是怎麽回答的,其實何止是他們,連我這個主角都想聽聽當事人會作何回答。


    噔噔……寂靜的大廳內發出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與安詳寧靜的氣氛格格不入,我的心莫名一緊,隱隱覺得這鞋子發出的聲音是衝著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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