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琉璃眼睛眯了眯,端著酒杯的手縮緊。


    原來這次的宴會是這般的熱鬧,不緊他們過來了,就連那一直隻曾聽說過的譚懿宸也在今天回來了。


    不過,離當初說的不是還有段時間嗎?


    怎麽轉眼說回來就回來了?


    蔚婷婷眸色似乎也閃了下,清冷高傲的臉上浮現一絲粉紅,那個與姬月珩不相上下的男人,那個溫柔似玉的男人終於還是回來了。


    不過,她來之前曾聽爺爺提起,譚懿宸的回來很突然,六大家族沒一家得到訊息,就連譚家都不知道。


    而且這決定似乎就是從她宣布跟姬月珩的關係之後。


    從顧琉璃出事到現在,蔚婷婷對顧琉璃的態度僅是冷漠,可今天顧琉璃感覺那眼神變了,帶著淩厲和不可阻擋的勢在必得。


    不愧是皇室的孩子,這種氣魄是伍潔瑩和顧珍珠學也學不來的。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顧琉璃緊了鬆鬆了緊手中的酒杯,始終不去看眾人那探尋的目光。


    對於譚懿宸她最大的忌憚無非就是害怕他認出自己不是顧琉璃。畢竟當初他們是那麽的親密,就算是姬月珩對於顧琉璃那也是十年未見,有些無法辯出,可那個人不是,雖然還從未看到過他,但顧琉璃就是覺得有股不安的感覺。


    “顧琉璃,今天你可要好好跟我哥敘敘舊,你們有六年未見,但六年來沒有一天斷過聯係,雖然你不記得,但我想我哥回來了你就會想起一些你現在所不記得的事情。”譚懿宸忽而又開口,說的話頗含深意。


    怎麽又是iyge六年未見,卻不曾斷過聯係。


    姬月珩是十年未見卻不曾一天忘記過她,如今她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們喜歡的人到底是不是這個顧琉璃。


    為什麽不曾在生活中相處過卻可以喜歡得那麽深?


    “不用逸少刻意提醒,從你哥六年前離開我與他就沒了關係,我不管之後有什麽聯係,但從我出事到現在,如果不是你們提醒我可一直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


    毫不猶豫的撇清讓譚謹逸麵色一變,嘴角的弧度也收了收,涼涼的看著顧琉璃,仿佛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當初大哥走的時候他也覺得大哥狠心,可當知道原因之後他覺得大哥偉大,並且發誓一定替他好好守護著她。而這些年她雖然不願意跟大哥有任何的聯係,但也不曾拒絕過大哥那每一日一封的信,他聽說她不曾看過,但也不曾毀掉,每一封都好好的保存。


    他一直都認為她對大哥都是有情的,隻是不說而已,可自從上次在t市出事之後,她就像變了個人。


    雖然樣子還是以前的樣子,雖性格還是以前的性格,但他總覺得有些事情變了,尤其是在對大哥的態度上。


    難道失憶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徹底的改變?


    但為何她失去記憶還可以跟家人相處?與大家的相處沒有絲毫的異樣,看上去如果不是提到一些事情她那茫然的神情大家絕對不會認為她是失憶了。


    莫非――


    她的失憶也隻是假裝?


    如果隻是假裝那就更不可能答應姬月珩,就連剛才他刻意提到大哥等一下就會來這裏她都僅是愣了下,隨意雲淡風輕,似乎真的不在意一般。


    她到底怎麽呢?


    “顧助理我們副總裁想問你一些事情。”忽然有人在顧琉璃背後開口,轉身看著來人,是非子魚身邊的助理。


    衝著人家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那群有點誓不罷休的人挑眉,“各位,今天我沒各位好命可以享受,現在有事就不奉陪了。”


    先別說大家攔不住,就算攔得住可看著不遠處靜靜等候的非子魚,倒是沒有一人敢開口。


    非凡與四神齊名,雖說兩家有點死對頭,可絲毫不影響任何一方的地位,從商就絕對不能得罪非凡和四神。


    既然是人家副總裁叫她,大家自然是不甘阻攔的。


    雖然都有些脾性,可也不會愚蠢到給自家企業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顧琉璃來到非子魚身邊,望著那群滿臉不甘卻又不敢上前的人,微微勾了湊唇,佯裝在回答她問題的樣子,卻是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調皮的眨了眨眼。


    瞧著那可愛的舉動,非子魚忍俊不禁,妖嬈的容顏因為那輕微的弧度更嫵媚絕色,饒是女人顧琉璃也有些看得心神恍惚。


    被顧琉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非子魚微微扭過頭,佯裝喝酒的躲開那比男人還要炙熱的眼神。


    因為在非子魚的身邊顧琉璃倒是難得的安靜了會,天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這裏因為有功率比較大的燈,恍如白晝,明亮得很。


    與非子魚站在人群最外層,兩人時而安靜的吃著小點心,時而說上幾句,可顧琉璃的眼神總會不時的往進口處看。


    他們應該快到了。


    譚謹逸他們似乎接了個電話然後陸續離開的現場,就連沈嘉奇和姚倩誼都不見了。


    非子魚也注意到,隻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兩人都沒有察覺。


    兩人剛才在聊天倒是放鬆了警惕,如今人不見了,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起身朝著人群中走去。


    他們的立場顯得有些不正常。


    而剛才四散的非凡集團的人也逐漸形成一個圓,將顧琉璃和非子魚護在了正中央,找不到一絲突破口卻也讓大家看不出異樣。


    就在大家都陷入戒備階段的時候,顧琉璃的手機突然響了,看著上麵月明軒的號碼,緊張的身體漸漸放鬆,這才接聽,“你大哥來了要不要來看看?”


    清楚月明軒知道現在她在哪裏,顧琉璃倒是利落的省去了前麵那一大堆的介紹,隻做了簡單的詢問。


    可那邊的月明軒不知道說了什麽,就見顧琉璃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焦急之色顯而易見。


    非子魚眯了眯眸,衝著不遠處的人群裏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又看向顧琉璃,就見她沉聲問道:“什麽時候不見的?在哪裏不見?發生了什麽事?”


    然後又是一陣的沉默,就聽到她說,“我去島上四處看看,你跟書瑾在那邊也找一下,保持聯絡。”掛斷電話,顧琉璃扯住非子魚,“我不管你為什麽要刻意在人前與我保持距離,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非子魚本就冷豔,如今聽她這樣說,神情更為漠然,“你說。”


    “我要找你借幾個人,我知道你身邊的人身手都不錯,本來我想帶你去,可今天這裏你走不開,所以借你四個人陪我去島上找一個人。”顧琉璃雖然此刻擔憂緊張,但也還保持著一絲冷靜,知道不單獨出去,在這樣的荒島上一個人出去隻是給對手機會。


    非子魚從未見顧琉璃這麽緊張過,以前就算遇到危險她們也是冷靜沉穩,不曾慌亂過,但是現在她那焦急的樣子就跟丟失孩子的媽媽一樣,非子魚立刻喚道:“朱宇、白磷、炎光、夏斐你們陪顧小姐去,勢必要好好保護顧小姐不能出一點問題。”


    人群四周隨著她的話立刻出現死抹身影,悄無聲息的來到顧琉璃的跟前,“他們跟著,除非是一個軍隊不然你不會有事。”


    聞言,顧琉璃感激的衝著她點了點頭,也不再耽誤,帶著四人悄悄的離開了會場。


    看著那消失的四人,一雙陰鷙的眼神緊緊盯著那嬌弱清雅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


    而非子魚則是立刻來到一邊,不知給誰打了一通電話,“立刻派人過來。”


    小島的氣憤因為這突然的事件而變得凝重起來,非子魚選了個位置高點的地方,注視著全場,看著那人群中與龔副書記聊天的沈少春,眸色閃了閃。


    而不久之後剛才消失的五大家族的人再次出現還有沈嘉奇和姚倩誼。


    不過倒是不見了月明霧。


    幾人有說有笑,但大家都往人群裏看了一眼,注意到她之後看到她身邊沒有顧琉璃,所有人的腳步都頓了下,然後默契的四處尋找顧琉璃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看樣子,那些人似乎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在海上正有兩艘小型快艇朝小島駛去。


    一艘船頭雕刻著那篆字宸格外的顯眼奪目,暗沉的天色似乎都無法抹殺它的光芒,尤其是當那皎潔的月色投射在上麵,熠熠生輝得讓人不能直視。


    而另外一艘船就顯得普通了一點,可這裏麵卻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陰霾的大網。


    甲板上擺放著一套歐式桌椅,而上麵坐著一群人,而四周也圍著一群人,不過都是黑衣墨鏡,看著還真有幾分黑客帝國的感覺,唯有其中一張椅子上那清雅卓絕的絕色男人,雲淡風輕,雅致瀲灩,嘴角那輕微的弧度在月色下,光芒蓋過了那一切的暗沉。


    姬月珩從上船到現在他都不曾看過身邊女人一眼,就那麽靜靜的坐在那,就足以威懾住一切。


    蘇芮緊抿著唇,她半路攔下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一句顧琉璃,他根本不願跟她多呆一秒。


    在外人看來姬月珩對自己無微不至,甚至是體貼入微,恐怕就連顧琉璃此刻都覺得姬月珩替自己做了許多。


    但沒有人清楚,那一切都隻是他的秘書做的,雖然有他的受益,可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對自己就退避三舍保持距離,根本不曾親近過。


    就連那次車禍她以為是他抱著自己來醫院,心中充滿了希望,可他竟然在宴會第二天找來一個人人,告訴自己那天抱自己去醫院的是這個男人。


    那是個渾身肌肉,滿口黃牙的壯漢。


    他甚至還故意對那個讓她惡心至極的人說,她想要感謝他,所以邀請他吃飯。並且是當著許多人的麵,當著那群與她一起上課的同學的麵,就算她在厭惡討厭那個男人都不得不笑著應承。


    甚至有些同學為了看戲一路跟著讓她想要甩臉子走人都做不到。


    那一次,她清楚了之前這個男人什麽都不做已經是留情。


    她以為她故意在顧琉璃麵前曖昧兩人,顧琉璃必定是跟他說了的,他沒有來找自己,是因為還是有那麽點希望的,可那天她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但她深陷不已的時候,這個男人破滅了她所有的希望。


    甚至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就是說他對自己沒有任何的興趣,之所以對於她以前的那些小動作沒有反應完全是看在顧琉璃的份上,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他堂堂一市之長,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自己,無非為的不就是顧琉璃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所以她更不甘心。


    就算這個男人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現在還不是乖乖的坐在自己身邊。


    斂去心中的那抹陰鬱,蘇芮笑得溫柔,“珩少,聽說你喜歡喝茶,這是上等的碧螺春,你試試?”


    說完將倒好的那杯茶推到他的麵前。


    看著那被熱氣四溢的茶,姬月珩就連一眼也難得施舍。


    他是喜歡喝茶,但他隻用某人的杯子喝茶,隻喝某人親手泡得茶。


    見他看都不看一眼,蘇芮按捺住心底的火氣,又微笑著道:“你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誰也不知道,當得知他喜歡喝茶之後她一連幾天不休息,就為了學好怎麽去泡茶,幾次燙傷都沒讓她退縮,就算得到老師的表揚她都不曾滿意過,隻想著在他麵前呈現最完美的自己。


    可是,對於自己的勞動成果他卻是這樣的態度。


    就在蘇芮惱恨的時候,姬月珩突然垂眸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蘇芮所有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


    忍不住輕快親昵的催促,“快嚐嚐。”


    姬月珩也就望著那杯茶,不曾去碰,或者根本就是不想碰,茶香還算清透,隻可惜現在隻讓他作嘔。


    “蘇小姐也懂得泡茶?也知道什麽是上等的碧螺春?”清冷淡漠的一句話頓時讓蘇芮變了臉色,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一絲起伏,可偏偏蘇芮感覺被人生生打了一巴掌,那種痛猶如刺進了骨子裏。


    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就算她天資聰穎,就算她有高學曆,就算她努力的朝著千金小姐的方向鍛造自己,可貧民窟就是平民窟孩子,大家永遠都用那有色眼鏡看人。


    她不比任何人差,就連那個有著皇室血統的蔚婷婷,她自認為也不比她差,就因為她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所以她的那些努力成果就可以被忽視,她就要被人歧視嘲笑,就連茶道老師都誇讚她泡得好的東西在他眼裏竟然成了閉垃圾還不如的東西。


    “姬月珩,你就非要這麽羞辱我嗎?我隻不過是出生不好,不代表我就比別人差。”惱怒的低吼,蘇芮緊咬著唇瓣,因為憤怒和不甘,麵色都有些猙獰和扭曲,往日還比較明豔的五官現在看來隻覺恐怖。


    嫉妒和仇恨會讓一個心靈純淨美好的人變得醜惡,這話果然不假。


    此刻的蘇芮就是最佳的寫照。


    視線從那杯茶移到蘇芮的臉上,姬月珩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溫潤的鳳眸此刻多了一抹淩厲,靜靜的凝視著她,“一個人不可以選擇出生,卻可以選擇美麗的生活。”


    “都說相由心生,一個人心靈不美好,外貌再如何那也是醜陋的。就好比這杯茶,懂茶的人能夠通過一杯茶喝出泡茶人的心情,蘇小姐這杯茶我自認無福消受。”


    這也是為什麽他隻喝顧琉璃泡得茶,因為他可以感受到那絲絲情意,就算她的茶藝真的很差,但因為心情對的,所以在他喝來也是最好喝的茶。


    “蘇小姐沒任何人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你為什麽瞧不起你自己,無非就是這麽多年你對姚曉晨所做的事情和這段時間對顧琉璃所做的事情。你是以什麽心態在姚曉晨身邊,如今又是以什麽心態在與顧琉璃做朋友無需別人的提醒你自己該清楚,你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欺騙所有人。”


    蘇芮緊緊的咬住自己,甚至咬出血來也沒有鬆開,望著姬月珩的眼神瘋狂而執迷。


    她也曾善良過,是那些眼神是那些所謂高門子弟的眼神讓她變成這樣。


    如果不是他們他們不屑鄙夷的眼神和話語她又如何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你們生在那樣好的家庭所以可以那麽輕易的說這樣的話,你們根本不會明白我的心情,憑什麽來指責我?我隻不過是用我自己的方法來得到我想要的,你們不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教。”怒聲反駁,蘇芮陰鷙著雙眸,死死的瞪著那杯茶,好像那已經不是自己用來討好麵前之人的,而是仇人用來讓自己泄憤的。


    奮力的將那杯茶砸在地上,蘇芮近乎瘋狂的望著姬月珩,“你們永遠是那麽高高在上的批評人,當你們身處我這個位置的時候你們一定會比我更狠更絕!”


    “你覺得我們不能理解,那姚曉晨可以理解嗎?”姬月珩仍舊是淡漠的望著蘇芮,說出的每一個卻是恰到其分的刺中蘇芮的心中。


    “當初你與她交好不就是因為她與你有著相同的命運,更甚至那時的姚曉晨比你還淒慘,跟她在一起可以滿足你那不平的心理,可以讓你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她就像是你用來感覺幸福的催化劑,從一開始你抱有的隻是利用,所以後來在她得到沈少春的喜歡的時候,你暗中讓姚倩誼喜歡上沈嘉奇,無非就是不想讓一個比自己悲慘的人過得幸福,後來姚倩誼和沈嘉奇如你所願,你每天看著真心當你是朋友的人生活在那虛偽的假象當中,卻從來不曾提醒,甚至於就連知道沈少春對她也僅僅是利用你更加的開心,你覺得姚曉晨就該比你淒慘。”


    蘇芮麵色一變,滿目的震驚和不敢置信,不相信他竟然會知道的那麽清楚,就好像親眼所見。


    “後來,你得知姚曉晨竟然跟顧琉璃是朋友,你又不平衡了,你想要破壞,可這次你怎麽也找不到的機會,所以你開始憎恨姚曉晨,恨不得她死去,所以當你意外得知沈嘉奇和姚倩誼要對姚曉晨動手的時候,你並沒有去提醒那個將你當做最好朋友的姚曉晨,而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害。”


    蘇芮害怕的後退,仿佛看到了惡魔般,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似乎才認識他,依舊是白衣黑褲,爾雅清雋可偏偏這優雅高貴中蘊藏著一抹鋒利,讓蘇芮心神直顫。


    “你看著姚曉晨死為的就是想要利用她的死來得到顧琉璃的注意。所以喪禮那天你故意做戲打了沈嘉奇一巴掌,因為你清楚姚曉晨的訂婚宴顧琉璃一定會參加,所以她的喪禮她也絕對不會出席,所以你不惜得罪沈嘉奇和姚倩誼當眾打了他一巴掌。不過你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顧琉璃竟然也會出事根本不記得姚曉晨,你苦等顧琉璃沒有等到,卻等來了姚倩誼的報複。”


    仿佛是在講一個故事,姬月珩說得自然淡然,好像跟自己無關一樣,可那眼神蘇芮根本不去直視。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麽知道顧琉璃跟著姬慕白來了t市,又怎麽知道那晚我要請人吃飯那麽恰巧的被我撞到?”慵懶的靠著椅背,姬月珩嘴角微揚,隻是那笑並不達眼底。


    蘇芮眸色顫了顫,死死的扣住自己的掌心,想著那人的警告,身子瑟縮了下,又故作鎮定的望著他。


    她現在根本不用怕他,如今顧琉璃在她的手上,誰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隻要他當眾帶著自己出現在宴會現場,今天那裏那麽多人,當他挽著姬月珩出現在大家麵前,她相信以著顧琉璃的驕傲,就算什麽也沒說她也絕對會離開姬月珩的。


    隻要顧琉璃離開,她相信這個男人也會發現自己的好。


    “姬月珩,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隻要你等下帶著我去參加,我一定會告訴你是誰在背後幫我。”蘇芮謹慎的看了四周的黑衣人一眼,傾身來到姬月珩的跟前壓低聲音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淡淡揚眉,姬月珩抿唇後退,似乎不願與她離得太近。


    那抗拒的態度讓蘇猶如被針紮一般的難受和疼痛。


    這個男人總有辦法用一句話或者一個小小的動作徹底的傷了她。


    “你不願意那麽,你以後也休想見到顧琉璃。姬月珩既然我有辦法抓走顧琉璃自然也有辦法讓她永遠不要出現。”目光森冷狠厲,這一刻的蘇芮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蘇芮,當一個人的欲望完全展露出來後,那是比惡魔還要恐怖。


    “你以為她是你說可以抓到就抓到的。”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用力,姬月珩故作淡定的道。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不會相信,蘇芮在他對麵坐下,“如果你不相信,又怎麽可能中途被我截下來。姬月珩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偽裝。”


    看著那快要到了的小島,蘇芮漸漸斂去眸底的狠厲,有些得意和興奮的睜著眼睛。


    隻要到了那裏,這個男人以後就是自己的了,隻要到了那裏顧琉璃看到這一切她就不會再來糾纏。


    “珩少好興致,佳人美酒相伴。”忽然後麵那刻著篆字宸的快艇趕上了蘇芮這船,與之平行,清淡如水的嗓音正是從那裏傳來,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暖意。


    那聲音極為好聽,蘇芮不禁有些晃神,訥訥的看向那船。


    透過月色隱約隻能看到夾板上一抹模糊的身影,四周似乎也有人,那男子背對著他們,更加看不到容貌,但是卻在他們望過去的瞬間舉著酒杯衝著他們晃了晃。


    “月珩命苦,沒有宸少怡然自得,成天要擔心一笨丫頭,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艘船上,而該是宸少的船。”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姬月珩坐在那紋絲不動,可尊貴之氣盡顯。


    那男人沒了動靜,似乎沒聽到姬月珩的話,就在蘇芮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男人卻是喃喃自語,“確實夠笨的。”那聲音比之剛才還要暖還要柔,提及的人仿佛是從他心尖尖上的,雖然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可就著短短的幾個字都能聽出對那人的寵溺和疼愛。


    蘇芮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但是月色下的一個背影都如此迷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禁看得有些癡迷。


    而在男人的話落之際,那快艇突然加快了速度,眨眼就越過他們的快艇駛離到了前方,伴隨著鹹鹹的海風還能聽到他的話,“懿宸就先去宴會現場恭候著珩少與佳人的到來。”


    一句珩少與佳人顯然愉悅到了蘇芮,嘴角不覺微微揚了揚,看著那很快消失在夜色下的影子,呢喃問道:“他是誰?”


    “一個你敢動顧琉璃就可以要你命的人。”姬月珩淡淡的拋給她一句話隨即閉上眼不再去看這張讓自己厭惡的臉,心中到底在想什麽無人知道。


    當他們到達港口的時候,那艘刻著篆字宸的船已經熄火停靠在岸邊,裏麵早已經沒了人影。


    站在船頭,穿過樹林看著那斑駁的光點,蘇芮就有些緊張的冒汗,理了理整潔性感的禮服,期待著姬月珩的邀請,可誰知姬月珩坐在那半天都沒了動靜。


    剛才的熱情因為他的冷漠而消散了不少,咬牙看著他,沉聲道:“姬月珩別以為剛才的話可以嚇到我,既然我敢做了就想到了一切後果,如果你想顧琉璃完好無損的回來最好是乖乖的跟著我出去,然後對大家宣布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當吐出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蘇芮覺得她的心都是幸福的,盡管那三個字是她逼著他說的,但隻要這個男人在眾人麵前承認,她就覺得自己離幸福又近了一步。


    閉著的眼睛豁然睜開,姬月珩冷然的掃了她一眼,抽出插在褲口袋裏的手,指尖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上那顆紅色的戒指,這才躍身就跳下了快艇,朝著宴會現場走去,絲毫不理會還在快艇上穿著禮服不方便下船急得跳腳的蘇芮。


    當蘇芮在那些黑衣人的幫助下了快艇的時候姬月珩已經走了一大截……


    在他們到達小島之前,島上的人早已經顯得有些人心惶惶,尤其是不知誰泄露出顧琉璃不見了的消息之後。


    非子魚站在那宴會現場沒有動,沒有理會那傳出消息之人,握著酒杯的手卻在無形中加重了力道。


    有那四人在應該不至於出什麽事。


    可是她已經出去半個小時了,仍舊沒有任何訊息,剛才就連朱宇她都聯係不上。心中的擔憂早已經泛開,但現在她不能離開,隻能期盼他們已經到了。


    而伍潔瑩等人,聽到說顧琉璃始終了,紛紛露出高興的笑容,情緒不受其影響變得低落反倒高昂了不少,一群人圍在那裏有說有笑,就連沈嘉奇和姚倩誼都加入在內,對於顧琉璃的始終壓根不擔心。


    倒是姬慕白、伍旭東和譚謹逸紛紛皺起了眉宇,兩人起先還跟大家說上幾句,到最後眉宇都快可以夾死一隻蚊子,都沉默的不再開口。


    尤其是譚謹逸,麵上都可以看出懊惱之色。


    他雖然生氣顧琉璃那麽輕率的選擇了姬月珩,但他不希望她除任何事情,先不說自己,單是那個那邊他就不好交代。


    承諾一次沒做到,第二次絕對不能再發生。


    放下酒杯,看了姬慕白幾人一眼,三人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紛紛轉身就要出去,被伍潔瑩等人看到拉住,“哥,你幹嘛去?”


    “潔瑩,六大家族同為一家,琉璃這麽長時間不見我們擔心可能真的出問題,先不管怎樣找到人再說。”


    一聽他是要去找顧琉璃,伍潔瑩不樂意了,“哥,她又不是小孩子不樂意呆在這裏你還去找她幹什麽?再說了這裏能夠出什麽事?無非就是一個人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玩去了。你去了指不定人家還嫌你多事。而且她是死是活關我們什麽事?同時六大家族那她還對你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


    聽著妹妹那不善的語氣,伍旭東低低一歎。


    顧琉璃對自己確實絕情,但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潔瑩,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讓哥先去找她。”


    “不行!今天說什麽我也不讓你去。”伍潔瑩幹脆整個抱住伍旭東不讓他離開。


    這會譚謹逸有股不好的預感,被伍潔瑩這樣一鬧更加的不耐,衝著伍旭東吼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去哪裏?”月色燈光下,望著那緩緩走來的男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譚謹逸也完全愣在了那裏,神情有些呆傻。


    他終於來了!


    ------題外話------


    這兩天忙,留言估計要明天才能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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