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這條新聞就以頭條出現在t市各大報紙電視新聞上,據說有一個神秘人將蘇芮保釋出去,並且在保釋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出來認罪,蘇芮是無辜的,之後據說蘇芮連家也沒回直接去了機場,似乎還是轉機離開了t市,有人想要查到那神秘人,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都是徒勞。[]


    吃完蝦子,顧琉璃和非子魚姐弟倆在屋外休息,非令璟拿著ipad在那裏看著,自然是瞧到了這則新聞。


    舒展的眉立刻皺了起來,將整篇報道看了一遍,這才遞給非子魚。


    非子魚僅是撇了那標題一眼就直接看了顧琉璃一眼。


    見她躺在秋千上,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對著非令璟搖了搖頭,兩姐弟靜靜的出了後院。


    “姐,不跟她說嗎?”蘇芮算是個危險的人物,現在就這樣保釋出去消失了,給她一個提醒不是安全點?


    搖了搖頭,非子魚將退出那條新聞,又關了ipad,這才望向非令璟,“你該清楚她為什麽要在我們這裏住幾天,這幾天就不要讓她去煩這些事,還有不要讓其他人找到這裏。”


    微微擰了擰眉,非子魚眸色森冷,“至於蘇芮,我想姬月珩和譚懿宸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接近她的。”


    聞言,非令璟總算是點了點頭,望著姐姐那愧疚的模樣,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姐,那件事不怪你,大家都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我們不便在t市活動,而且當初她也不曾提過……”


    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非子魚靠在沙發上,伸手擋住雙眸,妖豔的丹鳳眼暗淡無光,獨自呢喃,“已經失去了,她絕對要好好守護。”


    “姐,放心不會有事的。”拍了拍非子魚的肩頭,非令璟看了眼那睡在秋千上的纖細身影。


    現在,一切都肩負在她的肩上,恐怕她的壓力比他們都要重,更何況她還什麽都不記得了。


    “姐,要不我們跟她說吧?”或許告訴她一些事情,能夠幫助她恢複記憶也說不定。


    而且,她既然能夠記得姚曉晨,那麽有些事情最好也是要記得的。


    “不行。”非子魚想也不想的拒絕。


    “先不說我們之前答應過,除非她們親自來找我們,不然我們是不能出現在她們身邊的,現在已經違背了她們的命令,不能再告訴。並且,現在她什麽都不記得,說了如果她沒記起,反倒暴露了我們,這樣隻會壞了計劃。而且現在也不是告訴的最佳時機。”


    如今她對姬月珩動了感情,如果讓她記起以前跟譚懿宸的一切,不是更將她逼入兩難的境地,現在或許不記得才是更好的。


    非令璟似懂非懂,有些明白姐姐的顧慮,又有些不明白。


    “可是……”


    “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調查是誰在蘇芮背後動的手?還有沈少春一切的罪證。”


    不管那蘇芮說的是不是實話,可這些年他對姚曉晨做的一切該付出點代價了。


    見姐姐已經決定了,非令璟也不堅持,點了點頭。


    顧琉璃在這裏休息一休息就是五天,旅遊島已經開工,每天非子魚安排了其他人去監工,而非子魚似乎擔心非令璟會說漏嘴也讓他離開,整幢房子隻有她們兩個。


    這五天,她們不開電視,不看報紙更不上網,每天都過著那近乎古代的生活,倒也悠閑自得其樂。


    尤其是顧琉璃,偶爾釣釣魚釣釣蝦,有時候又看看小說。


    提起這個就不得不說這幢房子另一個妙處,那就是有一間四麵都是書櫃的書房,那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什麽類型都有,詩詞歌賦、名著、小說、漫畫應有盡有。大多都很新,不過有些確實泛黃,還有些則是被燒毀了一點,但不影響看全本。


    顧琉璃猜那大概就是這所房子起火時得以保留下來的。


    不過這些書都擺在一個書架上,而非子魚從來不去那個書架,她不說她也不問,兩人在這裏過著隱世的生活。


    但畢竟如今真不是古代,而且她也不像是看上去的那樣灑脫毫無拘束。


    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出去處理,就好比非令璟再次回來帶來的消息。


    “顧正雄心髒病發,現在在t市省一醫院。”近乎平緩的告訴她這個消息,非令璟卻是緊張的看著顧琉璃。


    顧琉璃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血色盡褪的望著非令璟,“怎麽會?”就連嗓音都變得低啞,似乎不敢相信剛才他所說的話。


    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呆在北京嗎?怎麽回突然來這裏而且還是心髒病發?


    她知道老頭子心髒不怎麽好,一直都有在吃藥,可出來的時候他不是都健康得很,怎麽時候病發就病發?


    “你調查清楚了嗎?”


    非子魚皺著眉問道,清楚顧老司令對她的重要性。


    “得到這個消息我就立刻派人調查,顧老司令的確在昨天來了t市,昨天晚上就被送進了省一醫院,當晚省一醫院的院長主任都連夜趕回了醫院,就連軍區都來了人,應該不會是假的。”確認一切後他就立刻趕來了這裏告訴她。因為他知道顧老司令對她的重要性。


    顧琉璃緊抿著唇,是誰將老頭子招來的,他不可能輕易離開北京才是,而且一到就出事會不會太巧了?


    “你二叔和二嬸也在今天早上到了t市。你父親之後不久也會到。”竟然連他們也來了,那事情應該不會是假的了。


    “立刻送我去醫院。”


    “我這裏有一輛沒登記的車,令璟找一個不認識的人來開車。”顧老爺子住院,必定六大家族的人都到了,如果是令璟送她去目標太大,到時指不定會追查到底,如果查到……


    非令璟似乎也想到了,道:“我來的時候帶了個人過來,他會開車送她過去。”


    顧琉璃看著兩人,仿佛沒看到他們的刻意隱瞞,拿起五天前被丟在這裏的包包兀自往外麵走去。


    那裏赫然停著一輛極為普通的車,駕駛座上坐著一陌生男人。


    上了車,沒有片刻的停留,那車子就離開了這安寧的鄉村。


    顧琉璃一路來到省一醫院,醫院實行了警戒,畢竟顧正雄的身份不同,而且每天進出的人物不論是從政界、軍界還是商界都是不簡單的人,那些記者無孔不入,自然是要嚴格點。


    但進大門還好,到了vip那層,顧琉璃就被人擋在了電梯內。


    眸色瞬間一沉,顧琉璃直接拿出手機,打開那關了五天的手機,頓時就感覺手心一陣陣的發麻,短信電話不斷的過來。


    當手機停止震動,現實的短信是五十七條,未接來電八十個。


    沒有去看那些短信和未接來電,顧琉璃直接撥了顧書瑾的電話。


    自從她來了t市之後,兩人就互留了電話,以為一直沒有機會撥這個號碼,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撥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還沒等顧琉璃開口,那邊就沉聲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醫院的電梯,出來接我一下。”然後果斷的掛點電話。


    從天梯裏出來,就靠著牆壁也不動,那倆警衛就跟防賊一樣的盯著她。


    顧琉璃也不在意,手中握著那手機,垂下的麵容讓人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似乎有人出來了,顧琉璃雖沒去看,但也感覺得到那倆盯著她的警衛瞬間繃了一下的身軀。


    緩緩抬頭,看到出來的人顧琉璃一愣,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道:“他們不讓我進去。”


    望著那淡漠疏離的俊顏,姬月珩上前想要牽她,卻被她躲開,伸出的手頓時僵硬在半空中,對著那警衛道:“她是顧司令的孫女。”


    就見剛才還擋著她的警衛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握在手中的手機緊了緊,顧琉璃徑直朝著病房走去。


    看著那就隻是淡淡的掃了自己一眼的人兒,姬月珩苦澀一笑,跟了上去。


    當病房門被推開。裏麵遠比顧琉璃想的還要熱鬧,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慢慢幾十個人堆滿了整間病房。


    而那個據說病危的老頭,正坐在那心滿意足的吃著東西,完全不搭理那圍著那裏的人。


    眸色瞬間一冷,顧琉璃轉身便要離開,卻被隨後進來的姬月珩拉住。力道不大卻也讓讓顧琉璃無法掙脫。


    “顧爺爺昨晚是真犯病了,好在送的及時,所以沒什麽危險。”輕聲解釋,手中熟悉的溫度讓姬月珩留戀,就算她暗中掙紮也不願鬆開。


    抬眸望著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老頭,顧琉璃臉色微微一沉,冷聲道:“鬆開,我進去。”


    雖然不舍,可姬月珩不得不鬆開。


    來到床前,看著老頭子現在正在吃的東西,顧琉璃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一言不發的一把奪過那東西,直接丟到了垃圾桶內。


    “臭丫頭,消失幾天一回來就要氣死我!”看著躺在垃圾桶內的食物,顧正雄可惜不已。


    這豬腸麵條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吃,味道夠麵條有嚼勁,鮮而不膩真真是手藝到家的老師傅才做得出,他在北京可沒吃到這樣的夠味的麵條。


    “賠我的麵條。”顧正雄也沒好臉色的低吼,似乎都不願去看她。


    顧琉璃不理會,看著床頭放的那些吃的,眉頭擰的就跟麻花一樣,想也不想直接拿起那些冒著熱氣的丟到垃圾桶,另外一袋水果則是遞給了身後的顧書瑾,“拿出去送人。”


    “喂,臭丫頭誰給你權利處置老頭子的東西了,給我拿回來,拿回來聽到沒有。”顧正雄氣得哇哇叫,無線惱恨的看著垃圾桶裏的各色小吃,還有顧書瑾手中那袋即將還了主人的榴蓮,心理那個突突叫啊。


    “那是別人送的,臭丫頭你沒權利給老頭子我丟掉。”


    不理會顧正雄的叫囂,一聽是有人送的,顧琉璃立刻危險的眯了眯眼,沉聲道:“誰送的?”


    “這腸麵是宸小子送的,這榴蓮是珩小子送的。”顧正雄似乎頗為得意,可那病容下的眸子閃著精明的光芒,望著不遠處那一站一座紛紛露出苦笑的人,微微勾了勾唇。


    “安爺爺,他們倆以後禁止進入這間病房,直到老頭子出院回北京為止。”冷豔看著那瞬間僵硬的兩人,顧琉璃麵無表情的吩咐,安平慈愛的點頭。


    也就璃丫頭治得了司令。


    剛才所有人勸司令就是堅持要吃腸麵和榴蓮,不給吃就要出院,而且還是點名讓懿宸和月珩去買,可憐那兩人替司令背了個黑鍋。


    “小丫頭,我以後絕對不送了。”譚懿宸微揚著嘴角,眸色溫柔,帶著一絲寵溺的保證。


    聞言,顧琉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房間裏的眾人。


    姬慕白、伍旭東、伍潔瑩、蔚婷婷、蔚晨濡還有月明軒、月明霧和月梓琪就連沈嘉奇和姚倩誼都在。


    厭惡的皺眉,顧琉璃毫不客氣的道:“沒事的話就請離開,爺爺需要休息。”這門一屋子的人,就算所有人都不說話,可都覺得壓抑。


    不滿她以來就趕人,伍潔瑩緊抿著唇,奈何這是人家的主場再不滿也沒轍,憤恨的哼了聲,拉著伍旭東離開。


    要不是家裏來了電話,她才不想來看她的臉色了。


    姬慕白亦是看了她一眼,隨即對著顧正雄道了句下次再來看他也離開了。


    蔚婷婷幾人也一樣,倒是月明軒今天難得的安靜,俊眉緊皺著,想要說什麽,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跟著月明霧離開。


    至於沈嘉奇和姚倩誼,顧琉璃一個眼神過去,兩人皆是顫了下,話也沒說匆匆離開。


    瞬間,病房內就隻有譚懿宸、譚謹逸姬月珩還有顧家人。


    顧正雄瞧著她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忍不住一陣低吼,“人家是來看我的,又不是看你的,你憑什麽給老頭子我趕人啊!”


    聽著後麵那中氣十足的吼聲,顧琉璃轉身不耐的皺眉,“你想人家看你?行,我立刻將人叫回來。”話落,顧琉璃當真就要出去將那些人叫進來。


    “臭丫頭,臭丫頭,老頭子我怎麽就有這麽個臭丫頭來氣我!”顧正雄氣得就差沒跳起來,看著那從進來就一直緊繃的臉,亦是臭著臉別開不去看她。


    聽著顧正雄的抱怨,顧琉璃連眼都沒眨一下,氣悶的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爸,也就琉璃治得住你。”略顯笑意的嗓音幽幽響起,帶著一絲戲謔,聽得老爺子的臉色更差。


    側眸,顧琉璃看著那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


    他就是顧書瑾的父親她的二叔。


    和顧琉璃的父親有著幾分的相似,但更多的是不同。


    顧謙勇剛毅冷硬,而他柔和溫暖,就算年過半百,可仍舊光華永在,歲月在他的臉上似乎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依稀可瞧出年輕時候的俊雅不凡,不過頭上那稀疏的幾根白發倒是出賣了他的年紀。


    此刻,正望著她笑得慈愛,雖是第一次見,可對於這個二叔顧琉璃遠比她那所謂的父親要有好感。


    “二叔。”低低的叫了聲,顧琉璃抿著唇坐在那不動。


    顧謙英微笑著點頭,“琉璃,二叔一直在國外忙,之前你出事沒能趕回來,你不會怪二叔吧?”


    似真的擔心她會責怪,說話的瞬間眉宇都皺了起來。


    淡淡的搖頭,顧琉璃看到他身後麵無表情的柴靜和麵色深沉的顧書瑾,垂著眸不曾看過她一眼。


    從一開始,顧琉璃就察覺出顧書瑾對自己的矛盾的態度源於她的父親,看來事情真如她猜測的那樣。


    “顧爺爺,懿宸上次在拍賣會上幸運的拍到了一副王羲之的墨寶,知道顧爺爺對這有研究,不知顧爺爺有沒有興趣?”


    這譚懿宸還真是懂得投其所好,而且這好還選得特別的精準。


    其實喜歡墨畫的是他們已過世的奶奶。


    爺爺終其一生隻愛奶奶一人,隻可惜奶奶身體不好早早的去了,爺爺過了大半輩子就守著奶奶留下的那些字畫,尤其是王羲之的,奶奶生前總是說王羲之的字中透著一股勁道,一股別人無法模仿的精神,奶奶模仿過許多文人雅士的字跡,唯獨這王羲之的沒有。


    所以連帶著爺爺對王羲之的書畫也特別衷情,隻可惜太過珍貴,終期現在都未能得到一幅。


    聽到這,顧正雄那眼神立刻就亮,“是不是真跡?”現在市麵上的假貨太多,就算是拍賣行也信不過。


    當初,顧謙英就是在拍賣行上買了一幅假的。


    “顧爺爺放心,已經找人鑒定過了,真跡。”


    顧正雄聞言,總算露出了微笑,精銳的目光撇向一邊雲淡風輕的姬月珩,微微揚了揚唇,“臭丫頭,回北京了給老頭子去拿一下。”


    “不去。”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顧琉璃坐在那紋絲不動。


    “你……”


    “要去自己去,這不是有手有腳可以動嗎?等哪天你動不了了我再給你去拿!”


    顧正雄捂著胸口,死死的瞪著她,就差沒咬牙切齒了。


    這個臭丫頭怎麽就那麽不可愛!


    望著爺孫倆,譚懿宸輕笑著道:“懿宸並未放在北京,而是帶在身邊,本想著向某人賠罪的,現在隻能走曲線救國的路線,望顧爺爺能夠替懿宸美言幾句了。”


    聽他這樣說,顧琉璃轉身看向譚懿宸,感情這東西還是送給她的。


    想著在北京的小樓她的那些寶貝當眾確實有不少字畫。


    “我以前會書法?”低聲詢問,譚懿宸微微點頭,“你會的字體很多,尤其是王羲之的尤為精髓,當初姑奶奶曾說過,第一次她看到有人能將王羲之書法的精髓模擬出來。”


    原來她還是各種高手,不過——


    “不過現在我不會了,或者我連毛筆都不會拿。”冷冷的溢出,眼角撇到姬月珩那微抿的唇緩緩鬆開,眉頭皺得更緊。


    譚懿宸麵色一怔,放在膝蓋的手悄然緊了一分,麵上依舊是那溫暖入心的微笑。


    “你該知道我失憶了,以前什麽都不記得了。”淡淡的睨了譚謹逸一眼,顧琉璃倘然道。


    譚懿宸靜靜的凝視著她,眼底有著黯然。


    他隻想著等自己足夠強大,可以回來的時候,會盡一切可能來贖當初給她帶來的傷痛,卻不想上天卻是奪走了她的記憶,讓她徹底的忘記了他的存在。


    “我不記得這裏的任何人,你是誰?在我生命裏扮演過什麽角色我紛紛不記得,就算以前我們倆有過什麽糾葛,也隨著失憶煙消雲散,所以這賠罪就不用了,如果你想討好這貪心的老頭子你就送給他吧。”


    譚懿宸微垂著眸,俊顏在明媚的光線略顯暗沉,玫瑰花般的唇輕抿,靜靜的望著她,眸底掠過無奈和傷痛,卻是不發一言。


    這番話算是徹底的挑明兩人的立場,撇清兩人的關係。


    如實的告訴他,他現在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沒有情沒有愛,更沒有恨和痛。


    有時候就算是痛和恨都好,起碼這個人對你還是有感覺的,還有著挽回的一線希望,但如果一個人對你毫無感覺可言,那麽你就算是想要挽救都無處使力。


    “失去的總可以找回來,記憶雖然失去了但可以恢複,以前的一切也都可以回來,現在否認不代表將來會否認,當記憶回來,一切回歸以前便清楚那些糾葛,那些並不是失憶就可以否決的。”神情淡然,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淡然,可這份淡然之下,顧琉璃感覺到了那份誓不放棄的堅定。


    顧琉璃微微揚眉,也不想著一時可以說服他,不再接話,靜靜的坐在那。


    而姬月珩從她來這裏就一直沒開口,顧琉璃也不去看一行人頓時都沉默的坐在那。


    要是以前顧正雄肯定受不了這番沉默,想著早早的打發他們出去,可今天偏偏他就由著他們在房間裏,也不開趕,但也不理會。


    好在過了會,病房再次被推開,顧謙勇和杜美文匆匆趕來,看到精神還算不錯的顧正雄,這才舒了口氣。


    “爸,你怎麽會突然來t市,而且還鬧得住院了?”緊擰著眉頭,望著坐在那不願看自己一眼的女兒,顧謙勇也懶得去責怪。


    倒是一旁的杜美文狀似擔憂的道:“爸,您身體不好就該在家裏好好休息,這琉璃長大了懂事了,而且這不懿宸都回來了,就算她不見了幾天,也不用太擔心的,如果你實在是放不下,可以跟我們說啊,不管如何我一直當琉璃是我的女兒,讓我們過來就是,你看你現在跑過來,累得住院了吧。”


    這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卻是將顧琉璃數落了個徹底,更甚至刻意提譚懿宸而不提姬月珩,這用心深著。


    “爺爺這是對你不放心,怕你來我就真的不見了。”冷嘲出聲,顧琉璃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懷疑和厭惡。


    “謙勇,我……”委屈的垂眸,杜美文哽咽的喚道。


    “你是說爸這次來t市還弄得住院是因為琉璃?”略顯不悅的瞪著顧琉璃,顧謙勇對這個女人似乎總有些無力。


    她胡鬧他可以不管她,但如果讓家人擔心,還弄得住院他就不得不管。


    “琉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沉著臉,顧謙勇端起父親的架子,隻可惜這些對顧琉璃來說都沒任何用處。


    “誰說我是因為這個臭丫頭來這裏的,我閑著無事跟安平出來走走,順道來這裏找珩小子下棋的。”不悅的瞪了眼多嘴的杜美文,顧正雄很是嫌惡的看了顧琉璃一眼。


    誰都知道老爺子喜歡下棋,這跑到t市來找人下棋的事情還真有可能做。


    杜美文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這樣維護顧琉璃。


    明明是得到消息說她又失蹤了,老爺子擔心連夜趕了過來,這才勞累到引發心髒病。


    隻是老爺子這麽護著顧琉璃,杜美文也沒轍。


    不過,如今譚懿宸回來了。顧琉璃想要跟姬月珩在一起怕是有困難了。而且指不定她一恢複記憶就主動離開姬月珩,這樣珍珠就有機會了。


    她家珍珠身份不比她差都是顧家的孩子,甚至比她還要好,要知道她母親雖然了不起,但據說也隻是孤兒,就算在聰明論起身世也不如她的女兒,而且大哥可是不久之後要參加選舉,聲望也比較高,相信到時姬家絕對寧願要珍珠也不會要顧琉璃的。


    不禁勾了勾唇,杜美文難得的沒有繼續跟她作對,乖乖的站在一邊。


    隻是她開了個頭,顧琉璃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讓她這麽結束。


    若有所思的看了顧珍珠一眼,顧琉璃挑眉問道:“爺爺來這可是來調查我上次為什麽出事的?”放在顧正雄手背上的手微微用力的按了下,顧琉璃轉身看了顧正雄一眼,意味深長。


    瞧著她那嚴肅的模樣,顧正雄沉默不語。


    “調查,怎麽回事?”緊皺著眉頭,顧謙勇看向顧琉璃。


    望著瞬間緊張起來的顧珍珠,顧琉璃笑意盈盈,悠閑的靠著椅背,睨著她的眼神高深莫測,愣是讓顧珍珠慌亂的不敢直視。


    “爸,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為了伍旭東自殺?”


    說實話,顧謙勇寧願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失足掉下去的也不會去相信是為人自殺。


    “也算是我比較幸運,意外找到一個那天看到我出事的人,她對我說的可不是這樣。”


    頓時,顧珍珠血色盡褪。


    那天,聽到蘇芮說親眼看到沈嘉奇和姚倩誼害死了那個什麽姚曉晨,她就擔心那個女人是不是也看到了她們,隻是當時根本沒辦法接觸那個女人,也無法得知,後來聽說那個女人被保釋並且離開了t市,她這才放心。


    不管那個女人看沒看到,隻要消失不在這裏就比什麽都好。


    但是——


    事情顯然不止這樣。


    “我曾去見過那個說看到一切的女人……”


    這下子顧珍珠就連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看著顧珍珠那樣,顯然是知道了一切。


    難道……


    顧珍珠害怕了起來。之前爸爸就對自己有了諸多意見,隻是因為她從小乖順懂事,所以也沒多責罵,如果讓他知道,她竟然……她一定,一定會被趕出顧家。


    就算爸爸沒有趕她,爺爺也肯定不會放過她。


    小心的瞄了顧正雄一眼,瞧著那嚴肅的神情,顧珍珠就更害怕了,小心的握住母親的手,掌心早已經被汗浸濕,緊抿著唇,卻還要努力的佯裝鎮定。


    不會,不會,她一定不會知道。


    “她看到了什麽,怎麽說的?她人現在在哪裏?”顧謙勇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儼然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這會顧琉璃倒是沉默了起來,看著那母女倆極力佯裝鎮定的樣子,嘲諷的勾唇。


    敢做就要敢當!現在怕成這樣,當初就不要那麽輕易的動手。


    唇一揚,“她什麽也沒說,然後消失了。”


    顧琉璃的回答讓顧珍珠和杜美文都一愣,不解的望著神色淡然的她,皺著的眉頭並未因為她的話而鬆開,相反皺得更緊。這樣,她們反倒猜不透她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但對她們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


    不過,現在沒有說出,盡管顧謙勇會懷疑,但總比拿出證據將她們繩之以法的好。


    被這樣一嚇,母女倆都不敢多話了,安靜的站在那。


    顧正雄望著儼然像是在釣魚一般的顧琉璃,精銳的眸底掠過安然和欣慰。


    這孩子,總算懂了!


    顧正雄要休息,隻肯留下安平,讓其他人都回去。


    幾人也不強行留下,老爺子現在沒什麽事,確實也不需要留那麽多人在醫院陪著。


    一行人出了病房,顧謙英拉住顧琉璃張嘴想要說什麽,但被顧琉璃更快的攔住,“二叔,我現在還有事情,改日我請二叔吃飯。”


    望著站在他的身後沉默不語的顧書瑾和柴靜,顧琉璃斂了斂眸色。


    望著不遠處的姬月珩和譚懿宸,顧謙英點了點頭,帶著妻女離開。


    看著電梯外的三人,顧琉璃轉身朝著樓梯間走去,別以為她不知道爺爺病情的誇大沒他們的功勞。


    雖然住院,但絕對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可怕。


    他們竟然利用爺爺來逼自己出來。


    想想,顧琉璃都覺得可恨。可好不容易將她逼出來,他們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放她離開。


    幾乎是同時,姬月珩和譚懿宸紛紛出手,一人拉住她的一隻手——


    “我送你。”


    “我載你。”


    又是異口同聲,就連那溫柔的語調都幾乎一樣。


    倆人就這樣僵持著,仿佛誰先鬆手就代表著誰將失去。


    怔怔的看著那各被拉著的手臂,顧琉璃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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