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3)


    3、早春的山上還是有些寒意的,出了行宮,蘇南感到了幾分蕭瑟,便看看傅華,紳士的笑著問道,要不要繼續逛下去?


    傅華也有些意興闌珊,他知道自己隻要說要逛下去,蘇南肯定是會陪同的,可是主人已經有了歸意,他的客人就不好再不知趣了,便笑笑說,我覺得已經看得差不多了,還是回去吧。[]《138看書純文字首發》


    蘇南說,其實潭柘寺還有很多可看的地方,什麽龍宮之寶的石魚啊,什麽觀音像啊,不過我今天心情不佳,這裏的遊人已經開始多了起來,我們改日再找個時間來玩吧。


    傅華笑笑說,行啊,我無所謂的。


    傅華就和陳驍陪著蘇南往外走,一路上,蘇南沉默不語,傅華也無心關注他因為什麽是不高興,陳驍更是不敢問什麽,三人就這麽默默的往外走。


    走了一會兒,蘇南感覺到了氣氛的沉悶,笑著回頭看了看傅華,說道,傅老弟,你不想問一下我為什麽這麽心情不好嗎?


    傅華看出蘇南很有傾訴的欲望,笑笑,說,蘇董願意說,就說說吧。


    蘇南笑了,說道,你就這麽不好奇嗎?你這個樣子我說起來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啊。


    傅華笑笑,說,其實蘇董是想找人說說話而已,並不在乎跟誰說,那又何必在乎我問與不問呢?


    蘇南嗬嗬笑了起來,說道,傅老弟,想不到你還真是一個趣人,我早怎麽就沒遇到你啊,你是不是能一眼看透別人的心思啊?


    傅華笑笑說,我沒有一眼看透別人的本事,可是蘇董想要傾訴的欲望都寫在了臉上,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難。


    蘇南說,嗬嗬,這些年除了我父母,你是唯一一個在我麵前這麽直言不諱的人。就連這個陳驍,跟了我這麽多年,也是不敢隨便說話。


    陳驍聽蘇南提到了自己,撓了撓頭,笑笑,沒說話。


    傅華笑笑說,嗬嗬,我這個人直率慣了,蘇董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麽煩心的事了?


    蘇南點了點頭說,是,振東集團剛剛失去了一個很大的項目,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挫敗。


    傅華笑笑說,看來你們在這個項目上下的功夫不少啊。


    蘇南點了點頭,說,這個項目的規模和涉及的金額,比起你們的新機場隻多不少,我當然不能掉以輕心,親自出馬運作,隻是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被一個根本不起眼的公司在背後偷著運作給拿走了。


    這麽大的項目,參與的公司哪一家的規模也不會小了,蘇南說得不起眼的公司,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可能隻是在他眼中不起眼而已。而且爭取這麽大的項目,有這麽大的利益在,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這時靠的不僅僅是公司的自身實力,台麵下的運作實力是很關鍵的,而且權力在其中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即使你可能運作其中的主管官員同意把項目給你做,可是如果別的公司運作了這個主管官員的上級,上級又決定給他做,那等著你的還是失敗。


    這是一個競爭激烈的紅海,每家公司都是勢在必得,每家公司都當仁不讓,相互之間的廝殺肯定是刀刀見骨的,以傅華目前對蘇南的認識,他覺得這種紅海競爭並不是蘇南的所長


    振東集團以前風光無敵,是因為有蘇南父親的實力在,現在這個影響力降低了,而有蘇南父親實力的又大有人在,振東集團的失敗也是一種必然。即使這一次不失敗,也終將有一天會失敗的。蘇南的心情沮喪,隻不過是他不情願接受這種必然的一種情緒吧。


    傅華笑笑說,一個項目能否爭取到手,涉及的因素很多,某一點想不到可能就會滿盤皆輸,我想蘇董應該看開一點,不要把一時的得失,看得那麽重。


    蘇南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嗎,從小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傅華笑了,說道,說一句蘇董可能不願意聽的話,沒有人沒失敗過的。說自己沒失敗過那是狂人的囈語。


    蘇南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啊,我剛剛就品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很苦澀。


    傅華說,我不是跟你講大道理,不過,失敗其實也沒什麽,有些時候這也是人生的一個過程,要學著接受。


    蘇南歎了一口氣,說,是啊,我是應該學著接受了,其實振東集團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開始我還覺得是社會競爭越來越激烈的緣故,現在我才感覺到其實不是這麽回事,不是競爭對手越來越強大了,而是我們的振東集團已經開始弱了下來。


    看來蘇南心裏已經明白,振東集團之所以弱了下來,是因為振東集團幕後的背景弱了下來。一雞死一雞鳴,這社會上的強者總有衰弱的一天,這一個強者衰弱了,新的強者就會誕生。看來真像趙凱所說的,蘇南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了危機的意識了。


    傅華說,其實我感覺失敗有些時候倒也不是壞事,從失敗中我們可以得到經驗,強弱是可以互相轉化的,關鍵是如何讓自己再變強起來。


    蘇南笑笑,說,我想你跟我一樣明白我們振東集團變弱的原因吧?就像這一次,擊敗我們的那個公司如果跟我們公平對決,他們跟我們根本不在同一重量級上,如果不是有這樣的結果,那家公司我看都不看一眼的。他們的勝利是建立在幕後關係的基礎之上的。


    傅華笑了,這蘇南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看來對振東集團的這一次失敗思考了很多,也找到了失敗的真正原因。


    傅華說,蘇董你這不是比我還透徹嗎?


    蘇南搖了搖頭,說,我是可以看得透,可是我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中總覺得鬱悶。


    傅華笑笑說,你怎麽變強我可能幫你不了,可是你的心情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決,我記得一個雍和宮的喇嘛跟我說過一個丹霞燒佛的禪門公案……


    傅華就講了嘉圖諾桑跟他講的故事,講了老喇嘛說的帶著平常心去順其自然的應對,我就不相信還有解決不掉的問題。(.無彈窗廣告)


    蘇南笑笑,平常心,平常心,這三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的。


    說話間,就到了寺外,陳驍拿了車,三人就上了車,蘇南仿佛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了。


    很快就到了最繁忙的兩會,孫永和徐正都是全國人大代表,就分別來到了北京,這下忙壞了傅華,他的神經高度繃緊,一方麵他要市委書記市長兩邊都應付,另一方麵他還要應付可能在兩會期間發生的上訪事件。


    幸好,孫永和徐正的大部分行程都在人大會上,除了早晚的請示之外,倒也沒什麽特別的。駐京辦的工作人員也被全部調動了起來,輪流值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上訪事件。


    隨著會議慢慢進入尾聲,倒也沒發生什麽重大的事件,傅華慢慢鬆了口氣,這才跟徐正提起了振東集團的事情。


    徐正可能多少聽到過振東集團,對傅華提出來說蘇南因為新機場項目想要見他,他笑了笑,說道,現在這些商人,真是懂得抓商機啊,我們的新機場還沒有最終經過發改委的立項呢,他就找上門來了。


    傅華笑笑說,他是知道我們新機場通過立項是早晚的事,所以才早行動的。徐市長,您要不要見他?


    徐正對傅華這個新機場通過立項是早晚的事的說法很高興,便笑笑說,見見也不錯嘛,既然我們新機場要建設是早晚的事,我見見他也能摸一下機場建設方麵的行情。不過你跟蘇南說一聲,兩會期間,不要太招搖了,找個簡單的地方碰碰麵就好了。


    傅華就跟蘇南打了招呼,說了徐正的要求,蘇南就提出來去吃點野味,晚上就來接了徐正和傅華,帶著他們去了郊區的一個小洋樓。小洋樓雖然很不起眼,可傅華注意到院內的停車場上停的車子都是部委和機關牌照,顯見這裏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麽簡單。


    進了雅座,坐定之後,徐正推說在會議上,不敢喝酒,蘇南也沒強迫,他們就在一起吃了一點野菜野味。席間也就是相互介紹認識一下,互相道了久仰之類的客氣話,互留了聯係方式。


    晚宴很簡短,吃了點飯之後,蘇南就把徐正和傅華送了回去。


    傅華把徐正送回了房間之後,就回了家,剛到家就接到了蘇南的電話,蘇南笑著說,謝謝老弟幫忙了。


    傅華笑著說,我也隻能做到這裏了,以後的事情你們自己安排吧。


    蘇南說,好的。我知道怎麽做的。


    第二天,傅華去孫永那裏看他有什麽情況,孫永見到傅華,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小傅啊,你昨晚跟徐市長去做什麽了?


    傅華心裏咯噔一下,這孫永倒是耳目靈通,自己跟徐正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傅華不敢猶豫,怕給孫永造成一種臨時編瞎話的印象,趕忙說,昨晚北京的一個朋友宴請了徐市長,我們去吃了一點野味。


    孫永笑笑,說,不錯啊。


    傅華也不知道孫永這句不錯是要表達什麽意思,他始終看不透孫永笑容背後的那張臉,就想早一點離開,趕忙問孫永有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自己去做的?


    孫永說,小傅啊,我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我打聽一下,你嶽父是地道的北京人吧?


    傅華點了點頭,說,孫書記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嶽父去辦的嗎?


    孫永說,也不算什麽重要的事請了,我聽他們說,北京這邊有一個叫做王畚的易學大師,你讓他幫我打聽一下,如果可能,我想見見。


    傅華印象中並沒有聽說過這麽號人物,就說,這個人我沒聽說過,回頭我幫您問一下吧。


    孫永笑笑,說,我一個朋友見過這個王畚,把他說得神乎其神的,我就是有點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這件事情要注意保密,不要隨便跟別人說啊。


    傅華點點頭,說,我明白。


    從孫永這裏離開,傅華就打了電話給趙凱,詢問他認不認識一個所謂的易學大師叫做王畚的。


    趙凱說道,王畚不就是我以前跟你們說過的那個王大師嗎?你找他幹什麽?


    傅華笑了,說道,原來他就是王畚啊,我找他是因為我們市委書記想要見見他。爸爸,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


    趙凱說,這個王大師可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你要等我問一下。


    過了一會兒,趙凱把電話打了回來,說王大師被一個企業家邀請出京了,這一次怕是見不到了。


    傅華就把這個情況轉告給了孫永,孫永聽完,想了想說,這一次見不上就見不上吧,你回頭跟你嶽父說一聲,他既然跟王大師這麽熟悉,讓他幫我近期預約個時間,讓我見見大師。


    傅華還真麽想到孫永會這麽渴望見到王大師,他原本以為這一次見不到孫永就會作罷呢,愣了一下之後,趕忙答應說,好的,我一定跟我嶽父說。


    孫永說,你讓他一定盡快安排啊。


    傅華心說這個大師真的有這麽吸引人嗎?怎麽弄得孫永這個一向很沉穩的人都有些坐不住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找這個大師有什麽事情啊。


    傅華說,我明白。


    傅華離開了,孫永心中有些遺憾,原本他滿心希望這一次能見到王大師的。他聽到王畚這個名字,是從鄰省一個副省長的秘書那裏,這個秘書是他老婆的親戚,還是很近的親戚,他老婆舅舅的兒子,他應該叫表弟的。


    這個表弟有事經過海川市,就來看孫永,閑談中孫永說起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他覺得自己這幾年的仕途十分不順利,一方麵看不到上升的空間,另一方麵雖然他身為一市的市委書記,在海川市應該是呼風喚雨的一把手,可是偏偏他遇到的兩人市長都是強勢人物,不但不以他這個市委書記馬首是瞻,而且這兩人市長都表現搶眼,時時威脅到他的地位。


    表弟聽完,就說他可能是陷於了人生發展的某種困局中了,需要找人幫他解解。孫永笑了,說道,這還有解?


    表弟說,當然有解了,你知道我現在跟的這位領導嗎?他原本是排名最後的一名副省長,省長並不待見他,因此在省裏並不得意。很多人都認為他會就這樣熬到退休的,甚至一度傳出他要到人大或者政協去任一個副職。可現在呢,人家成了常務副省長,省委書記和省長都很器重他,已經不可與當初同日而語了。知道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嗎?


    孫永搖了搖頭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表弟說,他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他找了一個大師,對他的命盤進行了全麵的解析,然後針對他的命盤做了一些道家秘法,轉變了他的命運。


    孫永笑了,說道,瞎說,怎麽有這種事。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人。


    表弟說,我是從副省長不得誌就跟著他的,他的事情我都十分清楚,他去北京找那個大師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你說是真是假?


    孫永說,真是這樣的嗎?


    表弟說,真的,那個大師叫王畚,在京師富豪圈子中很有名氣,很多人行動都願意聽這個大師的指點的,副省長知道他就是一名富豪引薦的。


    孫永心動了,眼下省委書記程遠在今年年中因為年紀的關係,肯定會離開省委書記的寶座的,東海省政局必然會發生很大的變動,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機會,能不能就此走出目前的困局,或者借此機會上升,對孫永來說都是要考慮的問題。


    孫永於是問道,那你能不能幫我也引見一下,讓我去拜訪一下大師。


    表弟搖了搖頭,說,這可不行,你要見自己去見,我是不能做這個引薦人的。


    孫永愣了一下,說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可以的嗎?


    表弟說,這件事情在我們副省長來說,是一件很大的秘密,如果我們不是親戚,我也不會在你麵前說這件事情的。再說這個人都是我們副省長親自聯係的,我隻是知道有這麽個人,並沒辦法直接聯係他。


    孫永說,那怎麽辦啊,我真的很想認識他一下。


    表弟說,其實你要認識也很簡單,京師富豪中你沒朋友嗎?想找一個引薦人應該不困難吧?


    孫永馬上就想到了傅華的嶽父趙凱,通匯集團也算有名的企業,趙凱說不定就認識這個王畚。


    於是孫永趁兩會到北京的這個機會,就讓傅華打聽這個叫做王畚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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