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9)


    9、金達和關克之間其樂融融,俞泰卻如坐針氈,他弄不清楚金達問起許先生的案子,究竟是隨口一說,還是有所暗示,但不管是怎樣,這個案子已經拖了這麽長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市長都關注上了,再拖下去,怕就拖出問題來了。{免費}


    吃完午餐之後,金金達就離開了公安局,金達一走,俞泰就趕緊去找到了秦屯,說,秦副書記,現在苗頭有些不好啊。


    秦屯說,怎麽了?


    俞泰說,今天金達去公安局了,座談的時候突然提起了許先生的案子,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秦屯一驚,看著俞泰說,你是說金達問起了許先生這個案子?他說什麽了?


    俞泰說也沒說什麽,隻是說了牽涉到兩地,事情比較複雜,要我注意工作方法。


    秦屯說,聽這語氣不像是他知道什麽的樣子,倒好像是在幫姓許的打招呼的意思,是不是什麽人找了金達了?


    俞泰說,不清楚,不過,這姓許的不能再關下去了,該放了。


    秦屯有些不願意,說,這麽快就放他啊,不能再拖一段時間嗎?


    俞泰說,秦副書記,我知道你的損失很大,可是現在損失已經追不回來了,再拖下去,我怕風聲傳出去,對你對我都是不利的。


    秦屯想了想,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拖下去就會出問題的,便說,好啦,我認倒黴了,便宜這王八蛋了。


    俞泰說,這家夥在裏麵也不好過,被裏麵的犯人整的也是苦不堪言的。


    秦屯心痛的說,那有什麽用,我幾百萬就這麽沒了啊,如果被人整一下能平白得幾百萬,我倒情願被人整。


    俞泰不知道要如何勸慰秦屯,隻好說,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別難過了。我要趕緊回去把這家夥放了,他留在看守所對我來說總是一個心事。


    秦屯說,好吧,你去吧。


    俞泰就去了看守所,重新把許先生從監室裏提了出來。俞泰看許先生一臉頹敗,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知道這段時間他在監室裏被折騰得不輕。


    俞泰笑了笑,說,許先生,我這才幾天沒來看你,怎麽覺得你憔悴了很多啊?


    許先生狠狠的瞪了俞泰一眼,說,警察先生,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監室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俞泰笑了,說,怎麽,許先生對我們的看守所有什麽不滿意的嗎?是不是有什麽要投訴的?


    俞泰這麽說,讓許先生更加恐懼了,他不知道這個警察笑容背後有什麽陰謀,而且如果他真的投訴了,恐怕回了監室會被整得更慘,就氣哼哼的說,沒有了,你們的看守所很好,我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俞泰心說,算你上道,老子現在迫於形勢不得不放了你,不然的話真的可以跟你好好玩玩。


    俞泰笑笑說,許先生,就算我們的看守所很好,你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經過初步的核實,田海舉報你詐騙恐怕跟事實有所出入,我們準備要釋放你。


    許先生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想到自己可以就這麽輕易脫身,他看了看俞泰,說,警察先生,你又要玩什麽花樣?


    俞泰笑了,說,你這人真是奇怪,我是要釋放你,不是要玩什麽花樣。怎麽,你在這呆上癮了,還想在看守所住下去?


    許先生說,誰會在這批地方帶上癮啊?我隻是覺得你們的態度怎麽轉變得這麽快?


    俞泰說,我們是人民的警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同時也不想冤枉一個好人。好了,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做一個筆錄,做完筆錄之後,經局裏批準你就可以被釋放了。


    許先生擔心的看了看俞泰,他懷疑俞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俞泰就坐了下來,跟許先生做筆錄,許先生一字一句都在認真琢磨,稍有可能是陷阱的地方,他都思考再三才回答。


    筆錄做完,許先生全盤否定了田海對他的指控,俞泰對許先生的否定並沒有任何表示,隻是一一記錄下來了。


    俞泰將做完的筆錄給許先生看,讓許先生簽字,許先生認真的看了幾遍,確信沒有什麽陷阱了,這才簽字畫押。


    俞泰很快就做出了結案報告,他是分管刑偵的,辦這一套手續很是便利,不幾天就給許先生辦好了釋放手續。


    俞泰到看守所釋放了許先生,當許先生要離開的時候,俞泰把他叫住了,說,許先生,我想你心裏清楚自己究竟做沒做詐騙這件事情,這一次算你僥幸,我希望你被釋放之後,對這次發生的事件能夠守口如瓶。我跟你說,一旦我聽說你胡說八道了什麽,我隨時可能把你再次抓回來,不過,到那個時候,恐怕就不會像這一次這樣讓你輕易過關了。你明白嗎?


    許先生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俞泰說,趕緊給我滾回北京去吧。


    許先生就離開了海川,回了北京。這一次的牢獄之災,許先生雖然吃了很多的苦,可是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平安度過了。回到了北京之後,他在五星級大酒店關起門來將養了幾日,精氣神很快就恢複了。在這幾日休整的過程中,他也認真的思考了自己的未來,他的思考並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海川市這一次劫難給了他一個啟示,讓他明白實際上那些被騙的官員是比自己更害怕事情的敗露的,因此他行騙的膽子更大了起來,很快就再次在酒桌上跟人吹噓自己跟中央領導某某的關係是如何如何的鐵,鐵的就像親兄弟一樣。


    偶爾也會有人提到許先生在北京被警方抓走的事情,許先生便會在臉上浮現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的樣子,說,誒,那完全是一場誤會,都是海川市那幫鄉巴佬性子急,托我辦的事情我因為太忙,一時沒有及時的完成,就興師動眾的鬧了這麽一出。(.好看的小說)我跟你們說,我人都還沒到海川呢,某某的秘書就打了電話給海川市的市委書記,責問他們為什麽這麽對待我。結果把海川市的市委書記張林嚇得不行,親自跑到公安局去見我,跟我好一通的賠禮道歉,請我到他們的海通大酒店去住。我生氣他們無法無天的胡亂抓人,就堅持要呆在看守所裏不出來,弄得張林沒辦法,當著我的麵嚴厲的處分了公安局長和來抓我的幾名幹警。我看他的處理還算公正,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北京沒有人知道許先生在海川市究竟發生了什麽,當然更沒有人去落實這件事情的真相是怎麽樣的,反正人們知道許先生這一趟被抓,很快就有體體麵麵的出現在公眾麵前,警方似乎並沒有對許先生有過什麽觸犯,因此對許先生的說法篤信無疑,這更加印證了許先生跟中央領導某某的關係很鐵。他們便對許先生更加尊敬了起來。


    事情就是這樣詭異,現實社會真真假假,變幻莫測,人們在迷信官員們的權威的同時,都希望自己能夠想盡辦法跟官員們搭上關係,這個時候他們就會被一些虛構出來或者故意表演出來的事實蒙住了耳目,對一些本來不符合常識的事務反而信之無疑。


    許先生繼續著他的騙局,在酒桌上,當他喝著茅台喝到酒酣耳熱地時候,忍不住想到在海川看守所的難熬歲月,心中暗自感歎,古人真是聰明,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道理,秦屯啊,你本來是想整我,哪知道帶給我的是更好的享受呢。


    想到秦屯現在也許正在為被騙了幾百萬心疼呢,許先生臉上漾起了止之不住的笑容,最後竟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酒桌上的其他人不知道許先生心中在想什麽,隻是覺得許先生可能是喝得太高興了,想到許先生喝得這麽高興,一定會跟中央領導某某幫自己美言幾句,其他人心裏也很高興,便附和著許先生也一起大笑起來。


    北京,頂峰證券,談紅的辦公室,傅華正在看談紅給他的資料。這份資料是一家國內著名的民營綜合集團公司的相關情況匯總,這家公司名字叫做利德集團,涉及到房地產開發、高科技等多種行業。


    談紅笑了笑,說,利德集團正屬於業績上升期,企業這幾年正在高速發展,因此很希望能夠通過上市,讓公司得到進一步的提升。他們找到了我們本來是想讓我們幫他們籌劃直接上市的,可是目前他們還有些條件不能達到直接上市的要求,因此我就把你們的海川重機的資料給他們看了,他們很有意向。他們的設想是把公司的高科技業務置換進上司公司之中。


    傅華對談紅這麽快就找到了這麽一家有實力的優質公司感到很高興,看完資料之後,笑著說,談經理,這家公司真是很不錯啊,謝謝你了。


    談紅笑著看了看傅華,說,這麽說傅主任對這家公司很滿意了?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很滿意,我覺得兩家公司可以展開正式的接觸。


    談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說,這麽說傅主任不再覺得我這個業務經理不行了?


    傅華不由得大窘,他沒想到潘濤竟然把自己在背後對談紅的質疑都跟談紅說了。


    傅華臉紅紅著說,怎麽會,潘總可跟我說,談經理是他手下最能幹的。


    談紅嗬嗬笑了起來,說,那我可就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從潘總那裏聽到的可是說傅主任認為我太年輕,可能辦不好這件事情。潘總當時可跟我說一定要我幹出個樣子給傅主任看看,不能丟了我們頂峰證券的臉。


    傅華尷尬的笑了笑,說,這潘總真是的,怎麽什麽話都跟你說啊?


    談紅看了一眼傅華,說,這麽說傅主任還真的質疑過我的工作能力了?


    傅華越發尷尬,笑著說,談經理,是不是你們這些國外回來的都這麽得理不饒人啊?


    談紅說,這倒不是,可是你不根據實際情況而僅僅根據一個人的年紀就來判斷她的工作能力,實在是太不客觀了。要知道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歲。古代的時候甘羅十二歲就當上了宰相……


    傅華笑了起來,打斷談紅的話說,談經理,你今天是不是準備好了一大套的理論要來教訓我啊?


    談紅說,是,我還從來沒被人這麽看不起過。


    傅華說,好好,我跟你道歉,說實話,當時我看談經理這麽年輕,還是一個女的,……


    談紅打斷了傅華的話,有點惱火的說,女的怎麽了,哦,你歧視女性。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並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今天真是邪門了,我怎麽又說錯話了。


    談紅卻有些不依不饒,說,根本就是你在潛意識中看不起女性,女的怎麽了,現在女性的領導人可是越來越到了,像撒切爾夫人、甘地夫人。


    傅華說,對不起,我為我無意中對你的傷害誠摯的向你道歉。


    談紅說,那不行,我還是需要糾正你這種歧視女性的觀點。


    傅華笑笑說,好啦,我幫你說了,自古至今女英雄太多了,古有花木蘭,今有我們的談紅經理,談英雄,放過我一馬好不好?


    談紅被逗笑了,說,這還差不多,不過,就這麽放過去似乎太便宜你了。


    傅華說,那談英雄想要怎麽樣呢?


    談紅笑笑說,這樣吧,你請我吃頓好的,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我就當沒這回事了。


    傅華笑笑說,這容易,本來你今天給我們海川找了這麽個優質的公司來,我就想好好請一下談經理,說吧,想吃什麽?


    談紅笑了笑,說,我點了地方你可別說我宰你?


    傅華笑著說,沒事,我已經做好了挨宰的心理準備啦,說吧,想吃什麽?


    談紅說,香格裏拉酒店的藍韻吧的藍龍蝦還不錯。


    香格裏拉酒店的藍韻吧可是北京城頂級的餐廳之一,談紅說要去那裏吃,這一刀可是宰得不輕,傅華做出了一副心痛的樣子,說,談經理,你這刀可是夠鋒利的。


    談紅說,不鋒利我覺得不解恨。


    傅華笑笑說,行,今天就聽你安排。


    談紅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就說,那還等什麽,我們走吧。


    傅華便站了起來,說,那就走。


    恰在這個時候,傅華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也不知道是誰,便對談紅說,我先接個電話,然後接通了。


    傅華說,你好,我是傅華,請問你是哪位?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說,你好,我是王龍。


    傅華呆了一下,他腦海中對這個王龍一點印象都沒有,便說,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


    男人說,我們見過的,天萌酒吧,我臉上有一塊刀疤,還記得嗎?


    傅華心中一震,竟然是小田的朋友刀疤臉,這家夥總算打電話來了。


    傅華連忙說,記得,當然記得,我隻是不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男人說,你那邊方便說話嗎?


    傅華看了看談紅,這件事情還真是不適合在她麵前談,便說,不太方便,你等一下,過幾分鍾我打給你。你這個號碼可以打得通吧?


    王龍說,可以的,那我等你的電話。


    傅華掛了電話,抱歉的看了看談紅,說,談經理,我有點要緊的事情,今天隻好先這樣了。改天我再來專程奉請,好不好?


    談紅看了看傅華,說,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本來就是一場玩笑的。


    傅華說,我應該謝謝你的,改天我打電話跟你再約時間吧。我走了。


    傅華就匆忙離開了頂峰證券,上了自己的車之後,傅華就撥通了王龍的電話,說,你在哪裏,我們見麵談吧。


    王龍說,那可不行,小田為什麽出事你不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盯著我,如果我跟你見麵出事了怎麽辦?


    傅華說,那你找我是怎麽個意思?


    王龍說,你不是讓我找找小田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來嗎?出事那幾天小田就住在我家,留了不少東西下來,我找了一下,還真有你說的那什麽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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