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花招玩的不錯


    4、雖然中午仍然跟曲煒在一起吃了飯,但是張林心中是很不舒服的,他感覺這個老朋友過於偏向金達了,甚至他都懷疑曲煒是不是因為傅華的原因在某些方麵跟金達結成了一個政治聯盟。(138看書。純文字)不然的話,曲煒也不能一味的勸他對金達要**之美,而絲毫沒有幫他說一句公道話。


    **之美,想的倒是不錯,可是金達那個樣子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幫他什麽的,人家的後台已經足夠強硬了。如果自己再去錦上添花,換來的可能隻是金達更多的輕蔑,而不是感激。


    再說自己現在跟金達基本上已經是勢同水火,這個時候再要來個態度上的大逆轉,不但金達會看不起他,就是像束濤這些跟著自己混飯吃的家夥也會瞧不起他的。到那個時候,自己隻能是裏外不是人。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了,隻有跟金達和孫守義鬥下去一條路了。


    鬥下去自己還能利用那些不滿金達和孫守義的人,形成一股可以自保的勢力。不鬥下去,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隻能跟在金達身後,屈辱的生存。


    雖然心中對曲煒也有了不滿,但是張林並沒有表現出來,還仍然熱情的跟曲煒一起吃了午飯。這個曲煒也是一個他不能得罪的人物。郭逵離開海川去中央工作和呂紀接任省委書記已基本成為定局,作為省政府的秘書長,呂紀的大秘書,曲煒未來很可能會跟著呂紀進到省委去做省委秘書長的,這可是要進常委的角色,張林並不想得罪他,他更願意跟曲煒保持友好,就算是表麵上的也行。


    跟曲煒分手之後,看看也差不多到了要跟白部長見麵的時間了,張林就去了省委組織部。白部長看到他顯得很熱情,笑著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說,不好意思張書記,上午我真是分不開身。


    張林笑笑說,這要怪我,事先沒跟您打招呼就闖了上來。


    白部長就把張林讓到了沙發那裏去坐了下來,秘書進來給兩人倒了茶,就退了出去。白部長喝了口茶,然後笑著看著張林,問道,張書記,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回絕人的話是很難開口的,尤其是回絕領導的,張林幹笑了一下,說,是這樣子的,白部長,關於中天集團,我有些事情需要跟您匯報一下。


    白部長哦了一聲,然後很平淡的看著張林,問道,中天集團出了什麽事情了?


    白部長的平淡讓張林心中直罵娘,中天集團財務作假的新聞這幾天都是各大報紙的財經頭條,作為官員每天看報基本上是必修課,白部長不可能沒看到這些新聞的。既然看到了,白部長還來問中天集團怎麽了,就是要故意裝糊塗了,而故意裝糊塗的意思就是仍然想要中天集團在舊城改造項目上中標。


    張林倒也不是做不到繼續讓中天集團項目中標,但這樣子的話,中標之後人們一定會質疑海川市為什麽能讓一家財務作假的公司中標,這裏麵是不是存在什麽幕後交易?所有輿論上政治上的壓力就完全壓在他張林的身上了,而白部長因為身在幕後,卻是可以毫發不傷的。當然,張林也清楚,自己如果扛起這個責任,幫了中天集團,白部長是不會讓他白幫的,未來白部長是一定會給他補償的。


    但是現在的關鍵是,從一開始張林就不情願幫這個忙的,現在他已經跟束濤孟森以及孟副省長結盟了,心中就更不想挺身而出頂這個雷了。


    話雖然不好開口,但是張林心中明白必須要跟白部長把話講清楚,他是必須要開這個口的,便幹笑了一下,從手包裏拿出來了幾份報紙,遞給了白部長,說,白部長,您看,這上麵都登出來了,說這個中天集團財務作假,像這樣子有問題的公司,海川市如果讓他中標,是很難對社會公眾解釋的。


    白部長並沒有接那幾份報紙,他笑了笑,說,我不用看了,這個消息我看過了。其實呢,張書記,你跟我心裏都清楚,現在公司為了謀求上市,那一家不是財務上造假的?不造假根本就上不了市的。不用說別家公司了,就說你們的海川重機好了,當初他們本來就是快倒閉的公司了,如果不粉飾一下財務狀況,怎麽可能上市呢,上市了之後,不是很快就虧損需要重組了嗎?所以你心中一定很清楚,中天集團是為了達到上市的標準,才會在財務資料上造價,根本就不是說他們公司沒有這個競標海川舊城改造項目的實力。(138看書。純文字)你說是不是啊,張書記?


    張林愣住了,事先他根本就沒想到白部長到這個地步仍然會這麽堅持的支持中天集團,原本他以為隻要他到了白部長這裏,把報紙給白部長看看,白部長就會知難而退,不再堅持要中天集團中標了。


    看來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張林抬頭看了白部長一眼,正碰到白部長也在看他的眼神,那眼神雖然平靜無波,但是看在張林眼中卻是穿透力很強,似乎他心底在想什麽都被看去了。張林心裏就有些發毛,不過此時他也沒有退路了,他已經接受了束濤的安排,不可能再調轉頭去幫中天集團了,否則的話,束濤和孟副省長那邊一定是不會放過他的。現在張林也隻有硬著頭皮回絕白部長了。


    張林苦笑了一下,說,白部長,雖然是這樣子的,但中天集團作假的事情已經被公眾所知,這種事情公眾不知道的話,我們還可以裝糊塗。公眾知道了,我們官方就必須要有個態度出來的。否則的話,光是輿論的壓力我們就無法承受的。


    白部長笑了,略帶譏諷的說,我還不知道,張書記原來是這麽看重公眾輿論的啊。


    張林這時已經不敢去看白部長的眼神了,他低著頭說,現在這個時代不看重這個也不行啊。


    白部長笑了笑,說,看來在張書記心目中,中天集團已經是被判了死刑了。隻是不知道既然中天集團無法中標了,那有可能中標的又是哪家有實力的公司啊?


    張林被問住了,他心裏清楚既然白部長跟中天集團走得那麽近,肯定知道跟中天集團競爭的是束濤的城邑集團,也肯定知道前段時間舉報孫守義的也是城邑集團,如果他跟白部長講明城邑集團可能要中標,那這背後隱藏的事情就昭然若揭啦。白部長這種官場上厲害的角色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的。可是不講吧,回頭中標的又肯定是束濤的城邑集團,將來白部長知道了結果之後,肯定就會認為他是做賊心虛。


    張林心裏就有點後悔不該來跟白部長當麵匯報這件事情了,如果隻是在電話上講講,這些都是好糊弄過去的。而他想把戲碼演足,想要當麵跟白部長解釋,好盡量表現出誠意,讓白部長覺得他已經盡力了,事情不成也不能怪他。偏偏白部長根本就不按照他預想的劇本走,根本就沒機會讓他把誠意給表演出來,反而把他逼到了牆角,不得不自己把尾巴露出來。


    張林還不能不回答白部長的問話,隻好硬著頭皮說,白部長,目前來看,有實力競爭的好像隻有海川市的城邑集團了,如果沒意外的話,中標的很可能是他們。


    白部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說什麽,張林看白部長雖然態度曖昧不清,但起碼沒對這件事情加以批評,心中多少鬆了口氣。他裝著膽子說出了城邑集團的名字,實際上是想向白部長表示他的坦蕩的,想說你看我是敢說出中標公司的名字的。


    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張林覺得可能是自己應該告辭了,他也想早點逃離這裏,省的麵對白部長可以看穿他心底目光。


    就在張林想要站起來說告辭的時候,白部長又說話了,他並沒有評價城邑集團可能中標的事情,而是問道,張書記啊,上次你們市裏麵出現了誣告副市長孫守義的事件,雖然你們幫孫守義同誌做了澄清,但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卻一直沒被揪出來啊,你可是答應我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可是好像就沒了下文了?這個事情不是那麽難查吧?


    張琳心裏咯噔了一下,誣告孫守義那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城邑集團在背後搞的鬼,張林也確實跟白部長承諾過要把幕後黑手找出來,但是他總不能把束濤和孟森給抓起來吧?見白部長後來就沒問,他也就把事情給放了下來,此刻白部長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擺明了就是在敲打他了。


    張林幹笑了一下,說,這個公安部門還在調查,回去我會責成他們加大偵查力度的。


    白部長笑了起來,說,你沒結果就說沒結果吧,什麽加大偵查力度,你會嗎?


    張林幹笑了一下,說,我肯定會的,隻是海川的公安局長是新來的,還不很熟悉海川的情況,所以這件事情就有點延宕了下來。


    白部長笑了,說,借口還挺多啊,這麽說你們一定能給我個結果了?


    張林說,一定會給您一個結果的。


    白部長笑了笑,說,最好是這樣子,張書記啊,這件事情可不是我要逼你,而是這件事情牽涉到中央交流下來的幹部,中組部也是在關注著呢,我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把中組部都抬了出來,白部長施加壓力的意圖是很明顯的,但是這個時候張林已經沒有了退縮的餘地了,他隻能笑笑說,放心吧,白部長,我會盡快給您一個答複的。


    白部長看了一眼張林,說,那行啊,你回去吧。


    白部長說著,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文件開始看起來。張林看白部長居然連送他的意思都沒有,根本就是在逐客了,便尷尬的站了起來,說,那再見了白部長。


    白部長半天沒吱聲,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張林就很清楚他是把白部長徹底給得罪了,隻好灰頭土臉的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白部長在背後說了一句,張書記,這一次的花招玩的不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送了。


    雖然並沒有點明,但是白部長的意思卻已經很明確的指出中天集團財務作假被曝光這件事情是張林玩的花招了,也就是說張林前麵所做的那些掩飾的手段根本就是無用的,這讓他心裏未免有些沮喪,這人還真是很難兩麵都討到好的。


    張林想要回過頭來去跟白部長再解釋一下,可是他一時之間卻也難找到好的說辭,白部長這種人也不是隨便就能敷衍過去的,便隻好什麽也不說,灰溜溜的離開了白部長的辦公室。


    白部長看張林走出了辦公室,就把手頭的文件狠狠的甩在了辦公桌上,心裏罵了一句張林混蛋,沒想到這家夥這麽狡猾,表麵上虛聲應和自己,讓自己以為有他幫忙,中天集團中標是沒有問題的,哪知道這家夥在背後竟然玩弄把戲,擺了中天集團一道,讓中天集團的中標成了泡影。


    這件事情白部長最惱火的地方並不是中天集團不能中標,而是自己被張林當做傻瓜一樣耍了,他本來覺得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落空了。白部長是做組織工作多年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是被下麵的官員當做祖宗一樣敬頌的,聽的都是奉承他的話,有什麽事情隻要是他吩咐一聲,下麵的官員從來都是屁顛屁顛的幫他去完成,什麽時候受過這個氣啊?白部長心中暗自發狠,一定要想辦法教訓一下這個張林,一個市委書記,竟然敢玩弄起省的組織部長來了,如果不教訓他的話,今後誰還會那他這個省組織部長當回事情啊?


    不過眼下白部長馬上需要做的倒不是教訓張林,而是他必須對北京的兩個人作出交代。一個是中組部的沈老(就是沈佳的父親),中天集團想要拿海川舊城改造項目的事情,就是沈老出麵拜托他的。白部長曾經跟沈老做過一段時間的下屬,沈老對他一直很賞識,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沈老最初對他的拔擢也是有著一定的功勞的。這個沈老一向是不太願意開口讓下麵的同誌幫他辦什麽事情的,難得的開一次口,沒想到還讓自己給辦砸了,這可要怎麽跟他交代吧?想到這些白部長心頭更加惱火了,不由得在心裏又罵了張林幾句。


    另一個需要白部長作出交代的人是中天集團的林董,他是拿過林董的田黃擺件的,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手拿把掐,一定能辦成呢,東西收了也就收了。現在事情辦砸了,他再收人家的田黃擺件,就有點不太好意思了。因此林董這邊白部長覺得也是應該交代一下的,最起碼讓林董把禮物拿回去。


    這兩個人當中林董算是比較好交代的一個了,白部長覺得欠他的隻有那個田黃擺件,便先打了電話給林董。


    林董很快就接了電話,笑了笑說,白部長,找我有事啊?


    白部長聽林董的聲音都嘶啞了,說話透出來的完全是一種疲憊,便知道林董這幾天的日子肯定是很不好過的,這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這倒可能不是因為舊城改造項目競標可能無望了,而是中天集團上市計劃可能要泡湯了。中天集團費盡心機才把上市的程序走了個七七八八,現在突然冒出來財務作假的醜聞,整個上市的計劃怕是要全麵擱置了。前麵付出那麽多的心血就這麽化為烏有了,這事擱誰身上,誰都是會上火的。


    白部長說,林董啊,這幾天不好過吧?


    林董苦笑了一下,說,看來白部長已經知道我們公司財務造假被曝光的新聞了,是啊,這幾天我真是被搞得焦頭爛額的了。本來還想做一下危機公關,沒想到對手接連爆出我們的重磅資料,打得我們真是無力還手啊。白部長,您這個時間找我,不會是想跟我說舊城改造項目的事情吧?


    白部長苦笑了一下,說,林董啊,被你說中了,我帶給你的不是好消息,抱歉了,張林剛從我這裏離開,他跟我說海川的舊城改造項目恐怕是不能給中天集團了。我本來還想壓他把項目繼續給你們做的,可是他卻以報紙把你們的事情曝光了為借口,拒絕了我。對不起了。


    林董笑了笑,說,白部長,這是怎麽能怪您呢?您給我說對不起,真是太言重了,這個問題是出在我們公司自己身上,不能怪您的。張林會這麽做我是一點都不意外的,報紙一報出我們中天集團財務造假的醜聞,我就知道海川的舊城改造項目我們是拿不到了。反正當初我們爭取海川的舊城改造項目也是為了上市,現在上市都成了問題,爭不爭取得到舊城改造項目對我們已經無所謂了。


    白部長說,林董啊,你們也真是的,財務資料應該是一個公司的絕密,你們怎麽會讓它流失出來了呢?


    林董說,是我們管理上出現了紕漏了,我們現在正在查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也是我太過大意了,前段時間海川城邑集團的束濤來過北京,當時就有人提醒過我,說束濤可能是衝著中天集團來的,我當時還覺得中天集團不會讓他有機可乘的,誰知道自家的後院籬笆沒紮得牢,給他鑽了一個大漏洞出來。教訓啊。


    白部長說,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子了,林董你也別太上火了,上火也無助於問題的解決。


    林董笑笑說,謝謝您了,我會控製自己的情緒的。


    白部長說,再是你放在我這裏的東西什麽時間拿回去啊?


    林董笑了,他知道白部長是在說那件田黃擺件,一定是白部長見項目不能幫中天集團拿到了,再拿這禮物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才會讓他去拿回來。雖然白部長這麽說,但是這東西卻是不能拿回來的,便說,白部長您這麽說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我有在你那放過東西嗎?沒有啊。


    白部長說,可是我並沒有幫上你什麽忙啊,我心裏會不好意思的。


    林董笑笑說,白部長,我林某人做生意也是有些年頭了,道理還是懂的一些的,知道朋友交往並不在這一時一刻的,山高水長,就算什麽都沒有了,我們的情誼總還是在的嘛。這件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好嗎?您放心了,我已經把這件事情都給忘了,不會再在別人麵前提一個字的。


    白部長笑了笑說,林董啊,你還真是仗義啊,這一次呢,我們倆都被人耍了,是一個教訓啊。不過呢,這件事情也沒那麽容易就過去,那些對不起我們的人,就讓他們先得意著吧,早晚有一天他們是會受到教訓的。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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