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勢力坐大


    19、按照市裏麵的部署,傅華在電話裏把海川市決定暫緩海川重機重組的決定通知了湯言,湯言聽完之後,停了一下,說,知不知道你們市裏麵準備暫緩到什麽時候?


    傅華笑了,說,這些就要看市裏麵領導的意思了,我一個小主任就不知道那麽多了。{免費}你湯少不是認識很多關係嗎,為什麽不去問他們啊?


    湯言說,傅華,你別說風涼話好不好,難道你就這麽想看我失敗嗎?你們市裏怎麽回事啊,工人們鬧事不就是為了爭取更好的條件嘛,協商一下給他們加價碼就是了,這暫緩算是怎麽一回事情啊?


    傅華笑了,說,湯少,不是加碼那麽簡單的,工人們要求保全原來的工廠,想過技術革新重新讓工廠煥發新的生機,這碼你能加嗎?


    湯言笑了,說,技術革新,這些工人們不是說夢話吧?他們拿什麽來技術革新啊?這碼我當然是不能加的。你們市裏麵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傅華明顯可以感受到湯言情緒上有些急躁了,這與以往湯言的態度可是有點不太一樣了。聯想到前幾天方晶專門跑來問海川重機重組的情況,他敏銳地意識到湯言跟方晶之間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分歧,方晶已經對湯言有了不信任感。湯言的急躁可能就是源於此吧,方晶投了一大筆錢進去,肯定是急於想看到效益的,前麵湯言已經拖延了一段時間了,現在如果海川市在暫緩重組的進行,湯言恐怕更難向方晶交代。


    傅華說,湯少,市裏麵恐怕真是沒別的辦法可想了,現在工人的抵觸情緒很大,市裏麵也不敢壓製他們接受重組,怕激起更大的群體事件。


    湯言苦笑了一下,說,真是被你麽害死了,我投了一大筆資金在裏麵,這麽拖下去怎麽受得了啊?你跟你們市裏麵的領導們說一聲,就說我希望他們盡快想辦法趕緊穩定一下工人的情緒,把重組啟動起來。


    傅華說,好的,湯少,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市裏麵的。


    湯言心裏清楚傅華就是把話轉達給了海川市政府,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改變目前這個狀態,就歎了口氣,說,真是邪門啊,傅華,我怎麽遇到你事情就沒有順利的,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克星啊?


    看湯言把重組上的不順利歸咎於他,傅華笑了,說,湯少,你這話說的可有失公允啊,雖然我們之間有些抵觸,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是樂見你的成功的。上一次方晶來打聽海川重組的事情,我可是幫你說了不少的好話的。


    湯言笑了,說,我說那女人怎麽態度一下子變了,原來是你在背後影響了他啊。


    傅華笑笑說,那你是不是要謝謝我啊?


    湯言笑笑說,我謝你幹什麽,現在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幫我實際上就等於幫你自己,我是不會感謝你的。不過傅華,你對付女人還是有一套了,這才幾天,就又跟方晶勾搭上了,真是厲害啊。


    傅華說,你胡說什麽啊,她不過是找我問了一下情況而已。


    湯言說,她也問了我情況,但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我。怎麽你一說她就信了?我記得前些日子你們之間還是很敵對的,怎麽突然你就變得這麽可信賴了?承認吧,你們之間一定是發生過什麽了。


    傅華說,滾一邊去,你越說越不像了,我跟她之間就對沒任何不可告人的東西。


    湯言笑了笑說,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可管不著,不過看在你算是幫了我的份上,我提醒一下你,方晶這朵花雖然嬌豔多金,但是可是有毒的玫瑰,你小心花沒摘到手,卻被刺紮傷了手。[]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我真是跟你纏夾不清,好了,沒別的事情我掛了。


    湯言說,事倒是沒什麽事了,記得催一下你們市領導。


    湯言就掛了電話,傅華就又打了電話把湯言的意思告知了金達,金達聽完苦笑了一下,說,說,我也想啊,不過沒一段時間冷靜,估計很難說服海川重機的工人們。改天你再跟湯言說說吧,就說市裏麵會盡快安排的,但是也希望他有些耐心。


    傅華也清楚金達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為難,便說道,行,我會跟他說的。


    金達就掛了電話,傅華繼續忙他的工作,臨近下班的時候,有人敲門,傅華喊了一聲進來,門開了,傅華就看到鄧子峰站在了門口,他趕忙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笑著迎了過去,說,鄧省長,您怎麽過來了?


    鄧子峰笑著跟傅華握了握手,說,現在就我們倆,你別叫我省長了,你還跟蘇南他們一樣叫我鄧叔吧,我聽著習慣。<最快更新請到138看書>這一次我是來北京開會,順便就想過來看看你。忙完了沒有,忙完了下班,我們去曉菲的四合院吃飯好了。


    傅華笑笑說,我也是剛想下班。


    鄧子峰說,那走吧,去曉菲那裏。本來在你這裏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怕你們這有人認出我來,所以還是去曉菲那裏比較好。


    鄧子峰現在是東海省的省長了,留意東海新聞的人一定會認識他的,海川駐京辦這邊都算是東海省的人,還真是說不定有人認識他的。


    兩人就去了曉菲的四合院,曉菲看兩人來了,趕緊幫他們安排了一個雅間,傅華還想叫蘇南來,被鄧子峰製止了,他說就想跟傅華聊聊,就不要去驚動蘇南了。


    曉菲給兩人安排了酒菜,三人坐到一起邊喝邊聊。鄧子峰說,傅華,我上次輸給你的一百塊,你還保存著吧?


    傅華笑了,說,那可是很珍貴的,我當然保存著呢。你看。


    傅華就拿出他的長皮夾,展示給鄧子峰看,在皮夾夾照片的地方正夾著鄧子峰輸給他的一百塊錢。


    鄧子峰笑了,說,你還真拿他當回事啊。


    曉菲笑了,說,誒傅華,你膽子太大了吧,鄧叔的錢你也敢贏啊?


    鄧子峰笑了,說,這有什麽不敢贏的?願賭服輸,我確實輸了嘛,給錢也是應該的。傅華啊,其實我給你這一百塊錢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不太甘願的,之所以給你這錢,隻不過是想表現一下我的風度而已。現在我到東海去走馬上任了,這才發現你當初跟我說的那些都是很正確的,東海省這灣水確實很深啊,別說查辦雲龍公司這件事情了,我去海川調研了一次,在金達麵前,這件事情我連提都沒提的。不得不承認,還是你對東海的情勢更了解一些,這一百塊我確實該輸啊。


    傅華笑了,說,鄧叔,我覺得您並不是在怕什麽才不敢動的,而是想謀定而後動。我猜您剛到東海,第一步先想的一定是先紮下根去,根基紮穩了然後再圖其他,對不對啊?


    鄧子峰笑了,說,你這家夥,心裏跟明鏡似的,為什麽就不肯到東海省來幫我呢?我跟你講,我現在在東海可是有點勢單力孤的感覺啊。你那個老領導曲煒倒是一個很得力的人,不過他跟呂紀書記更近一些,呂紀書記遲早也是要將他帶到省委那邊去的。(.好看的小說)


    傅華笑了,說,鄧叔啊,這個話題我們不談了好不好?您已經去過海川了,對我們市長的印象如何?


    鄧子峰笑了笑說,金達這個人還是比較務實的,你對他的評價很中允,他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幹部。也許你說的對,他對雲龍公司的縱容還真是為了地方上的gdp,你放心了,我對他是會全麵的去評判的。誒,對了,傅華,說起海川,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問你,最近你們駐京辦這邊有沒有從九井村接濟中心那邊轉過來一個到北京來信訪的中年婦女,這個中年婦女是因為她的女兒死於非命才來北京上訪的。她的女兒叫褚音。


    傅華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這個人。我這邊對九井村轉過來的人都做過登記的,我印象中沒有以這種是由上訪的。


    鄧子峰說,真的沒有嗎?


    傅華說,我不會記錯的,沒有。


    鄧子峰說,不應該啊,她都攔了我的車了,應該是下了決心非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不可得,怎麽會沒來北京呢?誒傅華,你聽說過這件事情沒有?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在這裏聽了一些海川方麵傳過來的消息,說是孟森那裏死了一個女員工,這女員工的母親覺得女員工死的蹊蹺,加上有人私下透露這女員工是因為陪了省裏的一個大官才死掉的,所以這女員工的母親才攔了您的車喊冤的。


    鄧子峰說,是啊,她攔了我的車之後,我就把她交給了海川市公安局處理,結果海川市公安局調查了一番之後,找不到能夠證實這個女人所說的證據,這件事情就被擱置了起來。不過我看那個女人為了她女兒伸冤的態度是很堅決的,就想她很可能跑到北京來。沒想到她竟然沒有來,難道她放棄了?


    傅華笑了笑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鄧子峰看了看傅華,說,傅華,你個人覺得這個女人說的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傅華想了想說,我覺得很可能是真的,那個叫褚音的女員工很可能是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的,被孟森安排服侍省裏的高官很正常,加上孟森在褚音死亡之後諸多的反常行徑,一定是在掩飾什麽才會那麽做的,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隻是因為孟森已經實現做了一些湮滅罪證的動作,所以現在並沒有證據能夠證實這個女人所說的這一切。


    鄧子峰說,你的看法跟我是一致的,我也認為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一個農村的婦女不是真的有什麽冤情,她也是不太可能出來攔省長的車的。傅華,這件事情你要幫我留意一下,我覺得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會來北京的。


    傅華看了鄧子峰一眼,心說這鄧子峰在東海的日子看來恐怕並不好過。有女人攔車喊冤的這件事情他早就聽說了,對事件當中涉及的省裏的高官,傅華腦海裏浮出來的第一人選就是孟副省長,省裏高官跟孟森關係這麽好,好到能讓孟森安排陪侍小姐的,隻有孟副省長一個人,不會有別人了。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涉案的一定是孟副省長。那現在鄧子峰對這個女人上訪這麽關心就很耐人尋味了,他一定不是想為這個女人伸冤,而是對這件事情可能燃燒到孟副省長身上感興趣。一定是孟副省長在東海的勢力坐大,影響到了鄧子峰這個省長施政,鄧子峰如果能夠抓到這方麵的證據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處理掉孟副省長,從而搬開這一塊最大的絆腳石。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會留意的,鄧叔。


    鄧子峰說,估計她來北京也是很難提出什麽新的事證的,這個女人中年喪女也是很可憐的,你盡量多安撫她一下吧。


    傅華點了點頭,說,這您放心,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我會做好的。


    鄧子峰說,如果她真的來了北京,有什麽情況你跟我匯報一下,明白嗎?


    傅華說,我明白。


    兩人的交談始終都沒涉及那個省裏的高官是誰,似乎這個省裏的高官究竟是誰並不重要,但是兩人心中恐怕都明白,整件事情隻有這個省裏高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這個省裏的高官,鄧子峰這個省長又怎麽會親自過問一件農婦上訪的瑣碎小事呢?


    海川市,欽城市的市委書記向發按照莫克的要求,將欽城市馬埔鄉黨委書記齊海的先進事跡匯編成報告,報到了莫克那裏。莫克看了看,報告列舉了齊海很多的先進事例,都是些什麽幫扶群眾,什麽工作以身作則貼近人民群眾……之類的,其中重點寫了莫克碰到的這一次齊海在工作之餘為幫扶群眾澆水的先進事跡,把莫克當場表揚齊海的話作為主要的論點都進行了大力發揮,一個先進的典型就這樣在報告之中閃亮的誕生了。


    莫克雖然覺得這份報告還是有點粗糙,齊海的形象似乎還不太**,但是作為一個初步的框架已經夠了,他可以憑借這個先把齊海塑造成先進典型,至於先進事跡嗎,可以讓市裏麵的文字班子繼續加以發掘的。


    莫克就把這份先進報告提交到了書記會上,說他在下麵發掘了一個先進人物,想要作為此次整頓工作作風活動的典型人物予以大力表揚。


    金達看到報告上的名字並沒有什麽印象,也就沒提什麽意見,這個典型是莫克要樹立的,他並沒有什麽要反對的理由,莫克既然願意要搞這一套,那就讓他搞吧,並不值得在這間小事情上跟他爭什麽。


    不過金達注意到市委副書記於捷看了報告,臉上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似乎覺得莫克做這件事情很好笑,不過於捷也沒提出什麽反對意見,也同意了莫克樹立齊海這個先進典型。


    於是書記會就決議要深入挖掘齊海這個先進人物的典型事跡,加以大力宣傳。決議形成之後,金達就沒把這件事情再當回事情。現在這些先進人物的樹立,大都是為了某種政治上的目的,就像這一次,金達心裏就很清楚莫克之所以這麽熱心的做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想為了他的整頓工作作風活動樹立起裏一麵先進的旗幟,從而說明他這一次活動搞得很有成績。


    這種典型並不是真的有什麽意義的,也沒人會把它當回事情的。


    可是過了幾天之後,海川政壇就有一些怪話傳了出來,這些怪話說新來的市委書記莫克不過是個花架子,光會搞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並沒有什麽真的本事,被下麵的人騙的一愣一愣的,竟然把一個成天隻會喝酒一點正事不幹的人樹立成了整頓工作作風的先進典型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話傳到了金達的耳朵裏,金達就感覺到有問題了,這怪話的目標性很明確的,就是針對莫可這次樹立起來的先進人物齊海的,難道齊海有問題?金達就又想起了於捷在看到齊海的先進事跡報告臉上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此刻想來,於捷一定知道一些關於這件事情的內情的。


    金達就去找了於捷,問於捷,老於啊,你對這一次莫書記想要樹立的先進典型齊海怎麽看啊?我怎麽最近風聞了一些關於這件事情的怪話啊,說什麽齊海成天隻知道喝酒,什麽正事也不幹,這可與先進事跡報告上麵的齊海有著很大的出入啊。


    於捷笑了,說,金市長,您管那麽多幹嘛啊?人家要樹典型,就讓人家去樹吧,反正也沒我們什麽事。


    金達看於捷笑得曖昧,就明白這個齊海真是有問題的了,他說,老於啊,看樣子你是知道齊海這個人的?


    於捷笑笑說,我知道這個人,不過不是很熟悉,以前我在欽城市蹲過點,曾經聽當地的幹部聊起過齊海這個人。齊海也是老鄉鎮了,這些年一直提拔不起來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這家夥是個酒迷糊,每頓飯無酒不歡,因為酒誤了很多事,不過欽城市的領導看他資曆比較老,也沒犯過什麽大錯,也就不跟他計較,所以一直就這麽放任著他。你說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做出那些先進事跡來呢?打死我也不信的。顯然那份報告杜撰的成分比較大了。


    金達看了看於捷,說,老於啊,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提醒一下莫書記的,你這樣子讓莫書記還真的以為他發掘了一個優秀的人才了呢。


    於捷笑笑說,我提醒人家幹嗎?人家可是一貫正確的,那裏還把我們這些班子裏的人當回事情啊?市長啊,這件事情您也不管了,我們就當站在一邊看滑稽戲了。


    金達苦笑了一下,說,老於啊,我覺得你這麽做是不對的,我們不能這麽看莫書記的笑話的,到時候丟人丟的可不是隻有莫書記一個,我們這些班子裏麵的領導都是有份的。我看我還是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這個齊海真的是名不副實,還是提醒一下莫書記比較好。


    於捷看了一眼金達,說,金市長啊,你就是心地太好了,你忘記他是怎麽對我們這些班子裏的成員了嗎?再說,這對莫克來說也是醜事一件,你小心提醒他反而讓他惱羞成怒,對你記恨在心。


    金達說,那也不能就這麽看著不管,樹立齊海這個典型也是我們一起研究過的,真有什麽責任,我們也是需要負責。


    於捷笑了笑說,行,金市長,你愛管閑事你管吧,反正我是不會去幹涉的。


    金達就把欽城市的市委書記向發找了來,當麵逼問當天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向發看瞞不過去,隻好承認說當天莫克到達馬埔鄉下關村的時候,齊海本來是跟村支書在一起喝酒的,村民去叫支書的時候,他們喝的正歡呢。聽說海川市市委書記莫克來村裏找齊海,齊海當時就知道壞事了,他雖然是酒迷糊,但是也清楚海川市委最近在搞機關工作作風整頓活動,他這個喝的醉醺醺的樣子顯然是不可能就這麽去見莫克的。幸好這個齊海還有點急智,他就讓村支書趕緊先去應付莫克,他卻去了村裏一塊正在澆水的田地裏,把看著澆水的農民打發走,脫了鞋在地裏走了幾步,裝出了一副正在澆水的樣子,想說想辦法先把莫克這一行人打發走算了。沒想到莫克見了齊海之後,如獲至寶,非要把齊海樹立成為整頓工作作風活動的先進典型不可,並且要向發整理齊海的先進事跡出來匯報給市委,齊海和向發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編了一些先進事跡出來交給莫克。


    金達聽完向發說出來的事情真相,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這還真是一場滑稽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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