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換個操作方式


    49、王雙河這麽一說,蘇南就等於是被放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了。{免費}如果現在他退出的話,齊東市機場項目是他這一段時間全力爭取的項目,且不說項目到手之後的利潤,就前期籌備工作的損失就是一筆不少的數字。再說他一個董事長親自出馬爭取的項目,最後卻铩羽而歸,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的。


    但是不退出的話,他就要接受王雙河的要挾了,否則就算是他中標了,沒王雙河的配合,項目也是很難運作起來的。而這一次的項目鄧子峰是想要作為清廉競標的標杆的,如果他接受了王雙河的要挾,那就等於是說欺騙了鄧子峰。


    王雙河看蘇南沉吟不語,就知道他在做天人交戰,一時難以抉擇,便笑了笑說,蘇董啊,你可要想清楚,你就算是一條過江強龍,也是壓不過我這個地頭蛇的。其實你也是走南闖北做大生意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懂的出門要靠朋友這個道理的吧?


    蘇南也知道他在齊東市人生地不熟,必然是要跟某些當地勢力結合才能做好這個工程的,原本他也想適當的給王雙河一點好處的,但是他沒想到王雙河胃口會這麽大,居然想要壟斷齊東市機場建設所需的全部建築材料。


    蘇南想來想去還是不舍得放棄這個項目,眼見前段時間的努力,馬上就要有收獲了,現在放棄他實在是很不甘心。於是他也隻有選擇跟王雙河合作了。不過合作歸合作,但也不能就這麽樣被王雙河予取予求。


    孫守義就說道,王市長,我也是願意交朋友的人,也知道出門在外朋友的可貴。其實呢,要建齊東市機場肯定是要使用建築材料的,隻要價錢公道,質量靠得住,我們振東集團用哪家的材料不是用啊?


    蘇南的話裏已經表達了妥協的意思,但是他也提出了討價還價的條件,那就是要王雙河的弟弟保證材料的質量和價錢公道。


    王雙河笑了起來,說,這蘇董放心,我弟弟做生意可不是隻做一錘子的生意的,他也是很講信譽的,所以質量和價格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蘇南心說沒有問題才怪,你這個市長都親自出麵,就算是質量沒問題,價格上你也會增加很多的。不過現在還沒落實到具體的材料上麵去,孫守義也說不出什麽來,更具體的討價還價應該在工程開始之後才能開始的。蘇南就笑了笑說,既然王市長能保證這兩點,那我想我們就沒什麽分歧的地方了。


    王雙河嗬嗬笑了起來,說,爽快,我就知道蘇董是個夠朋友意思的人,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蘇南心說我哪裏是爽快,我是別無選擇,他幹笑了一聲,合作愉快。


    於是蘇南和王雙河的這筆交易就算是達成了,在其後的齊東市機場項目開標會上,蘇南的振東集團果然順利中標。


    聽蘇南講完中標的過程,傅華心中隱隱感覺這個交易是有問題的,便抬頭看了看蘇南,說,南哥,這件事情你跟鄧叔講過嗎?


    蘇南搖了搖頭,說,我還沒跟他講,我怕他會罵我。我知道你是會理解我的,所以才跟你說的。不過這件事情你可不要跟鄧叔說,知道嗎?


    傅華笑了笑說,我倒是能理解你這麽做的理由,不過你最好還是跟鄧叔說為妙。


    蘇南看了傅華一眼,說,為什麽啊?


    傅華說,你沒覺得這件事情當中是有很大的政治風險的嗎?特別是對鄧叔來說。鄧叔可是對外標榜齊東機場競標是很清廉的。[]一旦事機不密,你和王雙河的這個交易泄露出去,你將會把鄧叔至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而那個時候,你讓鄧叔怎麽想你啊?


    蘇南撓了一下頭,說,傅華,沒你說的那麽凶險吧?我跟王雙河之間隻是一個口頭協議,雙方心照不宣,所以就算是協議的內容泄露出去,也沒有人能夠拿出證據來的。


    傅華笑了笑說,你要什麽證據啊?你使用王雙河弟弟的材料這不是現成的證據嗎?我想很快就會有風言風語傳出去的,鄧叔的眼睛可是不揉沙子的,他隻要看到你用王雙河弟弟的材料,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南哥,我勸你還是早點跟鄧叔坦白這件事情為妙。別等他罵上門來可就晚了。


    蘇南皺了一下眉頭,說,可是傅華,如果這件事情被鄧叔知道了,這個項目可能他就不會讓我做了。


    傅華笑了笑說,那不一定,鄧叔這個人也是很理解社會上的一些事務的,他是不會攔著你不要跟你做這個項目的。而且這件事情有鄧叔的介入對你也有好處,王雙河也就會有所忌憚,不會在建築材料上做什麽手腳的。還有啊,南哥,你這件事情要換個操作手法才行的。


    蘇南困惑地說,換個操作手法才行?要換成什麽樣子的呢?


    傅華說,材料不妨依舊給王雙河的弟弟來做,但是不能就這麽直接的去購買王雙河弟弟的材料,而是要像項目招標一樣,也搞一個建築材料的招標會。王雙河不是說他弟弟的材料質量靠得住,價錢也公道嗎?讓他來競標好了。


    蘇南說,你的意思是我到時候再把標做給他們,這個嘛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跟王雙河的協議沒有這一部分的,我怕他會不同意。


    傅華笑笑說,你就說這個條件是鄧叔提出來的,堅持要你這麽做的,估計他肯定就不敢反對了。


    蘇南點了點頭,說,這樣做倒是可以說服王雙河,隻是又偷要打鄧叔的旗號了。


    傅華笑了笑說,偷打就偷打吧,你又不是沒偷打過。我跟你說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是公開競標,這就不是振東集團跟王雙河之間私相授受的,出了什麽問題之後,也就可以對社會公眾有個交代。


    蘇南點了點頭說,你提醒我了,是需要這麽做,這對鄧叔也好交代一些。


    傅華笑笑說,你別拿鄧叔當傻瓜,他當然明白這種公開的招投標隻是用公正的形式掩蓋非法的目的的。


    蘇南笑了,說,好了,我也知道想瞞過鄧叔很難。


    傅華說,這麽做第二個好處是會將機場項目所需材料的標準和要求公開的確定下來,這樣子也可以保證王雙河的弟弟不敢動太大的手腳。如果王雙河的弟弟真的從中作什麽手腳的話,你可以依照公開招標的標準和要求去追究他的違約責任。


    蘇南點了點頭說,對對,這一點好,其實我也是擔心王雙河的承諾做不了準,到時候他弟弟以次充好,我就難辦了。


    傅華笑笑說,這我估計他並不敢鬧得太不像了的。雖然它可以脅迫你,但是對你背後的鄧叔畢竟是很忌憚的,如果工程質量出現個什麽問題,他也是責任人之一,也會受處分的。


    蘇南讚許的說,傅華,難怪鄧叔說你是一個高參的材料,你考慮事情果然周詳,經你這一點撥,事情確實馬上就不同了。


    傅華笑了一下,說,其實我倒不想點撥你什麽的,我更希望你能靠實力中標。


    蘇南苦笑了一下,說,我也想啊,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為齊東機場也折騰了半天了,開始也一直想用幹淨的手法中標的,但是最後的結果還不是這樣子的嗎?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要通過鄧叔搞掉王雙河這個市長,那樣子我就不用受他脅迫了。但是轉念一想,換上一個新市長還不是那樣,到時候說不定比王雙河還黑呢。唉,這是現實在逼良為娼,我如果隻是一味的想保住清白,那結局就隻能是餓死了。


    傅華想想也是,就算是搞掉一個王雙河也是改變不了蘇南的命運的。現在的官場已經呈現出一種前腐後繼的趨勢,往往前任官員剛因為腐敗被查,繼任的官員也馬上跟著腐敗被抓了。


    前段時間某省的交通廳先後三任廳長接連因為腐敗被抓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這說明腐敗分子的被懲治已經無法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了。對財富和美色的貪婪,已經讓官員們完全無視了可能遭受的懲罰。


    這也是因為社會整體製度的缺失。一方麵雖然到處都在高喊清廉的口號,但是對官員的行為卻是缺乏強有力的監督。有些監督機構也是形同虛設,甚至監督部門當中的很多官員也是腐敗的,他們也在利用監督的權力來尋租。


    自古以來,官員就從來都是沒什麽自覺性的,朱元璋用慘刑酷法來懲治貪官,但是貪官依舊是殺之不盡。現在的官員當中的大多數人為官不是出於什麽為國為民的信念,我們這個社會還沒有培養出西方那種政治家的土壤,於是不受監督的權利就必然會被濫用。


    整個社會風氣的敗壞也就成為了必然,國內也缺乏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對官員行為監管的製度,也沒有什麽官員財產公開製,官員賺取巨額的灰色財富不受製約,在這種現狀之下,隻有傻瓜才會對可能染指的財富而不伸手的。


    這也就造成了社會上權力尋租盛行,逼迫著像蘇南這種有心想要清廉的商人們也不得不跟這些醜惡現象同流合汙。雖然傅華嘴上說想要蘇南靠實力中標,但是心中也清楚,這種好聽的話時下隻能是說說而已,真要這麽去做,根本就不能中標的。


    傅華笑了笑,說,好了南哥,不管怎麽說你是中標了,是既得利益者,既然得了好處,就不要再煩了,我們喝酒。


    兩人碰了一下杯,各自喝了一口酒,蘇南看了一眼傅華,說,誒,你師兄這一次出了什麽事啊?


    傅華說,據我老師說是牽涉到了藝術品信托資金的事情,牽涉到金額過億,可能是很嚴重的,這一次他恐怕要遭受到很嚴重的懲罰了。


    蘇南笑了笑說,傅華,你也不要以為資金過億就嚴重到不行了,前些年是很嚴重,上千萬的受賄案子就一定會被判處死刑的。但現在社會財富極大地豐富,法律也開始鬆泛起來,官員貪汙受賄的金額也跟著水漲船高,以前資金過億不用質疑必然會判死刑的,但現在大多是無期,頂多是死緩。所以你也不用為你師兄太擔心啦


    傅華說,就算死不了,他也是要在監獄呆很多年的,這種失去自由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蘇南笑笑說,那沒辦法了,搞了那麽多錢去,他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吧。不過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也並不說就一定會很受罪,賈昊這個級別應該是要進秦城監獄的,據說那裏麵的待遇還不錯的。前段時間不是剛報道過某直轄市的市委書記在秦城監獄裏麵的生活嗎,好像住單間,有電視看,有報紙讀,生活上有專人照顧,跟他們以前上班的時候差不多。


    傅華笑了,他也看過這段報道,知道孫守義說的是真實的,國家好像對上到了省部級的官員,有一種特別的優待,雖然並沒有刑不上大夫,但是在秦城監獄裏麵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他說,就算是這樣子,他內心中也是不願意去上這種班的吧?


    蘇南笑了笑說,這自然是了。


    海川市,金達辦公室,在談完工作之後,金達笑著問坐在對麵的孫守義,說,誒,老孫啊,你知不知道老於的兩個黑眼圈是怎麽一回事?有人說他是起了色心,去**人家老婆,被做丈夫的打了;也有人說他被人尋仇,好像說他在泰河市做市委書記得罪了人,遭了埋伏被打成那個樣子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隻聽老於自己說他是散步撞樹上了。


    金達笑了笑說,那可能嗎?撞樹能撞倆黑眼圈出來?


    孫守義笑了笑說,也許人家老於撞樹的技術好呢?不過我猜測老於這一次的黑眼圈事件八成以上是私人恩怨,還是見不得光的那種,不要的話,老於被打了一定會選擇報警的。


    金達看了孫守義一眼,說,這倒也是,老於這次好像很想把被打給掩飾過去,根本就不想讓人知道,顯然被打得原因是不會光彩的。誒,不會是束濤他們幹的吧?是不是因為老於想要撤銷城邑集團中標氮肥廠地塊的資格,這話傳到了束濤的耳朵裏了?


    孫守義看了看金達,他很想看出金達這麽問是知道了點什麽,還是隻是心中的猜測。金達的臉上有點看不出所以然來,孫守義就隻好笑笑說,這我就不清楚了,也可能吧,老於以前跟他們走的挺近的,這一次老於不念舊情,跳出來要對付城邑集團,束濤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有所反應的,打人這種事情束濤也不是做不出來的。而老於估計以前拿過束濤的不少好處,有什麽把柄在束濤手上,自然有苦難言,被打了也不敢報警。


    孫守義不肯直接說出來這件事情是束濤幹的,一方麵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是違法的,他直接說是束濤幹的,就有一個包庇束濤的嫌疑;另一方麵孫守義也不想讓金達知道是他借刀殺人,利用束濤的手去教訓於捷。


    金達說,說起來老於這一次跳出來反對城邑集團這件事情挺令人奇怪的,這件事情本來與他沒什麽關係的。本來我以為應該是曲誌霞對這件事情反應最大才對的,誒,曲誌霞那邊這兩天沒什麽動靜吧?


    孫守義說,沒有什麽反應,可能這件事情她因為幫鑫通集團爭取過項目,反而不好講什麽話的,因為如果她跳出來講什麽的話,會被人認為是挾嫌報複私心作祟的。老於與這件事情無關,就可以用一種超脫的姿態來說這件事情的。


    金達點了點頭,說,這倒也是。這兩個家夥算盤都是打得很精的那種,老孫啊,我和你是他們的矛頭所向,要小心些啊。


    孫守義笑笑說,這我清楚,尤其是氮肥廠地塊這件事情,曲誌霞不發難,而老於發難,就算是他們沒有事先商量過,起碼互有默契的。所以我們確實要小心防備啊。


    金達眉頭皺了起來,說,你是說他們有合流的趨勢,我覺得不會,曲誌霞那個人並不是那種願意跟人合作的人,誒,她要讀博士那件事情怎麽樣了?


    孫守義笑笑說,還在忙活吧,據說近期就要去複試了。


    金達笑了起來,說,看樣子不久我們就要喊她曲博士了。


    孫守義笑了笑說,那是。誒,金書記,這說起博士來,那位說可能來任職副市長的胡俊森博士究竟來不來啊,您那裏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啊?


    金達笑笑說,怎麽,著急了?


    孫守義笑笑說,是有點,你看曲副市長眼見就要去北京讀在職博士了,肯定會請不少假的,省裏再不給我們派個副市長來,海川市政府的就沒有人可用了。


    金達笑笑說,你不用著急了,省委對他的考察已經結束,基本上確定由他來海川,就等上常委會表決一下,就會發布任命了。


    孫守義笑了笑說,那就好,看來不久我們就會有一位新市長了。希望這位胡博士能夠給我們海川市政壇帶來一股清新的風氣。也希望他能在這裏發揮他的金融長才,在我們海川多搞一點什麽融資操作,讓我們海川市財政資金能夠充裕一些。


    金達笑笑說,看來你對這位胡博士還有很多期待啊。


    孫守義笑笑說,那是。金書記您不覺得我們海川市政壇需要一些新鮮血液刺激一下了嗎?馬艮山一案搞得我們海川市一片死氣沉沉,再不來點強烈刺激,海川市就完了。


    金達笑了笑說,你也別對這個胡博士期待太高了,雖然他在東海省的名氣挺大,但是盛名之下,其實難負。


    孫守義笑笑說,不會吧,他搞的重組還是為東海省拿回來了真金白銀的,幾個億的資金呢,怎麽說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金達笑笑說,會不會,等到時候檢驗一下就知道了。誒,老孫啊,有消息說聯合銀行的賈昊副行長被雙規了,這個人好像是傅華的師兄啊。天和地產當初上市就是走的這個人的門路。


    孫守義說,這個消息我在網上看到了,說是聯合銀行的副行長涉案被有關部門帶走調查,具體牽涉的案子好像是一名山西煤老板搞得什麽藝術品信托基金。


    金達說,我看網上有網友爆料說,賈昊是在一場晚宴上被帶走的,爆料說晚宴的參加者除了賈昊之外,還有一名山西煤老板,一名香港女商人,一位最高院的高官,還有一名地級市的駐京辦主任。不用說這名駐京辦主任就是傅華了,你說我們的駐京辦會不會牽涉到賈昊的案子當中去啊?


    孫守義看了看金達,他不知道金達突然問起傅華究竟是什麽意思,網上這個爆料他也是看到了的,他也判斷這個駐京辦主任就是傅華。不知道金達這是關心傅華呢,還是想要那這件事情做什麽文章。


    孫守義笑了笑說,我想駐京辦應該不會涉案吧,傅華這個人做事還是有底線的。不能因為他參加了晚宴,就認為他有事。


    金達說,這很難說啊,據我所知,傅華跟這個賈昊往來頗多,不但天和地產上市是他從中牽的線,海川重機的重組最初他也找過賈昊的。


    孫守義就覺得金達好像是想要針對傅華了,他就覺得金達是有點過分了,心說金達你這麽急幹什麽啊?如果傅華真有什麽問題的話,這一次驚動的層級這麽高,有關部門一定是不會放過他的,那個時候你就是想整他也輪不上啊。


    孫守義就笑了笑說,金書記,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去猜測什麽了,涉案這種事情不能靠猜測的,需要有真憑實據的才行的。


    金達笑了笑說,那倒是,其實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並不是想要做什麽。


    孫守義心說恐怕你言不由衷吧,現在是還沒有什麽真憑實據,你才會隻是說說,如果被你抓到了傅華什麽把柄,恐怕你等不及的就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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