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幸福來的太快


    50、姚巍山笑著搖了搖頭,說,還是不要了,我並不相信這些的。《純文字首發》


    雖然李衛高說的是有模有樣,他卻沒有真的去相信這些的,史記上關於劉邦的那段記載早就有學者說那不過是為了證明君權神授而編造出來的,並沒有真實依據的。再說了,風水局這種東西是迷信,並不適合他官員的身份。


    雖然現在官場上私下也流行風水占卜這一類的東西,很多官員不信蒼生信鬼。但是姚巍山卻不敢也跟著流行走,他現在是一個倒黴蛋,別人做了沒事的事情,到了他身上很可能就會成為被攻擊的靶標的。


    李衛高笑了,說,現在我給你下的斷語還沒應驗,所以姚副書記不相信我也很正常。行啊,等回頭我說的斷語應驗了,我們再來談風水局的事情吧。


    這一餐姚巍山吃的是很高興,雖然李衛高的預言並一定會兌現,但是總是些好事,就是聽聽也讓姚巍山感到振奮的,自然而然的就多喝了幾杯。酒宴結束的是他已經有點微醺了,走出雅座的時候,腳步就有點打晃,小臉也喝得通紅。


    好死不死的正碰到市委書記華靜天帶著一堆人前擁後呼從另外一個雅座裏麵走了出來,姚巍山看到華靜天就笑了笑說,華書記,您也來喝酒啊?


    華靜天不悅的瞪了姚巍山一眼,說,什麽叫做我也來喝酒,我是來談工作的。老姚啊,不是我說你,市裏麵不是有禁酒令嗎?你怎麽還喝得這麽醉醺醺的,你這個樣子簡直是敗壞我們乾宇市幹部的形象。


    要換在以往,華靜天這麽斥責他,姚巍山是不會去反駁的。一來華靜天是他的上司,他這個下級是要尊重上司的。二來他也是個倒黴鬼,並沒有實力跟華靜天抗衡的。


    但今天這個情形就有點不同了,姚巍山本身就是喝得有點多了,自我控製力減弱,二來他雖然不相信李衛高說的那番話,但是李衛高這番話卻激起了他心中的不平之氣,他曾經也是一個別人不敢小瞧的風雲人物,論資曆他比華靜天還老,論能力他自認為比華靜天隻上不下,要不是因為得罪了孟副省長,這個乾宇市的市委書記不一定就輪到他華靜天來做的。華靜天有什麽資格在他麵前指手劃腳的啊?


    姚巍山笑了笑,看著華靜天說,華書記,你不用給我扣大帽子,喝幾杯酒是敗壞不了乾宇市的幹部形象的,我姚巍山現在在乾宇市不過是個邊緣人,乾宇市很多事情跟我根本就扯不上關係,真正敗壞幹部隊伍形象的恐怕是那些在台上人五人六的人吧?就是那些人表麵上道貌岸然的,實際上什麽壞事都幹得出來,所以才敗壞了我們幹部隊伍的形象。


    華靜天聽得出來姚巍山是在影射他,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看著姚巍山說,你說話可得有根據,別喝點酒就瞎說八道的。


    姚巍山笑了笑說,華書記,我姚巍山這幾年是倒黴,什麽好事都沒我的份,但是我的眼睛沒瞎,您和喬希做了什麽我可都看在眼中的。瞎沒瞎說你心裏很清楚吧?


    華靜天就越發的惱火了,他瞪著姚巍山說,姚巍山,你想幹什麽啊?你這是血口噴人你知道嗎?難道你就不怕我想組織上反映你嗎?


    姚巍山笑了起來,他越說越興奮,嘴上就沒有了把門的了。他說,我怕什麽,您就是跟組織部門反應了我,對我來說還會比現在還差嗎?我也沒想幹什麽,我就是看不慣您這個假模假式的樣子。您當我不知道您是什麽料子啊,裝什麽大尾巴蛆啊?


    你……華靜天氣得說不下去了。不過也是,就是向上級部門反映姚巍山,姚巍山的境況已經沉到底了,也不會比現在還差的,還真拿他沒招。


    不過華靜天雖然拿姚巍山沒辦法,不代表他拿一旁的林蘇行也沒辦法,他轉頭瞪著林蘇行叫道,林蘇行,你看熱鬧看的好啊?


    林蘇行嚇得一哆嗦,姚巍山可以不怕華靜天,他卻不能不怕,趕忙陪笑著說,華書記,對不起啊,我沒想到姚副書記喝得這麽多。


    華靜天叫道,你知道他喝多了,還不趕緊把他弄回家,你讓他在這裏耍酒瘋到什麽時候啊?


    林蘇行說,行行,我馬上就拉他走。


    林蘇行就趕忙來拉姚巍山,姚巍山卻一撥拉林蘇行的手,說,你不用怕他,別看他這個時候跟正人君子似的,實際上是男盜女娼,他跟機要室的打字員小張……


    林蘇行看姚巍山就要說出更加不堪的話來了,叫了一聲祖宗,您留點口德行嗎?


    林蘇行怕姚巍山再說什麽,趕忙用手堵住了姚巍山的嘴,一旁的盧宜和李衛高也趕上來,三人一起將姚巍山連拖帶拉的拉走了。就這樣姚巍山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叫罵些什麽,而華靜天的臉早就是鐵青了。


    姚巍山被林蘇行三人拖出酒店塞進了車,這時他的酒勁全部上來了,靠在椅背上就睡了過去。林蘇行很不高興的看了看李衛高,說,這都是因為你,不是你信口雌黃跟他說那些話,他至於那樣子去羞辱華靜天嗎?這下好了吧,華靜天心中一定恨死他了,今後還不知道怎麽整治他呢


    李衛高笑了起來,說,姚副書記這下是真的好了,剛才他罵華靜天的一番話,吐盡了心中塊壘,他去掉了身上的最後一點晦氣,他的心氣徹底順了起來,我們的姚副書記揚眉吐氣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林蘇行苦笑著說,揚眉吐氣,有華靜天在乾宇市做書記,恐怕他這輩子是不用想揚眉吐氣了。唉,你說我閑的沒事幹什麽不好,怎麽就拖著他出來喝酒了呢?這下倒黴了吧,華靜天那他沒辦法,拿我可是有一堆的辦法的。


    李衛高笑了笑說,你不用擔心了,華靜天很快就管不到姚副書記了。至於你林副書記,也很好辦,讓姚副書記帶你走就是了。


    林蘇行說,你真是癡人說夢,你以為組織部門是你家開的啊,這幹部由著你隨便的調動?


    李衛高笑了起來,說,組織部門當然不是我家開的,不過你等著看吧,我說的很快就會兌現的。


    林蘇行瞅了李衛高一眼,說,行啊,我也希望你能兌現,不過如果兌現不了,別說我去砸你的招牌啊。


    李衛高笑了笑,說,隨時恭候,不過砸我招牌你是沒機會了,你倒有機會做東請客的。


    三人就把姚巍山給送回了家,姚巍山的妻子季琪看到姚巍山喝醉了,一邊把姚巍山接了過去放在床上躺下了,一邊埋怨林蘇行說,老林啊,你讓他喝這麽多幹嘛啊?你不知道他這幾年心氣一直不順嗎?你這不是給他找罪受嗎?


    姚巍山這時不知道怎麽醒了過來,嘿嘿笑了一下,說,誰說我心氣不順了,老婆,我今天特高興你知道嗎?你剛才沒看到我訓華靜天,剛才我可把華靜天訓得一聲聲的說不出話來。


    季琪的臉色就變了,說,老姚啊,你怎麽吃一百次虧也不醒頭呢?你去跟華靜天較的什麽勁啊?人家可是市委書記,有的是辦法整治你,唉,你呀,還嫌現在不夠倒黴嗎?


    姚巍山梗著脖子說,他能把我怎麽樣?他敢把我怎麽樣啊?


    季琪說,他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不過我和你兒子還要在乾宇市生活,難道說你想讓我們跟你一樣倒黴嗎?


    季琪說著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這幾年她因為姚巍山的緣故,在乾宇市看盡了冷眼,心中也是憋著很大的委屈的。


    林蘇行和盧宜李衛高三人就趕忙勸解季琪,而姚巍山這時鼾聲大起,卻是又睡了過去。季琪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就對林蘇行說,行了老林啊,我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謝謝你們送他回來。


    林蘇行三人就離開了,季琪則是把姚巍山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讓丈夫睡得更舒心些。姚巍山睡了一會,也不知道他做了一個什麽夢,睡夢中冷哼了一聲,然後牙齒咬得咯咯響。季琪在一旁忍不住暗自搖頭,她知道丈夫表麵上看上去很平和,心中是憋著一口火的。


    可是憋著火又能怎麽樣呢?丈夫自從得罪了孟副省長就開始在乾宇市政壇上備受擠兌,同僚也開始疏遠他,他雖然還是乾宇市的市委副書記,但是已經被排斥在核心權力圈子之外了。這對少年得誌的丈夫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第二天起床,姚巍山已經把昨晚喝多了罵過華靜天的事情給忘的一幹二淨,上班的時候看到華靜天還主動跟華靜天打了聲招呼,華靜天冷冷的哼了一聲,昂著頭就從他的麵子走過去了。姚巍山這個時候才影影綽綽的想起來他昨晚喝多了之後似乎見過華靜天,不過他昨晚究竟跟華靜天發生過什麽事情,姚巍山腦海裏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姚巍山就打了電話給林蘇行,他還記得昨天是跟林蘇行去吃的飯的,林蘇行很快就接了電話,說,我的姚副書記,你醒酒了吧?


    姚巍山笑了笑說,醒了,誒,老林啊,我昨天是不是跟華靜天之間發生過什麽,怎麽今早華靜天見到我,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林蘇行苦笑著說,氣哼哼的還是好的,你忘記你昨天跟他說過什麽了嗎?你幾乎等於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的。


    姚巍山倒並沒有把這太當回事,笑了一下說,我有嗎?難怪華靜天看到我的時候臉色那麽難看。


    林蘇行苦笑著說,我的姚副書記啊,我知道你是不用怕華靜天的,但是我怕啊,昨晚你真是害苦我了,搞到最後華靜天的怒氣可都衝著我來了。


    姚巍山這時候經過回想腦海裏已經想起來昨天發生的大部分事情了,他笑了一下說,老林啊,你不用擔心華靜天給你小鞋穿的,他不敢。


    林蘇行苦笑了一下說,我的姚副書記啊,你怎麽就能確定他不敢啊?難道說他要給我小鞋穿還要先請示一下你嗎?


    姚巍山說,那倒是不會。不過我了解華靜天這個人,他是一個善於妥協而不善於鬥爭的人,你如果真要跟他較起勁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跟你達成妥協,他跟喬希之間就是這樣一層的關係,他沒去選擇跟喬希爭鬥,而首先選擇了跟喬希達成默契,劃分勢力範圍。現在對他來說根本就沒必要對你怎麽樣的,他會考慮這麽做的後果,他知道如果對你不利的話,一定會激起我的反擊的。你說他現在敢惹我嗎?


    姚巍山覺得他現在已經是最低穀了,而華靜天則是方興未艾,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已經是輸無可輸了。而華靜天現在身家豐厚,跟他博弈,隨便被他從身上扯掉點什麽,華靜天都會是輸家的。


    因此姚巍山認定華靜天是不會對他和林蘇行做些什麽的,華靜天不敢,也不值得這麽做。


    林蘇行想想,華靜天要是跟姚巍山對上,華靜天還真是沒什麽勝算的,就笑了一下說,他倒是不敢惹你了,不過如此一來,我就有幸和你一起成了他的對頭了,今後乾宇市大大小小的好事可都與我無關了。


    姚巍山心中默然,林蘇行說的是事實,華靜天也許無法對他怎麽樣,但是乾宇市一些關鍵的事情他也是無法插手的了。一個官員如果像他這樣子被邊緣化,也就相當於仕途被終止了,再求寸進也是難上加難的。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老林啊,對不起啊,我也不想讓你受此牽連的。


    林蘇行笑了笑,說,別這麽見外了,說什麽對不起啊,乾宇市誰不知道我跟你是朋友,就算是沒這件事情,華靜天也不會讓好事輪到我的頭上的。


    困境之中還不舍棄你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的,而林蘇行對姚巍山就是這樣一個朋友。


    姚巍山跟林蘇行又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他剛放下電話,就有人把電話打了進來,看看居然是家中的號碼,就接通了,笑了笑說,老婆,什麽事情啊?


    季琪說,家裏來人找你,你回來一趟吧。


    姚巍山愣了一下,說,誰啊?


    季琪說,我也不認識,隻是他說是來自海川市的。


    姚巍山笑了,說,我不記得在海川市還認識什麽人的。


    季琪說,他說他叫郭家國,曾經跟你一起開過會的。


    姚巍山想了一下,說,對,是有這麽一個人,一次在省裏開什麽會的時候我們住在一起,就這麽認識了。我記得那個時候他是海川市下麵一個縣的縣長,現在也不知道升沒升。好吧,你跟他說我一會兒就回去見他。


    姚巍山就回了家,進門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家中的沙發上,他依稀還能記得這個模樣,就快走幾步上前,笑著說,老郭啊,你這個模樣可是一點都沒變啊。


    郭家國笑著站起來跟姚巍山握了握手,說,難得姚書記還記得我的模樣啊。


    姚巍山笑了笑說,我對你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當年我們倆是去省裏開會的時候住在一起的,那一次我們倆相處得很愉快的。一晃這又過去好幾年了,怎麽樣,你現在有沒有往上走一走啊。


    郭家國苦笑了一下,說,說來慚愧啊,這些一直沒動窩,還是定策縣的縣長。


    姚巍山笑了笑說,你別慚愧,我也不是沒動窩嗎?彼此彼此啊。


    郭家國笑了笑說,我哪能跟您相比啊。


    姚巍山笑笑說,話不能這麽說,雖然說我是市委副書記,比你高上那麽一級,但是你是正職的縣長,可以比我有作為啊。我的情況估計你已經聽說了,我現在是窩在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了,估計一直在這個位置上熬到退休的。


    郭家國笑了笑說,那是不可能的,就您這能力一定會往上走的。


    姚巍山笑了起來,說,現在官場上誰還跟你論能力啊?唉,不說這些了,你這一次來乾宇市幹什麽啊,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按照姚巍山的估計,郭家國跑來乾宇市絕非是來看他這麽單純的,肯定是需要他這個市委副書記解決什麽問題來了的。


    沒想到郭家國笑了笑說,我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想過來跟您聊聊,有些工作上的問題想跟您求教一下。


    姚巍山笑了起來,說,求教我什麽啊?你沒看到我現在這個窘困的樣子,難道說你想跟我一樣嗎?


    郭家國笑了笑說,那隻是一時之困,很快您就會掙脫出來。我記得當時我們閑聊,您很多的想法都是很新穎很前衛的。現在我想把我在定策縣工作上的一些情況跟你匯報一下,看看您能不能幫我指正一下。


    我跟定策縣這邊是搭不上界的啊?姚巍山有點詫異的看著郭家國說,你也別說匯報,你我之間並無上下級的關係,說匯報就有些過分了。誒,不對啊……


    說到這裏,姚巍山頓了一下,他一下子想到了些什麽,他跟郭家國認識不假,當初聊得很愉快也不假,但是這幾年一直也沒聯係,沒有理由沒什麽緣故的郭家國就找上門來,非要做什麽匯報不可。難道說這家夥得到了什麽關於他情報了?


    姚巍山就看著郭家國的眼睛,笑了笑說,老郭啊,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究竟是因為什麽而來的?不要再跟我扯什麽匯報指正之類的廢話,說點實際的。


    郭家國看著姚巍山,笑了笑說,既然您要問我,那我就實話實說了,難道您還不知道您要出任海川市的市長了嗎?


    海川市市長,開玩笑,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會輪到我頭上呢,姚巍山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笑了笑說,老郭啊,你大老遠的來,不會就是因為這個,你被人給騙了。


    郭家國笑了,說,原來您還真是不知道啊,我沒有被人騙,而是您真的即將出任海川市的市長了。這個消息是從東海省組織部傳出來的。據說是東海省的省委書記馮玉清親自點的將。


    姚巍山心說奇怪了,我跟這個馮玉清似乎一點聯係,他怎麽會親自點我的將啊?便詫異地問道,這是真的嗎?這消息可靠嗎?


    郭家國笑了起來,說,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什麽。據說這一次鄧省長也讚成由你出任海川市的市長,省委書記和省長都來支持您,所以您的新任命將會很快在常委會上通過的。


    姚巍山愣怔了半響沒說話,這幸福來得有點太快,讓他都有點眩暈的感覺。他知道這個海川市不論是經濟總量還是人口數,都是比乾宇市大得多的,乾宇市市長的份量與海川市市長的份量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姚巍山都有些不相信這份幸運會輪到他身上的,這時他就想起來李衛高昨天給他下的斷語,說他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現在果然來了,他即將被任命為海川市的市長了,李衛高的論斷居然這麽快就兌現了,而且還應驗的出奇,這讓一直是唯物主義者的姚巍山開始信念動搖了。


    難道這冥冥中真的有神靈的存在?這個李衛高還真是有些邪門啊,他怎麽就能提前知道他即將走出困境出任海川市的市長呢?難道說這世界上真的是有什麽望氣之術的?這些無法經過實證的東西居然這麽還就應驗了,這讓姚巍山感覺真是不可思議。


    姚巍山努力地去壓抑激動的心情,他並不想顯得太激動讓郭家國覺得他淺薄。但這心情越是想要去壓抑,越是難以壓抑,搞得他都有點不太敢講話了,因為他擔心一講話,他的聲音會顯得顫抖。在平靜心情的這段時間之內,姚巍山想到了要盡快跟李衛高建立起聯係,他有些後悔當時沒有馬上就接受李衛高的建議布下那個風水局,那個風水局可是可以保他十年的順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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