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往壞處想


    35、顧明麗說,那怎麽辦,總不能騙吳老板說歐吉峰還能幫你辦成這件事情吧?


    何飛軍說,現在就是想騙恐怕也是不行的,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歐吉峰一直無法把事情給辦成,吳老板肯定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好看的小說)(。純文字)都是你了,聽吳老板瞎攛掇就要幫我買官,這官也是隨便就能買的啊?


    顧明麗很不高興的說,你別出了事就來埋怨我,當初我跟你說吳老板幫忙買官的事情的時候,你不也是高興地跟什麽似的啊?行了,事情已經這樣子了,你就別說這麽些沒用的了,你告訴我你想怎麽辦就是。


    何飛軍說,我倒是有個辦法,但恐怕吳老板不一定會接受。


    顧明麗說,什麽辦法,別吞吞吐吐的,你說就是了。


    何飛軍說,我想讓吳老板放棄這筆錢,不要去追究歐吉峰了。不追究就不會把我買官的事情給鬧騰出來,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我沒事。


    顧明麗說,這能行嗎?那可是三百萬呢,吳老板就算是有錢,他也不能就這麽白扔了啊?


    何飛軍說,也不是說讓他白扔三百萬,你跟他說,他原來的設想肯定是不行了,但他可以來海川做生意的,隻要在我這個副市長的分管範圍之內的,他想做什麽生意我都會盡量幫他的忙,以彌補他這三百萬的損失。


    這對何飛軍是一個很迫不得已的辦法,這實際上等於是他損失了可能收到的三百萬好處費。但是他不這麽做又是不行的,他必須要彌補吳老板才行的。吳老板是生意人,他付給歐吉峰三百萬幫他買官,其實是期望獲得比三百萬大得多的好處的,讓他白扔了三百萬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這樣啊,顧明麗說,我覺得倒是可以,不過我要跟吳老板說一聲,看看他的意思。


    何飛軍說,他最好是同意這麽辦,說起來歐吉峰本來就是他找的人,歐吉峰靠不住他應該早就知道的,我這麽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的。如果這樣他都不同意,那隨便他怎麽去折騰吧,大不了我不承認有這麽件事情就是了。


    顧明麗說,那行,你等我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吳老板,吳老板有什麽回話我再跟你說。


    何飛軍說,行啊,你去跟他說吧。


    顧明麗就掛斷了電話,過了十幾分鍾,顧明麗又把電話打了回來,說,我跟吳老板說了,吳老板說他對歐吉峰的事情感覺挺抱歉的,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何飛軍有點不耐煩的說,別說抱歉這些沒用的,他跟你說沒說打算拿這件事情怎麽辦啊?


    顧明麗說,他說過兩天會去海川市看望你,有些事情會當麵跟你商量的,順便看看在海川市有什麽他能做的生意。


    這也就是說吳老板同意按照他的辦法去辦了,何飛軍鬆了口氣,得罪了孫守義和姚巍山,他現在在海川市的局麵是很被動的,實在經不起再讓吳老板給他鬧出買官這一出醜聞了。


    何飛軍說,那行,等他來海川市就讓他來見我吧。


    吳老板和歐吉峰的事情總算是暫告一個段落了,何飛軍這才回過頭來去想胡俊森所說的興海集團想要把公司總部搬到北京去的事情。興海集團是海川市的利稅大戶,雖然還不到對海川市經濟舉足輕重的地步,但是這樣一個大戶總部從海川市搬走,影響總是不好的。作為分管工業經濟方麵的副市長,對此自然是不能不聞不問的。


    雖然生氣胡俊森插手他分管的事務,但是何飛軍卻不能不管這件事情,這是他分管的事情,不管怎樣都是要想辦法處理一下,要不然就算是他工作失職了。現在孫守義和姚巍山都虎視眈眈的想看著他出什麽岔子呢,他可不想給這兩個混蛋找他的麻煩的機會。


    不過何飛軍跟興海集團的單燕平關係很一般,僅限於認識而已,單燕平這個女人對他這個分管副市長也似乎根本就瞧不上眼,跟他碰麵的時候頂多就是打聲招呼而已,從來就沒有熱情過。


    何飛軍心中很清楚他是沒有能力去說服單燕平改變這個要把總部從海川搬走的決定,就算是他找上門去,也是自討沒趣。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把這件事情往上匯報給市長姚巍山好了。雖然可能會讓姚巍山嘲笑他無能,但是起碼不能讓姚巍山有機會拿這件事情找他的麻煩。


    何飛軍就去了姚巍山的辦公室,姚巍山看到何飛軍來了,臉馬上就沉了下去,他現在心中對這個何飛軍真是是又討厭又怕的。討厭的是這一次何飛軍自殺事件鬧得他和孫守義很是狼狽,最後還不得不擱置了對何飛軍分工的調整,讓他這個代理市長很是沒有麵子。


    灰頭土臉不說,還給人留下了一個掌控局麵能力不足的印象。這對姚巍山來說,算是一次很大的羞辱。他是以能幹著稱的,在乾宇市的時候雖然不得誌,但那不是他能力本身的問題,而是孟副省長對他的打壓。


    但在處理何飛軍這件事情上,姚巍山卻是讓人覺得能力是不足的,他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和協調,就貿然的來調整何飛軍的分工,結果鬧出了一個驚動東海省的副市長自殺事件。


    雖然市委書記孫守義和省委書記馮玉清在這件事情上都沒說他什麽,相關的媒體輿論也被很好地控製住了,並沒有媒體報道這件事情,事件的影響被控製在最小的範圍之內了,但是姚巍山卻仍然是感覺很抬不起頭來的。


    而且當初市委書記孫守義還提醒過他,調整何飛軍分工的事情要慎重,他卻並沒有理會,依舊的我行我素,結果被何飛軍鬧出了自殺的鬧劇,還牽連到了孫守義。這讓他感覺在孫守義麵前算是未戰就輸了一陣,同時也為牽連到了孫守義而感到歉疚的。


    同時,在他代市長還沒轉正,還是他還是很想要做出點表現給馮玉清看的的時候,他卻讓何飛軍搞得這麽狼狽,這對姚巍山不得不說是一次心理上很大的挫敗。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姚巍山自然是對何飛軍恨之入骨了。


    不過雖然心中對何飛軍恨得牙根癢癢的,姚巍山卻也不敢怎麽樣何飛軍的。他真的沒想到何飛軍會是這樣一個無賴,為了一個分工的調整,居然敢拿命來拚。姚巍山自問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爭權奪利是一回事,納命來拚則是另外一回事,這簡直是那些不要命的地痞流氓才能玩出來的把戲。


    正所謂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讓姚巍山心中難免對何飛軍有所畏懼,他就不敢輕易去招惹何飛軍了,他怕惹了何飛軍再鬧出類似的事件讓他下不來台的。


    何飛軍看到了姚巍山的臉色變化,心裏也清楚姚巍山這是不待見他的意思,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鬧了自殺那一出之後,姚巍山和孫守義都不會待見他的。他就裝作沒看到姚巍山的不悅,笑了一下說,姚市長,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匯報一下。


    姚巍山看了何飛軍一眼,心說這家夥又要搞什麽鬼啊?他又不能不搭這個茬,隻好沒好氣的說,什麽事情啊?


    何飛軍說,是這樣的,胡副市長跟我說他聽到消息,說是興海集團現在有將總部搬離海川的意思,興海集團也是我們市裏麵的利稅大戶,讓他把總部搬走對我們海川來說肯定會是一個不少的損失,您看市裏麵是不是能夠出麵挽留一下?


    姚巍山心說你不是爭著要分管工業經濟方麵嗎?你不是能嗎?出了事情你去處理啊,找我幹什麽?


    姚巍山就有些不太想管這件事情,便說,何副市長,這是你的分管範圍,你去處理好了。你去想辦法把興海集團總部留在海川。


    何飛軍看出來姚巍山這是故意在為難他,心說我反正已經是得罪你這個混蛋了,我在你麵前再裝小心也是沒用的,你想讓我擔這份責任是沒門的。我既然找上了你,就得拖著你一起擔這個責任。


    何飛軍就笑了一下,說,姚市長,我如果能處理好這件事情,就不會來麻煩您了。我跟興海集團並沒有太多的接觸,想靠我來出麵挽留他們,恐怕是做不到的。現在事情我都匯報給您了,您看著辦吧。


    何飛軍說話的樣子完全是有恃無恐的,姚巍山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他卻也不敢訓斥何飛軍,他害怕何飛軍再像在孫守義辦公室那樣子,給他也鬧一出自殺來。


    姚巍山心說我怎麽遇到這麽一個無賴了呢?真是倒黴。罷,罷,我不惹你總可以了吧?現在我暫且任你猖狂好了,你可別讓我抓到機會,抓到機會我一定會整死你個混蛋。


    姚巍山就沒好氣的說,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你回去吧。


    何飛軍就揚長而去,留下姚巍山在辦公室一肚子的憋屈,他心裏暗道這個何飛軍一定要想辦法趕緊處理掉,要不然成天對著這麽一個無賴,被這個無賴欺負,他這個市長幹得還有什麽意思啊?


    雖然惱火何飛軍的行為,姚巍山還不能不處理興海集團總部想要搬離海川這件事情,他現在可是在一個很關鍵的時期,不敢忽視任何的細節的,如果傳出去他明知道興海集團總部要離開海川,他卻置之不理的話,恐怕會對他的代市長轉正造成負麵的影響的。


    不過姚巍山要去幹預這件事情,卻是跟何飛軍遇到了同樣的麻煩,那就是他也跟興海集團這邊不熟悉,他來海川的時日尚短,雖然知道興海集團和單燕平的名字,知道興海集團是一家很不錯的公司,但是還沒來得及跟單燕平接觸過。如果就這麽貿然找上門去,很難說不碰釘子。


    想來想去,這件事情還是跟市委書記孫守義匯報一下比較好,孫守義在海川從副市長、市長一直幹到市委書記,對海川的地頭也算是熟悉了,他應該跟興海集團和單燕平有聯係的。


    姚巍山就去找到了孫守義,把何飛軍匯報的單燕平有意思想把興海集團總部從海川市搬走的事情講了,孫守義聽完,很不屑的說,何飛軍不是爭著要分管工業經濟的嗎,這件事情讓他去處理啊?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那家夥就是鬧騰著爭權奪利有本事,真遇到事就沒轍了,我讓他去處理,他居然說沒能力處理,還說事情都匯報給我了,讓我看著辦,態度真是囂張至極。


    孫守義現在在何飛軍這件事情上跟姚巍山可謂是同仇敵愾的,就氣憤的說,這家夥大概是認為他鬧了那一出自殺之後,我們就不敢對他怎麽樣了,這樣子下去可是不行的。


    姚巍山苦笑著說,是啊,孫書記,何飛軍的事情我們總要想個辦法處理才行的,要不然他真要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不過目前來說,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處理興海集團的事情,而不是跟何飛軍去生氣。孫書記啊,我來海川之後還沒跟興海集團打過交道呢,急切之間我也沒辦法出麵挽留興海集團的。


    孫守義現在跟姚巍山利益是一致的,就說,我倒是跟興海集團的單燕平打過幾次交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來約見一下單燕平,看看能不能跟她打個商量。


    孫守義確實也很想見見單燕平,這不僅僅是因為興海集團總部搬出海川的事情,而是他很想弄清楚單燕平在人大那邊鬧騰著修山置業灘塗地塊的事情,究竟是有什麽想法。


    姚巍山看孫守義把事情承攬了下來,就說道,行啊,孫書記,那就麻煩您了,我在想單燕平突然想要將興海集團總部搬走是不是想要從政府這邊謀取點什麽好處啊?如果是這樣子,您不妨跟他們探討一下,適當的優惠或者讓步,政府這邊還是能夠給與他們的。


    孫守義說,行啊,我會斟酌著辦的。我先打個電話給她,看看約個時間見個麵。


    孫守義就撥了單燕平的電話,說,你好啊,單董,我孫守義。


    單燕平笑了,說,是孫書記啊,您找我有什麽指示嗎?


    孫守義笑了笑說,指示是不敢了,隻是有些事情想跟單董見個麵聊聊。你現在在公司嗎,我過去拜訪你一下行不行?


    單燕平笑了起來,說,這怎麽好意思啊?怎麽好勞駕書記您呢,這樣吧,還是我去拜訪您比較合適,您告訴我您在什麽地方,我馬上就過去。


    孫守義也不想真的去單燕平的公司,他現在是市委書記了,出行的時候前呼後擁,是要有一大堆人跟著的,哪有單燕平一個人來去自由。再說了市委書記動靜觀瞻,總會被一些人做複雜化的解釋的,孫守義也並不想讓人認為他對興海集團有什麽特殊的關照。


    孫守義就說,我在市委辦公室呢,你過來吧,我等你。


    單燕平笑了笑說,那行,我馬上就過去好了。


    孫守義就掛斷了電話,看了看姚巍山說,單燕平一會過來,你是跟我一起見見她,還是先回避一下?


    姚巍山說,還是你先跟她談一下吧,我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去吧。


    姚巍山就離開了孫守義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單燕平就來到了孫守義的辦公室。孫守義站起來迎了上去,笑著跟單燕平握了握手,說,單董啊,你現在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單燕平笑了笑,說,馬馬虎虎吧,這都是市裏麵的領導對興海集團大力支持的結果。


    孫守義笑了笑說,不要這麽說,市裏麵都你們的幫助是有限的,你們能發展的這麽好,是與你們自身的努力分不開的。誒,單董啊,你是海川市本地人吧?


    單燕平笑了笑說,地道的海川市土著。


    孫守義笑了笑說,那你對海川市可就是有感情的了?


    單燕平笑了,說,那是當然,這裏可是我的家鄉,我怎麽會對它沒感情呢?


    孫守義看了看單燕平,說,那單董對我們海川市委和市政府可有什麽意見,比方說某些方麵我們做的不好或者不到位之類的,有的話直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做改正的。


    單燕平愣了一下,他有點搞不懂孫守義的意思了,隨即笑了笑說,孫書記您這是想做什麽啊?不會是要對企業做一些隨機調查吧?


    孫守義笑了一下說,這倒不是了,是這樣的,我怎麽聽說興海集團想要把總部搬出海川?所以就想找你來問問,究竟海川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才會讓你有這種想法的。


    誒,這個傅華,單燕平脫口說道,他的嘴怎麽就這麽快呢?


    傅華?孫守義心裏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裏麵還有傅華的什麽事情。孫守義心中對傅華本來就是有成見的,一聽單燕平這麽說很自然的就往壞處想了。難道說單燕平鬧騰灘塗地塊的事情是與傅華有關?他記得傅華曾經就這個項目向金達發難過的,這家夥現在又把目標對準了他了嗎?


    這可是不能不引起警惕的,孫守義就問道,你是說的駐京辦的傅華主任吧?這件事情你是跟他說過的嗎?


    單燕平笑了笑說,是啊,我跟傅華是同學,他這一次回海川市,我請他吃過飯,在吃飯的時候,我說了要把公司的總部搬到北京去的構想,沒想到他馬上就跟您作了匯報了。您這個下屬還真是稱職啊。


    孫守義心說傅華這家夥對我這個市委書記可不能說是稱職,他不跟我搗亂我就算是燒高香了,想不到這家夥跟單燕平居然還是同學啊,那灘塗地塊項目傅華在背後想搞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孫守義心中就更加懷疑傅華了,不過這些想法他是不會跟單燕平講的了。他笑了一下,說,傅華同誌也是我們海川市的一員,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海川市蒙受損失的。誒,單董啊,你究竟為什麽要把總部搬走啊?能不能改變這個計劃?市裏麵是不想看到在海川市成長起來的企業就這麽離開海川市的。


    單燕平笑了笑,說,孫書記啊,我想把總部搬走並不是因為海川市委市政府什麽地方虧待了興海集團,而是海川市偏安於一隅,對我們企業的發展並不有利的,而北京則是全國的中心,我們去了北京,就可以把業務輻射到全國了。


    孫守義笑了一下,說,話是這麽說,但是北京總不如我們海川市對你這麽支持吧。海川市總是你的家鄉,你什麽都熟悉,總比北京市人生地不熟好吧?


    單燕平笑了起來,說,這我承認,不過孫書記啊,總窩在家中的孩子可是長不大的,現在我們興海集團已經到了一個發展的瓶頸期,總部繼續留在海川的話,我們可能就會失去了一個突飛猛進的發展機遇了。


    孫守義看了單燕平一眼,他心中對這個女人的戰略眼光是很佩服的,不過他也不想失去這一隻已經長大了的金雞母,就笑了一下說,單董啊,留在海川市也是可以大發展的啊,如果你覺得我們市裏麵對你們興海集團的支持力度不夠,我們是可以加大支持力度的。要什麽政策你可以跟我說出來的,隻要不是違規違法的,海川市一定大力支持你的。


    單燕平笑了笑說,孫書記,我謝謝您對我們企業的重視,不過僅僅有政策方麵的支持對我們興海集團的發展已經是遠遠不夠了,我們需要一個更廣闊的市場,雖然您可能給我的政策很優惠,但是我卻是無法接受的。我可是知道當初美國戴爾被廈門市政府一棟辦公大樓就收買了,接過去失去了一次大好的發展機遇的事情的。


    美國戴爾的中國總部設在了福建廈門,當初戴爾是想將總部遷到上海去的,廈門市政府知道後,為了挽留就給了戴爾很多的政策優惠,其中就包括贈送了一座辦公大樓給戴爾。戴爾因此就留在了廈門,結果就失去了大好的市場發展機遇,拱手將中國市場的很大的份額讓給了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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