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弄巧成拙


    49、海川市政府,代市長姚巍山辦公室,姚巍山正在聽取簡京關於化工賓館拍賣情況的匯報。[.超多好看小說][`小說`]


    姚巍山雖然說是不再幫李衛高跟何飛軍爭化工賓館了,但是這不代表他不再關注化工賓館的出售事宜了,他一直在注視著何飛軍要怎麽操作購買化工賓館的。


    姚巍山相信何飛軍一定會在其中動手腳的,現在的拍賣競拍當中,競拍人鮮有不采用一些手法保證拍下被拍賣的物品的。何飛軍當然不會例外,甚至姚巍山認為,何飛軍可能還會因為掌控住了這一次拍賣的全局,而采取一些更加肆無忌憚的手法。


    姚巍山就想等著何飛軍這麽做,然後再根據具體情形想辦法來對付何飛軍。現在何飛軍的存在對於姚巍山來說,已經是如鯁在喉,不除掉他,姚巍山心裏怎麽也痛快不起來。


    雖然明知道何飛軍會動手腳,但是真正看到何飛軍動的手腳之後,姚巍山還是不禁感到錯愕,按照姚巍山的設想,何飛軍應該會讓那個姓吳的老板以底價拍下化工賓館的,但是何飛軍居然操作的讓這場拍賣流拍了。


    一個很多方都看好的賓館,而且姚巍山相信何飛軍事先一定安排簡京盡量壓低了化工賓館起拍的價格了,這樣一個價廉物美的拍賣物居然會沒有人要買,顯然是不符合邏輯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是有問題的。


    姚巍山明白其中的關竅在哪裏,流拍也就意味著再次拍賣的時候,要降低一定比例的拍賣價格了,這樣子何飛軍所幫的那個吳老板就能從化工賓館當中賺取的利益更多,相應的何飛軍能從吳老板那裏得到的好處也就更多了。這何飛軍也太貪婪了些吧?


    簡京把大體的過程講了一遍,姚巍山知道問題肯定是出在何飛軍身上,但是他卻不能直接把目標對準何飛軍,就看了一眼簡京,裝作不解的問道,怎麽會出現流拍呢?是你們準備的不夠充分?還是什麽工作出現了失誤?


    簡京當然不肯承認他的工作有問題,就說,姚市長,我們怎麽敢準備的不充分啊?事先我們都按照標準流程發布了拍賣公告了,也有不少人來登記繳納了保證金,取得了競拍人的資格,從形式上看這一次的拍賣應該問題不大的。


    那按照你這麽說,不應該流拍才對的啊?姚巍山看了一眼簡京,他看簡京一直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敷衍他的,就有些失去了耐性,索性也不再掩飾,就直接拆穿簡京說,好了,你別在我麵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現在就我和你兩個人,你跟我老實說,這次流拍是不是何飛軍副市長暗示你這麽做的?


    簡京看了一眼姚巍山,拍賣存在操作的空間這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潛規則,不過大家都知道並不代表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到桌麵上去講的,把潛規則的東西講到了桌麵上,也就等於是承認自己犯了錯誤,因此簡京並不敢貿然的就把事實講出來,他搖了搖頭,說,何飛軍副市長沒有做這樣的暗示。


    姚巍山瞪了簡京一眼,說,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並不是想追究你什麽的。我現在再問你一遍,這是不是何飛軍暗示你的?


    姚巍山這個樣子說,簡京就知道內情他是不能不講出來了,他也曾經跟姚巍山匯報過何飛軍向他們推薦了一個要買化工賓館的吳老板的情況,不講出內情的話他就會得罪了姚巍山,他苦笑了一下,說,姚市長,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的,何飛軍副市長倒也沒跟我講要讓這一次拍賣流拍的,他隻是建議我說吳老板是化工賓館一個比較合適的買主。(.好看的小說)


    姚巍山沒想到何飛軍還真的沒安排簡京讓這一次拍賣流拍,就詫異地說,既然他沒讓你安排成流拍,那流拍了是怎麽回事?


    簡京說,競拍之前我隻是按照何副市長的指示,對一些有實力的競拍者做了一點暗示,說這個賓館海川市政府是已經有了屬意的競買人的,希望他能配合,不要競拍了,否則的話就算是他拍下了這個賓館,恐怕他也很難能夠順利經營這家賓館的。


    姚巍山說,那也不至於流拍啊?


    簡京說,流拍是因為何副市長推薦的那個吳老板雖然到了拍賣現場,卻並沒有舉牌參與競拍,其他到現場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吳老板和何副市長事先做了工作,還是怎麽了,反正都沒有參與競拍,所以就流拍了。


    姚巍山大致上就明白了造成流拍的原因了,應該是簡京事先做工作做的太到位,成功的阻攔了真正想要買化工賓館的那些買家。真正到場的競拍者應該是那些可買可不買的人,又或者是何飛軍和那個吳老板事先安排下的人。


    而吳老板到現場可能也是想看看現場的情形,結果發現沒人競拍,所以就有意讓這一次拍賣流拍了,又或者他和何飛軍事先就準備好讓這一次的拍賣流拍的,所以吳老板也就沒有舉牌參與競拍,最終就造成了現在流標的結果。


    想明白了事件的因果,姚巍山就放簡京離開了,他要針對的是何飛軍,也就沒必要難為簡京。簡京走了之後,姚巍山則是坐在那裏想要怎麽來處理這件事情。


    按說造成流拍的後果,姚巍山是可以安排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的。那樣子雖然最終可能查不出什麽來(因為簡京一定是不會承認他暗示過那些參與競拍的人的),但是調查本身就會把化工賓館拍賣這件事情給鬧騰到台麵上去,引起公眾的注意,何飛軍再想讓通過操作讓吳老板拍下化工賓館,恐怕機會就不會那麽大了。


    但是真要安排展開調查卻也是有不利的因素的,姚巍山擔心何飛軍會因此跟他鬧事。他已經認識到這個何飛軍純粹就是一個無賴,是不能以常理來揣度的,他擔心何飛軍會對他搞出一些無賴的行徑來,那樣子即使是他攪了何飛軍的好事,他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姚巍山並不想拿自己的市長轉正來給何飛軍做墊背,但是也不願意就這麽看著何飛軍為所欲為。想了半天,他決定還是把這件事情交給孫守義去處理。孫守義現在地位穩固,是有底氣處理何飛軍這件事情的,而且孫守義是市委書記,總管海川市的全局工作,也是有職責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最關鍵的一點是,孫守義現在也恨何飛軍入骨,可能也想找機會整治何飛軍的。


    姚巍山就打了電話給孫守義,說有事情要匯報,孫守義就讓他過去辦公室談。姚巍山就去了孫守義的辦公室,孫守義看到他笑了笑說,什麽事情啊,老姚?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是一件跟何副市長有關的事情。


    聽到跟何飛軍有關,孫守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聽到何飛軍的名字就有些頭大了,他現在還真是有點拿何飛軍沒轍了。


    雖然孫守義讓人在網上揭發出了何飛軍嫖妓的事情,讓何飛軍被顧明麗給小小懲戒了一番。但事情很快就過去了,顧明麗可能為了保住何飛軍的官位,選擇了忍下這口氣,很快就跟何飛軍和好了。這一場風波就這麽過去了,讓為此很是費了一番心思的孫守義心裏未免有些失望,他可是期望何飛軍和顧明麗能夠鬧得雞犬不寧的。


    但是除此之外,孫守義還真沒有什麽可以拿捏何飛軍的地方,他也不敢故意去找何飛軍的茬,生怕何飛軍會因此再次耍無賴要去尋死覓活的。


    孫守義本來是一個很有智謀的人,做事、管理人員都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現在卻被何飛軍搞得是束手無策。隻能就這麽看著何飛軍繼續趾高氣昂的做他的分管工業經濟的副市長。這可讓孫守義鬱悶壞了。


    因為何飛軍的事情,孫守義心中對姚巍山也是有些看法的,這個據說很有能力的家夥跟他一樣,也是被何飛軍給搞得焦頭爛額,也不知道他的所謂的能力都到哪裏去了。


    這一次看情形姚巍山似乎又是遇到了與何飛軍有關的麻煩,這找過來的意思很可能又想讓他幫忙解決問題。孫守義心說姚巍山啊,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市長有什麽用處,惹出了何飛軍這麽大的麻煩,卻沒能力解決,還得我給你擦屁股。


    孫守義看了看姚巍山,說,這何飛軍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了?


    姚巍山說,孫書記,是這樣子的,您聽說了化工賓館流拍的事情了嗎?


    孫守義還真不知道化工賓館流拍的事情,他這個市委書記每天都是忙個不停的,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能關注得到。他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麽了,這裏麵有什麽問題嗎?


    姚巍山點了點頭,說,是的孫書記,我認為這裏麵是有問題的,化工賓館的位置您也是知道的,可以說是地理位置優越,這一次的起拍價格本身就設置的很低,沒有理由會流拍的。


    孫守義看了姚巍山一眼,說,你認為是何飛軍從中搞的鬼?


    姚巍山說,不是我認為,而是確實就是何飛軍搞的鬼,我私下跟主持這一次拍賣的簡京了解了一下,這一次的流拍根本就是何飛軍設計出來的,目的是讓市裏麵再次降低已經很低了的起拍價,讓他的朋友吳老板拍下這個賓館的時候能夠從中賺取更多的利益。


    說到這裏姚巍山抬頭看了看孫守義,說,孫書記啊,社會公眾眼中都是有一杆秤的,如果在何飛軍的操作下,化工賓館賣的價格太低了,難免會讓社會公眾對我們海川市的領導班子有負麵看法的。


    孫守義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何飛軍這麽做確實對他和姚巍山都是很不利的,現在的公眾都是眼尖目明的,如果他們對何飛軍這麽明顯的違規行為聽之任之,民眾是會會因此把不滿的矛頭對準他和姚巍山的,相應的他和姚巍山領導海川市的能力就會被質疑的。


    孫守義看了一要姚巍山,說,老姚啊,你想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啊?


    姚巍山說,我是想建議市委安排紀委的同誌調查一下整個的競標過程的。


    孫守義心裏並不想讓紀委插手這件事情的,他知道姚巍山這是想要把責任推給市委這邊,讓他這個市委書記出麵背這個黑鍋,去對抗何飛軍這個無賴。孫守義就不想接這個招,他可不願意給姚巍山當這個擋箭牌。


    孫守義就笑了一下說,老姚啊,事情還沒有到要動用紀委的程度吧?你談到的這些情況也都是簡京私下的說法,也沒什麽證據能夠證明何飛軍就是有了不法的行為的。


    孫守義不想讓紀委出麵,這倒並不是他想維護何飛軍,他心中巴不得紀委能將何飛軍繩之於法呢。他是在擔心以現在姚巍山所說的情況,紀委是沒有把握一定能將何飛軍定罪的。


    如果紀委查了半天,沒查出何飛軍什麽問題,那就等於是給了何飛軍滋事的理由了,到那個時候何飛軍還不把市委鬧得翻了天才怪?在目前這個還沒有好辦法對付何飛軍的前提下,孫守義可不想對何飛軍輕啟戰端的。


    姚巍山倒也並沒有真想要孫守義動用紀委的意思,理由也是他覺得事情還不到驚動紀委的程度,。他就笑了笑說,是啊,孫書記,後來我回過頭來再一想,就覺得我這個想法是有些不成熟了。如果真要這麽做的話,可能事情還沒查個一二出來,何飛軍就會把市委鬧得不得安寧,反而會影響到市委的工作。


    見姚巍山並不堅持非要紀委對何飛軍展開調查,孫守義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何飛軍在他辦公室鬧自殺已經搞得他灰頭土臉的了,如果給何飛軍機會再一次大鬧市委的話,那他這個海川市市委書記一定會成為東海政壇的笑話的。


    孫守義看了看姚巍山,說,那老姚你覺得這件事情究竟該怎麽解決比較好呢?


    姚巍山說,我想了一下,這件事情並不宜鬧得太大,鬧大了對我們海川市的影響也是很不好的。最好是低調處理一下比較好。孫書記啊,您看能不能跟他好好的談上一次,說服他不要再幹預化工賓館出售的事宜了?本來我是想我跟他談的,但是我畢竟還是一個代市長,權威性不足,總不如您出麵的好。


    孫守義腦海裏浮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拒絕姚巍山這個建議,他現在對說服何飛軍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他可不想去觸這個黴頭。但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已經是海川市的最高領導了,他如果拒絕不去處理這件事情,那這件事情再交給誰來處理啊?難道說把問題上交給省裏去處理?


    孫守義也不是沒想過向省委要求將何飛軍調離海川的,但是現在高層換屆在即,上上下下都繃得很緊,省裏馮玉清鄧子峰這些人哪有心思在這個時候專門去調整一個副市長的工作啊,所以想到最後,孫守義還是很識趣的沒有向省委提出這個要求。


    再說了,他一個市委書記總不能表現出怕一個副市長吧?因此孫守義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他說,行啊,老姚,我會找何飛軍談一談的。


    見孫守義答應了下來,姚巍山就告辭離開了,孫守義就讓秘書通知何飛軍來他的辦公室,他有事情要跟何飛軍談。


    十幾分鍾後,何飛軍來了孫守義的辦公室,孫守義看到他臉上連個笑的意思都沒有,隻是說了一聲,坐吧。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何飛軍也知道他跟孫守義之間曾經有過的那一點情誼早就蕩然無存了。看孫守義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何飛軍自然也沒有什麽好的態度,他斜睨了孫守義一眼,說,孫書記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看何飛軍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孫守義的氣就越發不打一處來,心中暗罵何飛軍混蛋。但是他找何飛軍來是談事情的,並不是要吵架的,因此也隻好壓住了心頭的怒火,盡量平和的說道,是這樣的,何飛軍同誌,市裏麵的化工賓館出售是你分管的吧?


    何飛軍來之前,還有些納悶孫守義找他來幹什麽。從他鬧出自殺事件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孫守義找他來單獨談話。他知道孫守義心中肯定恨死他了,叫他來絕非有什麽好事,一定是想找他的麻煩的。


    見孫守義提及化工賓館,何飛軍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化工賓館的流拍上了,就有些後悔不該那麽貪心了。其實在競拍之前,何飛軍是傾向於通過安排讓吳老板底價成交的,這樣子最簡單直接,也不會有什麽人來找麻煩的。


    但是吳老板提出了讓拍賣流拍的建議,他認為既然何飛軍能夠掌控住拍賣的全局,何妨讓化工賓館再拍賣一次呢?再拍賣一次,起拍的價格必然會作一定程度的降低,那他和何飛軍從中能賺取的利益就更多了。


    何飛軍也就是被這句能賺取更多的利益的話給打動了,竟然鬼迷心竅的答應了吳老板。還讓吳老板看了參與競拍人的名單,方便吳老板去做其他競拍人的工作。最終在操作之下,拍賣果然是按照他們預想的那樣子流拍了。


    不過何飛軍在看到簡京跟他匯報結果時候不安的神情,就意識到流拍是有些問題的,這一定會引起某些有心人對這件事情的關注,他和吳老板可能弄巧成拙了。隻是沒想到的是,第一個來過問這件事情的人居然是孫守義這個市委書記。


    不過何飛軍並沒有因此就感到害怕,那一次自殺事件已經讓他看穿了孫守義的底牌,知道以往孫守義展現給他看的威嚴姿態隻不過是一種假象而已,當真正鬧出什麽事情來的時候,孫守義其實是不堪一擊的。


    何飛軍冷哼了一聲,略帶譏諷的說,孫書記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能分管工業經濟這一塊,還不是得感謝你和姚市長嗎?


    孫守義沒好氣的說,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你哪那麽多廢話?


    何飛軍說,是我分管的,你有什麽問題嗎?


    孫守義說,當然有問題了,有同誌反映這一次化工賓館拍賣流標,是因為有人從中操縱的結果,我找你來,是想……


    胡說八道,何飛軍沒等孫守義把話說完,就氣急敗壞的說,孫書記你說話可得講證據,是誰說有人操縱的?又被誰操縱了?說這話的人有證據嗎?


    孫守義看得出來何飛軍將這句話是有些色厲內荏的,看來何飛軍是有些心虛了的,就冷笑了一聲說,你急什麽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說過是你有問題了嗎?我叫你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是你分管的,我想跟你了解一下究竟有沒有這種事情。


    何飛軍說,當然沒有了,化工賓館拍賣之所以流拍,是因為化工賓館這部分資產本身就是有問題的,起拍價又高,競拍人對它信心不足,沒有人參與競拍,所以才會流拍的。


    孫守義看了何飛軍一眼,冷笑著說,既然是這樣,你一上來急什麽啊,還是事情不像你說的這個樣子,根本就是你在其中操作的緣故啊?


    何飛軍沒想到孫守義會抓著他話中的漏洞,直接把問題的矛頭引向了。他愣怔了一下,說,孫書記,話可是不能隨便講的,你說我在其中操作,能拿的出來證據嗎?你拿不出證據來就亂講話,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孫守義冷笑了一聲,說,何飛軍同誌,你要證據還不簡單嗎?成立個調查小組查一下,你從沒從中操作不就水落石出了嗎?何飛軍心裏就咯噔一下,如果這件事情真要展開調查,在孫守義和姚巍山這兩個恨他入骨的家夥的主持下,難保不會真的查出點什麽來的。


    何飛軍這個時候也還不甘示弱,他冷冷地說,你要查隨便你了,反正你早就想找機會整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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